6 抓魚挖野菜

教會了兩個小包子游泳，又幫他們洗幹淨身體，淩敬軒自己也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的洗得幹幹淨淨，虧得他們是在小溪裏洗澡，要真在家裏，洗澡水估計都會變成黑色的，身上的污垢經水一泡，一搓就是一層，原主怕是好幾年都沒洗過澡了，髒得淩敬軒直犯惡心。

“爹爹，晚上我們吃魚好不好？”

皮膚都搓紅了才洗幹淨自己，淩敬軒随意挽起及腰長發，剛想說在附近找找看有沒有龍牙草或魚腥草等消炎止痛之類的草藥，小包子刨着水游到了他面前，圓滾滾的大眼睛灼灼發光的望着他，小嘴兒邊疑似閃爍着口水的痕跡，淩敬軒不禁一怔，随即失笑，熊孩子，估計是看到溪裏的魚就忍不住了吧？

“要你們能抓到魚，晚上咱們就吃魚，不過不準去水深的地方，只能在淺水處摸魚。”

伸手彈彈他的額頭，淩敬軒寵溺的道。

“耶！爹爹你好好哦！哥，哥哥，爹爹說我們可以摸魚，哥……”

興奮的歡呼一聲，小包子離開之前還不忘恭維老爹一番，看得淩敬軒直搖頭，笑容就沒有斷過，等兩個包子叽叽咕咕的商量一陣，小身板兒在溪邊撲騰開後，淩敬軒随意的将長發挽成一坨，瘦削的小臉透着少許蒼白稚嫩，細長的丹鳳眼微微上挑，自帶少許魅惑勾人的妩媚，小巧精致的鼻梁高高挺立，小嘴兒薄而殷紅，雖然有點幹燥，卻也鮮嫩可口，總的來說，淩敬軒長得還不錯，至少底子好，以後好好養養應該會更俊美。

夏季黑得比較晚，他們雖然是半下午出來的，但又是學凫水又玩鬧折騰的，太陽也差不多西沉了，淩敬軒游到岸邊看了看，還真讓他在綠草萋萋的草叢中找到了魚腥草，小心的将它們連根挖出來，淩敬軒看了看四周，随手就紮成一小捆一小捆的丢在岸上，很快就挖了一大堆。

“爹，你弄這麽多野草幹嘛？”

大包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游了過來，瞧一眼岸上堆積的白嫩青綠野草，小眉毛緊緊皺成一團，估計心裏正在罵他老爹不務正業吧。

“吃啊，這些可不是啥野草，全都是野菜哦，而且有消炎止痛的功效，算是草藥的一種吧。”

丢給他一個笑容，淩敬軒邊說邊挖，直到把那一撮的魚腥草全都挖完了才罷手，瞅瞅堆得高高的野菜，淩敬軒臉上的笑更加燦爛，古代就是好，野菜又嫩又大顆，想必也清脆可口吧？

思及此，他還真洗了幾根白白胖胖的魚腥草根送進嘴裏，淡淡的清香味夾雜着少許藥味在唇齒間蔓延開來，比現代他自己在田裏種植的可好吃多了。

“這是咋啦？臉痛了嗎？”

回身的瞬間，卻見大包子雙眼含淚，急得他手忙腳亂的抱起他，右手試探性的摸上他紅腫的臉頰。

“嗯……我是高興，爹爹終于不傻了，還認識野菜了，以後我們多挖一些野菜拿到集市上去賣，也能攢下一些錢，日子就會越過越好了，等我長大了還能幫忙拾掇咱家那二畝地，我還要給爹爹和小文蓋兩間像曾爺爺他們家那種青磚大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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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子搖搖頭，邊哭邊給淩敬軒畫大餅，句句話都離不開一個錢字，估計是窮怕了，淩敬軒只覺各種心疼，雖說古代的孩子都早熟，可淩文才五歲不到就這麽貼心懂事，還要蓋大瓦房給他住，早就覺得自己心硬如鐵的淩敬軒居然有了流淚的沖動，說不出的心酸與感動。

“好，以後咱們家的錢就由你來支配，乖，別哭了，爹爹這不是好了嗎？咱們家的日子會越過越過好的。”

淩敬軒一高興，果斷将財政大權交了出去，以後等到他們真賺錢了，需要花錢的時候他才知道，大包子就一鐵公雞，花他一分錢就跟要他的命一樣，那時候，淩敬軒悔得腸子都青了。

“嗯。”

胡亂抹去眼淚，大包子不好意思的退出他的懷抱，小臉微微泛紅，淩敬軒勾唇一笑，假裝沒看到他的羞澀，拉着他游向還在水裏撲騰的小包子：“咋樣，抓到魚了嗎？”

掃一眼空蕩蕩的木桶，明知道他一無所獲，淩敬軒故意笑道。

“沒有，這裏的魚都太狡猾了，我抓不到……”

看到爹爹，小包子嘴一癟，滿臉委屈，淩敬軒好笑的搖頭，拍拍他的屁股示意他們先上岸：“天兒快黑了，先穿好衣服別涼了，我看看能不能抓到魚。”

“好。”

聞言，小包子一掃委屈，雙眼閃閃發光，只差沒有流口水了，大包子稍微矜持點，但也一臉的興奮期待，兩人點頭後上岸拿起擱在石頭上的幹淨衣服，雙眼一刻也沒有離開淩敬軒，生怕會錯過他抓到魚的瞬間。

被兒子這樣赤裸狂熱的崇拜信任着，淩敬軒心裏別提有多爽了，可……

“噗……”

“操，都成精了嗎？”

當他一次次抓魚失敗後，臉上的笑容終于消失了，野生的魚遠遠比大規模養殖的魚靈敏矯捷，還沒等他撲過去，魚就機警的游開了，動作之快，幾乎是眨眼就消失了，如果換成他以前的身體，要抓一兩條魚絕對不成問題，如今這小身板兒……

“爹爹……”

倆包子從興奮期待到失望難受，上翹的小嘴兒早就扁了下來，淩敬軒回頭看他們一眼，心裏別提多難受了，回身，眸光倏然銳利，瞅着深水處又有一條大鯉魚游過，心一橫，淩敬軒噗通一聲一頭紮進水裏，倆包子齊刷刷挺身，握着彼此的手屏息望着水面。

“爹？爹爹……哇哇……我不吃魚了，爹爹你不要死，爹爹……”

眼見水裏沒有動靜，小包子忍不住嚎啕大哭，大包子伸手抱住他，眼底也渲染着少許淚意，更多的卻是無助害怕，就算爹爹傻傻呆呆的時候，他們也沒有嫌棄過，只要有爹爹在，他們就什麽都不怕，何況現在爹爹已經不傻了，他們真的很喜歡這個爹爹，萬一沒了……

“爹！咱不吃魚了，爹你快出來啊，爹爹……”

“嗚嗚……爹爹……”

時間一長，大包子也跟着又喊又哭，倆包子一臉的恐懼，生怕他們好不容易病好了的爹爹就這樣沒了，寂靜的溪邊久久盤旋着他們的哭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