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母子，見血立威

“哎喲打死人了，你個沒用的東西，你媳婦兒都快被人打死了，還不快幫我報仇，哎喲痛死我了，淩敬軒你個賤人，打死我了……哎喲喂呀……”

再次被打的大娃娘坐在地上呼天搶地的撒潑，一會兒罵自己的男人，一會兒罵淩敬軒，一會兒又耍潑喊痛，別說淩王氏幾人了，就是她自己男人都不耐煩的皺緊了眉頭了，見過沒臉沒皮的，誰他娘的見過這麽極品的？

“爹爹！”

倆包子一左一右的抱住淩敬軒的大腿，聲音難掩哽咽，眼淚花在眼眶裏一個勁兒的打轉，淩敬軒渾身煞氣瞬間消失，蹲下身心疼的抱住他們：“乖，別怕，爹爹會保護你們。”

厲眼一橫，殺人般的視線如銳利的刀刃一樣激射而出，媽的，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居然讓他給料中了，那女人真帶她男人找上門了，還差點又在他眼皮子底下動他的小包子，這次不把她打殘打怕了，他淩敬軒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敬軒……”

淩王氏傻傻的看着抱在一起的父子三人，她沒看錯吧？兒子真的不傻了？

聞言，淩敬軒身形一震，緩緩擡頭，只見淩王氏雙眼含淚，嘴角顫抖，一臉激動的盯着他，才三十幾歲的她因為常年勞作，加上這幾年的操心，看起來就好像四十幾歲一樣，不過她的底子好，年輕時候應該很漂亮，依稀還能看到少許，最重要的是，她是個護犢子的好母親。

“娘，謝謝，要不是你，小文小武說不定就被人欺負了，這些年辛苦你了，我現在不傻了，以後一定會帶着兩個孩子好好過日子。”

拉着孩子站起來，淩敬軒望着她認真的說道，甭管她護的是原主還是他，受惠的總歸是他，如果她一如既往的對他們，他也會拿她當親生母親對待。

“唔……你這個傻子，跟娘說啥謝謝？敬軒，我的敬軒，你終于想通了……嗚嗚……”

不久前還潑辣無比的淩王氏再也忍不住，抱住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泣，她的兒子不傻了，不傻了……

“娘，你別哭了，兒子這都好了，咱該高興不是嗎？”

淩敬軒無奈扶額，他是真心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別人啦。

“奶……看你哭我也想哭了，奶……”

小包子放開淩敬軒拉拉她的衣擺，仰頭癟嘴可憐兮兮的望着她，大包子也不落人後，拉住她另一邊衣擺：“奶，你別哭，爹爹不傻了，以後我們的日子會越過越好，我還要給你買銀耳環呢，以前我看別人戴過，閃閃亮亮可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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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大包子一貫的拿手把戲，管他對不對，先畫一堆大餅再說，淩敬軒嚴重懷疑，到時候他真舍得掏錢？

“哎，奶不哭，奶還要享你們的福呢。”

淩王氏推開兒子胡亂抹去眼淚，蹲下身欣慰的抱着兩個乖孫子，一家三代人和樂融融，相比之下，另一邊的一家三口就坑爹了，大娃爹讓婆娘給哭煩了，一把就粗魯的拉起她，無視她腫成豬頭的臉頰，反手又是一個大嘴巴子打過去，直打得大娃娘兩眼冒星光，再也不敢吭聲了。

“淩敬軒，你把我婆娘打成這樣了，今兒要不給我個說法，我就拉你去見裏正，讓裏正出來給我們做主。”

搞定了自家婆娘，大娃爹往前一站，手指直指淩敬軒，一看就猥瑣奸詐的嘴臉滿是憤怒與算計，賊眉鼠眼時不時掃向淩敬軒旁邊的大木桶，裏面可是滿滿一大桶魚呢。

“不用了，裏正說啥也是我二爺爺，未免有的人不服，咱們還是辛苦點去一趟縣城吧，我聽說胡縣令公正廉明，應該會公平的處理我們之間的糾紛，你兒子夥同一夥人打得我昏迷好幾天，你婆娘又打得我家小文臉腫得跟包子一樣，我倒要問問看胡縣令，你該給我啥說法！”

轉身，淩敬軒冷冷的掃他一眼，嘴角嘲諷的一撇，哼，跟他要說法？也不怕折了他的舌頭，今兒就算他肯作罷，他也不會善罷甘休！

“你……分明是你這個賤人打得我婆娘跟豬頭一樣，竟還反咬我們，別以為去見縣太爺我就怕你。”

大娃爹大怒，瞪眼憤怒的道。

“哼，首先，你婆娘是在我家挨的打，她一個婦道人家，沒事跑我這帶着倆孩子的單身男人家幹啥來了？說我倆有奸情吧，我再不濟也是個童生，豈能看上她那樣的潑婦？前幾天你兒子打我的事兒可有不少證人呢，這幾日你媳婦兒天天上門叫嚣，我想應該也有很多人看到吧？你兒子打我在前，你婆娘叫嚣在後，又有我兒子臉上的傷為憑，我不反擊還等着被她打死不成？啥時候自衛反擊也算犯罪了？”

冷哼一聲，淩敬軒步步逼近，一字一句犀利反問，大娃爹被逼得節節敗退，惱羞成怒的拽緊了拳頭：“打人就是打人，難道打人還有理了？”

鄉下人沒讀過啥書，雖然去年他剛在集市上找了個跑堂夥計的活兒，但要跟淩敬軒逞嘴皮子，他明顯還是不夠火候的。

“大青律例明文記載，自衛殺人者無罪！今兒別說我只打了她兩巴掌，就算我殺了她，縣太爺也奈何不了我。”

“你你你……”

沒人知道他所說的律法是否真實，大娃爹指着他你了大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淩敬軒再次跨前一步，靠近他以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我什麽？難道你真想看我弄死你婆娘和那個小雜種？”

“你，我打死你……”

忍無可忍，大娃爹一拳揮了出去，淩敬軒眼底快速劃過一抹詭計得逞的精光，側身躲過他的拳頭，抓住他的手臂利用巧勁兒将他甩了出去，大娃爹險險的穩住身形，回身又猛沖過來，殺意陡然爬上眼眸，淩敬軒手上不知道啥時候出現一根拇指大小的銳利枯枝，沒等他沖到他面前，纖細瘦弱的身體一躍而起，枯枝鋒利的尖端對準他的手臂狠狠的插了下去。

“啊……”

大娃爹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捂着鮮血長流的手臂屈膝跪倒在地，半尺來長的枯枝深深的插在他的手臂裏。

“娃他爹……”

“爹……”

見狀，披頭散發的大娃母子倆連滾帶爬的沖到他身邊，看到他手臂上泊泊流出的鮮血，母子倆差點沒有兩眼一翻暈過去，要知道，這個時代男人就是家裏的頂梁柱啊，如果頂梁柱沒了，孤兒寡母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死不了！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們敢再欺上門來，老子不介意送你們全家進地獄。”

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們，淩敬軒陰狠的道，剛才的一霎，他的确是想要他的命來的，但千鈞一發的時候，他想到了倆包子，在這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時代，倆孩子想出人頭地就必須要讀書考取功名，而讀書人的名譽卻是非常重要的，以前咋樣他管不着，至少以後，他不會讓人在背後非議他們有個殺人犯的爹，就算真要殺人，他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他有的是辦法悄然無息的弄死他們。

一家三口全都吓得渾身顫抖，連視線都不敢跟他接觸，這一次，他們是真的吓到了。

“滾！”

厲聲一喝，吓傻了的三人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就好像身後有厲鬼在追一般，經過這事兒，這一家子極品怕是沒膽兒再來找茬了，至少短時間內，他們絕對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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