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炮灰劇本:還是待業
亓素以為這個餘款要付,起碼需要一定時日,卻完全沒想到,回蔣兆添那裏,沒待到三天時間,他就再次見到了肖湛。
至于早上那會出門的蔣兆添,從肖湛口中,亓素得知到,今天就在投資公司裏,蔣兆添被帶去警局做調查,理由是有人實名舉報,蔣兆添的投資公司涉及洗錢這一違法活動。
亓素坐進肖湛的車裏,在肖湛的簡單敘述中,大致知道了事情的所有原委。
原來早在亓素和成鈞登上游輪的期間,肖湛就已經暗裏在着手怎麽清除蔣兆添這一有力競争者。
要說起洗錢這個事,肖湛還是不久前,從自己公司底下的一名財務部的員工那裏得到的思緒,那人在賭場裏賭錢時,和某些不法之徒勾結,利用職務之便,在他眼皮底下進行非法操作。
他公司的員工人數沒有蔣兆添投資公司那裏的人多,尚且會有這樣的老鼠屎存在,肖湛有理由相信,蔣兆添那裏,未必不會什麽問題都沒有。
果不其然,他着人私底下去調查蔣兆添公司的員工,發現其中有名中層管理者半年都不到的時間,又是住豪宅,又是買豪車,甚至還帶着他的小情人去迪拜潇灑了一周多。
對比一下其他高層管理者,有大半財富方面都不敵這名中層的。
之後繼續深入調查,從中層管理者包養的野模小情人那裏打通了一個突破口,于是肖湛知道,中層管理者是從某天開始,忽然就變得極為有錢起來,而錢的來源,無人知道。
肖湛花錢請人來演了一場仙人跳,帶着幾名打手趕到酒店房間‘捉奸’,讓中層管理者誤以為他昨天夜裏剛認識,然後被他帶上床的女人是他肖湛的人。
本來肖湛還以為中層管理者不認識他,到沒曾想對方竟是一眼就認出他來,雖然驚訝,不過也由此省了不少事。
“……膽子不小啊,我的人你都敢動,說說看,你希望我怎麽對付你?”肖湛坐在屋裏的布藝沙發上,低眸睥睨着前面、被人押着手臂,跪在地毯上的中年男人,男人上半身赤倮,就身下穿了件遮羞的布,眼窩凹陷,身上都是油膩的贅肉,肖湛掃了眼,就将視線放男人臉上,心中厭惡感油然而生。
“肖、肖總,我……我真不知道,我不知道這女人是你的人,是她先勾引我的,她喝醉酒自己一個勁地往我懷裏撲,讓我帶她來酒店。”
“我真不知道,都是她,是她主動的,不關我事,肖總你相信我。”
男人表情扭曲,悲痛地為自己辯駁。
肖湛冷哼一聲:“我不管是你主動還是她主動,現在事實是,你動了她,原因是什麽我不關心,你敢動我的人,就要有心理準備,我這人平生最讨厭的就是別人不聲不響動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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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往槍口撞,別怪我。”
肖湛話一停,擡起手就準備示意押着男人的兩名打手動手處理男人。
“等等,我有錢,我買了這個女人,肖總你出個價,我買了她行不行,肖總您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這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您。”男人忽然一陣猛烈掙紮,讓旁邊兩個人險些圧不住他,他暴起吼道,分明是口無遮攔。
不知道錢對肖湛而言,從來都不具備誘惑力,男人動他的人,給他頭頂戴綠帽,這事關尊嚴和面子,大概也就男人以為,錢可以解決一切。
當男人吼完一通,看到前方坐沙發上的肖湛,唇角邊忽然噙了抹嘲諷的笑容,仿佛兜頭一潑冰冷的水潑下來,男人從頭頂寒到腳板。
他嘴巴張了合,合了張,半天吱唔不出一個字了。
肖湛自沙發上起身,朝男人走過去,擦得光滑程亮的皮鞋踩在地毯上,幾乎沒發出一點聲響,他走到男人面前,在男人驚恐駭然地目光下慢慢蹲下身。
肖湛伸手輕拍男人的臉頰,微笑着問他:“你剛說什麽,要用錢來買我的人?”
男人全身猛烈顫抖起來,嘴唇更是哆嗦個不停,瞳孔驟擴。
“不不不,我……”
“多少,你能給多少?”肖湛笑容依舊不減分毫。
男人以為自己出現幻聽,好一會沒反應,在肖湛毫無轉移地注視下,呑了口口水,報了一個數字:“兩百萬。”
“我的人,才值兩百萬?”肖湛看起來像是嫌錢少了。
“五百萬。”男人直接加了一倍多。
“現金,我今天就要。”
“這……”男人遲疑了。
“沒有嗎,沒有那就拿你身上其他東西來抵好了。”
站起身,肖湛冷幽地眸順着男人腹間的贅肉往下移,到某個地方停了片刻。
“有有有,今天是嗎,我馬上就去準備。”男人腦袋點得跟撥浪鼓一樣。
“這是我電話,錢籌夠了就打這個,我會另外給你一個地址,提醒一下,別想着逃路,那個時候你可能失去的就不是前和你身下那東西,而是別的你更在乎的東西了。”
就這樣,肖湛給男人挖了一個深坑,男人毫不知情地一頭栽了進去,還以為是肖湛寬宏大量。
等到後面按照約定,男人帶着兩百萬現金和三百萬的支票找到肖湛時,肖湛讓手下檢查了一下錢和支票的真僞,但沒有立馬就收下。
而是提出他早就準備好的問題:“這些錢來路是什麽?別拿什麽不幹淨的錢來搪塞我。”
男人一瞬間啞然了,本來以為肖湛既然讓他帶錢來,那麽收到錢就會放過他,是真的一點都沒有準備,肖湛竟然會問錢的來源。
對于肖湛,男人有一定的了解,這個都城就這麽大,肖家的背景但凡消息靈通點的,基本都知道,基本上難以有人能撼動肖家的地位。
如果肖湛真的要調查清楚錢的來源,肯定也只是時間問題。
是他想的太美好的,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解決,他這是給肖湛頭上戴綠帽,肖湛沒殺他,就已經算是奇跡了。
男人不想等到肖湛去調查,到時候等待他的是什麽,他不敢想象,于是男人戰戰兢兢地将自己利用職務之便在投資公司裏面幹的事說了一些給肖湛聽。
由此肖湛就想到了一個構陷蔣兆添的方法。
他沒收那五百萬,反而威逼男人帶着五百萬去警方自首,并且将洗錢這一事情完全推到蔣兆添身上,就說都是蔣兆添指使的。
局裏有肖家的人,沒有蔣家的人,肖湛事先和對方聯系過,只說和蔣兆添有點私人恩怨,對方随即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無論洗錢這一罪刑哪怕不是事實,也要找點其他罪,讓蔣兆添能夠在監獄待一段時間。
警方的動作迅速,接到實名舉報的當天下午,就出警前去蔣兆添公司,将人給帶回了警局配合調查。
蔣兆添被帶走時,完全不知道是什麽事,到警局才知道,是有人舉報他暗裏洗錢。
他向來行得正坐的直,沒那麽缺錢,需要用這樣的方法來賺取不義之財,知道這是有人陷害他,積極配合調查,同時借了電話,聯系公司副經理,他在警局的時間裏,請對方代管投資公司。
蔣鶴這裏前腳出事,公司即刻就有人連線到了出了省在外面的蔣鶴,蔣鶴正和幾個合作商約着一起打高爾夫,公事基本辦理妥當,機票定在後天,準備後天回去,沒料到蔣兆添那裏發生這個狀況。
他立馬叫助理改簽機票,助理查詢最近的機票,不怎麽巧合,機票都提前售空了。
蔣鶴了解自己這個堂弟,知道對方從來都沒那麽貪錢,會去做什麽違法的事,既然沒有黑點,到警局配合調查,應該也不會有什麽事,蔣鶴不知道這是肖湛在背後使的的手段,以為蔣兆添能夠很快把事情解決。
卻是等他乘坐飛機返回時,得到的消息是,蔣兆添被關押了起來,投資公司真的暗裏涉及到洗錢事宜。
蔣鶴跟着以家屬身份去了警局,見到了在裏面待了幾天的堂弟,蔣兆添身上還穿着自己的衣服,目前只是關押,還不是禁監,罪名還沒有定下來。
蔣兆添靠坐在鐵架床上,在看到鐵欄外的蔣鶴時,驚了片刻,他慢慢站起身,走向蔣鶴。
“……鶴哥。”
如果不是面前有鐵欄攔着,蔣鶴是真想一巴掌抽過去,不是因為蔣兆添知法犯法,而是因為蔣兆添識人不清,竟然招了一個吃裏扒外的東西,還被對方陷害進了警局。
那個人蔣鶴查到了,但人忽然憑空消失,連半個人影都沒找到。
蔣鶴思前想後,這次的事情必然不是面上表現出的樣子,一定還有別的原因在裏面,有什麽在操縱。
那名中層管理員,在投資公司幹了還是有幾年,是對方利用公司便利非法洗錢,根據一切表明,幾乎可以說是做的滴水不漏,但為什麽在現在這個關頭跳出來,栽贓到蔣兆添身上。
最有可能的緣由就是,對方是受人指使,或者說受人脅迫,然後對方現在在保護着他。
蔣鶴的猜想可以說是全對,肖湛給男人錄了視屏,讓對方承認自己的所有罪刑,以做為把柄,跟着派人連夜送男人去一家整容醫院,讓男人改頭換面,甚至連身份證都一并換了。
男人全程都處于被動中,不敢有任何反抗行為。
“知道是誰嗎?”蔣鶴高大峻拔的身形矗立在鐵欄外,詢問蔣兆添,舉報人找不到影蹤,蔣鶴從警局那裏得到一點內幕,說上面有交代,似乎準備讓蔣兆添去牢裏待一段時間。
這麽一來,就必定是蔣兆添招惹到了什麽人,對方才對他進行這樣的報複。
蔣兆添心中其實已經隐約知道了是誰,他在猶豫,如果告訴蔣鶴,是肖湛所為,那麽多半他和肖湛的矛盾是因為一個亓素這事,蔣鶴也會随即知道。
說不定在他被關押的這些天,肖湛已經到他家裏把亓素給帶走了。
想到這裏,蔣兆添覺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被蔣鶴知道更為嚴重,還是失去亓素更為嚴重?
兩者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從小到大,蔣鶴做為兄長,都很寵蔣兆添,他現在找到一個喜歡的人,他甚至已經認定,亓素就是他要的那個,蔣鶴肯定會和以前一樣,不會幹涉他的任何決定。
“肖湛。”蔣兆添給了一個明确的名字。
肖?蔣鶴聽到肖這個姓時,俊朗的眉宇就微微擰起來,當聽到是肖湛,蔣鶴臉色陡然陰沉。
“你怎麽惹到肖家的人了?”在蔣鶴記憶中,蔣兆添一直都挺安分守己,從來不會主動是挑事,這一次,他不過是出去十幾天,蔣兆添就把窟窿捅到肖家了。
“我沒惹他,是肖湛先動我的人。”蔣兆添提到肖湛的名字時,眼瞳裏浮現清晰的憤怒。
“你的人?你喜歡上誰了?”
蔣鶴盯着蔣兆添,後者什麽都沒回,蔣兆添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但看蔣兆添的模樣,對方神态堅定,分明不是在說謊話。
那麽現在事實極有可能就是,蔣兆添和肖湛兩人都喜歡上同一個人,為了那個人,肖湛設計陷害蔣兆添。
從看守所出來,蔣鶴即刻聯系下屬,讓查一下肖湛之後的動向。
一個多小時後,肖湛的最新動向發到了蔣鶴手機上,蔣鶴看着信息裏提及到的地址,準備過去會一會肖湛,同時見一下那個讓肖湛和蔣兆添都争搶的女人。
對,女人,蔣鶴一點都沒有往男人方面去思考。
更是沒想過那人就是他送到蔣兆添身邊的。
肖湛在将亓素從蔣兆添家裏帶走後,把人安置在一處較為隐秘的地方,先前給他開車的司機,他也随便找了個理由給打發走了。
白天有工作,不過肖湛基本都是盡快将需要處理的事給處理完,然後就離開公司,回了亓素那裏。
那棟屋子裏雇傭了專門來做家務的人,房門鑰匙肖湛給了亓素一把,他相信亓素,既然承諾過只要他解決了蔣兆添,就會到他身邊,就應該不會中途反悔。
亓素當然不會反悔,他本來也就是利用肖湛,來達到簡單報複蔣兆添的目的。
現在蔣兆添在看守所裏待着,就亓素而言,他覺得算是抵清了蔣兆添對他做的那件令他不愉快的事。
根據炮灰劇本提示,下周的周四就是孟珏的生日,之後會發生什麽亓素不在意,但在這之前,做為主要人物之一的蔣兆添,那天必須出席。
這樣一來的話,蔣兆添就不能真的被送進監獄。
于是在這天肖湛回來時,亓素又同肖湛提了一個要求。
“我希望蔣兆添能夠安然無恙地出來。”亓素坐在客廳沙發上,手邊放置着一本雜志,他擡眸看着從玄關換了鞋正直走過來的肖湛。
肖湛走動的步伐随之滞了片刻,他瞳孔微縮,盯着面容上浸着絲淡笑的亓素。
“為什麽?”肖湛長腿幾步就走到了亓素眼前,垂下頭,隐隐逼視。
“蔣兆添之前住過院,這事你應該知道吧。”
肖湛聽人提起過,他沒點頭,等着亓素的下文。
“他受傷住院,險些因此喪命,和我脫不了關系,我算是幫兇,他後來查到傷他的人裏面有我,不過卻沒有就此有什麽報複,反而給我一個月兩萬,讓我在他身邊做護工,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我對不起他。”
“所以,算我還他的恩,別真的讓他進監獄。”亓素說着站了起身,他來到肖湛面前。
彎着唇,眼尾都是勾人的妖異春色,他語氣輕揚:“還是說,你覺得蔣兆添出來,你便争不贏他,我會被他搶走?”
“這麽沒自信的嗎?”
亓素手搭在肖湛肩膀上,指腹輕輕摩挲着肖湛衣服的領口。
眼瞳完全幽深下去,肖湛總算發現眼前這個青年就是一個惑人的妖物,不管對方說什麽,讓他去做什麽,他似乎都完全不想去回絕。
這不對,這一點都不對,肖湛忽的有一種預感,他将來說不定會為這個人而死去。
死亡,對肖湛而言,曾經一直都是非常遙遠的事,因面前這個青年的存在,他萌生出自己或許馬上就要碰觸到死亡的錯覺。
他不怕死亡,未知的東西,不值得害怕。
他若真死,會把亓素一起拉着的,有人陪伴的死亡,也許不該叫做死亡。
“好,都依你,你想做什麽都可以,我都滿足你。”肖湛一把抓住亓素的手,指骨用力,緊緊扣着,像是準備就那麽給箍斷似的。
“可以放手了,我這人其實挺怕疼。”看得出來,如果亓素不提醒,肖湛也許會真的就這樣擰斷亓素手腕,亓素于是叫了停。
肖湛猛地松開手,低目往下看,瓷白的一片皮膚上,赫然出現幾個鮮紅刺目的指印。
請來做飯的阿姨炒好的飯菜往餐桌上都一一擺放好,擦幹淨手上的水漬,打算去叫肖湛和亓素吃飯,意外發現本來還是客廳的人,這會沒了影蹤,阿姨随即擡頭往二樓扶梯上望,剛往樓梯方向走了兩步,身形猛地一頓,她記起來肖湛曾和她提及過,若他們都在二樓房間裏,無論有什麽事,都等他們出來再說。
對于二人的關系,阿姨開始還以為是朋友,一天她到樓上屋裏去收拾房間,看到一床的淩亂,才意識到原來不是。
不過她一個受雇來工作的,肖湛給的工資高,也不會有過多的要求,所以阿姨謹守自己的本分,不會多看多說和多聽。
把菜都用蓋子蓋上,等一會樓上的人下來再加熱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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