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赴宴(一)

更新時間2015-2-8 10:29:11 字數:2381

相隔了兩年多,歐陽天回到了歐陽山莊。

依然平淡無奇的臉,淺淺的笑容,兩袖清風,孤身一人,風塵仆仆。對他突然歸來,她感到一絲驚訝,赤則一臉見怪不怪。

梳洗一番後,歐陽天來到前廳。她和赤已經落座,赤悠閑地品着茶,她倒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畢竟歐陽天是她名義上的爹爹,但是至今她仍不知要如何與之相處。

歐陽天一來便開門見山,“這次回來是因為我收到上官家宴請的請帖,鳯兒,我打算帶上你一同前往。”上官家?她絞盡腦汁,毫無頭緒,歐陽鳯對上官家似乎沒有印象。“上官家家主是為父的結拜義兄,十年未曾見面了,難怪鳯兒沒印象。這次上官家家主第二子周歲,特地邀請為父攜家眷前往。”歐陽天依然在她疑惑的瞬間就立刻給她答疑。

“莊主,赤已經打點好一切事宜,在此願您一路順風。”赤放下茶杯,向歐陽天恭敬地說到。

“好,辛苦你了,赤。”歐陽天轉向她,“鳯兒,你準備一下,午膳後我們便出發。”

暈頭轉向地回到鳳鳴軒,王麽麽已經幫她收拾好了細軟。她無語,古人的辦事速度真有效率。也不禁憤憤地想,古人真專制,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讓她說。

這時,逸走了進來,背上挎着一個包袱。

“逸,你這是做什麽?”她用下巴指指他背後的包袱。

“我跟你去,”逸随意地坐在她身旁。“翔有事走不開……”還沒說完,一個黑影突然竄到她面前,她吓得倒向一邊,逸眼明手快地接住她。定眼一看,是曾有一面之緣的鳯影暗部的部長。

她怔了一下,詫異不已。“翔走不開,所以派他跟去?”逸略微點了點頭。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劍”,暗部之首吐出一個字,朝她點了點頭。呃……這算是打招呼麽?

帶着一大一小兩個少年,她們出發了。她堅持讓劍坐進馬車。歐陽天看見他們倆,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不在意。她如釋重負。

托着腦袋,她尋思着剛上車時歐陽天介紹關于上官家的事。上官家在藍州比鄰的金州,世代從醫。到了這一代,由于家道中落,上官家家主只好棄醫從商。歐陽天因生意與之認識,一見如故,相見恨晚,便結拜為兄弟,在商在醫相互學習。而後,歐陽天四處游歷,兩家仍以書信來往。

聽到兩家原本想指腹為婚,她吓得一個激靈,差點跳起來。好在上官家長子今年才不過10歲,不然她可就莫名其妙地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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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窗外,她頹廢地趴在車窗上。在藍州的路程相當順利,就在到達藍州和金州的邊境上,遇到了傳說中的強盜。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原來強盜的開場白是相似的,她了然地點點頭。

還沒聽強盜漢子說完經典對白,一個黑影閃過,還沒看清,十幾個大汗便一個接一個地飛向道路兩旁。她揉了揉眼,劍已經回到了馬車上。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這個小小的插曲就閉幕了。她們的馬車繼續前進。

金州的領土,明顯讓人感覺到藍州與金州的差距,尤其表現在車道上。藍州的路相當平穩,金州的路似乎多年未修整過,凹凸不平,連續幾天的暴雨,馬車常陷入泥沼中,寸步難行。最糟糕的是,她竟然暈馬車。想當初,她不暈車,不暈船,不暈飛機。來到古代,沒想到會暈馬車,吐得她七葷八素。每隔一段時間,她總得下馬車,稍作休息。因此,路程耽擱得更厲害了。

原本半個多月的路程,她們硬是走了整整一個月。到達上官家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宴會該結束了吧。

歉意地看了一眼歐陽天,他一聲不吭,溫柔地抱她下車,她已經颠得手腳發軟,頭暈眼花了。逸在一旁扶着她。一行人邁向上官家。

奇怪,她四處張望了一下,上官家大門口一片喜慶的紅色,大紅燈籠高挂,但竟然連一個守門的人都沒有。雖然聶家設宴,或許已經撤宴,但連通報的人都沒,實在是有違待客之道啊……

歐陽天望着虛掩的大門皺起了眉頭,推門徑自走了進去。她們緊跟其後。

上官府裏蔓延着詭異的氣氛,安靜得連蟲鳴聲都沒有,完全沒宴會該有的熱鬧,甚至沒有撤宴時整理的聲響。走在最前面的歐陽天不斷加快步伐。

“……血腥味……”劍在身後幽幽地呢喃。她心一緊,擔憂地看着前方已經小跑起來的歐陽天。

終于來到後院,她氣喘籲籲地擡頭,卻被眼前的景象吓的險些跌倒。下意識地想伸手擋住身後逸的視線,一只手更迅速地覆上她的雙眼。她輕輕地拉下逸的手,握住它,“我沒事。”

轉過身,歐陽天一臉蒼白,雙肩不自覺地抖動着。

眯着眼,她看着眼前的一片血海:喜慶的帏幕被扯得七零八落,桌子倒的倒,翻的翻,老人、小孩、婦人、男人,都倒在血泊中,身上有明顯的刀傷。不少人睜大雙眼,死不瞑目。看的出部分人有逃跑的跡象,但并沒有成功,倒在離門口最近的地方。是誰跟上官家有血海深仇,在宴席上如此的大開殺戒?

歐陽天默默向前,一個一個地把脈,探鼻息,神情黯然。

她讓逸帶上歐陽家的信物速去請金州州長過來。

逸猶豫,“這裏危險,我不要離開你。”

“逸,你的輕功最好,事不宜遲,耽誤不得!”逸這才轉身離去。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抽泣聲。回頭,一群官兵手持火把,湧進後院。為首的中年男子身穿官府,瞪着我們,大喝到:“大膽兇徒,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她朝他翻了個白眼,他直氣得吹胡子瞪眼的。“這位大人,你見過殺了人,還乖乖地呆在原地等人捉的兇徒麽?”頓了頓,“再請教一下,您是哪位?”

“本官乃是此地鄉府的鄉長。你們就不能是偷賊喊抓賊麽,哼!”鄉長不屑地反駁道。

“那麽,大人,我和我爹都不懂武,這裏将近千人,您老認為憑一人之力,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做到如此卻不驚動他人麽?就算可以,那麽,請大人告訴我,能雇人做的事,我有必要站在此地露面麽?”她正視着鄉長,不卑不亢地分析道。

“你……你……”鄉長手指着她,臉氣得通紅。“無知孩兒,難道你們就不能雇很多人來,不放心,回過頭來确認,然後被本官逮個正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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