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安寧推開家門時,托馬斯正捧着蛋糕走向餐桌。
不久前,托馬斯将他的指紋、瞳孔等一系列可供讀取的信息全部輸入識別系統。
他來去自如,對于托馬斯認定的家庭一份子的新身份,自願接受。
托馬斯早想這麽幹了,但一直不确定,怕開口會面臨拒絕。
直到兩人開誠布公地談了一次,托馬斯試探地問了一句,沒想到,安寧一口答應。
這是安寧第一次自己解鎖進門,沒反應過來的托馬斯愣住了,同樣呆了一下的還有安寧。
“等下要走?”
“你生日?”
兩道聲音一起響起。
托馬斯首次在通訊器以外的地方看到安寧穿軍裝,黑色筆挺的制服貼在他身上,在腰部劃出鋒利的曲線,看起來精瘦而充滿力量,仿佛一把出鞘的軍刀,令人喜愛。
“不走,衣服髒了,沒法穿。”安寧舉起手裏拿着的便裝,上面油漬痕跡顯眼,腳步一轉,把髒衣服丢進衛生間的洗衣機裏。
等他出來,托馬斯已經擺好晚餐了。
餐桌正中間的草莓慕斯蛋糕,下層是粉色慕斯,中間一層薄薄的草莓布丁,最上面擺滿了草莓,不論哪一層,都是安寧極其喜歡的。
他掃視一圈桌面,發現今晚的菜不多,但很豐盛,應該是為了慶祝什麽。
安寧的生日還早,印象中托馬斯的生日也沒到,那是為什麽?
托馬斯還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安寧在入座前又問了一遍。
“不是。”托馬斯帶着笑意的眼看過來,那笑容燦爛而陽光,“慶祝我辭職。”
恢複工作兩天就辭職?
托馬斯的笑容沒有破綻,可直覺告訴安寧,事情沒這麽簡單。
他拿着筷子手不動,一瞬不瞬地看着托馬斯:“為什麽?”
“一份工作做太久,有點膩了,我還沒換過工作呢。”托馬斯很注意自己的語氣和語速,盡可能的讓安寧覺得他很輕松,但很快,他發現他要堅持不下去了。
安寧的注視慢慢變成了審視。
他是個久經沙場的将軍,沒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逃跑。
托馬斯心虛地錯開視線,笑容逐漸尴尬。
“膩了你會備課到淩晨?”安寧說的是他回學校頭一晚的事,他那天緊張到失眠。
“本來是很有興趣的,但回去後,我才發現那不是我想要的工作,所以,我辭職啦。”
故作輕松的語調,安寧根本不信他的鬼話:“托馬斯,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托馬斯看了他一眼,迅速撤回。
一瞬間的對視,足夠讓敏感的omega抓住他眼裏的哀傷。
安寧放下筷子,神情嚴峻:“我想知道事實。”
“……”
早有謊言被戳穿的心理準備,托馬斯沒想到這麽快就露餡。
他洩了一口氣,把這兩天發生的事全盤托出,除了背後做小動作的那兩位哥哥。
他不想安寧為了自己再和他們沒完沒了地鬥下去,他已經失去了工作,對方目的達成,一切到此為止吧。
這麽想着,托馬斯自我寬慰起來:“設身處地地想想,家長們也是為了孩子考慮。我這麽做,既能讓他們放心,也不讓校長為難,一舉兩得,多好啊。”
好嗎?
安寧不覺得,他在托馬斯的眼裏找不到喜悅,他知道托馬斯有多喜歡這份工作。
他起身,走到托馬斯面前。
托馬斯不解地看向他。
安寧張開雙臂,将他抱進懷裏:“難受就哭吧。”
“我不難受。”剛一開口,聲音便控制不住地哽咽起來。
安寧不再說話,輕輕地撫摸着他的alpha的腦袋,讓他貼在自己胸口釋放情緒,同時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安撫對方。
那天的飯兩人吃的都不多,倒是把整個草莓慕斯蛋糕吃光了。
安寧嗜甜,托馬斯覺得甜食和将軍不搭,安寧和甜食很搭,安寧和将軍又很搭,
總之很莫名,他問安寧為什麽喜歡甜食。
安寧說:“甜食能讓人心情變好,你試試?”
于是,不愛吃甜食的人信以為真,和他的omega坐在沙發上一起吃。
蛋糕放在茶幾上,兩人一人端着一個餐盤,吃完就取。
驀地,安寧問:“今後有什麽打算?”
這個問題托馬斯想過,但沒想好,調整了個适合聊天的姿勢,跟安寧讨論起來:“我做廚師怎麽樣?”
“可以,你做飯很好吃。”
“可是廚師工作時間不好,不能回來給你做飯。”托馬斯立馬否決自己的決定,毫不在意自己完全就是個圍着個omega轉的A奴,“要不我去考個會計證吧,哪裏都需要財務。”
他喜歡跟數字打交道。
安寧尊重他的選擇:“你喜歡就好。”
說話間,他吃完了一塊草莓慕斯,伸長胳膊去取。
“我來。”托馬斯接過他手裏的空餐盤,為他服務。說真的,只要安寧在他面前,他就不想讓安寧做一丁點事,要不是上廁所不能代替,他連這種事都想代勞。
他的omega就應該被好好寵着才對。
托馬斯給他切了一塊特別大的蛋糕,還把剩餘的草莓全部放進托盤裏,這一行為無異于把西瓜正中間的幾口單獨挖出來給他。
安寧欣然接受,誇贊道:“好吃。”
“比店裏的好吃嗎?”
“嗯。”店裏的蛋糕不知道是添加劑,還是煉乳放得太多,做出來的蛋糕吃幾口就會膩,不像托馬斯做的,甜中帶酸,保留着草莓真實的味道,怎麽吃都不夠,特別對安寧的胃口。
“要不我去做個甜點師吧。”靈光一閃,托馬斯突然來了興致,“這樣每天我都可以給你做草莓味甜點了。”
“店裏不賣別的了嗎?”
“唔……”托馬斯頓了頓,随後腦洞大開,“我可以自己開店,就叫草莓屋,裏面賣的所有東西都跟草莓有關。”
就連他都是草莓味的,雖然只有安寧一個人能聞到,但他開店的初衷就是為了安寧。
一想到這裏,托馬斯激動起來,拿出通訊器開始查家附近的店面,結果昂貴的租金讓他咋舌,退而求其次去搜jūn部附近的店面,誰知道,竟然沒有空的門面。
安寧瞥了眼屏幕:“我有錢。”
“不用不用。”托馬斯搖着手拒絕,他也有,但那是他全部的積蓄,萬一失敗了,連退路都沒有,“我再存點就夠了。”
他想為安寧開一家店成了他的夢想,這個夢想必須全權由他來完成,不靠任何人,才有意義。
為此,他必須不斷奮鬥。
可……
問題再次繞回原點,他到底要找什麽工作,來攢儲備資金呢。
安寧安靜地品嘗着蛋糕,托馬斯想着想着,思緒和視線不由自主地黏在他身上。
回來就吃飯,安寧沒有換衣服,只是把制服外套的紐扣打開,白色的jūn制襯衫襯得他皮膚發光。
真好看。
軍裝簡直是為安寧量身打造的,比他穿常服更加引人奪目。
托馬斯不禁羨慕起安寧的同事來。
都說工作的男人最帥,穿着軍裝在jūn部指揮的安寧會是什麽樣呢?
比現在還要大放光彩嗎?
漸漸的,托馬斯停下所有的動作,目不轉睛定凝視着安寧。
炙熱的目光想不被發現都難。
安寧咬着勺子,偏頭問他:“看什麽呢?”
“你說,我去參軍怎麽樣?”
“考核你過不了。”
“我知道。”兩人早就類似的問題讨論過,托馬斯并沒有因此而沮喪,“就是腦補一下,爽一爽。”
安寧給了他一個“好吧,我知道”的眼神:“自願服兵役為期兩年,成績優秀又不想退伍的,可以選在留在部隊做士官。jūn部每年會選一批人去軍校深造,畢業後就是軍官了。”
聽到軍官兩個字,托馬斯的眼睛一亮:“那我就可以在你身邊了?”
“理論上是這樣。”
如果他們在同一個jūn區的話。
“我可以每天和你一起上班,一起吃早餐、午餐,一起下班,一起加班。”托馬斯越說越起勁,腦海中裏浮現出一幅幅美妙的畫面,“我們還能一起上廁所。”
“現在我們就能一起上廁所。”
“這不一樣!”托馬斯爽朗地笑起來,“那可是jūn部的廁所!”
“jūn部的廁所跟一般的廁所沒有差別。”
“不,重點不是廁所。是,我們,在jūn部,一起,上廁所。”他奇怪地停頓着。
安寧一臉迷茫,依舊get不到他的點。
托馬斯也在為自己的語言能力着急,努力在腦海裏搜刮詞語,想要将自己想表達的意思一字不差地告訴安寧,但想着想着,思緒就偏了。
他想到了兩人在廁所裏能夠做的另外一件事。
職場戀愛,還是在jūn部!
太刺激了!
他在他omega的戰場上,把他壓在門板上,從後面貫穿,占有他,标記他,讓他全身上下,由裏而外地散發着自己的味道。
他要向所有人宣誓,安寧是他的,他是他唯一的alpha!
哦,該死,他的信息素只有安寧能聞到。
安寧的性格也不準許在莊嚴的jūn部做這檔子事。
可是,想一想也是爽的呀。
托馬斯暗爽了一把,腦海裏的地點已經從廁所移到了安寧辦公室。
他記得安寧辦公室裏有一張三人座沙發,寬大的辦公桌也是不錯的選擇。
時間夠的話,他會把安寧脫得光光的;不夠的話,就只扒下他的褲子,露出那個肉呼呼的可愛小屁股。
他的手分別放在兩瓣屁股上,用力地揉捏,掰開,在濃郁的玫瑰芬芳中猛地頂進去。
緊致火熱的密處死死地咬緊他。
天啊,他要死了。
托盤放在茶幾上,發出的輕微想聲拉回托馬斯游移的意識。
“不吃了?”
“不做嗎?”
“啊?”
“房間裏全是你的味道。”
他吃的哪裏是草莓慕斯蛋糕啊,分明就是托馬斯的信息素。
安寧脫去外套,解襯衫紐扣的手微不可察地顫抖起來,他徹徹底底的發情了,每個毛孔都在對他叫嚣。
托馬斯瞪大眼睛,看他解開一顆又一顆的紐扣,到倒數第二顆時,怎麽都解不開。
安寧在第三次嘗試失敗後選擇放棄,突如其來的發情讓他情難自已,這具被托馬斯臨時标記多次的身體,仿佛不是他的了,渴望他的alpha愛撫。
他一個跨步坐到托馬斯腿上,抓起alpha的手,放在胸口催促:“你來。”
方才的玫瑰香氣竟是真的,宛如期望已久的禮物從天而降,“哐當”砸在托馬斯面前。
拆不拆?
傻子才會猶豫!
托馬斯托起安寧的屁股,急不可耐地把人丢到床上。
不在jūn部沒關系,穿着軍裝的将軍足以解饞。
托馬斯三下五除二把安寧扒個精光,手掌自下而上撫過每一寸肌膚,最後托起他的脖子,含住那微微撅起的嘴唇:“遵命,沃爾頓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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