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寶寧發飙
完婚?!
完什麽婚?!
跟我?!
傅寶寧心頭接連冒出來三個問號,幾乎遮掩不住臉上的震驚。
“你呀,剛出生的時候那麽小一團,可憐又可愛,長大了之後卻愛胡鬧,動辄惹我生氣。”
寧國長公主坐在一側,有些感慨的看着女兒,愛憐道:“我一直跟你阿爹說早些嫁你出去才清淨,現在你真要出嫁了,我心裏反倒空落落的。”說着,她不禁哽咽。
傅寶寧呆站在那裏,怔楞了幾瞬,方才吃驚道:“可我才十五歲呀,阿娘之前跟舅母閑話,不是說起碼要留我到十七歲嗎?”
她心裏亂極了,下意識擡頭去看那個名叫張遠東的男人,卻發現他也正在看自己。
四目相對,他嘴角彎了彎,對着她擠出一個溫和寬厚的笑容來。
傅寶寧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寧國長公主依依不舍的拉着女兒的手,溫聲向她解釋:“你父親當年與輔國大将軍一道出征滇緬,幾經生死,親如兄弟。正逢那時候我有身孕,輔國大将軍也有一子,他們便做了約定,若我生男,便叫兩個孩子結為異姓兄弟,若我生女,便叫他們結為夫妻。”
齊國公神情唏噓:“滇緬之戰結束後,張兄致仕還鄉,兩家從此沒了來往。說來慚愧,要不是景平的兒子帶了當年印信前來,只怕我都要忘記這樁婚約了。”
什麽輔國大将軍,什麽婚約?
傅寶寧從來沒聽說過大唐有姓張的輔國大将軍,更沒聽說過自己有這麽一樁婚約,簡直就像是忽然間蹦出來這麽一家人,附帶着一個未婚夫一樣。
還有,自己明明正睡在卧房,半夜起身想要更衣,怎麽就忽然跑到自家前廳裏來了?
這事兒透着十分的古怪,傅寶寧心下不安,為了穩住爹娘,便不曾表現的十分抵觸,只依依的拉着母親衣袖,道:“可是我不想這麽早就成婚,我舍不得阿爹和阿娘,也舍不得哥哥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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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你難道還能在咱們家留一輩子?”
寧國長公主雖也舍不得女兒,卻還是道:“這樁婚事是早就定下了的,怎麽能言而無信?我們家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齊國公也道:“張家遠離京師,一走就是将近二十年,我以為他們沒将那樁婚約放在心上,這才不曾同你提起,現在遠東帶着印信登門,哪裏有不履約的道理?”
話說到這兒,寧國長公主輕嘆口氣:“阿娘也舍不得叫你這麽早出嫁,只是遠東的母親病重,就是這幾個月的事兒了,她心裏邊還記挂着這樁婚事,非說要見到兒子成婚才能合眼,咱們怎麽能不體諒幾分?”
齊國公愛憐的摸了摸小女兒的頭發,說:“張家人都已經到了長安,住的離咱們家也不遠,你若是惦記家裏人,時常回來探望也無不可,寶寧乖,不許胡鬧。”
傅寶寧看爹娘這态度,就知道此事決計不可轉圜,她也沒硬杠,假做不舍之态,悶悶的低下了頭,心裏卻盤算着找個機會進宮,叫皇帝舅舅把那個莫名其妙的張遠東給打發走。
從小到大,皇帝舅舅最疼她了!
齊國公與寧國長公主見女兒不再抵觸,也是暗松口氣,笑着寒暄幾句,又叫她帶着張遠東在府裏邊四處走走,說是熟悉一下環境,實際上卻是想叫兩人增進一下了解,免得成婚後兩眼一抹黑。
傅寶寧早就覺得這個張遠東古怪,又是在自家地盤上,當然沒有不應之理,向爹娘行個禮,便帶着他走出了前廳。
齊國公府占地極廣,亭臺樓舍諸多,秋來百花凋零,唯有菊花一枝獨秀,傲骨淩霜。
傅寶寧走在前頭,張遠東稍稍落後一點,六七個仆婢遠遠跟着,沒有近前攪擾。
傅寶寧心裏邊思量着該怎麽開口,如何試探,卻見張遠東大步走到她面前去,堵住前路,先一步開口了。
“寶寧,我知道你不想嫁給我,所以也不願勉強你,待我回去勸過我母親,解除婚約,也叫她打消讓我們成婚的念頭。”
傅寶寧正想着怎麽将這個忽然冒出來的未婚夫踢走,他卻主動提議解除婚約,她心下大喜,臉上卻不露聲色:“可是這樁婚約,是兩家長輩定下來的……”
張遠東生的不甚俊美,語調卻頗溫和,言談之間也極有條理:“你我父親當年定下這樁婚約,是因為他們乃是生死之交,親如兄弟,想親上加親,可感情這件事,原本就不應該寄托在兒女婚約上,難道你我不曾成婚,兩家就會交惡,再不往來?你不願嫁給我,兩家卻強行促成這樁婚事,叫你我成了怨偶,那才真是不美。”
這話簡直說到傅寶寧心坎上了,她欣然之餘,也不禁愧疚于自己之前以貌取人的想法,一提披帛,鄭重施禮道:“實在是多謝你了。”
“兩家本就是至交,寶寧又何必多禮。”張遠東眼眸微深,虛虛的擡手攙扶,卻極有分寸的沒有觸碰到她。
他笑了笑,繼續說:“我父親早已過世,臨終前對我說起這樁婚約,我在家守孝三年,正要進京,不想母親又病倒了……”
張遠東斂去笑容,傷懷道:“她也記挂着我的婚事,便催促我進京,道是見我娶妻成家,九泉之下見了我父親,她也不會覺得愧疚。”
傅寶寧聽得默然,神情中不免顯露出幾分憐憫,張遠東見狀,卻又笑道:“我這樣說,并不是想讨你同情,只是我母親實在頑固,短時間內,只怕很難改變她的想法,也請你耐心等待些時日。”
傅寶寧動容于他的體貼,再三謝過。
短短說了一席話,傅寶寧對此人的印象大為改觀,再次見到母親寧國長公主時,便不似先前那般怏怏。
“怎麽樣?人還不壞吧?”
寧國長公主半倚在軟枕上,伸臂将小女兒拉到懷裏,愛憐的拍了拍她的肩,說:“這婚事是你阿爹與張遠東的父親定下的,咱們不能言而無信,可你阿爹阿娘也不會害你,叫你嫁一個纨绔子弟。”
“阿娘叫人去打聽了,這個張遠東雖然相貌不甚出衆,但卻極有才華,文韬武略都不遜于人,身邊也沒什麽姬妾通房,”說到這兒,寧國長公主壓低聲音:“說句不好聽的,他母親人都要不行了,還能再活多久?你嫁過去之後,上邊沒有公婆,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傅寶寧對張遠東的印象不像最開始時候那麽壞,再聽母親這樣言說,心下不禁有些動搖,只是想起自己一覺睡醒就忽然冒出來個未婚夫,且這家人又是從前沒聽說過的,怎麽都不能打消心中疑慮。
“阿娘,”她眨眨眼,小聲詢問道:“你能跟我講講張遠東的父親,也就是那位輔國大将軍的事情嗎?我從前都沒怎麽聽說過呢。”
“多少年前的人物了,誰會平白與你說這些?”寧國長公主笑道:“遠東的父親,可是個英雄人物……”
窗下的香爐袅袅冒着青煙,桂花香氣在內室彌漫開來,寧國長公主摟着小女兒,細細向她講述那位輔國大将軍的英雄事跡。
傅寶寧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在她的印象裏,大唐根本就沒有姓張的輔國大将軍,母親現在所說的那些英雄事跡的确發生過,但故事的主人公,卻并不是張遠東的父親,而是另有其人。
這個所謂的張家,突然就出現在長安,從各家各戶東拼西湊了一個故事和來歷出來,但奇怪的是,除去她之外,居然都沒人覺得奇怪。
既然如此,張遠東所說的那些話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就很值得思考了。
……
福安郡主的未婚夫來了,齊國公府自然要設宴招待,傍晚時分,傅寶寧回卧房去梳妝更衣,假做不經意嘟囔道:“我的未婚夫來了,舅舅舅母怎麽也不叫他去看看?是不是不疼我了!”
“怎麽會?誰不知道聖上和皇後娘娘最疼郡主了。”秋容取了一支海棠花簪,手指靈巧的簪入她發間,輕笑道:“只是聖上和皇後娘娘現下正在泰山封禪,十天半個月的也趕不回來呀。”
泰山封禪?
原來這時候舅舅和舅母都不在長安?
傅寶寧原先正捏着一對碧玉耳铛把玩,聞言手指不禁微微一動,連心思也不由自主的浮動起來。
這樁忽然冒出來的婚約,因為是多年前兩家父親約定,張家夫妻一死一病的緣故,齊國公府怎麽也不能推拒。
而最疼愛她,唯二可以憑借皇權推辭掉這樁婚約的兩個人,卻在這時候離開了長安,短時間內返回不得。
前後兩件事累加起來,倒像是要排除所有外在因素,非要叫她嫁給張遠東一樣。
可是為什麽呢?
張遠東這個張家唯一出現過的人,可是親口承諾她,會勸說自己母親取消這樁婚事的。
但目前發生的所有不合常理的事情,都的确在推動着她嫁給張遠東。
張遠東。
所有的疑問和不合常理都集中在這一個人身上。
鏡面裏映出了一個年輕女郎的面孔,眉毛上挑,丹鳳眼狹長而鋒銳,只是兩頰飽滿而豐潤,倒是平添了幾分嬌憨靈動。
傅寶寧笑了一笑,三兩下把耳铛穿上,又吩咐秋雲和秋容去取臂钏來,将人打發走後,卻悄悄從自己收藏的瓶瓶罐罐裏邊挑出來一個,拿帕子裝了一點淺色粉末,小心的收入懷中。
傅寶寧的公主娘是只帝王蟹,作為先帝唯一的嫡公主,小時候在皇宮裏橫着走,出嫁後在齊國公府橫着走,她又愛惹事,在公主娘的淫威之下活的戰戰兢兢,每每闖了禍,就溜進宮去求皇後舅母庇護,自然也承教諸多。
在她眼裏,曹皇後是世間最有本事的女人,不僅能叫身為天子的皇帝舅舅不設六宮,只寵她一人,還總能搞出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兒來。
她醫術高超,毒術更高超,聽說年輕時候還在個什麽谷裏待過,傅寶寧跟舅母呆的久了,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學得了幾分本領。
她聽公主娘說過,舅母出身武家,做王妃的時候,甚至曾經披挂上陣,跟皇帝舅舅一起出征疆場,亂軍中七入七出,殺的刀刃都卷了,人贈綽號玉面閻羅。
那時候皇帝舅舅還不是皇太子,先帝的皇子們鬥的你死我活,王妃們自然也是各不相讓,唯有曹皇後力壓群芳,所向睥睨,眉毛抖一下,沒一個妯娌敢吭聲,公主娘這只帝王蟹也得老老實實的收起鉗子來。
只是從小到大,傅寶寧見到的曹皇後都是溫柔而慈和的,總是會在公主娘發飙的時候護住自己,投喂自己好吃的小點心,她還真想象不出來曹皇後年輕時候的英姿。
傅寶寧這麽想了會兒,就開始想念舅母了,聽見秋雲秋容走過來的腳步聲,這才強撐起精神,準備今晚的宴飲。
或許是因為頭一次見,不必鋪張行事,也沒請府裏其餘人過來,就齊國公和寧國長公主夫婦,傅寶寧的長兄傅湛和嫂嫂江氏,再加上傅寶寧和那個莫名冒出來的張遠東罷了。
嫂嫂江氏坐在婆母下首,她之下卻沒有別的坐席,傅寶寧見哥哥傅湛旁邊有兩個空着的坐席,就知道是給自己和張遠東留的,心下不覺煩擾,反倒覺得如此更加便宜。
她心裏邊有事,臉上卻不顯山不露水,跟爹娘問個安,就在哥哥傅湛身邊坐下了。
齊國公見了舊人之子,自然極為開懷,與寧國長公主共飲幾杯,又笑着與張遠東說話。
齊國公的三個孩子,就數傅寶寧最小,上邊的姐姐和哥哥都已經成家,傅湛今年二十有四,相貌卻是像了齊國公,眉眼冷峻,微一擡眼,便覺英武之氣咄咄逼人。
傅寶寧見爹娘都一力促成這樁婚事,早就對家裏其餘人不抱希望了,哪知真的落座之後,卻見傅湛眉頭微蹙,似是有些不解:“這個張家,從前怎麽沒聽說過……”
傅寶寧聽得心下一跳,目光亮晶晶的去看哥哥,哪知下一瞬,他眉頭便松開,笑微微的問她:“寶寧,這麽看着哥哥做什麽?”
傅寶寧暗吃一驚,假做玩笑,道:“我剛剛聽見哥哥在誇我漂亮!”
“哪有?我剛才可沒說話。”傅湛伸手去掐了掐她的臉,又笑着哄小妹妹:“不過寶寧确實是越來越漂亮了。”
他不記得自己剛才說過什麽了。
傅寶寧心裏蒙上了一層陰翳,也更堅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齊國公心緒舒暢,接連舉杯與妻兒和未來女婿共飲,傅寶寧酒量不弱,也陪着喝了幾杯,到最後,又主動幫張遠東斟酒,小指微顫,不易察覺的往裏邊抖了些許粉末進去,然後向他舉杯致意。
張遠東沒發現她的小動作,受寵若驚的向她點一下頭,仰頭将杯中酒飲下。
傅湛離得近,雖看到了,卻也只是眉頭微動,一句話都沒多說。
這晚賓主盡歡,齊國公喝的醉了,拉着張遠東的手,連聲說:“寶寧從小就被我們嬌慣壞了,什麽也做不了,脾氣卻大,你多擔待她些,要是敢欺負她,我可不饒你……”
張遠東笑着應下,與寧國長公主一道攙扶着他走出前廳,這才就此分離。
侍從引着他往客苑去歇息,他腳步有些不穩,齊國公今晚喝得多了,他又何嘗喝得少呢。
傅寶寧回到自己房間,點了一支迷香把守夜的婢女放倒,就更換衣着,悄無聲息的往張遠東所在的客苑去了。
她偷偷下在他酒裏的藥粉叫難得糊塗,名字是曹皇後起的,人喝下去之後就會暈暈乎乎,但看起來就跟酒醉了一樣,只是有一樁妙處。
你問他什麽,他便回答什麽,最大程度激發人的本心,醒了之後卻什麽都不記得。
傅寶寧估摸着藥效該起作用了,便急忙往客苑趕,她的功夫是皇帝聘請名師指教的,不敢說以一敵百,但打二十個還是沒問題的。
齊國公的扈從她都門兒清,夜間巡邏的時間也心知肚明,翻過幾道圍牆,傅寶寧順利抵達張遠東所在的客苑,小心翼翼的躲在窗外探聽動靜,卻聽裏邊有少女的驚叫聲傳出來,然後便是嘴巴被人捂住之後的嗚嗚聲。
傅寶寧心頭一個咯噔,從外推開窗扉一看,登時火冒三丈,張遠東醉紅着臉,按着一個府裏的婢女欲行不軌,
傅寶寧一把掀開窗扉,動作敏捷的跳進內室,快步上前,拽着張遠東頭發把他拉開,然後一腳把他踢出了三丈遠。
那一腳踢得狠了,張遠東滾出去老遠,撞到桌腿,才“咚”的停了下來,他捂住傷處,低喘着痛呼出聲。
那婢女吓得呆住,眼眶裏的淚珠都快湧出來了,傅寶寧看她衣衫還齊整,只是受了驚吓,想是自己趕到及時,心下歉疚之意才略微減輕些。
“張遠東,你當這是什麽地方,容你這樣放肆?!”
難得糊塗激發了他的本心,他做的卻是這種禽獸事,要說這是個本分守己之人,傅寶寧是不相信的。
大步走上前去,她一腳把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張遠東踹倒:“強扭的瓜不甜,這麽簡單的道理,你不知道嗎?!”
張遠東坐起身,摸着流血的嘴角,醉醺醺的笑了:“瓜不甜,但是解渴啊。”
傅寶寧一拳打掉了他的門牙,氣勢洶洶道:“但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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