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美好相遇
傅寶寧看蕭城樂颠颠的走了, 還有點摸不着頭腦, 低頭看了眼手裏邊兒用透明袋裝着的考試用品,她暫且将疑惑抛諸腦後, 按照蕭城說的,找到了自己的考場。
這是個多媒體教室,能容納幾百人的那種,學生們按照考號呈S形分布,每兩個考生間隔着三個位置, 保證看不見水平方向人的答卷。
至于前後方向,這座次本來就是按照成績排的,大家水準相當, 有什麽好抄的。
傅寶寧活了十多年,這還是頭一次考試,不僅不覺得煩,反而覺得很新鮮,看西洋景似的進了考場, 找到貼着自己名字和考號的位置坐好,就把黑色中性筆取出來,等監考老師來發卷子。
七點五十八分,監考老師們一起過來了,在考場裏轉了一圈, 提醒叫把課本和相關資料收起來,鈴聲響起來之後,就從前往後開始發卷子了。
傅寶寧接過前座傳來的試卷, 留下自己那份後傳給了後邊人,咬着中性筆的蓋兒思考了一會兒,這才落筆寫了班級、姓名和考號上去。
她是第一次參與考試,也是第一次用中性筆寫字兒,更別說寫的還是簡體字,原本以為會很生疏的,沒想到卻十分流暢,好像打小就這麽寫似的。
傅寶寧新鮮的不行,又去瞅語文試卷上邊的題:
最頂端是一段白話,中間夾雜有空着的橫線,前幾道選擇題就是叫在ABCD四個選項中選擇合适的詞語填上,再然後就是詞彙意思的領會和找病句。
傅寶寧好歹是個中國人,語感不差,把自己覺得對的選上,就見下邊兒是一段枯燥的現代文。
這沒什麽技術含量,找到原文中對應的地方比對一下就能得出答案,再往下看一眼,傅寶寧樂了。
是文言文。
她在齊國公府雖然是個不學無術的,但好歹也會背四書五經,正經史書也都翻過幾遍,這要是都不會做,公主娘非找把四十米大刀砍死她不行。
傅寶寧把文言文部分寫了,再往下就是古詩分析,你說巧不巧,寫詩的人她還認識。
那是個中了進士的中年男子,皇帝舅舅賞識他,特意在宮中留過宴席,席間那男子曾吟過這首詩,還加了點自己的感慨,傅寶寧那時候住在宮裏邊兒,也跟着聽了一耳朵,這會兒就直接把他當時說的寫上了。
這可是标準答案,作者本人自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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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邊兒是詩詞填空,傅寶寧想也不想,便提筆完成了,再看下邊兒的,卻只剩了理解和作文。
這文章傅寶寧從前沒看過,只胡亂寫了幾句拉倒,至于作文……文言文行嗎?
她蹙着眉頭,有點發愁,監考老師正好路過這兒,順便往她答卷上掃了一眼,忽然間怔住了。
這個女生字寫得可真是漂亮,遒勁有力,風骨昂揚,起碼也有十年功底。
監考老師看的喜歡,見她正對着作文題目出神,還以為她是在構思作文內容,目光順勢在她答完的試卷上一掃,不禁愣住了。
露出來的選擇題都做對了,再往下,詩詞鑒賞和古文填寫也接近完美,至于理解,卻被壓在另一面,他暫時看不到。
沒有老師不欣賞好學生,監考老師也一樣,他怕自己再留在這兒給小姑娘增添壓力,欣慰的點點頭,就繼續往前走了。
傅寶寧在親友圈裏邊是個學渣,但這可不意味着她傻,福安郡主在大唐最高學府裏念過書,教她跟教皇太子的是一撥兒人,放眼天下,誰能有這樣的教育資源?
說她是學渣,那是相對于過目不忘的哥哥姐姐和滿腹經綸的太子哥哥,至于其餘人?呵呵。
傅寶寧在心裏邊兒打了個草稿,在試卷上勾畫一會兒,終于落筆開始寫作文了,她用慣了文言體,陡然換成大白話還真是不自在,好在這是議論文,可以引用名言,可以辭藻華麗,這只會加分,不會扣分。
八點開始考試,九點二十傅寶寧就答完了,她也懶得檢查,試卷一合,趴在課桌上開始閉目養神。
考場裏的學生不少,敢這麽幹的要麽是學渣,要麽是學霸,之前在她身邊駐足許久的監考老師又走過去了,抽過試卷之後先去看之前沒看到的理解,果然見到了一份将近滿分的答案。
他滿意點點頭,又去看作文,打眼就是“執德不弘,信道不篤,焉能為有,焉能為亡”和“知及之,仁能守之,莊以莅之,動之不以禮,未善也”……
監考老師看得心髒一跳,不禁開始思考:現在的學生量都這麽大嗎?
旁征博引的能力也太強了點。
好學生總是讨人喜歡的,監考老師将試卷放回去,看一眼貼在桌角的名字,傅寶寧,默默記在心裏之後,才背着手重新在教室裏巡查。
傅寶寧前邊坐着個瓜子臉的女生,考完語文之後,狀似不經意的回頭問她:“你覺得自己考得怎麽樣呀?”
傅寶寧如實說:“理解做的不好。”
女生眼珠子轉了轉,道:“那你估計自己能拿多少分呢?”
傅寶寧思考了一下,說:“我考的不好,應該拿不了滿分,一百四十五左右吧。”
“……”女生:“????”
傅寶寧疑惑道:“你怎麽不說話了?”
女生敷衍的扔給她一個假笑,直接把頭扭回去了。
傅寶寧扁扁嘴,在心裏邊暗道:現代人真奇怪。
語文考了兩個半小時,十點半結束,十分鐘上個廁所,然後考一門副科,學校裏選的是政治。
語文這一科傅寶寧還能胡謅一點,政治可就不行了。
選擇題三十個,六十分,簡答題四十分,總分一百,開考十分鐘,傅寶寧就連蒙帶猜把選擇題寫完了,至于剩下的簡答題,就只能望洋興嘆。
上午這兩門她還能看懂,下午來考英語的時候傅寶寧都懷疑人生了。
“請聽下面五段對話,每段對話後有一個小題,請從A、B、C三個選項中選出最佳選項,并标在試卷的相應位置,聽完每段對話後,你都有十秒鐘時間進行回答,每段對話只讀一遍。”
一直到這兒,傅寶寧都能聽懂,但接下來喇叭響了幾聲,就開始說鷹語:“股的疑問寧,安得外耳科目圖黑而……”
啥,啥,啥,這都是些啥?!!
傻崽滿頭問號,左右看看,見所有人在豎着耳朵認真聽,自己也不好表現的太異常,胡亂把所有選擇題填完,卷子一合,趴下開始睡覺。
英語是這樣,下午那一場物理是這樣,第二天的數學和其餘幾門課也是一樣的道理,胡謅完選擇之後就開始睡覺,至于成績……
就(反)聽(正)天(我)由(是)命(歐)吧(皇)。
傅寶寧本來就是抱着游戲的心态,倒也沒覺得很受打擊,反倒是評卷的老師們,因為她的答卷而跌破眼鏡。
“主任,我發現有個學生的試卷很異常,”閱卷組的負責人拿着一疊答題卡去找了級部主任,推了推眼鏡,說:“除去語文、數學、歷史和地理,剩下的幾門課她都只寫了選擇題,而且……”
說到這兒,他深吸口氣,有些難以置信的道:“而且她所有的選擇題都拿了滿分。”
“滿分?”級部主任吃了一驚:“所有選擇題都拿滿分的話,即便其餘的題不寫,成績也不會太差的吧?”
“是啊,”閱卷組組長苦笑一下,說:“語文147,數學75,英語115,歷史90,地理85,物化生和政治都是只寫了選擇題,三個60分,總分692,級部第四十九,班級第三。”
級部主任驚道:“排名這麽高?”
閱卷組組長解釋道:“這次的物化生試卷比較難,分數普遍不高,及格率連30%都沒有,她都拿了六十分,已經很難得了。”
級部主任擰開水杯喝了一口,皺眉道:“這次的事情你怎麽看?”
閱卷組組長見辦公室裏沒有別人,這才低聲道:“有沒有可能是她通過某種途徑,獲得了這場考試的答案?選擇題全對,實在是太不科學了!”
“劉老師,你內心不要這麽黑暗嘛,”級部主任道:“我們這是沙雕,不是現實文學,沒那麽多陰謀詭計。”
“……”閱卷組組長道:“那您以為呢?”
級部主任道:“或許她是個天才呢?只是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又或者是為了表達自己的與衆不同才這麽做?當然,也有可能是她身體不舒服,勉強答完選擇題,就不能繼續了。”
閱卷組組長說:“還是找個時間,叫傅寶寧來解釋一下吧。”
級部主任楞了一下:“傅寶寧?”
閱卷組組長也愣了:“您認識?”
“那個小姑娘我見過,字寫得很漂亮,題答得很規整,”級部主任先是誇贊了一句,道:“如果是她的話,作弊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學校這兒在商議該怎麽辦才好,傅寶寧已經蹬着自行車回到了家門口,把自行車停下,先去喂了喂自己養在花園裏的大象。
傻崽對于這個世界的飲食異常的感興趣,喂完大象放下書包,就準備出門,剛剛蹬着自行車出了小區,就察覺身後有一輛車始終跟着自己。
她心頭微動,又拿不準來人是誰,也就裝作沒有察覺的樣子繼續往前走,找了家川菜館子進去,點完菜沒多久,就見兩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進來了。
他們沒有看菜單和飯館裏的裝飾,目光在店裏邊兒亂晃,一看就知道是在找人,掃到傅寶寧的時候,兩人不易察覺的對視了一眼,然後坐在了離她不遠的位置上。
川菜又香又辣,傅寶寧吃出來一頭汗,嘴唇更是紅豔豔的,結完賬出門,她蹬上自行車就走,卻發現那兩個人也迅速結賬,同樣跟了出來。
他們是誰?
也是攻略者嗎?
傅寶寧覺得不太像,但是也不想貿然接近,回到自己住的小區之後她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就見那兩個人被攔在小區門口了,正拿着手機打電話,邊說邊點頭哈腰,看起來像是在跟上司彙報。
“對,對,我們已經摸清了傅寶寧的活動規律,”侯三說:“有沒有發現我們?陸先生您放心,我們是專業的,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麽可能發現得了?”
陸泓清啓唇微笑,挂斷電話之後,冷冷吩咐說:“他們沒什麽用了,事成之後,安排人處理掉。”
管家恭敬的應了一聲,又道:“明天您要去見傅小姐嗎?”
陸泓清淡淡“唔”了一聲,站起身來,西裝筆挺,面孔如天神般俊美:“初次見面,應該有個美好的意外才對。”
第二天清晨,傅寶寧喂完大象之後就回到房間裏去收拾書包,偶然察覺到窗外似乎有窺探的目光,假做不經意的走過去往外一看,卻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
是昨晚跟蹤、監視她的那兩個人。
他們居然進了小區。
傅寶寧心頭一動,跑到二樓上去拿了望遠鏡,就見那兩個人正快步往外走,好在這地方是富人區,全都是二層別墅,沒有太高的樓房,即便相隔一段距離,也能看清楚那兩人的動向。
路邊停了一輛bulingbuling的豪車,雖然不知道什麽牌子,但一看就很貴,車上下來一個滿臉都寫着“我很高貴,而且很英俊”的男人,居高臨下的跟那兩個男人說了幾句話。
然後傅寶寧就看見不遠處走過來幾個人,在她騎車上學的必經之路上撒了什麽東西。
傻崽眼珠子轉了轉,心裏邊兒就有了主意,背上書包,下樓去騎上自行車,歡快的上學去了。
出了小區之後往學校走的道路是個下坡,走到這兒的時候都要剎車,偏偏地上不知道撒了什麽東西,輪胎打滑,自行車失衡了,歪歪扭扭一段時間之後,撞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豪車。
“吱”的一聲,豪車的車門上給刮了一道。
侯三裝作是路過的行人打這兒經過,就見傅寶寧的自行車停在一邊,她則手足無措的站在那兒,眼睛裏含着淚,看起來是吓壞了。
也是,這麽貴的車,她的錢又被花的七七八八了,怎麽賠得起呢。
“大哥,這輛車是你的嗎?”見有人來了,她趕忙這麽問。
“不是我的。”侯三看了一眼,神情嚴肅道:“小姑娘,這輛車很貴的,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
傅寶寧臉都憋紅了,漂亮的面容上寫滿了倔強與不屈,她說:“我會賠的!”
侯三搖搖頭,轉身走了,另一個群衆演員走了過來,傅寶寧忙走過去問:“先生你好,這輛車是你的嗎?”
“不是啊,”群衆演員說:“怎麽,你把人豪車給刮壞了?”
傅寶寧愧疚的低下了頭。
群衆演員瞅了一眼,就按照劇本的安排,像是不願意沾染這種事一樣,搖搖頭走了。
陸泓清站在不遠處的咖啡廳裏,相隔一段距離注視着傅寶寧,見她手足無措的在那兒轉了好幾圈,目光四下裏搜尋像是豪車主人的人一般,不禁為之莞爾。
他跟系統說:“是一個小丫頭而已,哪有那麽可怕?真不知道她是怎麽被設定成終極攻略目标的。”
系統咔嚓咔嚓的嗑着瓜子兒,說:“你有看過攻略者論壇嗎?”
陸泓清搖頭說:“沒有。”
“哦,”系統了然道:“我說呢。”
陸泓清聽得皺眉,正想問它這話是什麽意思,就見傅寶寧又有新的動作了。
從書包裏取出筆記本和中性筆,她神情認真的寫了一張紙條,夾在了雨刷上,最後再看一眼,确定車的主人沒有過來之後,才騎上自行車走了。
“多麽美好善良的女孩子啊,撞壞了豪車不僅沒跑,反而還留下了相關訊息,”陸泓清微笑道:“真是單純如一張白紙。”
系統:“……”
目送傅寶寧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陸泓清提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舉步走了出去。
雨刷上夾了一張紙條,疊的整整齊齊,一看就知道那女孩子是怎樣的細心溫柔。
陸泓清臉上笑意愈深,将紙條展開,就見上邊用黑色中性筆寫着:
這位不知名的車主先生,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你的車給刮壞了,好在我仔細觀察了周圍,發現附近沒有攝像頭,你也不在,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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