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4)
以後讓她怎麽有臉出去?
“大媽不是知道了嗎?本鄉家已經再做資産公證了。”伊藤奎端坐在書房的辦公桌後,漫不經心的應道,眼都不擡,仿佛那只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你這個逆子!”見自己說了那麽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話,這個逆子都不為所動,伊藤夫人終于忍無可忍,塗着鮮紅指甲油的手指着面前的容貌英俊的男子氣的說不出話,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往日高高在上的貴婦風度蕩然無存。
已經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了。真可憐!伊藤奎涼涼的想着,貴婦人又怎麽樣?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如一個市井潑婦的詞語量豐富。
“你就那麽想做本鄉家的狗嗎?你對的起伊藤家的列祖列宗嗎?要不是我你能姓伊藤,你能有今天嗎?”
伊藤奎聽見這聲,終于施舍般的擡眼掃了她一眼,眼神淩厲吓得伊藤夫人一個激靈,接下來的話一句都不敢說出口了。
——她已經多久沒對他頤指氣使過了?
這個當初任她搓扁捏圓的家夥再也不是她能掌控的了,一想到這個事實,伊藤夫人簡直恨不得在當初見到他的時候就掐死他。反正那個死鬼又不止他伊藤奎一個私生子。
“大媽這樣說可冤枉我了,您似乎忘記了當初可不是我自己願意回來的。”他似乎笑了笑,靠音色的頓挫和音調的轉換傳達自己的無辜委屈,紳士有禮說出的話卻可以氣死人:“放心,即使大媽以前老是欺負我,畢竟您無兒無女,我會贍養您終老的。”
這是在罵她無兒無女嗎?這句大媽聽在她耳裏無比的諷刺,這麽多年,他一次也沒有喊過她‘媽’。她要是有自己的孩子,還輪的到他這個賤種?
伊藤夫人顯然忘記了當初是她自己不許那個賤種這樣喊她的。
“沒事了就請出去吧!您約好的那位情人還在等您吧?啊……,我忘記了,似乎那一位前不久被您厭棄了。那麽現在這位能堅持多久呢?您知道我很期待他的表現。”伊藤奎施施然的說,眼神戲谑,似乎極為大度,絲毫不介意這位夫人為他的父親戴了綠帽子。
居然威脅她?“你…你……”伊藤夫人被氣的說不出話,她自小出身富貴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
‘嘩啦啦’将書桌上的東西全部掃下去,轉身就走,氣急敗壞把高跟鞋踩得叭叭響。大勢已去,可他也別想好過!她才是伊藤家的當家主母!
可憐的高跟鞋似乎受不了這樣的虐待,在門口就壽命告罄,伊藤夫人扭曲着臉指着面前女仆裝的女人破口大罵:“你給我好好管好你的兒子,果然賤人生的東西就是賤種,我當初瞎了眼才留下他。”
女人忍氣吞聲,彎着腰連連應是,神情間一閃而逝怨恨之色。伊藤夫人看着伊藤奎無動于衷反而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才悻悻然龇着牙一瘸一拐的離去,臨走還抛下一句“看你生的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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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她離去,女人才貌似畏畏縮縮的上前,看着伊藤奎似笑非笑的臉,說不出話,咬咬牙故作體貼彎下腰收拾滿地狼藉。
“你想說什麽?”伊藤奎抱臂站在一邊冷眼旁觀,他最讨厭這女人故作畏畏縮縮虛情假意的樣子,如果這女人趾高氣昂他說不定還會多看她兩眼。
當初為了榮華富貴把他賣給那個女人,現在卻來假惺惺表現母愛。他被那個女人任意責罵、被那個父親吹毛求疵的時候,她還不是站在那個老男人身後袖手旁觀。如今靠山沒了,被折磨也是她自找的!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個小孩子,他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奎,你這樣做是不是……過分了?”
“唉……是嗎?我不覺得。”伊藤奎不在意的回了一句。百合花什麽的,現在裝是不是太遲了?他可不會相信一個二十歲的女人和一個比她大三十多歲的肥豬會産生真愛這種東西。
女人神情激動,忍不住張口說道:“那畢竟是你父親的心血。你還是……”這麽多年她都忍過來了,她可不想一輩子都是伊藤家的女仆領班。
“那個男人留下的部分我會整合着賣出去,反正他的也不多。”伊藤家大部分的資産都是他近些年掙下的,那個男人就只會吃喝玩樂玩女人敗家罷了!“看!我以前就跟你說過,即使不回伊藤家,我也能養活你。”可是你不信!
“你是不是……恨我?”是不是還恨着她将他帶回伊藤家?要不是她偷偷把她生下來,他能有今天嗎?
“咦?怎麽會?”伊藤奎誇張的看着她,“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可是非常感激你将我生下來。”到了這裏他才有重新遇到大小姐的機會。
“那……那你為什麽從來不喊我一聲媽?”女人淚眼朦胧,伸手不停抹着眼淚。即使年紀比伊藤夫人小了将近十歲,別人看到她們倆,絕對會混淆她們的年齡。“我知道你一定還在怪我。”
“怎麽會呢?居然有這麽多的皺紋?”伊藤奎上前摸了摸她的臉頰,似乎對她臉上的皺紋面露痛惜,女人不自在的躲了躲,又想到這是他們這麽多年第一次這麽親密,連忙湊上臉。
伊藤奎眼中一閃而逝厭惡之色,收回手放在背後不動聲色的擦拭,“伊藤家的主母之位原本應該是您的,不是嗎?”
讓這兩個女人去争吧!他只要在一邊看戲就好!
女人的淚眼中終于閃現出喜色,夾雜算計得意。有了她兒子的支持,伊藤家的主母之位還不是手到擒來。當年生下這個兒子果然是正确的選擇。那些女人目光短淺,哪像她那麽有先見之明,将兒子獻給那個女人。
不過那個女人居然敢叫她賤人?女人咬了咬牙,看我不搶光你的那些寶石戒指。只要一想到她也可以穿着那些華麗的衣服,戴着精致的首飾參加豪華的宴會她就迫不及待。
只要能讓她有好日子過,她才不在意伊藤家依附誰。
她再也不要過那些窮日子了!
“要好好的,知道嗎?”不要給他添亂,最好不要出現在他面前!那樣貪婪的眼睛每次看到,都讓他的胃極度不舒服。
“嗯!媽媽知道的。”媽媽一定會幫你報仇,把那個女人趕出伊藤家的!
“真乖!那麽,現在去把桌子收拾一下吧!”
女人的笑臉僵了僵,怎麽還要她來收拾?
“乖!去吧!”伊藤奎拍拍她的肩膀,“我現在要出去,等一下回來的時候我希望可以看見恢複原樣的書房。懂?”
女人遲疑的點點頭,奎一定是還沒有适應她身份的改變吧
伊藤奎繞過神色變幻的女人,邁着修長的腿步出書房,暗嗤:淺薄的女人!
——這個世界上果然只有他和小姐是真實存在的!
這些漫畫中的人物即使再真實,他也擺脫不了那種虛假的感覺!
是的,你猜的沒錯,伊藤奎看過《我的帥管家》漫畫改編的電視劇。他知道這個世界的主角是本鄉芽,故事圍繞她和管家之間的感情發展展開。
所以,當他知道這是一個漫畫中的世界,他就立即未雨綢缪,申請出國留學偷偷上了管家學校,獲得了執事執照。
他只不過沒想到大小姐居然穿成了本鄉芽!
如今一切都在按照劇情進展,平白無故多了幾個情敵!
當他知道蕭大小姐是本鄉芽的時候,他突然萬分感激那個女人将他帶回伊藤家。
既然他已經做了那麽多,小姐您怎麽能一個人獨自置身事外呢?
——大小姐,為了您,我可是把伊藤家連同自己未來三十年都賣給本鄉家了啊!
等他的財産公證完畢,簽下契約,他就會擁有和柴田理人不相上下的本鄉家的權限。老狐貍的要求在他意料之內,他反而怕他要的不多。
老狐貍要的越多,他得到的也就越多。等他的人脈滲透了本鄉家,即使将來大小姐真的發現他是她前世的經紀人,她也無法完全擺脫他。
不過那是最壞的打算!如果可能,大小姐還是永遠不要發現好了。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将大小姐緊緊綁到本鄉家的戰船上去,将她的僞裝全部揭開。如果這只狡猾的珍獸真的毫無牽挂、一身輕松地跑了,再想找她可就難于上青天。他相信以蕭大小姐的心性絕對做的出這樣的事情,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人并不是越活越寬容的,相反,他認為随着歲月的流逝,人的胸懷是越來越小的。這個時候,他們知道什麽是重要的,什麽是可以放棄的。
對于他來說,財富地位都是次要的,而對大小姐來說,自由才是第一位的!
呵呵……伊藤奎忍不住捂起嘴角笑起來,這一次終于可以和她站在平等的地位上了。甚至熟知劇情的他所站的地位還要高于一無所知的蕭大小姐。
不過還是不能得意忘形啊!伊藤奎冷靜下來,時機到來之前不能露出一絲破綻,任何意外都要杜絕。
伊藤奎在心中不斷完善着自己的計劃,這一邊聖露西亞學院裏依舊忙碌中透着悠閑。
“唉……,裏佳是前任的女王,泉是這次的女王,我們班的人都好厲害啊!”小芽感慨的看着戴上女王冠冕的泉,一臉羨慕。昨天舞會無疾而終,舞會女王的推選推遲到了今天。
遠處的泉倒是神色平常,并沒有明顯的喜悅之色。
戳戳小芽的臉頰,菲碧湊過來和小芽咬耳朵,道:“小芽你的神情不要這麽羨慕好吧!如果你想要的話,很簡單的吧!”她可不懷疑小芽的實力!從小芽的作曲來看,她應該精通這些才對。可惜人家要藏拙,讓本鄉詩織出風頭,菲碧不爽的咬牙,“龍恩寺泉的女王位置是本鄉詩織請辭才得到的,她有什麽可高興的!”
柴田理人看了過來,小芽後退一步瞪了她一眼,口無遮攔!再說我就不客氣了!小芽的眼神這麽說着。
“什麽啊?小芽你昨晚不是抛棄我和帥哥一起月下共舞了嗎?”菲碧唯恐天下不亂的說着,還沖小芽‘我懂我懂’的擠擠眼。
“誰和帥哥一起跳舞了?小芽是你嗎?”多美站的離她們近,聽到也是理所當然。“我昨晚也想和小芽跳舞來着,可是到處都找不到小芽。”
“是嗎?我昨晚很早就回去了。做馄饨很花時間的,你們不是很快就回來了嗎?”
“你和小芽跳什麽舞?跳舞是要一男一女的好吧!”菲碧伸手去拉山田多美的臉頰,她似乎養成捏別人臉頰的習慣了!都怪小芽的臉頰太嫩了。
山田多美躲開魔爪,“那個馄饨今晚還有嗎?我還要吃。”昨天那一點根本不夠吃,神崎那個家夥伸筷子的速度那麽快。
不要那樣看着我,小芽哀嘆一聲。果然民以食為天嗎?
“咦?真的那麽好吃嗎?”菲碧懷疑的看着山田多美谄媚的表情,“加上我一個吧!我也去吃那個叫什麽馄饨的東西,好了。”
不二子正巧走過來,聞言問道:“咦?你們在說什麽?”
“我們在說到到小芽那裏吃馄饨!”
泉:“馄饨?中國的食物嗎?”
小芽點點頭,“恭喜泉。”
“謝謝!”泉笑了一下。
“既然這樣我們幹脆到小芽那裏慶祝會吧!”菲碧托着下巴想了想,“馄饨PARTY?”
“理人先生,會不會很麻煩?”泉擺擺手,“其實并不需要什麽慶祝的!”反正原本就不是屬于她的榮譽。
“對了,小芽來的時候,我們還沒開歡迎會,這次補上吧!大家一起來幫忙,不能麻煩理人先生一個人!”不二子建議道。
華山裏佳:“贊同!聽起來很熱鬧的樣子。”
美琉久靠在大門身上,“有好吃的我也去好了。”
“走吧走吧!”多美拉住小芽的袖子就把她往外拖,“快點準備啊!我都等不及了。”
小芽擡頭望天,她的意見呢?算了,反正也是大家的好意。只是又要給他增添額外的工作了。“理人先生?會不會很麻煩?”
“小芽小姐和大家相處的都很好呢!”柴田理人看着小芽眼中的歉意,微微一笑,“大小姐就只管招待好大家就好。其他的工作就交給我們這些管家好了!”
“嗯!小芽小姐放心好了。”木場贊同的點點頭,看向其他人。
大門、神崎、青山都點了下頭。
根津爽朗一笑:“既然如此,大家都把各自的拿手好菜獻上來好了!一定要辦的熱熱鬧鬧的。二班好久都沒這麽熱鬧過了!”
“嗯!雖然淑女不應該喝醉,但是小小的一點還是可以的。”不二子比着手勢,笑的神秘,“今晚大家不可以推辭喲!”
菲碧:“贊…同!我有幾瓶好酒,待會兒讓考伊拿過來。不如管家們今晚也一起加入好了。”
“要不我們還是一起準備食物,再一起狂歡好了?”不二子加入讨論。
泉想了想,道:“好吧!今晚沒有管家和大小姐之間的劃分,大家一起玩好了!”
“那就謝謝大小姐們的好意了!”管家們欠身道謝,神情期待。
為什麽連泉也同意了啊!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小芽眨着眼睛,還有菲碧和大家的關系怎麽突然變得那麽好了?
“小芽,你覺得怎麽樣?”大家一起望向安靜的小芽,畢竟小芽才是今晚的主角。
小芽咬着牙點頭,有預感這群家夥今晚一定會很瘋。
“好吧!”
大家一起狂歡好了!即使明天上課遲到了,老師也不會說什麽的,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
☆、轉折——真名
東雲芽再次看了看四周詭異的景色,豎起食指點點唇,這是怎麽回事?
她被什麽神秘的力量捉住了嗎?
眼前所見,四周雲霧缭繞,方寸之地不可見,但她卻可以清楚地發現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矗立着四根高不可攀仿佛支撐蒼穹的巨大支柱,上面精致玄妙的花紋纖毫畢現。她明明沒有移動,大朵的雲彩卻不斷地從她身邊後退,直到她停在這扇巨大的不知什麽材質的古樸大門前。
最奇怪的是……她現在的容貌居然是前世身為蕭大小姐的修長窈窕,捏上去的觸感真實的不像話。
斂眉深思,她确實記得不久之前自己還在太陽宿舍參加慶祝會。
陰宿舍太過狹小,站下那麽多人都嫌擠,怎麽能放得開手腳狂歡?大小姐們饒有興致的參觀了小芽的窩,就半途轉戰豪華寬敞的太陽宿舍了。
大家吵吵鬧鬧笑話層出不窮的一起準備食物,忙中添亂,管家們為了今晚的聚會順利進行不得不婉轉的建議她們自己找樂子去。
聚會時,根津精通調酒,在不二子和菲碧的起哄下,連小小的美琉久都沒放過,她也免不了沾了一點。但說的好聽是酒,其本質就是飲料,怎麽能放倒她?
莊生一夢,她現在是蝴蝶還是做夢的莊生?小芽眯了眯眼,幹脆靜觀其變,她可不認為自己能推的開那扇大門。
半晌,主人似乎等的不耐煩自覺打開了大門。明明門開的毫無聲音,小芽卻覺得自己聽見了遠古的梵唱,猶如暮鼓晨鐘在耳邊轟然作響令人不禁肅然起敬,再不敢發出絲毫聲音,恨不得連呼吸的聲音都停止。
擡眼望去,大殿中雖然也是七彩雲氣蒸騰,但并不妨礙小芽的視野。層層臺階蔓延而上,最高的石質寶座上坐着一個似笑非笑打量她她的男子。他如墨般披散的頭發灑脫不羁,衣襟半敞露出寬闊的胸膛,肌理分明如同美玉打造的鎖骨。
似曾相識的容貌卻比記憶中的精致奪目,就像前者是凡人,後者已…跳出輪回。
“你現在到底是什麽?”小芽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終于壓下她面上不顯的波濤翻湧。她踢踢腳跟走進大殿,暗自皺眉,這麽久不穿高跟鞋她都不習慣了。
這家夥明明可以直接将她帶來的吧!小芽忍不住腹诽,不知道為什麽,雖然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現在貌似是在她夢裏,她卻絲毫不感到驚訝。就好像他已經在那裏坐了亘古的時光,滄海桑田都從未移動。她很緊張但是不害怕,在她的掩飾下,連緊張的情緒她絲毫不表露。無論是從理智還是情感出發,她都奇怪的相信這個男人不會真的傷害她!
當然她才不承認她真實的想法是不想讓這個男人太得意!他只會惡劣的欺負她!小芽想起以前少不更事被他氣得火冒三丈到處找人撒氣的自己,居然感到無比的懷戀。
唉?真是無趣!原本以為你會更驚訝一點的。男人的眼神無比惋惜,似乎傳達着這樣的想法,小芽不禁得意。
“我現在是神喲……”拖長了的尾音三分戲谑三分自嘲四分認真,微笑的男人就好像光明的太陽之子糅雜了邪魔的詭秘陰暗,明明是随意慵懶的坐姿卻讓人絲毫不懷疑他的翻手雲覆手雨。
“嘁!”小芽心中一緊,不在意的嗤了一聲,随之而起大殿中氣息動蕩。她的發絲在動蕩的雲氣中狂亂的飛揚,遮擋她的視線,“就你?”不屑之意立顯。
呃?男人一愣之下,肆意的笑出聲來,一時間風平浪靜。“蕭家裏,我果然還是最喜歡你。”這個妹妹在神面前也敢肆無忌憚呢!
“既然你在這裏,那個套着你殼子的家夥是誰?”這個男人昏迷了一段時間,之後就失去了記憶,現在想來,已經不是本尊了吧!“你也被人穿了?”她穿的是別人,這個倒黴的家夥居然被別人穿了?
男人的眼尾斜斜上挑,黑瞳閃耀,觑她一眼,“你在得意什麽?嗯?”
“……”混蛋,什麽時候居然會笑得這麽邪了?撲通撲通,她的心髒受不了這個刺激啊!以前這個男人笑的溫柔幹淨,她恨不得撕下他的面具放在地上狠狠的踩,可現在……
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的眼中有歷經滄桑才有的豁達開朗和……不加掩飾的疲憊無趣?
“呵呵……”男人看着她的窘态,微微低首笑出聲來。聲音磁性優雅偏偏有着一種說不出的蠱惑邪性,他飛她一個挑逗的眼神,“怎麽?要不要我賞給你一個吻”拖長的旖旎尾音不禁讓人想入翩翩。
寂靜的室內,這樣的聲音好像帶着撥亂心弦的魔力,剛剛的疑問還未浮起便被輕輕打散。
果然還是壞男人惹人愛嗎?女人,你的名字叫口不對心。
“去死吧!”蕭大小姐面頰通紅,仿佛染了淡淡的胭脂,魅色天成傾國傾城,眼波流轉,那一眼的瞪視像是碧波春水倒映一樹花開。
蕭家的外貌基因果然都是有質量保證的!雖然母親不同,但這兩兄妹的容貌毫無疑問都是禍水級別。
“好了。說正經事!”男人咳了一聲,故作嚴肅的看着小芽“你并沒有死!”眼中含着笑意,帶着滿滿的促狹捉弄,令人火大。
小芽不由翻了個白眼,你還以為我像小時候那麽好捉弄嗎?想了一下,她若有所思。“你是說我原本的身體沒有真的死去?那我現在是怎麽回事,離魂嗎?”
“差不多。”他點點頭,手淡淡一揮,虛幻的空中好像投影一樣出現了一間裝飾奢華的卧室,小芽吃驚一下,眼角餘光瞥了一眼不以為意的男人,暗道自己大驚小怪。反正她已經把這家夥從人類這個範疇踢出去了。視角轉換,仔細看去,那床上躺的不是蕭大小姐是誰。
“空間之間各有法則,你前不久才重視了自己的真名,我才可以借夢境拉你過來。你記住,如果你想回去,你就必須先找回自己的真名。”
小芽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卧室,那并不是她在蕭家或是自己房産中的任何一間,蕭家到底還是将她交出去了嗎?
她的身體面色安詳,躺在床上嘴角甚至有淡淡的微笑。圍繞着床放着三把風格各異的椅子,其中有一張看起來就想坐上去試試的沙發椅,正對着床的地方甚至擺着一張辦公桌,上面有書有筆有臺燈。
小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太可怕了!現在回去絕對死定了!
“怎麽?嗯”
“誰說要回去的?”看什麽看?輸人不輸陣,蕭大小姐收起滿身的雞皮疙瘩,故作懷戀的捋了捋自己柔順黑亮的及腰長發,雖然希望渺茫但她還是添了一句:“你不能直接告訴我嗎?不過……想你也不會這麽好心。”
“那需要你自己的覺悟,時機到了,你才能想起來。可是即使你不想回去,找到你的真名還是有好處的。你附身的那具身體和你的靈魂并不契合,所以才生長的極為緩慢。”示意她看向自己的靈魂,還是前世的樣子。
“找到之後,那具身體的模樣會逐漸像你的前世靠攏。你也不會老是做前世的那些夢了。”
小芽的眼睛一亮,女人嘛,如果有可能誰不希望自己長得再好看一點。而且那些讨厭的夢境太擾人清夢了!
想起那個正在努力布局的伊藤奎,男人忍不住暗自同情他。可憐的家夥,人家可是從沒想過要回去呢!不過他可不是什麽好人,最喜歡落井下石了。
“當然,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下,也許會有別人知道你的名字也說不定喲!”男人故作大方的眨眨眼,臉色一變忽然慎重道:“不過你不回去倒是一件好事,那個世界不久将有一場毀滅性的災難發生。”
小芽惡寒,被他的表情打斷思緒,捋發的動作都頓了一下,擡眼看看他,紅唇間悠悠吐出一句,“貓哭耗子假慈悲。”她對那個對她并不溫柔并且群狼環伺的世界并沒有什麽深刻的羁絆,即使偶爾憶往昔峥嵘也不過應景罷了!到底是不是在忽悠她啊?這個世界上的人怎麽知道她的名字?
“呵呵”男人慎重的表情一收,擺擺長長的衣袖,“不用說的好像我是,多麽無情的家夥吧!”
東雲芽撇撇嘴,只看見衣袖上流光溢彩,她就淡淡消散在空氣裏。
“反正人類是那麽頑強的生物,死不光的。以後……還可以見到你嗎?”就像男人在蕭家只承認她一樣,雖然嘴上不說,但內心裏她也是極喜愛這個哥哥的。
好像有溫暖的手在慢慢撫摸她的秀發,男人神情感慨,“即使是不同的世界你也會活的很幸福,只要相信這一點就好。到了那個世界未必不是你的造化。”
到底還是沒給她準确的回答啊!蕭大小姐淺笑倩兮,神情是不多見的溫柔懷戀,“哥哥,再見!”再也不見,“還有,雖然你挺讨厭的,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你這個哥哥。”一滴眼淚從她眼角滑落。
是神又怎麽樣?還不是那個讨厭的虛僞的家夥!
“嗯,我也是喜歡你的。”
小芽最後的聲音也歸于平靜,這一次就是真的訣別了!不同的空間他鞭長莫及,一次相見的機會也是奢侈。
“再見了。”
“怎麽?你很不舍?”沒有任何腳步聲,耳畔淺淺的呼吸帶來濕潤的溫度,男人挑起一縷垂下的紅發微微拉扯,“這話說的可有些酸啊!”
呵呵……
“笑,笑什麽笑?我才不在意你到底喜歡誰?”雖然這麽說,他的耳尖卻豎着,希望聽到男人的反駁。随着時間的流逝,他慢慢的失望,跳動的心髒失去了往昔的活力,慢慢堕入了魔界的萬丈冰湖。
“哼!”不顧頭發拉扯的疼痛,火紅頭發的男子冷哼一聲猝然起身。那個女人長得倒是不錯,看我不劃花她的臉,把她燒的連灰都不剩!
“呵呵……,好歹有些耐性吧!身為火紅的朱雀神,居然連短短的三秒都等不急嗎?”男子低笑一聲,扯住他的手拉進自己懷裏。
“喂…唔…”
“別動!我吻你的時候,你就只要乖乖接受就好了!”
“唔……太……霸道了吧!”支支吾吾的吐出斷斷續續的幾個字,男人就被吻的滿面緋紅、神智不清。
“既然說我霸道,那就再霸道些好了!乖,自己坐到我身上來……”溫柔的語氣中滿滿的蠱惑挑逗,牽引着聽者的全部心神。
反正這片廣袤的天地也只有你我二人罷了!男子心中喟嘆一聲,更深更深的吻下去。
何人能得不死身,高傲薔薇凋落的華麗風景雖然美麗卻太短暫。絲毫沒有打算解釋的想法,男人貪戀的輕吻他因動情而發紅的眼角,偶爾的吃醋也不失為這寂寞生活的調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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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宿舍內,沙發上小芽慢慢張開了眼睑,柴田理人單膝跪在沙發前,他的指尖還停留在她的眼角,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醒過來。
“小芽小姐怎麽哭了?”怎麽會這麽安靜的落淚?明明熟睡着,周身的空氣中卻彌漫着憂傷的氣息,就好像是突然失去了什麽珍貴的人。
是嗎?小芽伸手拂去,指尖上的水漬清晰可見,飄渺猶疑的語氣,“似乎作了一個很憂傷的夢,”小芽不顧管家們暧昧的目光,攬住他的脖頸,把自己深深埋進他懷裏,貪婪吸收他身上人類的溫度,“我好冷。”。
那冰冷的大殿一絲人氣也沒有,僅僅是短短的時間,她的靈魂都好像被那種孤獨深沉凍結了。
“小芽小姐身上怎麽會這麽涼?有那裏不舒服嗎?”柴田理人搓着她的胳膊,驚訝的更緊的抱住她,明明已經步入炎熱的夏天了。“木場,你可以打開空調,再給我拿一些被子來嗎?”
“哦。我馬上就來。”木場連忙跑去,除了喝醉的不二子和菲碧,大小姐們和管家們發現情形不對,都擔心的圍攏過來。
“我去準備一些熱的飲料!稍等!”根津說完匆匆而去,他家大小姐和菲碧小姐在喝酒上最起哄,但她們也是醉的最厲害的。他也要為她們準備一些醒酒的東西。剛剛真不該陪着她們胡鬧!根津後悔不已,她們可不是那些外界的女子。
“不用了,”埋在柴田理人懷裏毛茸茸的褐色腦袋搖了搖,“我馬上就好。”
她可以聽見結冰的血液緩緩化開,在血管裏碰撞的聲音,小芽咬緊牙關,努力使自己不要發抖。漸漸升高的溫度使她好過了一點。
“小芽,你到底怎麽了?不要吓我!”美琉久被她吓得說不出話,這算是靈異事件嗎?她以前一直認為所謂的靈異事件是目前的科學尚不能解釋的事情,所以她熱衷發現它們。可她現在一點也不高興。
“看我的。”山田多美撲上去,“再加上我的體溫好了。”
小芽擡起臉,掃過四周關切擔憂的臉頰,淚痕猶在卻燦然一笑,蕭大小姐所獨有的美麗容顏遺留的魔力仿佛還未褪去,人群一時間寂然。
“謝謝大家!”
仿佛寒江碧水雲破光出。
柴田理人:“小芽小姐……”
“好可愛啊!”泉忍不住贊嘆,那種突然出現的魅力不能用可愛形容,可是用在小芽身上,她卻找不到其他更好地詞語。憑此她就可以斷定,假以時日本鄉芽的風采絕不會下于今日的本鄉詩織。
“嗯嗯!”大家傻愣愣的點頭,那種可以扣動心弦的美麗不像人間所有。柴田理人似乎……撿到寶了!
“還算漂亮。”華山裏佳別扭的扭過頭。她喜歡美麗的事物,雖然同為女性存在攀比競争,但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撒謊。
看!小芽的目光穿過人群的縫隙,投向外面廣袤的宇宙,仿佛自言自語:“我會幸福的,對嗎?”
“嗯!”柴田理人按按她的頭,微微一笑,胸腔裏強健的心跳仿佛就是他的回答。
“小芽當然會幸福!幹杯!”
“菲碧……幹杯!嘔……”
“呵呵……”小芽微笑。
——哥哥你看,我現在已經擁有很多了。
你也要幸福啊!
作者有話要說:
☆、入侵
真名?蕭什麽呢?小芽漫不經心的在紙上畫着圈圈,蕭家到她那一輩是‘清’字輩。事實上蕭家的女子是不能用‘清’字,而應該用‘情’字。但她作為兩家重要的的關系紐帶身份地位特殊她爸爸又悔婚在先鬧出戲劇,為了補償她母親,她爺爺才破例允許一個女孩使用‘清’字。
還有一個字呢?小芽的眉頭幾不可見的微微一皺,那個讨厭的家夥為什麽不直接告訴她啊!想起昨晚鬧起的風波,就不得不想起柴田理人安慰。
也許是因為當時她的心理防線正因為突來的打擊瀕于崩潰,又或許是身體上的寒冷,反正理由很多啦!從沒想過過自己的心理防線那麽不堪一擊,蕭大小姐無比鄙視找着理由的自己。
那日的目光清寧如水,包含寵溺擔憂,那份俊朗關切令小芽久違的怦然心動。在這樣的目光下,窗外無邊無際的冰冷夜色都好像成為了他的陪襯,失去黑暗的威脅顯得無足輕重。
“理人先生……”小芽呢喃着他的名字,按照她真實的年齡,應該喊他‘理人’吧!
在被那些男人追逐的時候,其實蕭大小姐也曾認真考慮過什麽樣的男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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