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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還想着故意去“逗弄”陳鴻玉一番,邵維安卻不得不先顧及眼前的工作,接下來的四天,他每日都在公司連續工作15個小時以上,結束工作後回旅館休息已是極限,也難有什麽旖旎心思。
但無論他每次回去得有多晚,陳鴻玉總在門廳處等待着他,提前幫他準備好餐食和溫酒,輪起溫柔體貼,同邵維安過往包養的情人們相比,也稱得上優秀。
等邵維安終于閑下來,距離返程的飛機航班時間,也只剩下了兩個小時,陳鴻玉甚至将他留在酒店的行李整理好了,擱置在了車子的後備箱中,特地在他公司的地下停車場等他。
邵維安下了直屬的電梯,迎面便是陳鴻玉的擁抱,陳鴻玉的身上甚至帶着極淡的自然香氣,稱得上榮光煥發。
“我來的時候,特地洗了個澡。”
“嗯。”
無需多言,兩人上了車并排坐在一起,陳鴻玉翻找一番,從手包裏拿出了一枚精致的禦守,遞給了邵維安,說:“幫你求的。”
邵維安不太信這些,但也不排斥,接了也放進了自己的公文包中,回了句:“多謝。”
陳鴻玉盯着邵維安的側臉看了幾秒鐘,擡手繞過男人的脖子,像樹袋熊一樣地将自己“挂”在了男人的身上。
邵維安沒拒絕情人的親近,甚至有些配合,他的手放肆地伸進了陳鴻玉的上衣下擺,一寸寸逡巡屬于自己的領地。陳鴻玉的眼角逼出了一點紅,身子卻軟成了水……
兩人通過VIP的通道進了機場,陳鴻玉的臉依舊很紅,也不說話,竟有些小家碧玉的味道。
邵維安想了想,伸手扣住了陳鴻玉的手腕,不松不緊地拿捏着,說:“這次工作太緊了,下次我們再來度假。”
“本來也不是特地來度假的嘛,”陳鴻玉忍不住笑,也忍不住偷看邵維安,他的眼裏閃閃發亮,抑制不住自己的愉悅和滿足,“能夠每天等着你回家,每一天都抱着你一起睡,已經很好了。”
“還不夠好,”邵維安并沒有停下腳步,甚至也沒有特地去看他的情人,但溫柔的話語卻遞到了情人的耳畔,“下了飛機,我們會住在一起,接下來的每一天,你都可以抱着我睡。”
“那可真是……”
那可真是太好了,太令人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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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鴻玉咬了咬自己的舌尖,他用疼痛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手指尖依舊忍不住微微發顫。
邵維安似乎是沒注意到這點細節,也似乎是并不在意,他牽着他的所有物,離開了這座城市,回到了他的家鄉。
同居的房子重新布置過,可惜兩個人都沒有什麽欣賞的欲望,自門關處便開始劇烈地接吻,行李箱随意地扔在了客廳裏,地板上散落着滿地的衣物,床鋪的吱啞聲響了很久,才終于停下。
邵維安汗涔涔的,他把頭發捋到了額頭上,抽出一根煙,躺在床上抽。
陳鴻玉趴在他的胸口,整個人顯得分外乖順和柔弱,他撒嬌似的向邵維安讨煙抽,邵維安卻不給他。
邵維安抽過了一根煙,将煙蒂按壓進床頭的煙灰缸裏,捏着情人的下巴,給了他一個帶着煙草氣息的吻。
兩個人吻得難舍難分,除了激情外還有無言的溫情。邵維安愛戀似的摸着陳鴻玉的臉頰,誇了句:“皮膚很滑。”
“全靠你的東西滋養。”
“倒也真敢說。”
“都做過這麽多次了,有什麽不敢說的。”
邵維安捏了把人的鼻子,說:“我去給你倒些熱水。”
“不用……”
“馬上回來。”
他們回來得太匆忙,主卧裏并沒有準備熱水,邵維安去客廳接了杯溫水,自己喝了,又接了杯溫水,帶進了主卧。
他将門後的門輕輕關上,同陳鴻玉凝視着他的眼神相撞,竟然滋生了一點複雜的情緒。
他心知自己并沒有那麽喜愛眼前的男人,只從接水這件小事,就可見一斑。與其說“為你接杯水”,倒不如說“我口渴了”。
陳鴻玉是個很好的人,不錯的對象,但至少在現在,他不足以成為他心中超越自身利益的存在。
——我或許已經忘了該怎麽愛一個人。
邵維安冷靜而疲倦地想。
但邵維安依舊笑得毫無破綻,他溫柔地哄着陳鴻玉喝了杯中的水,給了他親昵的額頭吻,又抱着他關掉了床頭的燈。
他說了幾句似是而非纏綿悱恻的情話,把一只手送給了陳鴻玉,讓他枕着睡。
等待對方的呼吸變得綿長而沉穩時,他卻毫不留戀地松開了他的情人,平躺在床上,睜開雙眼,望着眼前濃郁的黑夜。
同居的第一天,邵維安在很認真地思考,要不要結束這段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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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黑夜多麽漫長,白日終将降臨,邵維安睡得很沉,當他終于醒來時,才發現陽光早已灑滿了他的床。
陳鴻玉并不在他的身旁,邵維安耐心等了一會兒,房門被人推開,陳鴻玉捧着一個餐盤,有些生疏地進了門。
他看起來有一絲緊張,但還是硬着頭皮說:“我實在不會做什麽早飯,只好讓人送來了些,但這家的味道還不錯。”
“做飯也不是什麽必要的技能,”邵維安拿了個軟墊,靠在了背後,并沒有去幫忙的意思,“我們可以請個阿姨,不用在意這些小事。”
“我可以去學。”陳鴻玉敏銳地察覺到邵維安的情緒不高,但他暫時無法判斷造成這種情況的緣由。
“學習需要一些時間,沒必要。”
況且,我們也未必能熬到你學成的時候。
“邵維安,你怎麽了?”
陳鴻玉把餐盤放在了床頭桌上,坐在了邵維安的旁邊。
“沒怎麽,可能昨天沒睡好。”
“那怪我了,我早上醒來,以為你也很快就會醒來,就把窗簾拉開了。我這就把窗簾拉上,你再睡一下。”
陳鴻玉幾乎是從床上“跳”了起來,小跑着去拉窗簾。
邵維安的目光落在他的後背上,刺人的話翻滾了好幾圈,到底沒說出口。
他知道他當然可以肆無忌憚地傷害他,但他也知道,這個世界很大,卻很難找到人,像陳鴻玉那樣,近乎變态地對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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