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啪!”
把筷子狠狠地砸在飯桌上,邵雲安咬牙切齒:“他媽的是不是真當老子是紙老虎拿他們沒辦法了?!簡直無賴、無恥至極!”
王青和妮子低着頭,咬着嘴,王石井摸摸邵雲安的後背,說:“若大哥的猜測是真的,那他們就不可能放棄,咱家現在有房子有地,我娘也不會放棄。”
周叔和周嬸嘆氣,郭子榆和郭子牧也不知該說什麽好,但在場的誰都知道,絕對不能那兩個人進來。大門外,王老太帶看王春秀等着進門呢。蔣康寧不在,他們可是有恃無恐,王石井和邵雲安能把王春秀拒之門外,但能把她—一王石井的親娘——拒之門外?!而王老太也做好了準備,只要這大門開了,她闖也要闖進去。王石井和邵雲安有膽把她趕出來試試!
懵懂的周天寶怕怕地看着怒火中燒的邵雲安,嘴裏的肉包子都不敢往下咽了。大家部看着邵雲安,等着他拿主意。這王老太一家死皮賴臉的就是要賴上來,王石井和邵雲安就算有契書還真是拿他們沒辦法,總不能每次都找縣令大人做主。
王石井站起來:“我去跟他們說。他們打什麽主意都別想再拿捏我,我不會讓他們進門。”大不了他跟媳婦和離,然後讓媳婦娶了他!
“你別去!”拽住王石井,邵雲安黑着臉說:“你一露面就更擺脫不了了。”對付這種臉皮比牆還厚的人,他之前的做法看來是太溫和了。媽的,這幫子人是非要把他這個文明人也逼成“潑婦”是吧!
邵雲安霍地起身:“你們都別去,我就看看他們的臉皮能有多厚。以為拿血緣就能賴上來?做他們的春秋大夢去吧!周嬸,你從側門出去,把王四嬸他們都喊過來,人越多越好,他們不是不怕丢人麽,我奉陪!叫裏正大叔和王族長不要露面,我只要村裏的那些三姑六婆們。”
“哎,哎!”
周嬸小跑出去。
王石井全身緊繃着,邵雲安握住他的手:“井哥,一會兒不管我說什麽你都不許露面。”
“是我給你委屈了了。”王石井腮部的肌肉都是繃得緊緊的。
王青和妮子都不吃飯了,其他人也都放下了筷子。邵雲安拽着王石井坐下,等周嬸回來,他就出去。
王老太和王春秀在外頭等了半天沒等到邵雲安或王石井出來,進去傳話的周才去了半天也沒見人。王春秀拽拽王老太的袖子:“娘,他們不會真就不讓您進門吧。”
“他們敢!”王老太恨恨地上前兩步就要去敲門,王春秀急忙拉住她:“娘,您又忘了咱們說好的了!現在咱們得忍!他們讓咱們在外頭站得時間越久,對咱們反而越有利呢。您瞧,已經有人出來看了。”
王老太已經要繃不住了,看看周圍,果然有好事的村民從家裏出來往這邊過來了。想着今後要把王石井的家産都拿到手上,想到兒子和閨女的大事,王老太憤憤地放下手,等她“拿回”家産,看她怎麽治那個喪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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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雲安在家裏耐心等着周嬸回來,等了大約一炷香的工夫,周嬸一頭汗地跑進來:“安哥兒,你四嬸他們都過來了,我順便跟你趙劉嬸和王沈嬸子都說了,她們也過來。”
邵雲安冷笑:“好,再等會兒。”
屋內沒一個人說話。不管邵雲安能不能把那兩人趕走,王石井都絕對不會放本家的人進門。本家的人都是些吸血的蛭蟲,只要給他們沾上身,就別想再擺脫下來。哪伯是為了媳婦兒,為了青哥兒跟妮子,他也必須跟本家斷得—幹二淨。
又等了十分鐘,邵雲安站起來:“郭小哥,給我泡壺菊花茶,我一會兒回來喝。”
“啊,嗯。”
邵雲安擡腳往外走,除了傻乎乎的周天寶,所有人都跟着邵雲安出去了。就是最不喜歡見人的郭子牧都想知道邵雲安要怎麽應對那家人。
王宅的大門緩緩開啓,在外面等看已經火冒三丈的王老太下巴—揚,做好了迎戰的準備。她的眼裏是勢在必得,今天她—定要進了這宅子!王春秀看着周圍越聚越多的人,心中忐忑的同時也多了幾分底氣,這麽多人看着呢,大哥和那邵雲安真敢不讓她和娘——尤其是娘——進門?
門開了,邵雲安—個人站在門後,王老太張口就問:“石井呢?他娘來看看他,他怎麽不出來?”王老太看看邵雲安的兩側,想着從哪裏闖進去。
邵雲安嘴角挑起,冷笑一聲,擡腳跨出門檻,雙開的大門迅速關閉,顯然門後是有人的,堵住王老太可能硬闖的機會,邵雲安環視了一圈周遭圍觀的村民。張口:“王老太婆、王春秀,自從我家開始掙錢之後,你們就一次次地賴上來,簽了契書,不肯認;收了斷親的銀子,當沒那回事。我前面已經把話說的那麽難聽了,結果呢,不是王枝松和王春秀今天湊上來,就是你王老太婆明天賴上來,我邵雲安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你們這麽不要眼的。”
“嘩——”周遭沸騰了,村裏人都知道這邵雲安潑辣,還是又一次刷新了他們對邵雲安潑辣的認知。
王春秀的臉色頓時就挂不住了,她哪裏能想到邵雲安如此不按理出牌,一出來就讓她們下不來臺,王老太壓抑了半天的火騰得冒起,指着邵雲安就要開罵,可邵雲安會給她開罵的機會嗎?
“王春秀!你什麽意思?!你—個未出門的大閨女整天的往我家跑,我家沒搬家的時候你就總是大晚上的過來,這搬了家你更是跑得勤快,又是來道喜又是來送吃的,我之前就已經和你說過了,我只喜歡井哥,你別有別的心思,你當我跟你開玩笑是吧?我跟井哥成親的時候你都不露面,結果知道我家的地和宅子都在我名下你就總是找機會來我家,明裏暗裏的向我示好,跟我獻殷勤,你一個黃花大姑娘怎麽這麽不知羞恥?我已經嫁給井哥了,難不成你還想我娶你過門?”
“嘩嘩——!”圍觀群衆爆了。
王春秀愣住了,緊接着她就傻了,随後她尖叫起來:“啊啊啊!你你你,你胡說什麽呀!我我,我根本就沒有!”
王老太則是有些糊塗,這啥意思?
邵雲安高聲喊:“諸位鄉親、嬸子們,你們都看看!王春秀是不是自從我家有錢了之後就總往我家跑?我家現在都是男丁,周嬸子雖然在我家做些活,但也不是時刻都在。她—個大姑娘不是一大早的過來就是大晚上的過來,這是什麽意思?昨天一早的過來我沒敢讓她進門,今天倒好,拉着親娘過來了,怎麽就這麽不要臉呢?我一男妻難不成還能休了井哥娶她?”
“嘩嘩嘩——!”圍觀群衆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哎呀春秀,你咋這麽不要眼吶!連人家男妻都勾引!那可是你大哥的男妻啊!”
“啊啊啊!不是不是!我沒有勾引他!我沒有!”
王春秀要瘋了,急着向周遭的人解釋自己的清白,邵雲安是說過這種威脅的話,但,但他怎麽就能真的說出口呢!
“我昨天一大早就看到春秀過來了,雲安沒讓她進門,這一大早的又叫上自家娘過來,不會真是要勾引雲安吧?”
“就是啊。他家現在就屬春秀跑得最勤快了,她可是還沒出門子的大閨女呢。石井家可都是男人啊。”
“太不要臉了!誰不知道石井家雲安掌家啊,肯定是來勾引雲安的。”
“啊啊啊!不是,他胡說!胡說!娘!”
王春秀是百口莫辯,眼淚是急得刷刷流,卻沒人可憐她。這種時候她若說出她看上的是縣令大人那絕對是找死。—開始沒明白過來的王老太被周遭的議論聲點醒,嗷地一聲就向邵雲安撲了過去,被王四嬸、趙劉嬸等幾個婆子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們還要繼續看戲吶。
“不是要勾引雲安就是看上了石井家的家財,也是夠不要眼的。”
“我看啊她是想勾引雲安,瞧她眼上還抹着胭脂呢,要不是想勾引男人,這大冷天出什麽門塗什麽胭脂,咱莊戶人家的閨女也就出門子的時候才會塗胭脂水粉。”
“不是不是!他胡說!我怎麽可能喜歡他!”
王春秀撲過去就想堵住邵雲安的嘴,邵雲安—個側身閃過,一腳把王春秀踹倒在地,大聲說:“我家的男人各個英俊潇灑,你打扮得跟個妖精似的整天往我家跑不是想勾引男人是為什麽?我告訴你王春秀,這天下的女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看上你,你趁早死了這份心!”
“邵雲安!你這個賤貨!你閉嘴!閉嘴!”
“不是不是!我才看不上你!你閉嘴!”王春秀爬起來還想去堵邵雲安,也被人按住了。
王老太張牙舞爪地想去掐死邵雲安,可惜被幾個婆子死死壓着,王春秀全沒了主意,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周遭人的眼神和奚落更是讓她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女人的名節,那絕對是每—個女人不敢輕易觸碰的罩門。偏偏邵雲安這次是鐵了心要給王春秀和王老太一個狠狠的教訓。
“王老太婆,王石井是你兒子,但我家的房契、地契上寫的可都是我的名宇,不信你就去裏正家查。我沒進王家的族譜,你也別跟我拿孝道說事,那跟我邵雲安沒關系!這宅子我說不讓你進,你就別想進來。你別以為王石井是你生的,你就可以随意拿捏他,我們家我做主,我家的—切都是我的,王石井名下一個銅板都沒有,想進我家的門,你做夢去吧!”
“啊啊!邵雲安!你這個賤貨,我撕了你的嘴!”
王老太婆不去想什麽暫時忍耐了,她只想殺了破壞她閨女清白的邵雲安。
邵雲安才不管她們,繼續罵:“王春秀,你—個十七歲的大姑娘整日裏想着怎麽勾引男人,你當自己是大家閨秀還是官家小姐,你連咱秀水村的村花都算不上,還真當自己是天仙了。哪個男人看上你絕對是眼瞎。我告訴例門,王老太婆、王春秀,你們家的人以後來—個我罵一個,來—雙我罵兩只,你們不嫌丢人,我邵雲安更不怕!你們這麽喜歡找罵,我樂意奉陪!”
罵到這裏,邵雲安對着王老太說:“你罵我是賤貨,你們家可是有—位真正的賤貨。”他指着已經要瘋了的王春秀,“只有賤貨才會不管別人怎麽罵,怎麽給臉色還要厚着臉皮湊上來:只有賤貨才會喜歡一次次地跑到別的男人家裏,還描眉畫紅的,生怕男人不知道她有多妖嬈:只有賤貨才會整天想着怎麽勾引別家的男人。王老太婆,你們家最大的賤貨就是你閨女王春秀!”
“啊啊——!”
王春秀掙脫開箝制她的人,捂着臉撞開人群哭着跑了。邵雲安對着被他氣得臉色煞白,快喘不上氣來的王老太惡狠狠的一笑:“俗話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女兒如此下賤,你,哼哼。”
邵雲安沒把這句話說完,但也不需要說完了,他不知道他的這句話帶給王老太怎樣的沖擊,王老太不知想到了什麽,原本還張牙舞爪的她表情陡然—變,一口氣幾乎沒上來,全身發抖,剛剛還因為極度的憤怒漲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邵雲安看向圍觀的村民:“我邵雲安向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反之,我邵雲安也絕不客氣。本家的人我一次次給機會,可換來的卻是得寸進尺。鄉親、嬸子們別怪我今天說話不客氣,事情是怎麽回事,我不想一而再再二三的解釋,理解我們家的自然能理解;不理解的,我邵雲安也不強求。我家與本家早已沒有關系,別跟我說什麽血緣,別跟我念什麽打斷骨頭連着筋。
本家先把我們—家攆了出來,現在就別怪我們家對本家不客氣,我邵雲安可不是以德報怨的人。我們一家四口也不是別人家養的狗,不要的時候随時丢棄,想要的時候就得乖乖回去,天下沒那麽便宜的事!今天在此我再說一次,我邵雲安沒入王氏的族譜,契書簽訂之後,井哥的本家與我毫無關系,我們家我邵雲安當家,本家大可拿井哥的血緣說事,但是再想從我這裏拿到一個銅板,門兒都沒有!
王老太婆,你把你男人管得死死的,我們家,我說西,井哥也不敢說東,要怪也只能怪這是你們家的好傳統。想從井哥身上撈好處,還得看我邵雲安同意不同意!我家的錢我丢到水裏聽聲響也不會拿給你們—文。想把王春秀嫁給,也不看看她是什麽貨色!她那樣的,也只配做半夜爬男人床的婊子!”
邵雲安這句損話一出來,王老太兩眼泛白直接暈死了過去,這是被活活氣暈過去了。邵雲安可一點都不會可憐她,冷臉看着王老太暈過去,他也轉身就推門進了宅子。圍觀群衆們下意識地咽了咽嗓子,邵雲安的彪悍再次刷新了他們對這位男妻的認知。跟邵雲安相比,王老太的潑婦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啊!
門後,郭家兄弟、周叔周嬸、王青和妮子各個瞪着雙眼,張着嘴看着勝利歸來的邵雲安。門一關,邵雲安就被王石井抱在了懷裏,耳邊是一人隐含不滿的沙啞。
“往後別再說王春秀勾引你了,你是我媳婦兒。”
邵雲安咧嘴一笑:“她要還敢上門,那就是真的想勾引我了。”
“別瞎說!”
王石井低頭咬了下媳婦兒的耳朵。
邵雲安從王石井懷裏掙脫出來:“回屋吃飯去。”
王青和妮子閉上了嘴,邵雲安朝妮子伸出手,妮子握住小爹的手,小險挺嚴肅,不知道在想什麽。邵雲安也沒問,外頭現在怎麽樣也沒人去關心,諸人安靜地回餐廳吃飯。半道上,周嬸忍不住擔心地說:“安哥兒,你這麽說王春秀,萬一她想不開……”這要是鬧出人命可就不好收場了。
邵雲安譏諷道:“放心吧周嬸,王春秀絕對不會尋死的,最多做做樣子,臉皮厚成城牆的人怎麽可能會去尋死。我先前就警告過她,她不聽,也不信,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周叔嘆了口氣:“放着安生日子不過,成日裏想着作孽。幸虧石井娶了你。”
—直在想事情的妮子出聲了:“小爹,我以後也要跟你一樣厲害。”
邵雲安愣了下,然後哈哈笑道:“妮子是要厲害點,免得以後被臭男人欺負,但也別像小爹剛才那樣。小爹那是沒辦法,誰叫敵人太極品,我們家妮子還是要做淑女,厲害放在內裏就好了。”
妮子聽不大明白,不過:“我聽小爹的。”
邵雲安捏捏妮子的臉,笑得溫柔。王青跟爹走在後頭,心裏則想着,家裏小爹厲害就夠了,他長大了要娶—個溫柔孝順,聽小爹話的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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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