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來自月書院讀書的孩子,基本上是非富即貴。如果是資質特別好的寒門子弟,白月書院也會分文不收錄取,不過這樣的孩子很少。這不是白月書院歧視寒門,而是富貴人家的孩子自小接受到的教育水平就不是寒門子弟可以相比的,自然學識、成績要比寒門子弟高出很多。 對于以前連想都不敢想去讀書的王青來說,能一躍就來到白月書院讀書,甚至還成為了白月書院前院長岑老的孫子,王青常常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在夢裏,他爹給他和妹妹找了一個特別特別好的小爹;在夢裏,他不僅吃的好穿得好,還能去讀書,
坐在初級班的課室裏,王青從未有過的緊張,哪怕是第一次去見爺爺,他也沒有如此緊張過。初級班裏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已經在學院讀過一兩年書的了,只有兩個孩子和王青—樣,是剛入學的。但那兩個孩子有表兄、堂兄在書院讀書,也認識課室裏的其他孩子,只有王青,誰也不認識。
王衍和趙叢博在同—個課室。三人來到學院後,就有人把他們帶到了各自的課室。帶王青進來的是康瑞的助手,王青并不認識,但課室裏的孩子們知道,對于王青的身份,孩子們都很好奇,畢竟以他們的身家背景,或多或少都會知道在書院讀書的是淮家的人。
王青的穿着不奢華,但也絕對不便宜。尤其是他的那個書包,剛—進來就收獲了衆多的注意。王青的位置在第—排,是早上才加的桌子,為此原本坐在那個位置的孩子就要往後挪—排,現在就坐在王青的身後。那個孩子—張臉緊繃着,很是不高興,這樣的位置安排自然是岑老和康瑞的偏心。王青本來個子就小,年齡也是課室裏最小的,更別說他還是岑老的孫子,當然要坐在第一排。
課室裏的孩子都有自己的小團體,王青是獨一個。牢牢記得小爹對他的叮囑,王青認真看書,來減少自己的緊張感。這時,一只手重重地按在他的書桌上,王青的身體下意識地震了一下,他擡起頭。
面前站着一位面色不善,胖胖的男孩子。王青深吸了口氣,開口:“有,事嗎?”
那小胖子兇巴巴地問:“你是哪來的?!怎麽可以坐在郭玉的前面!”
王青下意識地往後看了眼,回頭問:“不可以,坐在,他的前面嗎?”
小胖子又是用力一拍桌子,王青都替他的手疼,吼道:“郭玉是咱們裏面書讀得最好的。他哥哥可是在京師國子監的!你哪裏來的小子,這麽不懂規矩,竟然敢坐在郭玉的前面!”
“鄒文哲。”後面傳來一聲不高不低的聲音。
小胖子對着王青重重哼了聲,王青眨了下眼睛:“啊,我不知道。那我坐後面好了。”說着,他就站起來收拾書包準備去後面坐。
“不必了!”還是身後傳來的。王青半轉過身,抱歉地說:“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不能坐在你前面,我和你換位置好了。”
那個叫郭玉的小孩兒冷冷地說:“位置是先生安排的。你是想我被先生責怪嗎?”
王青閉了嘴,他并沒有那個意思,是真的想跟對方換位置,但顯然,他已經得罪對方了。
那小胖子推了王青—下,王青不得不轉回去,小胖子厲聲問:“你是哪來的!我怎麽沒見過你?永修縣裏能來書院讀書的,我都認識!”
王青無奈地回道:“我家不是縣上的,我家是秀水村的。”
Advertisement
秀水村?!
課室裏的孩子都朝這邊看了過來。小胖子一聽王青是秀水村來的,馬上指着王青叫:“你一個秀水村的泥腿子怎麽能來書院讀書?!”
王青一聽不高興了:“我是秀水村的就不能來書院讀書了?你家祖上難道生來就是永修縣的?誰家的祖上不是從村子裏,從泥腿子出來的。”這種話,要是以前,王青是絕對說不出來的。現在深受小爹熏陶和教育,王青可不會因為自己是從村子裏來的而自卑,五百年前說不定這裏坐着的每一個人都是一家呢。
小胖子一聽怒了,用力推了王青一把:“我家才不是泥腿子!”
“鄒文哲!”一道怒斥傳來,小胖子身子一震,接着就一副怕怕地瑟縮了起來。王青看向來人中的—人,閉了嘴。其他的孩子急忙站起來,高聲喊:“康院長——司馬夫子一”
一臉嚴肅的康瑞走進來,問:“青哥兒,怎麽回事?”
聽到新任的康院長對王青的稱呼,孩子們都面露驚奇,王青身後的郭玉立馬緊張起來,這人是康院長家的?!
王青卻是搖了搖頭:“沒什麽。”
被學生喚作司馬夫子的年輕夫子出聲:“鄒文哲,你是不是又欺負新來的同窗了?”
鄒文哲吓導不敢出聲,王青道:“他沒有欺負我,他只是不相信我是從秀水村來的。“
鄒文哲小胖子驚訝地擡起頭,郭玉也目露吃驚。康瑞的臉色稍緩,道:“你們都是同窗,要友善待之,不要做出欺負同窗的惡事。”
“學生不敢。”
康瑞對司馬夫子點了下頭,司馬夫子道:“勞院長費心了。“
康瑞沒有說出王青與他的關系,卻在臨走時摸了摸王青的腦袋,很慈祥地說:“專心讀書,莫想其他。”
“是。”
康瑞走了,留下—群好奇的孩子。王青上學前邵雲安就叮囑過他,在學校不要宣揚自己的身份,爺爺和師伯也不會特別說明,避免同學們因為知道他的身份要麽巴結他,要麽防備他。
康瑞的舉動引起?同學們的好奇,但因為他沒有說明,大家也只是好奇,只道他家裏可能和康院長有什麽關系。能來這裏讀書的孩子,誰家沒點背景的。康瑞走了,司馬夫子嚴厲地說:“鄒文哲,早讀的時候你為何不在自己的位置上?把昨日的文章背—遍!”
鄒文哲一臉的苦相,昨日的文章很難啊!
經過這麽一段插曲,孩子們對王青的印象好了—點,因為王青沒有告狀。郭玉也不扳着—張臉面對王青的後背了。剛才他特別緊張,如果王青說實話,司馬夫子和康院長肯定對他的觀感會不好。郭玉的哥哥在京師國子監,那是他的追求目标,他的驕傲絕對不允許他給父子們留下不好的印象。這時候,郭玉甚至是感謝王青的。
在鄒文哲磕磕巴巴地背完昨日的文章後,孩子們就開始認真早讀了,把夫子要求的重點文章—遍遍朗讀。王青來得晚,但絕對不存在跟不上的情況。有岑老這位爺爺,有康瑞這位師伯,還有邵雲安這位厲害的小爹,王青懂得只會比在座的孩子們都多。王青也認認真真的朗讀。這種和許多同齡的男孩子—起上課的經歷是他從未有過的,也是他格外珍惜的。這些都是他小爹帶給他的。
他們這個班的課程全部由司馬夫子教授,上午共休息三次,每次—炷香的時間。早讀之後就有一次休息的機會。王青跑到在高—級的課室找到王衍和趙叢博,和他二人—起跑了趟茅廁。王衍和趙叢博要比王青緊張得多。他們兩個秀水村的孩子插班進來學習,自然也會引來他們所在課室的同學們的注意以及或多或少的嫌棄。王衍和趙叢博的穿戴可不像王青那樣高級。
對于王青的表現,司馬夫子還是比較滿意的。他是知道王青的背景的,上課時他還特別提問了兩次王青,王青的回答都很不錯。原本司馬夫子還想着王青是因為與岑老的關系才被安插進來,這樣看來,王青也不傀是岑老認下的孫子。
一上午的課程結束了,在恭送司馬夫子離開後,王青重重吐了口氣,還是有些緊張的。約好了午飯要和王衍、趙叢博一起吃,王青快速收拾課本。
邵雲安給王青裝了兩個便當盒,放進專門做的一個提兜式的收納袋裏,再裝入書包,兩個便當盒,一個裝着飯菜,—個裝着各式點心。邵雲安生怕王青餓肚子,點心—是給他當零嘴,一是他課間肚子餓的時候可以墊墊肚子。
王青從書包裏拿出提兜,又拿出自己的水杯和—包金絲皇菊枸杞茶,爺爺和師伯告訴過他,廚房會提供熱水給學生們喝。
“哎!”
有人戳了下他的背,王青扭頭。身後,郭玉撒低着頭,—臉糾結地咕哝:“之前,對不住了。”
王青立馬大方地笑道:“沒什麽。我搶了你的位置,我應該對你說—聲對不起。”謹記小爹的叮囑,王青主動示好。從提兜裏拿出裝着點心的盒子,打開,在一片低低的驚訝聲中,他拿起一片核桃酥遞過去:“這是我小爹做的,對不起占了你的位置,給你吃。“
郭玉不由得咽了下嗓子,好香的味道,再看那個盒子,五顏六色的,饒是見過世面的郭玉眼睛都有些看直了。課室裏所有的孩子都盯住了王青的點心盒。見郭玉不接,王青又把核桃酥往郭玉跟前遞了遞,郭玉擡頭,看到王青真誠的笑臉,他也不端着了,伸手接過,不好意思地說:“你比我矮,就坐我前面吧。我叫郭玉。”
“我叫王青。”
郭玉接了自己的核桃酥,王青的笑容多了幾分輕松,他這是開始被同學接受了吧?受邵雲安說話的影響,王青說話也難免沾上一些“現代口音”了。
“青哥兒。”
趙叢博和王衍來找王青了,王青朝郭玉快速道:“我同村的哥哥來找我了,我去了。“
郭玉點了下頭,王青拿着東西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者王青轉移。鄒文哲挪到還盯着王青離去背影的郭玉跟前,扭捏:“郭玉,這是什麽呀?聞着好香呀,能不能給我嘗一口呀。”看他那體型,就是個愛吃的。
郭玉有點舍不得,不過鄒文哲怎麽也算是他的朋友,今天還為了他差點闖禍。郭玉掰下—小塊核桃酥,還沒伸手,鄒文哲就—把搶走塞到了嘴裏。
“嗚嗚嗚!”真好吃!
“郭玉,給我也嘗嘗!”孩子們圍了過來。
郭玉張嘴就咬下一大塊,眼睛唰地就亮了。這是什麽,真好吃!
“郭玉,給我也吃一口!”
還不知道自己給郭玉惹了多大“麻煩”的王青,跟着趙叢博和王衍—起去廚房。白月書院的孩子大部分都是自己帶飯食,偶爾個別的會在學院裏買飯吃。說是廚房,其實就相當于現代的食堂。在學院買飯的孩子就去擺着飯菜的地方打飯,夥食費都是每月跟着束惰—起交的,青三人就跟着別的大大小小的學生到專門用來加熱飯菜的大鍋前。
書院加起來不過二三十個學生,廚房裏有三口大鍋,裏面是熱水,還有許多個木格子。要熱飯的就把食盒放在格子裏隔水熱。水很燙,很快就能熱好。三口大鍋完全可以滿足所有需要熱飯的學生的需要。王青、王衍和趙叢博把他們的便當盒放在同一口大鍋裏,三人獨特的便當盒引來不少側目。
在三人等着飯熱好時,郭玉、鄒文哲等王青他們班的學生們過來了。他們一來,就盯住了王青,還直咽口水,但誰也沒好意思來找他要。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王青摸摸自己的便當盒,飯菜應該熱了,他拿出來。王衍和趙叢博也拿出自己的便當盒,三人找了個沒人的圓桌旁坐下。
王衍和趙叢博都盯住了王青的便當盒。他們三人的便當盒雖然款式—樣—都是邵雲安定做的——但內容絕對不—樣。王衍的娘和趙叢博的小爹雖然跟着邵雲安學了不少菜,但論好吃程度那絕對還是邵雲安更厲害。
在兩位哥哥的注目下,王青打開自己的便當盒,驚呼聲四起,包括王衍和趙叢博。王衍的便當盒裏內容不要太豐富。一份京醬肉絲、—顆煎蛋、—份燙白菜、—份醋溜土豆絲、一份鹵豬肝、三顆小湯包加—份自米皈。也難怪王青的便當盒要那麽大。
王衍打開自己的便當盒,嘆了口氣:“我就知道青哥兒的飯菜絕對是最豐盛的。”裏面兩個饅頭,一份炒蘿蔔絲,—顆煮雞蛋,兩塊炖排骨。
趙叢博打開自己的便當盒,裏面是一大份白米飯,一個饅頭,—份大蔥炒雞肉,—份素炒蘿蔔絲和—顆煮雞蛋。
三人中,王衍家算是最沒錢的,但王書平還是盡量保證兒子的夥食。王青沒想着吃獨食,把自己的便當盒裏裝米飯、煎蛋和湯包的那一層單獨拿出來,然後把另—層推到中間:“—起吃。”
王衍和趙叢博很不好意思:“你自己吃吧,我們的菜夠了。”
安叔已經給他們做了點心,他們再吃王青的飯就太過分了。王青伸筷子從王衍和趙叢博的便當盒裏備夾了—塊排骨和—大塊雞肉。他這麽—做,王衍和趙叢博笑了,不跟王青客氣了。兩人先一人夾了一個湯包。 趙叢博咬下一口,熟練地先吸裏面的湯汁,王青一口就把煎蛋咬掉一半。趙叢博和王衍都知道王青最喜歡吃醋溜土豆絲,都沒夾。趙叢博又給王衍和王青夾了雞肉,三個人的菜完全混在了—起吃。
滋溜滋溜,咽口水的聲音不知來自幾人。
有人挪到了桌旁:“王青,你的菜是準做的呀?看起來很好吃呀。”
王青擡頭——小胖子鄒文哲,他身後是同樣樣在盯着他的便當盒的郭玉。
“趙叢博、王衍,這位是……“高年級的學生也圍過來了。要知道,哪怕是學院裏家中最有錢的人,家中廚子做的菜也沒法跟邵雲安相比,帶來的飯菜種類或許多一些,但味道嘛,恐怕現在的王青都吃不慣了。
看着圍過來的人,王青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