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二十一回」
周骁倒在地上,頹廢不已,道:“太史烨,你是真的很無恥,把所有的罪名都強加到我的頭上,又不準我告發溫國公,好不容易騙得我畫押認罪,現在又想要從我口中套出溫國公的罪狀,你以為什麽事情都能這麽順利嘛?”
太史烨坐姿依舊優雅,居高臨下看着地上的周骁,道:“因為這是你唯一的利用價值,如果真如你之前那樣愚蠢,也不會被溫國公當槍使,他也不會這麽快放棄你,完全是因為他了解你,知道你也就只能這樣了,你若是告發他,只會讓自己的下場更加凄慘。”
周骁冷笑:“那我又憑什麽要告訴你,既然溫國公這麽想鏟除你和公孫羽,我又為什麽要幫你們?”
太史烨湊過去看了看周骁的眼睛,又默不作聲地退回來,道:“因為你別無選擇啊,告訴我,我留着以後當罪狀一起絆倒溫國公,然後給你報仇,不好嗎?”
周骁放肆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報仇?我把重要的消息告訴害死我的人幫我報仇?”
太史烨目光一冷,就這麽看着周骁,平靜地可怕:“識時務者為俊傑。”
※※※※※※
三日後,大理寺正式主審刺客一案,由太史烨主審,溫國公陪審,吏部和刑部監督,周骁在庭上對一切罪狀供認不諱,但在問及有沒有受人主使的時候,他卻說這是他一個人的意思,因為公孫羽的出現,讓他丢了飯碗,所以他才起了歹念,至于為什麽會聯合季承,那是因為他知道季承喜歡公孫羽,為了捕獲美人芳心,季承被迷了心竅受了蠱惑,最終事成之後他發現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公孫羽好像不是要被免職,而是快要被下監牢,所以季承想要告發周骁,于是才被滅了口,周骁便一不做二不休嫁禍給公孫羽。
庭審很順利的在進行,晏寧和慕容月在後庭聽着,晏寧淡淡道:“周骁還算識時務,到底也沒把溫國公吐出來。”
慕容月很是氣憤,不解道:“為什麽不告發啊,一起解決了,皇兄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晏寧瞅了她一眼,道:“溫國公是多大一只肥鴨子,要想讓他流完油,殺豬刀是不夠的。”
慕容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掩着袖子道:“阿寧,本來這事兒吧,挺嚴肅的,但是為什麽你一說,我就那麽想笑啊,殺豬刀,周骁是豬啊。”
晏寧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答非所問道:“懶得理你,好了,我們去牢裏看看阿羽吧,這段日子,她也是吃足苦頭了。”想了想,又停住腳步,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這點苦算什麽,阿羽在邊關吃得苦可比這個多多了。”
這場鬧劇最終的結果在周骁身上,太史烨判了周骁滿門抄斬,府上十五歲以下旁系三代外流放。
周骁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他也知道,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他确實該好好的謝恩。
可笑的是,在這裏,除了最上面坐着的太史烨,剩下所有陪審監督的,全是一丘之貉,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救人,都是一臉的事不關己,更有甚者如吏部尚書,他壓根兒就想告假稱病不來,和周骁脫的越幹淨越好。
周骁的罪名定了以後,堂上的太史烨才覺得事情進入了正題,在一衆溫國公黨派人的面前,太史烨揚聲宣布朗月郡主公孫羽無罪釋放,官複原職。
溫國公戲做的很足,聽到這個消息以後,連忙堆了一個笑臉出來,道:“郡主終于沉冤昭雪,恭喜瑾國公。”
太史烨毫不客氣道:“要恭喜,也是該溫國公親自向郡主說恭喜。”話畢,又好像想起了什麽,續道,“哦對了,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一下溫國公,令媛似乎頭腦不太好使,總是走錯家門,溫國公要不要想想辦法治一治,有病不是錯,錯的是她出來吓人。”
溫國公臉色一僵,正要準備發作的時候,太史烨已經伸了一個攔腰起來,元昊欣喜道:“公子,我們是不是要去天牢接郡主出獄了?”
太史烨身體一頓,像是聽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面帶驚恐之色道:“天牢?我死也不要去那種鬼地方了!天啦,元昊,我的臉!我的身體!快準備水!我要沐浴!我要敷臉!”
而另一邊的天牢裏,是已經完全不着急的公孫羽,她就這麽靜坐在那裏等,等人将她放出去。
果不其然,有人開了牢門進來了。
慕容月和微音跑在前面,微音沖過去激動道:“郡主!你平安了!你無罪釋放了!我們來接你出去了!”
公孫羽笑了笑,慢吞吞地從石床上下去,在天牢裏這麽久,雖然慕容祁交代了要照顧好公孫羽,但是畢竟這裏是大牢,公孫羽的身上依舊髒兮兮的,頭發也亂糟糟的,總是吃了一些苦頭的。
晏寧站在後面悠悠道:“牢頭,你難道沒有收到朗月郡主無罪釋放的旨意嗎?還不快開牢門放人!”
牢頭聽完,趕忙過來開門。
慕容月也不嫌髒,就這麽攙了上去,激動地眼淚都要掉下來:“阿羽,你總算是出來了!你家那個太史烨忒本事了,還真的半個月裏面破案了,對,明天就滿半個月了。”
公孫羽無奈地說道:“到底是不是破案,真的很難說啊,算了,出去就好了,說來,周骁是不是已經定罪了?”
慕容月脫口而出道:“這是自然的,他既然陷害你,那就該付出代價的,三日後就斬首了。”
公孫羽抿了抿嘴唇不說話,往牢門走出去,晏寧和慕容月還有微音就跟在後面,這麽多日沒有見到太陽,公孫羽覺得在那個髒的快要發臭的天牢裏,自己也真的是要發黴了,所以重見天日之後,竟然有那麽一點的不習慣,陽光刺得讓她有點睜不開眼,她便擡手擋了擋,等眼睛習慣了這麽強烈的陽光以後,她擡手舒舒服服地伸了一個懶腰舒展舒展筋骨,好巧不巧,慕容月左看右看東張西望了一陣之後,問道:“哎?為什麽太史烨不過來接阿羽啊。”
正在伸懶腰的人身體就這麽以一個怪異的姿勢頓在原地,好像還閃了腰一樣,而後面站着的三個人好像沒有看到一樣,微音也跟着東張西望道:“對啊,怎麽沒有看到太史公子,哦,是不是他還在處理案子的後續所以沒有來啊。”
公孫羽腰覺得有點痛,頭也覺得有點痛,她站直了身體,微微仰頭看着天空,眼神帶着點憂傷,悠悠道:“我想……他大概是在洗澡吧……”
※※※※※※
“啊啾!”
在浴池裏洗澡的某個人冷不防打了個噴嚏,把臉上的面膜都給噴掉了,太史烨挑了挑眉,自言自語道:“這麽暖和,還會打噴嚏?”
“廢話,那是因為我在跟阿寧在背後說你壞話啊。”
公孫羽從屏風後面冒出來,試圖想要吓太史烨一跳,結果就當她這麽出來的時候,太史烨壓根兒就沒有多大反應,依舊這麽端坐在浴池裏泡着。
沒有吓到人的公孫羽有點沮喪,走過去蹲在浴池邊上,撇嘴道:“我就說你在這裏洗澡吧,阿月還不信。”
太史烨沒什麽動靜,只平平靜靜道:“公孫,我以為你一直是一身正氣還耿直的死腦筋,沒想到你也是會私闖男子浴室的人,還這樣靠過來了,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女兒家要矜持?”
公孫羽聽到這些話也不氣惱,繼續蹲在那裏,反問他道:“說得好像你曾經把我當女兒家看了一樣,太史,你別惹我啊,不然我就不跟你道謝了。”
太史烨笑出了聲兒,手拂了拂水面上飄着的藥材,輕描淡寫:“道謝?那倒真的不用……”
“哎,你幾天沒好好洗澡了,你總覺得你的皮膚怪怪的,是不是要爛了啊?”
太史烨臉色變了變,身體沒入了水中,不說話。
公孫羽繼續說道:“哎,你也是蠻拼的,都這麽久沒有敷臉洗澡,你是怎麽撐下去的,我都覺得惡心,好吧,雖然你真的很惡心,但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還是很感激你的。”說着,公孫羽頓了頓,眼神盯着太史烨看了半晌,連太史烨自己都被公孫羽看的有點不太習慣了,連忙別過頭去不看她,又是好一會兒,公孫羽道:“太史,這次真的多謝你。”
太史烨擡手将手臂擱在浴池邊上,帶起一陣水汽,公孫羽往邊上讓了讓,幹脆就坐在旁邊了,随口說着:“等明兒我就去跟我那個坑妹妹的皇兄說一聲,我還是回我的邊關去,這邊太危險了,動不動就要進天牢,受不了。”
“就跟我當年被貶斥的時候想法一樣嘛。”太史烨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
而就是這麽有意無意的一句話,公孫羽就來了興致,再一次湊過去,提了一個她藏在心裏好久的問題,她問道:“太史,當年你是為什麽會被皇兄貶斥啊,你犯什麽事兒了?”
太史烨扭頭看着公孫羽,追問:“你說我第一次還是第二次?”
公孫羽一臉的理所當然道:“當然是第一次啊,全天下都知道你第二次為什麽被貶斥的好不好。”
太史烨回過頭去,輕飄飄道:“因為我用了阿祁的觀清池洗澡。”
公孫羽更加不理解了:“就因為這個?不對啊,皇兄他不是小氣的人啊,他的觀清池你不是被恩準了去洗澡的嘛,怎麽會?”
這時,太史烨變了個臉,一臉的慘不忍睹,欲哭無淚道:“那是因為我在洗澡的時候,沒有發現他正和他的愛妃在洗鴛鴦浴……”
公孫羽:“……”
28
在太史烨的浴室了許久,公孫羽還是沒有離開,太史烨縱然臉皮再厚,也忍不了公孫羽一直留在這裏看着,他開口道:“公孫,你不覺得你一個女人在這裏真的太不合規矩了嗎?這種時候你難道不應該先去跟阿祁謝個恩嗎?”
公孫羽抱膝坐在邊上,饒有興致地看着太史烨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道:“合規矩?太史烨你跟我說規矩?你腦子被碰壞了吧,全大陳就你最沒資格跟人談規矩了,幹嘛,你是在害羞啊,就因為我在這兒啊,跟皇兄謝恩這事兒啊,我早就謝過了啊,謝完了才來的嘛。”
太史烨勉強扯出一個笑:“那你要怎麽才肯出去啊?”
公孫羽的本意其實就是想吓唬吓唬太史烨,甚至想不懷好意地看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可最後的結果卻是她在看到太史烨從水裏站起來之時,已經尖叫着逃出去了。
身下圍着浴袍的太史烨一臉鎮定地站在浴池裏,目送公孫羽離開。
“這樣就跑了?不是說要讓我驚慌失措麽……”太史烨重新坐回浴池裏繼續洗澡,嘴角情不自禁地高揚了一番,回想起剛剛公孫羽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嘛。
公孫羽一路狼狽地從太史烨府上的長廊上呼嘯而過,迎面差點撞上來給太史烨送東西的元昊,元昊看到她驚吓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郡主這是怎麽了?何事恐慌?”
驚魂未定的公孫羽好不容易停下來喘口氣,看到元昊又想起來太史烨剛剛無恥的樣子,立馬就刺溜一下跑了。
等她真正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又回到了宮裏,和慕容月坐在了一起。
慕容月貼心地給她倒了杯茶,關切道:“阿羽,你壓壓驚,怎麽了?”
公孫羽簡直是對這種事情難以啓齒,更何況,也是她先厚着臉皮闖進太史烨的澡堂子的,只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太史烨的臉皮簡直是厚出了天邊外了,要是這個時候把事情說出來,慕容月這樣的性格,肯定第一個先笑死她,然後慕容祁第二個就知道了,最後她就會變成全大陳的笑柄,她才沒那麽傻。
于是斟酌以後,公孫羽覺得三緘其口,只說自己從大牢裏出來腦子不太正常。
慕容月挑眉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追問下去,換了個法子問道:“你不是說要親自上門去給太史烨道謝嘛,去了沒?要是去了,肯定是他對你做了什麽你才會這麽驚恐的,你說,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看着一臉八卦的慕容月,公孫羽簡直想打人,推了推慕容月,起身道:“我跟他怎麽可能發生什麽,快走吧,皇兄還等着我們呢。”
慕容祁是召見公孫羽準備例行公事封賞她的。
雖然之前也讓公孫羽思考過,如果給她一個恩典,她想要什麽。
公孫羽一直以來的想法,都是能跟太史烨解除婚約,只是前一刻她腦子裏還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後一刻真的要說出來,她卻猶豫了,她甚至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猶豫,明明自己真的很讨厭太史烨啊,他哪裏都招人厭,性格也好,說話也好,習慣也好,沒有一點讨人喜歡的,反正要是她親爹還活着,看到太史烨要做他女婿,一定會說,不準,爹親不準!
只是……
有時候就是一瞬間的猶豫,讓人會對自己所做出的決定有所懷疑,而就是這麽一次的懷疑,讓以後的事态發展又完全不同了。
公孫羽自“臣妹想要的恩典是……”這句話以後就一直保持拱手的姿勢沒有動過,也沒有說下去自己要什麽,慕容祁看着她這樣的反應也不着急,很有耐性地等她考慮,他心裏對自己這個義妹的想法清楚的很,要是放在幾個月前,她肯定脫口而出就是解除婚約,現在猶豫了,說明這一次的事情對他們兩個人的感情還是有點幫助的嘛。
好一會兒過去了,公孫羽終于咬着牙說出了自己的請求,卸任禁衛軍統領的職位,重新回到邊關鎮守。
慕容月聽完,緊張地上前道:“阿羽,你怎麽又要走啊,你好不容易回來的。”
公孫羽撇撇嘴道:“可能是我在邊關生活的習慣了,所以還是想回去,更何況,鎮守邊關也是我爹一生的希望,我要替他完成。”
“可是這樣的話你和太史烨不就分開了……”慕容月急了就要說胡話了。
确實是啊,這樣就和太史烨分開了,可公孫羽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如果分開能讓感覺淡了,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到時候再提出解除婚約這件事就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卡在喉嚨口說不出來了。
最後的裁決者慕容祁就靜觀着這一切,聽完公孫羽在他意料之內的請求以後,他說道:“嗯,這樣也好。”
慕容月急了:“皇兄,你怎麽能……”
“這樣的話,你正好和太史順路,朕剛剛下旨讓他去邊關辦些事情,既然你也要去,那就和太史一起辦這件事吧。”
奸詐!簡直太奸詐!
公孫羽萬萬沒想到最後還是栽在慕容祁這只狐貍手上了,什麽可以給她一個恩典,這厮就是在這裏等着她呢!
悔不該當初啊,就該一鼓作氣說出要解除婚約的!
看着慕容祁那抹若有若無的賊笑,她就渾身難受想要打人。
慕容月往她那個能幹的哥哥揚了揚眉毛,會心一笑,手上不動聲色地豎了豎拇指。
終究最後還是到了要離開的時候,公孫羽決意就是不要和太史烨一起走,晏寧去送她的時候天還剛剛蒙蒙亮,她鄙夷地看着公孫羽道:“阿祁讓你們一塊兒走,你就這麽一個人先走了,不怕他生氣?”
公孫羽一臉的無所謂道:“生氣什麽,難不成他還追來邊關啊,更何況不是我不等太史烨,是他動作真的太慢了,我等不了,誰一大早起來就又是洗澡又是敷臉的,有病吧。”
晏寧也不跟她争了,就說了幾句路上小心一路順風的話也閉嘴了,公孫羽不安好心地笑了笑,上馬的時候對身旁的晏寧道:“阿寧啊,希望我下次回來的時候,你已經陳王後了啊。”說着就要一條腿擡起來上馬了。
晏寧面不改色地朝她揮手,回敬道:“嗯,我也希望你下次回來的時候,你和太史的第二個兒子都會打醬油了。”
公孫羽差點一個趔趄沒能上得去馬。
而此時還在浴池裏泡着的太史烨臉上貼着面膜正在舒舒服服地享受着。
元昊站在旁邊快急死了:“公子,早上微音偷偷來說了,郡主四更天的時候就要出發了,現在算算時間,她應該已經走了,我們再不去,就追不上了!”
太史烨渾身散着熱氣,處變不驚:“急什麽,追不上就不要追了。”
元昊快哭了,為什麽他們家公子之前貌似看上去對公孫羽有點感覺了,現在應該乘勝追擊的時候他卻給他唱了這一出。
這算哪門子的事兒!
好不容易等他家公子“公子出浴”,元昊忙不疊兒地把他趕緊往馬車裏面一塞,一抽馬屁股就開始趕路。
太史烨在馬車裏被颠地東倒西歪,語重心長地跟元昊說道:“你趕這麽急幹嘛,投胎去啊。”
元昊恨鐵不成鋼地抽着馬屁股道:“為了公子你的幸福着想,元昊也是蠻拼的!”
太史烨在颠簸的馬車裏努力讓自己坐坐好,贊同道:“确實,你也是蠻拼的。”
蠻拼的元昊沒趕上快馬加鞭的公孫羽,卻正好趕上了一場大雨。
雖然太史烨的馬車真的很豪華,但是也架不住地上有個坑,馬車的一個輪子就這麽陷了進去,太史烨實在擔心自己的衣服被雨水弄濕且地上都是爛泥,他就更加不能立足了,于是死皮賴臉地留在馬車裏。
元昊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愣是沒讓陷在坑裏的馬車出來分毫,實在沒力氣的時候,他懇求道:“公子,我說你就先下來吧,你在裏面馬車就重了,我推不動啊,要不你下來跟我一起推啊。”
太史烨躺在裏面一臉驚恐:“要我下馬車?不可能!”
可最終結果是元昊鋪了一塊布在邊上,然後摘了一片大葉子讓太史烨當傘撐着站在旁邊看,他就使勁推着馬車,試圖把它推出來,可是萬萬沒想到,就在太史烨站在旁邊說了句風涼話“連個坑都出不來,你這匹馬簡直是蠢得讓我無法呼吸。”之後,馬匹跟聽懂了一樣前蹄猛地蹬地,慘烈地嘶鳴了一聲以後竟然就這麽從坑裏出來了,緊接着就“馭——”了一聲從太史烨和元昊面前呼嘯而過,順帶濺了太史烨一聲泥水。
元昊驚魂未定地看着一身前所未有的狼狽的自家公子,看着他逐漸變得蒼白的臉色,雙目緊閉,雨水順着他的臉頰滑下,握着樹葉的手越來越緊,還隐隐顫抖,身上早就被雨水打的完全濕透。
元昊深深地記得,那是他伺候太史烨以來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失态,慘叫,驚叫,跳腳,瘋狂,什麽情緒都來了。
他幾乎可以想象他家公子傷心的淚水伴着雨水逆流成河。
為了趕緊讓他家公子淡定下來,元昊拖着一臉生無可戀的太史烨一路不顧形象地狂奔,試圖找到躲雨的地方,咳咳,其實這個時候也不用談形象,太史烨哪裏還有什麽形象。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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