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二十三回」
公孫羽将太史烨小心翼翼地放倒在馬車裏,自己下車,結果一個腿軟就要摔下去,幸好她反應快給扶了一把。
原來這麽久都沒發現自己的腿已經麻的沒知覺了。
元昊警惕道:“拓跋将軍?怎會在此?”
山裏的月光總是要比外面的透徹,馬背上披着厚黑貂裘的男子逆着光,雖然看不清,但依稀能看到他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嚴肅臉,拓跋弈律翻身下馬,往公孫羽那裏走過去。
公孫羽渾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好像自從幾個月前在邊關,拓跋弈律對她表白以後,公孫羽總就覺得看他不太自然,就好像……就好像隔着一層揮之不去的紗一樣,讓人覺得又近又遠,總之就是覺得有那麽點尴尬。
而且,自上次劫獄的事情之後,公孫羽好像對拓跋弈律有那麽一丁點的戒心,即使自己并不是很想去判定他是不是真的和溫國公勾結。
只是他現在出現在這裏……
公孫羽眼神一冷,問道:“你為什麽在這裏?你沒有回博濟?”
拓跋弈律走近了點,看了一眼馬車裏昏睡的太史烨,答非所問:“只說我不能留在你們陳王都而已,我不過是路上慢了點罷了。”
公孫羽就知道拓跋弈律這話說的不老實,于是用了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拓跋弈律被她這麽看着倒還是一貫的處變不驚,平靜地回答道:“公孫羽,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其實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吧,你還要問?是欲擒故縱?”
不啊大哥,我怎麽知道你為什麽在這裏啊,你不是說你走得慢嘛。
拓跋弈律又一次探頭看了一眼馬車裏的太史烨,關心道:“不可一世的太史公子這是怎麽了?”
公孫羽道:“路上遇上了場大雨,就受了風寒發燒了。”
拓跋弈律反問道:“這樣弱不禁風?”
公孫羽看一眼太史烨,道:“你看他的臉不就知道了嗎。”
拓拔弈律唔了唔,對公孫羽的話表示贊同,然後看了一眼站姿有那麽些怪異的公孫羽,道:“你腿還好嗎?”
公孫羽幹笑着打着哈哈:“好啊,很好啊,怎麽會不好。”
拓拔弈律點了點頭,道:“那便同我一道騎馬吧。”
公孫羽想也沒有多想,脫口而出道:“不不不,我還要照顧太史烨,不能騎馬。”
說完她就後悔了,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幾巴掌,自己怎麽就說出這種混賬話了!
拓拔弈律臉上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驚訝,料想以下,他自己也是對公孫羽說出這樣的話感到了驚訝。
原本平靜的內心,公孫羽總覺得泛起了一點點漣漪,讓她有種前所未有的緊張,于是為了掩蓋這種緊張,她開始欲蓋彌彰:“額其實也是因為他救了我啊,他救了我,我得報恩是吧,那照顧他一下……”
“那時候我也能救你,是你不願意跟我走。”
語無倫次的話被無情的打斷,公孫羽愣了一下,思考了一番,想來是拓拔弈律誤會了她話裏的意思,他以為她說的是之前被誣陷下獄的事情,公孫羽就解釋道:“不不不,那只是他第二次救我,我是說昨天,昨天在路上,他是又救了我一次,這才風寒加重的。”
公孫羽很苦惱,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總覺得越描越黑了。
拓拔弈律轉身背對着公孫羽,負手而立,臉上嚴肅的表情被旁邊的微音全看在眼裏,拓拔弈律冷冷道:“那你便照顧他吧,這一路,我來領路。”
公孫羽本來想說不用,但是微音挪過來跟她耳語道:“郡主,拓拔将軍看上去要殺人了……”
寡不敵衆,好漢不吃眼前虧,公孫羽也不掙紮了,活動活動已經麻掉的腿就上車了,手很自然地就扶起了太史烨,讓他靠在自己的腿上,公孫羽開始想心事,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已經遲了,再将太史烨從自己腿上推下去已經不可能了,那樣簡直太殘忍。
太史烨沉沉的睡着,公孫羽卻怎麽都睡不着了,馬車依舊按原來的速度行駛着,快馬加鞭,公孫羽坐在馬車上竟如度日如年。
每走一段路程,公孫羽都讓拓拔弈律停下來,元昊負責生火煎藥,她就和微音照顧太史烨喝下,太史烨一路上都是昏昏沉沉的沒有一點清醒的時候,甚至連他們現在的“領隊”變成了觊觎他媳婦兒的人都不知道。
微音在一段路以後,被公孫羽叫進了馬車陪她,她覺得再沒有人跟她說說話,她就要瘋掉了。
公孫羽看了眼太史烨,見他睡得沉,就放心大膽地說道:“你說他們怎麽一個兩個腦子都有問題啊。”
微音尴尬地苦笑道:“太史公子腦子有問題不是衆所周知的嘛,但是拓拔将軍的話……雖然可能以前腦子沒有問題,但是說不定現在被傳染了。”
公孫羽撇撇嘴道:“拓拔對我什麽态度,我怎麽會不知道,但是我以為他從來不把我當女人看啊,你說在邊關,誰把我當女人了,本來好好的做戰友,我都沒有那麽別扭,可現在好了,我就覺得不舒坦。”
微音咳嗽了兩聲,小心翼翼道:“其實,郡主啊,要我選呢,還是拓拔将軍靠譜一點來着,至少比太史公子看上去正常,不用每天……”
“微音,你開什麽玩笑,我是陳國人,拓拔是博濟族人,在立場上,我們就不可能在一起。”
微音的話被公孫羽無情的打斷,看着她嚴肅的臉,微音就悻悻地不說話了,撇撇嘴小聲嘟囔道:“那其實我也沒有說什麽嘛,幹嘛急着否認……”
公孫羽平心靜氣地說道:“理由我說的很清楚了啊,一個是因為種族不同不能相愛,還有嘛……”
“你是怕他真的跟溫國公勾結?”
懷裏的人突然發出聲音,讓公孫羽吓得有點措手不及,下意識的身體猛地一顫,她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太史烨在剛剛公孫羽大幅度的震動之下被晃了好幾下,頭隐隐有些作痛,嘴角卻是有意無意帶着一抹笑,道:“公孫,你不能手腳輕一點嗎,有這麽對待病患的嘛?”
公孫羽還是念在太史烨是個病患的面子上,沒有發作,也是怕動靜鬧的太大了被外面的拓跋弈律聽到,她忍着怒氣道:“你是不是早就醒了?然後偷聽我和微音說話!”
太史烨語氣中帶着點病氣,道:“唉……這怎麽能說是偷聽呢,是你自己和微音說話太大聲了,吵醒我了而已。”
公孫羽正要低頭跟他吵架,卻正好對上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一時間被他嗆得說不出話來了,連忙把頭偏到一邊去,強忍着自己的怒氣,略有些結巴地放着狠話:“我跟你說,你別挑事兒,我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你別得寸進尺啊。”
腿上的人聽罷,依舊不知悔改,挑釁道:“得寸進尺?你是指哪方面的得寸進尺?是我現在從躺在你腿上進到躺在你懷裏?”
微音在旁邊已經看不下去了,一臉的不忍直視,扶着額頭默念,太史公子你能管管你的嘴巴別作死了嗎,你這是要讓郡主把這馬車掀頂啊……
默默了好一會兒,微音沒有等來公孫羽應有的憤怒,反而是她心平氣和地說話:“太史烨,我不信你一輩子都會這麽說話,好吧,可能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知道我現在不發火的原因,所以啊,你千萬別惹到我發火的那個點,不然不好收場啊。”
太史烨順着他現在這個姿勢又往公孫羽的身上靠了靠緊,頭枕在她腿上,動了動,似乎是在感受些什麽,不一會兒,他道:“公孫,雖然你也是習武之人,但是你的肌肉好像也并不是那麽的硬啊,所以果然還是姑娘家的原因咯。”
公孫羽低頭正要發作,馬車卻驟停了一下,車上的人搖搖晃晃地往前靠了靠,太史烨順手就抓住了公孫羽的肩膀穩了穩身體,公孫羽被他抓得身體往下倒了倒,眼瞧着就要臉貼臉了,馬車便停穩了,門簾被掀開,微音猛地轉頭一看,正好對上拓拔弈律那張面癱了很久的臉,莫名地尴尬一笑。
拓拔弈律撩着門簾往裏看着,太史烨悠閑地躺在公孫羽的腿上,手依舊保持着扶在公孫羽肩膀上的動作,雖然說話有氣無力,但是還是泰然自若地說道:“拓拔将軍好,看來拓拔将軍的腳程還是太慢了,居然能在路上遇見。”
拓拔弈律掃視了一下車內,目光停留在太史烨扶着公孫羽的手上面片刻,面無表情道:“太史公子身體康複了?”
太史烨道:“差不多,不過人偶爾感染傷寒,路上颠簸,好的慢也是情有可原,不知道拓拔将軍這一路與我們同路,是何意圖?”
拓拔弈律也是面不改色道:“公孫是我的好友,路上相遇,見她需要幫忙,施以援手也是朋友應盡職責不是麽?”
太史烨終于肯放開公孫羽的肩膀了,硬撐着自己的身體坐起來,單手扶膝,一只手揉了揉額角,嘴角含笑:“公孫要是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她還怎麽做女将軍,你還是把她想的太脆弱了。”
“拓拔,你過來做什麽?是我們到了還是來找我唠嗑的?”旁邊的公孫羽似乎聞到了一點火藥味,默默地在旁邊開了口,“你們在這裏鬥嘴有意思麽。”
拓拔弈律冷冷道:“還有三天就到邊關了。”
公孫羽接口道:“那不錯啊,挺快的,你是先回你們族裏吧。”
“你就這麽想趕我走?”
公孫羽扶着額頭輕嘆:“這不是想不想趕你走的問題,而是你跟我們同路真的不是什麽好事情,你知道你之前……”公孫羽話至此處還是停住了,她也知道不能把慕容祁知道拓拔弈律如果陳王都要劫獄的事情說出來,萬一正如最壞的想法,他和溫國公勾結,那就不妙了。
拓拔弈律依舊冷眼相對:“我只送你們到邊關,然後就分道揚镳,巒城我都不會進去,你放心。”
公孫羽無力地擺擺手:“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争了,你要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我們快趕路吧。”
拓拔弈律目光再一次停留在又一次舒舒服服躺在那裏的太史烨身上,不做評價,放下了門簾就繼續出發了。
公孫羽見他離開,用力推了推太史烨,道:“喂,兄弟,你可以起來了吧。”
太史烨躺的紋絲不動:“頭暈,起不來。”
公孫羽咬了咬牙,袖中飛刀已出,握在手中直逼太史烨的喉嚨,公孫羽涼涼道:“剛剛不是還能坐着呢麽,你起不起來,不起來我割了你。”
太史烨幹脆閉上了眼:“割吧。”
公孫羽手一抖,差點就手滑割上去了,卻只是在他閉眼的那一瞬間,看他長長的睫毛阖上,輕輕抖動了一下,她就手軟了。
這……這人怎麽可以這麽不要臉啊!
微音在旁邊看的心驚膽戰,真怕自家郡主的未婚夫就這麽被自家郡主謀害了,背上一陣陣地起冷汗,就差沒當着太史烨的面說讓他別嘴賤了。
公孫羽收起飛刀,人往後一靠,道:“随便你了,反正我是倒了血黴了,怎麽會遇上你們這樣的人,一個個沒有正常的。”
太史烨最終還是自己坐了起來,靠在一邊,似笑非笑:“當你感覺到身邊的人都不是正常人的時候,你就應該思考一下,到底不正常的人是誰了。”
公孫羽閉着嘴不說話,不是說不過,是怕自己被氣死。
太史烨的身體在颠簸的路上一直沒能痊愈,公孫羽雖然心裏有點擔心,看他總是病怏怏提不起精神的樣子略略難受,卻也沒有多關心,因為她深刻的明白,像太史烨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你要是給他點顏色,他能還你一個炫彩的世界。
三天在荒郊野嶺過,太史烨的病情沒有好轉,還是昏昏沉沉的,公孫羽讓他藥不要停,不然就得病死,太史烨漫不經心地喝着藥,嘴裏說着:“我也是半個大夫,自己的身體自己都知道,你不必為我擔心。”
公孫羽把藥碗塞到他嘴邊,苦兮兮的藥味引得太史烨皺了皺眉,公孫羽道:“你什麽時候還會醫術了,庸醫吧。”
太史烨把藥一口悶了,卻依舊動作優雅,悠悠道:“人總是要有一點技能點的嘛,而且做人啊,要有所保留,不能讓人知道你會什麽,不會什麽,要是都說出去了,不是全都露底了,不然你以為我病了這麽久為什麽還沒死。”
公孫羽鄙夷地看着他:“那你現在不都告訴我了,你不怕我掀你老底麽?”
太史烨取出帕子擦去嘴邊的藥漬,從容不迫:“愚蠢的人才會做這樣的事情。”
公孫羽後悔跟他說話了。
拓跋弈律一路上除了給太史烨和公孫羽他們送去食物以外,全程沒有說一句多餘的話,公孫羽只以為他在鬧別扭,再加上她本來就是對感情這種事情比較遲鈍的人,自然也不會關心一個大男人的心情,等到了巒城邊境的時候,她還下意識地來了一句:“到了邊關了,我們就在這裏各走各的吧。”
調轉馬頭,毫不猶豫,拓跋弈律帶着人就騎着馬揚長而去,只留下一片灰塵。
太史烨在馬車裏昏昏欲睡,公孫羽不敢拖,趕緊駕車回到她的将軍府,用最快的速度請來了大夫看病。
大夫把了脈,捋了捋胡子,道:“瑾國公雖然感染風寒許久,不過好在一直沒有放棄治療,加上瑾國公自己的控制,所以還算得體,再吃幾貼藥,不要再颠簸,好好休養一陣就能痊愈了。”
公孫羽放下心來,看着床上躺的好好的太史烨,正好要轉身離去,只見他從床上一個翻身起來,對元昊道:“快去準備洗澡水,本公子要洗澡!”
公孫羽立刻阻止道:“你不要命了啊,傷風還洗澡。”
太史烨已經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要準備去洗澡了,手一攔,道:“你在這方面別管我,我走了。”
元昊好意跟公孫羽規勸道:“郡主還是別勸了,您是知道我家公子的脾氣的,他這麽多天都沒好好敷臉洗澡,能容忍至此,已是不易了,您就讓他去吧。”
公孫羽茫然了一陣,後知後覺地發現元昊好像說的也不無道理,這幾天,她沒有聽到太史烨提過清潔問題,她的重點都放在太史烨的身體狀況上,好像完全沒有想起來這件事。
現在想來,好像太史烨這樣做也沒有錯,讓他一個這麽要幹淨的人還忍者髒,論誰都忍不住。
自己不也是要幹淨的人麽。
“那你把水弄熱一點啊,不然涼了又要加重風寒了。”
脫口而出一句話,公孫羽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自己怎麽會來說這句話。
太史烨睨着眼看她,就這麽将将地看着,不說話,直到把公孫羽看的心煩意亂白了他一眼出去。
元昊有點愣愣地,上前怔怔道:“公子,我剛剛好像聽見郡主關心你了,是我的耳朵不好麽?”
太史烨揉了揉額角,道:“是啊,你的耳朵被風沙糊住了。”
※※※※※※
公孫羽面色帶着一點慌張地走出去,微音在後面快步跟上去:“郡主啊。”
公孫羽突然停下腳步,一臉的悔不該當初:“音子,你說我剛剛為什麽嘴賤呢?”
微音皮笑肉不笑道:“郡主,你嘴再賤也沒太史公子賤啊。”
公孫羽擡手就要揍人了,微音趕緊抱頭鼠竄道:“行了我不說話了,郡主我給你準備水洗澡去!”
自家老大回來了,巒城的将士們倒是真的高興,都想着從前跟他們打成一片的公孫羽又回來了,嚴威老将軍行軍打仗多年,紀律嚴明,就不是這樣能讓人親近,巒城的将士們多多少少有點小意見,正好原主來了,都興奮着呢。
不過是才入夜,李炎已經等着洗完澡的公孫羽出來了,久別重逢之後都快哭出來了,激動道:“将軍可算回來了,我們在這裏可被折磨死了,嚴老将軍治軍跟你完全不同啊。”
公孫羽沒好氣地看着他這個谄媚的樣子道:“是該讓你們吃吃苦頭,平日裏我就是對你們太好了,我也該像他一樣對你們嚴格一點,不然你們一個個都沒規沒矩的,快爬到我頭上去了。”
慕容祁的旨意前幾日就到了,嚴威并不調走,而是和公孫羽作為平級的鎮守将軍留在巒城,嚴威的名號公孫羽不是沒有聽過,早年間她父親也是和嚴威一同帶過兵打過仗,也算是舊交了,公孫羽也知道這一次她來邊關的主要任務,是要找到那塊號稱能號令天下的皇極令。
等她穿戴整齊以後便先去見過了嚴威,親切地唠了一會兒嗑以後,微音進來告訴公孫羽,拓拔弈律來了。
公孫羽挑眉表示驚訝,這個人不是早上才剛剛離開麽,怎麽現在又來了,還是大晚上的時候。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公孫羽起身要告辭。
嚴威問道:“丫頭,你和這位博濟族的将軍很熟悉?”
公孫羽道:“梁國來犯,我們和博濟族關系不錯,常常并肩戰鬥,便混得熟了。”
嚴威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想了一陣,道:“能和臣服我們的博濟族和平共處确實不錯,不過丫頭,這……”
公孫羽接口道:“伯父請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微音把公孫羽帶到拓拔弈律在的地方之後就神秘消失了,公孫羽想着這樣也好,有話說說清楚,微音在,她說不定還不好意思說得出口。
拓拔弈律負手而立,依舊是那一身的黑,顯得那麽的清冷,冷漠。
“公孫。”
“拓跋,你來這裏,肯定是有什麽很重要的話要說吧。”公孫羽開門見山的說。
拓跋弈律轉過身來,用一種微妙的身高差從上而下地看着公孫羽,同樣的開門見山:“你和太史烨,果然還是被你們的皇帝陛下馴服了麽?”
這時候,旁邊的假山後面躲着一個人,這個人剛剛得到元昊的通知匆匆而來,正穿着一身浴袍躲着偷聽。
元昊收到微音的消息,馬上就跑去通知正在洗澡的太史烨了,為了避免自家公子不思進取,他開門見山道:“公子,你再不去看着,你媳婦兒就要被一個拖把拖走了!”
太史烨一個激靈從浴池裏出來,披了浴袍就出去了,頭發上還帶着剛剛洗浴後的濕潤感,一路滴着水就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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