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美少年的第一講

屠浩沒出息的被一塊肉給哄好了, 還是中午盒飯裏的, 還是白水煮肉！

感覺自己的心情已經雨過天晴，不由得內心沉重，他這明顯是腦殘粉的節奏啊！

為神馬？

在顏值和錢錢之間, 他向來是更加喜歡錢錢的啊，怎麽就被區區一點美色給晃花了眼睛呢？

簡直不講道理！

不行, 他不能再這麽堕落下去了。自古色字頭上一把刀, 他要趁着現在自己還沒那功能之前，就趕緊戒色。不然要是将來哪天他控制不住寄幾，要對美少年醬醬釀釀的話, 按照現在美少年的武力值，還不得被打死？想想就十分恐怖。

屠浩想想不甘心, 瞪了許明旭一眼。哼！區區一點……美色……哎媽，美少年真好看～

許明旭被瞪得莫名其妙，見小孩兒氣消了, 又覺得心裏軟軟的。小孩子向來都有很多天馬行空的想法, 尤其是身邊的小耗子。他也不去追根究底，低聲說道：“哥哥明天去萬春莊, 晚上給你帶好吃的回來。”

“哦。”知道了, 美少年要去看那邊的一群大肥臀，嘁。

許明旭看着小耗子這樣子, 只恨不得把他抱進懷裏好好揉揉，說話的時候眼睛都彎了起來：“乖～”

其實按照他現在的安排，最好還是在萬春莊上住上幾天, 早出晚歸的太浪費時間。然而他心裏面卻連這樣的想法都沒有過。

屠浩倒是想到過，但是每次一看到許明旭就想着和他膩歪在一起，無論是談論公務還是産業，亦或是偷偷摸摸地吃好吃的，都感覺到很開心。而且現在天氣轉涼了，每天晚上抱着個人體暖爐睡覺，別提多舒服了。

至于像那天早上的尴尬倒是再也沒發生過。許明旭平時起得比他早。他就算是再怎麽努力，生理上還是個需要多覺的小孩子，加上日子過得順遂，也沒什麽事情好惦記的，早上別人不叫他，他都沒法自己醒來。

戚七十分憂愁：“平時不這樣，許少爺一回來，少爺你連衣服都不會自己穿了。”

屠浩最近被許明旭慣得不成樣子，戚七的日常精神攻擊連他的防禦都沒破。他這會兒正在盯着人布置一個空院子，聽到戚七的嘀咕，擺擺手：“少啰嗦，趕緊把這些瓶瓶罐罐的收走。”今天家裏要來一堆熊孩子，這些易碎品擺出來，不是等着被砸麽？

戚七無法，只能叫來人，把剛布置好的裝飾用的花瓶什麽的，都重新放回到庫房裏。家裏的事情屠夫子不管，大姑娘掌家的時候不愛這些玩意兒，也就是家裏來客人的時候，象征性地插兩瓶花。現在家務落到了自家少爺手裏，這些個漂漂亮亮的花瓶，眼看着就要終生在庫房裏落灰了。

屠浩才不管戚七想什麽。今天是休沐，攬月先生挑選了一批學子，讓屠浩給講一堂課。為了避免耽誤屠浩的時間，特意通過協商後，把講課的地點挑選在了屠家。

屠家空院子多得是，略作收拾一番，就能當一個教室使用。再加上這一次許明旭也在，屠浩倒是覺得不錯，正好可以講一些實務。

小屠夫子摩拳擦掌地親自準備了一系列必備教具，最後再檢視了一遍各個地方，雙手往後一背，慢悠悠地走去門口等人。

他的時間算得不差，剛到門口沒一會兒，就見一個由幾輛馬車和幾匹馬組成的車隊噠噠噠地小跑過來，當先的一位正是他家大表哥，也不等馬停下，就利落地一個翻身跳下馬背，也不見作勢就站到了屠浩面前，寬厚的手掌相當順手地撸了撸小耗子腦袋：“小耗子，可準備有什麽點心？一大早起來到現在都有些餓了。”

攬月先生對屠浩十分看重，并不把他當做一個小孩兒，教育學子們也要尊師重道。今天一大早就集合完畢，甚至還在城門外等了一會兒，才等到城門開啓後進來。

屠浩見了葉大花也覺得很高興，拉着他招呼起其他學子和先生們，讓人就在這裏下車進屋，一邊說道：“有甜湯和面，要吃別的也行。”

管家早就在一邊安排人把車卸下，把馬牽去馬廄喂食。

葉大花也不見外：“有什麽面？有嫩嫩的小菜苗嗎？”他愛吃什麽，其實屠家的廚房非常清楚。這話是代替幾位先生問的。

屠浩當然也明白這點：“應該是焖羊肉面。我交代廚房再燙一把小菜苗放上？”

“行，就這樣吧。”

當攬月先生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表兄弟兩個已經快人快語地決定完了，不由得十分不好意思：“哎？這怎麽行？”

葉大花對着自家兄弟一使眼色，二花立刻上前夾住攬月先生一邊胳膊，就往屋裏拉：“這有什麽不行的？您不知道小耗子多會吃呢。行了，咱們快點墊一口，快點上課，再快點回去。”

攬月先生治學嚴謹，平時手下的那些個學子們看到他，那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躲都來不及，哪有像葉二花這樣好狗膽的。

而葉二花不怕攬月先生，倒也不是他自身才學多過硬，而是作為一個武科生，他根本就不會犯在文科先生的手下。再說了，攬月先生有什麽好害怕的，他家姑父是頂頂大名的屠夫……子。他家小表弟就更可怕了，從小就把他們幾個表兄弟抽到大。區區一個攬月先生，不怵！

攬月先生帶來的學子們人數不多，算上包括攬月先生在內的三位先生，也就只有十八人。

小班授課還有個強力助教，小屠夫子表示很愉快。

在戚七看來，自家少爺的好心情是因為多吃了一口羊肉。許家少爺也真是好脾氣，羊肉被人啃了一口，也不嫌棄。

其實他們兩個的小動作做得很隐秘，一起吃飯的其他人都沒察覺到，也就是戚七這個天生的探照燈加顯微鏡，才能一眼看穿。包括許明旭這幾天偷偷給他家少爺帶吃的，他也知道。但是吧，根據家裏大夫的診斷，和自家大姑娘的批示，覺得屠浩現在的身體狀況，在吃食方面可以放寬一些了。

但是看現在這個情況，戚七覺得還是暫時不要跟屠浩說了。

這種“生活瑣事”，全家上下都很默契地不去告訴屠浩。自家少爺在其他方面确實懂事，可就是管不住嘴，得別人替他管着。

屠浩完全不知道，開開心心地在自家定制的講臺前站定，打開抽屜，随手拿了一根戒尺在手上，微微一笑：“閑話不提，咱們就開始今天的課程。”

戒尺敲在黑板上的聲音清脆，葉家三兄弟頭皮一麻，臉皮繃緊，完全沒有了今天出門打醬油的輕松心情，手上的筆快速蘸了蘸墨，表示自己在認真聽講。

能夠跟着一起來的學子們自然都是經過了攬月先生精挑細選的，并不是屠浩口中的熊孩子。屠浩一眼就看出來，在座的除了幾個當初統考後選擇去江丹書塾繼續念書的學子之外，還有原先幾個名滿京城的纨绔子，顯然也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不過屠浩不去管這些，他連章阿豹都敢真打，這幾個算什麽？

許明旭搬了張凳子，讓屠浩坐着，在需要寫板書的時候，就自己拿着粉筆寫，除了文字之外，還有一些圖表圖畫。

等屠浩講完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後，他就讓屠浩先休息，自己開始接着講。

不同于屠浩，許明旭的才學是公認的優秀。這種優秀是哪怕曾經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也聽說過的。

相比較之下，屠浩那肯定是有才華的，可是這種才華更偏向于實務，難免讓人覺得有些劍走偏鋒不夠正統。

所以當許明旭站到講臺上的時候，一些學子們下意識地調整了一下姿勢，甚至還整理了一下袍角。

屠浩注意到這種明顯的變化，扭頭去看美少年，看着看着眼睛裏就開始冒星星：好看呀～真是好看呀～

許明旭正正經經地給人上課還是第一次，不過他一點都沒怯場，笑眯眯地說道：“那我就接着講講這一年來，我在任上遇到的一些問題和解決的方法。”

在許明旭開口之前，包括屠浩在內的在座所有人都沒想到，當一個最基層的地方官，竟然需要處理那麽多的事情。

這些知識對他們來說遠嗎？其實也不是很遠。

那些統考後沒被錄用的學子們就不用說了。伴随着圖表的學習和普及，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這種管理工具的實用性。但是圖表看着簡單，要想運用到複雜的實務中，卻需要強大的計算能力和足夠的細心，并不是人人都能夠玩得轉的。

作為已經亮過相的，就這麽擺在江丹書塾的這些學子們，他們受到的追捧可想而知。直接邀請他們去當官的人并沒有，他們也自知水平，不會做這樣的妄想。但是邀請他們擔任幕僚的，卻多不勝數，其中不乏一些官階比較高的，手中握有實權的。如果答應了這樣的邀請，顯然已經一只腳踏進了官場。對于這些出身不高的學子們而言，已經是非常好的出路。

另外幾個曾經的纨绔子就不用說了。他們本身的出身足夠，能夠被送到江丹書塾去，就表示沒有被家族放棄。雖然一時半會兒的沒法當官，可是将來去做官是很有希望的。

再說，誰還沒點私房了？打理的小金庫，現在許明旭講的這些知識同樣值得借鑒。

就這樣，兩個人輪換着講了一上午的課。中飯屠浩懷着某種不可言說的小心思，整治了一桌子的大肥臀，不對，是豬肉。

萬春莊出産的豬肉肥而不膩，瘦而不柴，一口咬下去，滿嘴的肉香。一群人吃得頭也不擡。就連偏好素菜的攬月先生吃完後，都有些意猶未盡：“農為國之本，書塾應該多設一門農事課，讓學子們參與到實際的農事中去。”好養出這樣好吃的豬肉。

作者有話要說： 小耗子o(￣ヘ￣o＃)：豈有此理，我吃什麽東西竟然還經過書童的批準？

77~~( ﹁ ﹁ ) ~~~：誰讓你弱雞。

小耗子o(￣ヘ￣o＃)：你是少爺，還是我是少爺？

77~~( ﹁ ﹁ ) ~~~：你是少爺。

小耗子 (*￣(エ)￣)：那你為什麽不聽我的？

77~~( ﹁ ﹁ ) ~~~：不管着你吃，你要是變成了胖耗子，将來許少爺要嫌棄你的。

小耗子 (*/w＼*)：emmm……竟然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