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早上六點,魏子凡的鬧鐘已經響了幾個輪回,他仍然沉浸夢中,無法清醒。
白柳準時敲響了門,沒聽到魏子凡的回應。
他又敲了會兒,才扭開門把手,走廊的燈光照進房間。
魏子凡正抱着海綿寶寶,雙腿夾着空調被側身酣睡。
白柳自言自語:“難怪說早上會起不來呢。”
他走到床頭櫃前打開臺燈,關掉還在樂此不疲的鬧鈴,推了推魏子凡。
“阿凡醒醒。”
“唔。”魏子凡翻了個身,嘴裏咕哝兩句聽不清楚的話,然後突然睜眼坐起身,“卧槽!”
“我睡遲了嗎?”
魏子凡忙下床穿拖鞋,白柳抱着手笑道:“沒有,叫你起床比叫小笙起床容易多了。還記得昨天說的幫忙嗎?”
“不會是喊你弟弟起床吧?”
白柳把懷裏抱着的衣服遞給魏子凡,“對,那小子比較難搞,有很嚴重的起床氣。”
魏子凡:“……”
雖然很無語,但是他倒是有點兒好奇到底是怎樣的起床氣。
魏子凡脫掉那件松垮垮的短袖,露出整個白皙的上身,瘦削卻很好看。
穿回自己的短袖,魏子凡站起來彎腰脫短褲,白柳隔着幾步抱手目光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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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凡:“看什麽?”
白柳眼睛不離:“看地板。”
魏子凡:“……”
“去喊你弟弟吧,時間挺緊的。”魏子凡提上褲子,和白柳來到白笙房間前。
魏子凡要敲門,白柳制止住他,掏出鑰匙說道:“敲門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會聽到。”
說着直接用鑰匙開門,聽到鎖動的聲音,分明還反鎖了一道。
魏子凡開始深深地懷疑,白笙晚上在房間裏都幹些什麽。
推開房門,清脆的鋼琴聲傾瀉出來,房間裏電腦還亮着,應該是放的音樂。
臺燈也沒有關掉,白笙正蜷縮成一團,雙手扯着薄被,他眉頭緊蹙,嘴角也垂下去,一副很不樂意的表情。
魏子凡道:“那個……該怎麽叫?”
總不會跳起來抓人撓人吧,又不是貓。
白柳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張嘴大喊:“起——床——了——!”
然而白笙一動也不動,魏子凡耳朵一震,“你這是誤傷友軍啊。”
“你看就是這樣,無論多大聲都叫不醒。”白柳攤手。
“直接去推不就行了。”魏子凡鄙視他一眼,自己親陣,單膝跪在床上,俯身推一把白笙。
如同圓球一樣,白笙連人裹被從床這邊滾到那邊,然而沒醒。
魏子凡:“不了吧。”
比他還能賴床的人實在是佩服。
“你去那邊,我在這邊,你推過來我推過去,弄一會兒就醒了。”魏子凡指揮。
白柳去床的另一邊,兩個人如同打乒乓球一樣,讓白笙兩邊滾來滾去。
終于白笙忍不住了,睜開眼說:“我投降了。”
“醒了還不快起來!”白柳伸手就要去扯白笙的被子,白笙瞪着眼睛緊緊捏住被子。
“哥,別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白柳聞言果然不拉了,松手喊魏子凡一起洗漱去。
出了房間,帶上門,魏子凡問道:“裸睡?”
白柳點頭:“嗯。”
“青春期,可以理解。”魏子凡笑了笑。
白柳卻不贊同:“不對。我也裸睡。”
魏子凡:“……”
這他麽還是家庭習慣?
拖來拖去,到了6點45才出門,實在是來不及就沒有吃早飯。
溫媛也和他們一起走,她自己開了一輛車,坐在駕駛座裏從車窗探出頭說:“你們記得快點,我先走一步,有本事來追我吧。”
她油門一踩,車子揚長而去。
白柳哼道:“可惡。”
他忙招呼魏子凡和白笙上車,迫不及待地追了上去。
魏子凡:這一家子都不正常。
魏子凡不知道白柳追上了溫媛沒有,因為他又餓又困,坐在副駕駛睡着了。
經過附中時,魏子凡聽到開車門的聲音,驚醒過來回頭提醒白笙:“記得背單詞啊,周末要聽寫的。”
白笙哽了哽,“知道了。”
車子開進學校,白柳問魏子凡是哪棟樓上課。
魏子凡回答:“A樓。”
“好巧啊,我也是A樓。”
目的地相同,白柳直接把車開到A樓前,眼疾手快地搶了個車位,把一輛車擋在了後面。
魏子凡提着背包下車,回頭瞥了一眼沒搶到車位的那輛車的車牌號,大驚失色。
“卧槽,你快來幫我擋擋,後面是我這堂課的教授的車。”魏子凡忙繞過車頭,站在白柳身前,試圖用他的身體擋住自己。
白柳驚了:“你連老師車牌號都記得?”
魏子凡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超小氣又記仇,期末給分還低。等下我往前走,你在後面跟着,幫我擋住。”
白柳笑了一聲,上前直接摟住魏子凡,幾乎把他整個圈在懷裏。
“這樣他就認不出來了。”
魏子凡渾身一僵,他被白柳攬着往前走,腳步發虛。
“我怎麽覺得更會吸引他的目光呢?”
白柳笑道:“怎麽會?阿凡你想多了。”
“挂科了找你。”魏子凡感慨,還好快要上課了,周圍人比較少。
進了A樓,魏子凡別了白柳,直奔二樓。
教室裏哄哄鬧鬧,他一眼看到程旭在那裏招手,他忙坐了過去。
“吓死我了,剛才阿柳搶了那個挂科狂魔的車位,差點就被他看到我了。”魏子凡心有餘悸。
程旭剛想笑他,突然感覺哪裏不對,他用眼神和戴雲葉堯交流,是不是哪裏不對勁。
葉堯張嘴不出聲說:“稱呼啊。”
沒心眼兒的程旭一拍大腦,轉頭大聲問道:“阿柳這稱呼是怎麽回事?”
魏子凡沒有回答,只是帶着同情看了一眼程旭。
“這位同學很自覺啊,來把上周學的內容複習一遍。”講臺上的教授似笑非笑,把程旭點了起來,“對了,還有你的名字也說一下。萬一答得不錯還有加分。”
程旭:“……”
一般都是答得不好扣分。
程旭磕磕絆絆,說了一些出來,教授面色不善,眼睛開始左右掃視。
魏子凡頓時覺得不妙,果然那教授說道:“那個叫阿凡也起來說說吧。”
魏子凡:“……”
程旭低着頭竊笑,四周給他送來同情的眼神。
魏子凡站起來,回想了一下上節課的內容,腦子裏還記得不少,能說一點是一點。
因為做筆記很有條理,所以魏子凡的回答內容清晰明白,雖然有些沒想到,但整體來說答得不錯。
教授的臉色好了不少,他拿出花名冊問道:“這位同學叫什麽?”
魏子凡說了自己的名字。
教授在他名字旁畫勾,讓他們兩個坐下,然後笑眯眯地說:“我說你怎麽眼熟呢,剛才搶在我前面占車位的就是你們吧。”
魏子凡哽了哽,這都能認出來。
教授又說:“讓你男朋友下次注意點兒,那是老師專用的,下次要這樣我就貼條了。”
魏子凡:“……”
“他的男朋友”是什麽奇怪的設定?
礙于教授殺傷力,教室裏的人不太敢太造次,只有暗送略帶探究的眼神給魏子凡。
這誤會大了,還是著名的挂科狂魔傳出來的,魏子凡覺得澄清的希望渺茫。
作者有話要說: 白柳:這教授怎麽這麽懂我?
魏子凡: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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