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中二病犯了

路過一家飾品店，琳琅滿目的小物件挂在整面牆上，姜志成剛走進去，上面的水晶閃了他一眼。

摸到一只粉色的兔耳朵，上面毛茸茸的，軟得讓人心都軟了一半，“多少錢？”

“15！”

爽快地掏出了錢，還不忘拿手掐了掐另一邊，一樣軟，心滿意足地如同摸到了柔軟的臉蛋。

店裏的老板娘看着一個帥哥，肩上挂着條裙子，手上還捏着兔耳朵，忍不住感慨：“走路也不娘，這麽帥要彎了可惜……”

姜志成一點也不在意路上形形色色的人，走在路的正中央，人群自然散開，整條馬路如同為他而開。

有的人走過去，還忍不住轉過頭再看一眼，或許想再看一眼，或許覺得好奇。

他捏着捏着覺得耳朵都快被他捏暖了，不由自己地想要是傻子戴上會不會臉頰嘟起了肉，笑得更傻氣了，她的耳朵會不會更粉紅，讓人想要咬一口，想着想着笑出了聲，甚至吓到了來往的路人。

那粉耳朵再配上黑色蕾絲裙，妩媚的單純。的确，臉以上未成年，脖子以下致命的誘惑。。

正想着，延邊的一家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上面赫然寫着：晴趣用品

玻璃櫥窗裏站着模特一男一女，他忍不住駐足觀看，像在看電視上的劇情一樣認真，或許模特穿得足夠暴露吧，但也沒幾個人會在大白天，站在熙熙攘攘地街道上目不轉睛，普通人再好奇也只是一掃，還怕被人發現。

店老板看他足足站了有兩分鐘，從裏面走出來，想要會會他：“嗨，小子，沒見過女人呀。”

一擡眉，“頂多C罩杯沒什麽好看的。”

老板哎呦喂，“不是片警吧你，我可是備過案的，合法經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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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怎麽賣？”

“啥，我們只賣晴趣內衣。”

店老板凸着大肚子，體重馬上快200斤，說話都喘着粗氣。

“我要買鞋。”

姜志成固執地說。

老板一看，不就是個毛毛鞋嗎，上面眨着兩個大眼睛，粉色的兔毛拖鞋，買模特時候送的。

“小子，你不會足控吧，進店聊呀，我店裏不少好東西。”胖子很了一些人的口味，忍不住推薦道

。

姜志成從兜裏掏出兩百塊，他沒搭腔，“幫我拿出來。”

胖子借過錢，老老實實把鞋子從櫥櫃裏撈了出來，還不死心：“有需求可以找我呀，自己一個人都能讓你玩兒的比兩個人爽。”

“那是屌絲的樂趣，枯燥無味。”他很不屑地回答道，光是給別人買東西都讓他覺得興奮，何苦獨身一人。

留着店老板喘着熱氣，站門口，捋了捋頭上僅有的兩根毛：“cao他大爺，罵我屌絲，老子也有上百個女朋友，全在我床下的盒子裏。”

林寶駿在市場裏買了兩斤水蜜桃，就想起了妹妹紅撲撲的小臉蛋，追着他跑，趁着放假抓緊回一趟家，這是他們兄妹倆第一次分離那麽久。

還沒到家門口，他就喊了起來：“小丫頭，丫丫！”

連喊了三聲，放以前裏面早有了回應，這次家裏卻鴉雀無聲，等他敲了門，王梅才急沖沖地從屋裏跑了出來：“呦，你怎麽回來了。”

“不歡迎我回來呀。”林寶駿本想着家裏應該都盼着他回來呢。

“額，我跟你爸最近忙，沒顧及去看你。”王梅支支吾吾地說。

“我都多大了，看啥看，好着呢，我妹呢，你看好她就行了。”林寶駿從小就護着妹妹，長大更是，他媽嚷她一句，都要他點頭，這家裏林寶駿對她的問題最上心，在肚子裏一起度過的9個月絕不是白過的。

“……進屋說吧”，王梅剛一聽林寶駿的聲音，吓得把菜刀一扔，跑屋裏拽林信黨串臺詞，本來還想編林寶霞去上寄宿學校了還是住院了，兩分鐘想了十個借口，都被否決。

“你倒是想想辦法，這話我不會編。”王梅推了坐屋裏的男人一把。

“編啥編，你就那點本事能騙得過他？雖然是你生的，可不随你那麽傻。”林信黨不緊不慢地說，好像跟他沒關系。

“好哇你，我傻你精，猴子轉世投胎，當年你找我幹嘛，那時候圍着我跟蒼蠅一樣團團轉，現在嫌我了？”王梅嗓門一聲被一聲高，她真想拿鞋底敲破他這臭嘴。

“蒼蠅也有一天，突然分清了牛糞和狗屎的區別。”他不管站在旁邊的女人氣得吐血，還是不緊不慢地把話說完，直到一只塑料拖鞋砸破了屋裏僅有的一扇玻璃窗，碎玻璃渣讓他自覺地閉上了嘴……

重點早就忘記了，夫妻倆也不是第一天這麽鬧騰了，林寶駿習以為常，只不過以前，林寶霞總會跑出來抱着他說，“他們又吵架了，咱們今天沒飯吃了。”

林寶駿就會安慰她：“沒事，我給你做。”

家裏除了噼裏啪啦地争吵，少了一個人踢踏地腳步聲，讓人不安。

“林寶霞去哪了？”

一句話，讓屋裏的嘈雜歸于寂靜，王梅甚至沒反應過來林寶霞是誰，太少喊大名，讓人遺忘，她張大了嘴，支支吾吾，還戳了戳剛才還在罵的人。

“別支支吾吾，那麽大的人還能丢了。”兩個人你推我，我推你。

“沒丢，怎麽可能丢呀。”林信黨張嘴說了一句。

“你們有事瞞着我是不是？”

“沒有，小的上學去了。”

王梅打死不能說，這一說出去，估計事兒就黃了。

“繼續編，最好能編到她上大學，我才出去2個月，咱們家游了十幾年的鯉魚突然就躍龍門了。”林寶駿在家說話腰板硬，起碼在林寶霞的問題他，所有事情都要經過他的同意，雙生子是不能剝離開的，這點就連親生父母都比不上。

“也就相當于躍龍門了吧，畢竟姜家也算是鳳凰窩。”王梅一吐為快，遲早得知道，編了那麽多天，也早知道瞞不住，最後的掙紮也放棄了。

“姜家？把我妹賣給人家當傭人了？”林寶駿倒是知道這家，就是不知道林寶霞去人家家能幹啥。

“你小瞧你妹啦，人去做少奶奶的，找到了個好人家下輩子不愁了。”王梅對此很滿意，“這孩子生來命苦，還好有人眷顧。

”

林信黨插了一句，這件事拿到臺面上的确經不起推敲，他現在有點後悔，尤其在兒子面前，“越說越像古代，你不像她媽，倒像是媒婆。”

“當時怎麽沒見你反對，別的本事沒有馬後炮你最在行。”王梅不滿地争辯道。

此時最清醒的可能只有林寶駿了，家裏的嘈雜聲離他越來越遠。

挂着一條裙子在身上的姜志成直接推開一樓的小門，裏面卻人跡空空。

三樓的卧室也沒有人影，他走下樓梯，把客廳轉了一圈甚至不忘看看餐桌下有沒有人，趙葉端着水杯，看着他慌慌忙忙地樣子。

“找什麽呢？”她先開口。

直起身來的姜志成，沒想理她，本着禮貌回了句：“沒什麽。”

“哦～那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還有人讓我捎句話給你呢。”趙葉吹了吹杯上的茶葉，看着葉子在水裏游轉，飄去哪裏，全在自己的掌握中。

“說話只說一半，最讨人厭。”姜志成對趙葉的印象，就像童話裏後媽對公主的欺淩，但很遺憾他永遠不是公主命。

“好哇，那我大方一點，就是人走了跟你說聲保重。”趙葉輕輕一歪頭。

姜志成抽下肩上的裙子，往飯桌旁的椅子上一扔，洩氣地說：“白忙活了。”

趙葉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裙子上的褶皺她看得一清二楚，他額頭上的川字快要擠出一條河了，嘴角一松，“哦，對了，咱樓上的書房好久沒開了，今天有人去找東西，可能睡着了。”

姜志成一聽，松了的拳頭一緊，緊皺的眉頭鋒利地眼神看着這個勉強算是個後媽的女人，又一次被她捉弄。

“走的人是誰？”

“你爸，今兒出差。”趙葉露出兩顆白牙，認真地回答。

“心機重的人，容易老。”姜志成重新拿回衣服，轉向樓梯時提醒她。

她吟吟一笑，“沒事，我不怕，老點你爸比較放心我。”

姜志成把她的笑聲撇于腦後，再一次确認這種複雜的女人還是躲得越遠越好。

三樓盡頭的小屋，他很久沒去，以前還沉迷于漫畫時，裏面有不少自己的存貨，還有些從小讀到大的小說名著和他父親的藏書，只不過書的主人早已經把它們遺忘的一幹二淨。

落地的飄窗，透亮地白窗。本以為會有腐舊的味道，卻意外地只有油墨的氣息，甚至含有芳香，一定有人定期打掃過。

原本空白的地面，現在多了一層白色地毯，上面附着一個團起來的圓子。林寶霞抱着本紅色封皮的格林童話，蜷縮成一團，下巴還磕在書角上，細微地氣息讓她緩緩的浮動。

好像她很喜歡地面，給她一個墊子她就能睡到天荒地老，面對林寶霞，姜志成在情感上很輕松，起碼她的智商很少能鬥得過他。

他勾起一縷長發，細細軟軟的不是烏黑，有着青色，像初生兒一樣細軟，松散地披在肩膀上。

他想起來，這頭發好似到腰，配上她細細地腰肢，和諧如畫，他覺得自己最近像個藝術家，腦海中總能浮出讓他心潮澎湃的畫面，幅幅經典。

小東西聽到點動靜，睜開了眼睛，正好和一雙細長的眼睛打了個照面，她迅速的坐了起來，頭發披散在肩上。

“我又睡着了。”她打了個大大地哈氣，自然到連手都沒遮一下，姜志成都能看到她最後一顆大牙。

“是，又又又又睡着了，我家是不是給您供什麽香了，菩薩娘娘，把您熏得魂不守舍。”姜志成嘴上不留情。

但面對的卻是個不懂情的，“娘娘也可能是吃得太多困了，我們家只上供不燒香。”她很認真得講解，“我媽經常給我吃撤下來的蘋果，又大又甜，說對我身體好。”

“挺好的，你多吃點，最好能腦袋開光，顯顯靈。”他嘴角下勾，嫌棄地說。

“給你穿這個給我看看。”把裙子扔給她，這才是正事。

“啊，裙子，我剛看書上大家都穿長裙子。”林寶霞興奮地抱起衣服，又有些疑惑地地說，“黑色，像巫婆。”

“你穿着吧，你那點小氣質離老巫婆遠着呢。樓下那個才沾邊，你穿我看看。”姜志成推推她，讓她去換衣服，他還背過身去，不偷看，等着他的幻想變為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