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泡湯

啓程出行時，姜蘇很郁悶，計劃中的二人之旅，變為了四人成行，白瑞詩開着車把冷氣開得足足的也揮不去她的郁悶，“你們不能自己去嗎，非要選一個地方？”

“出去玩兒，有人免費開車，不去白不去。”他打消了自己開車的念頭，姜志成的車修好後，是第一次上路。

姜蘇坐在副駕駛委屈地表示：“怎麽能讓我白醫生受累呢，心疼~按輩分你可得喊人句姑父。”

“咳咳，等成了再說吧，現在早了點。”輩分壓死人。

林寶霞坐在後面，撲在姜蘇座椅後面，“喊什麽，姑姑姑父嗎？真順口。”

“真乖，多疼人的小家夥，配某人可惜了，你說是不是？”姜蘇摸摸林寶霞圓溜溜地小腦袋，對她滿心歡喜，恨不得抱在懷裏揉一揉。

白瑞詩點點頭，未曾表明意思地說：“挺好的。”

“我看我們白大夫真是個做大事的人，一般人真學不會詞不達意。”姜志成态度很明确，即看誰都不爽。

“就你話多，閉嘴。”姜蘇命令道，一想起昨晚就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回憶：

都說精致的女人，在對身體的管理上絕對不能馬虎，尤其是單身很久，即将擁有男友的人。

姜蘇後悔，自己平日裏對自己太放縱，導致明日出行措手不及，先拿出酒紅色的指甲油，在腳趾上塗了一層，飽滿地顏色着實喜歡。

林寶霞敲門進來好奇地見她擺弄着小瓶子，五顏六色的塗在光裸裸地指甲蓋上異常耀眼，“這是什麽，好好看。”

“指甲油，來，挑一個，給你塗一只。”

姜蘇大方的把鋪在桌上的甲油推給她。

林寶霞選了個棕榈綠色，“橘子皮的顏色，剝完橘子，指甲會變黃了。”

“你塗上這個，指甲就變綠啦。”姜蘇給她刷了一層，林寶霞很是歡喜，變色了，變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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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要，這個要紅色，這個粉色，這個黃色，這個灰色...”她一個個點過去，想要全包了，桌上如果擺了100個色，她恨不得能一下子長出100根手指頭來。

“沒想到，你還挺貪心。”姜蘇配合着她，“顏色太多不好選擇，給你三個選擇。”

最終林寶霞舉着手指上的紅色綠色和黃色奔回屋，圍着姜志成叫嚷着：“看看，我新做的手指甲。”

花花綠綠黃黃麗麗，“拿開，侮辱了我的眼睛。”他捧着本書，前前後後翻着，看不進去兩頁。

“瞧瞧嗎，我第一次見到這麽好看的指甲。”愛不釋手，她翻來覆去的觀看，還仔細地觀察着指甲邊緣是否有縫隙，努力觀察着，如同小蜜蜂一樣，嗡嗡地分享着自己的喜悅。

他被擾得異常苦悶，“好看，真好看。”女人突如其來地喜好，做男人的要大力支持。

“知道你喜歡，我才挑的這幾個色，就是味道不好聞。”她湊近嗅嗅。

姜志成沒敢直說：哦，我在你心裏就這品味？

轉而表述：“行啦，一股油漆化學品的味道，你去洗洗。”

“沒有，其實還是有點花香味道的，我不洗，顏色會跑了。”她小心翼翼地呵護着，恨不得顏色長在手指上。

“好，不洗，不洗你也拿得離我遠點，別在我面前揮。”姜志成奮力拼搏，林寶霞不屈不饒，“你聞，你聞玫瑰味兒。”

來回掙紮着，他嘴唇一漏，手指甲蓋生生磕在他大門牙上，頓時一股化學藥劑地味道在嘴裏四散，比吃了腐蝕的豬肉味兒還要刺激，忍不住：“呸呸呸，什麽diao玩意兒。”

還沒得等他接受這突如其來地味道，下一秒她唔啦一叫：“我的顏色沒了，我瞧瞧在不在你牙上。”

說完，捧起他的臉，實實在在扣開他的嘴唇，整整齊齊地大牙像個國足守門員，等待着任何人的射門，她失望而歸：“沒有，你是不是吃掉了？”一邊兒，捧着他的臉蛋，一邊兒搖，搖着手頭的一個大寶貝，大寶貝吃了她最愛的指甲油。

“呸。”他對着她輕輕一噴，“我想吐出來都沒機會，被你搖進去了。”他喉嚨一動一動的，說完話，又緊緊咬緊牙關，懷疑下一秒，她的指頭要伸進他的喉嚨，深挖他的胃。

最後，忍無可忍地再次敲開姜蘇的房門，她在裏面喊：“進。

”

拖着小兒進來，“下次不要給她弄這些不要命的東西。”

“怎麽，抹個指甲油你還要管，注意你的控制欲有點強。”姜蘇已經完成了，全身的去角質工作，接下來脫毛。

千萬別小瞧一個女人的晚上：她要精致而低脂的晚餐、泡一場溫暖地澡、用磨砂膏清理起皮、打開悠揚地音樂或最新地劇集、敷上一片面膜、補上斑駁地指甲、脫掉新生長的毛發。

不管它是眉毛，是胸毛，是腋毛，還是腿毛腋毛，無奈姜蘇雖然濃眉大眼，但一個困擾就是毛發太多，提前準備起來。

“你像個沒進化完成地猩猩。”姜志成評論道。

“你像個不懂文明進程地原始人，在我屋裏你老實點，別讓我給你好看。”姜蘇舞了下手上的脫毛刀。

姜志成最愛和她開玩笑，如果跳過了這個玩笑，他可能就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了，“看來你要出門約會，還是要坦誠相見地那種。”

“沒錯，溫泉之旅，浪不浪漫，我要一舉拿下那匹孤狼。”

“那你的确需要清理一下，否則人家認為自己躺在一堆胡子渣上，哈哈哈。”他忍不住發散聯想，“毛線，稻草...”

林寶霞自己坐在一邊兒塗着指甲油，紅通通地毫無章法，左手沾在右手上，姜蘇命令着：“小乖乖，你抓緊把他嘴給我關上。”

“不要，我剛才把手指打進他嘴裏，他還把我的指甲油咬掉了，生氣。”林寶霞護着指甲油沉悶地反對道。

“你要是能把那瓶指甲油倒在他嘴裏，我送你十瓶都可以。”姜蘇大方地表示。

林寶霞剛一起身，姜志成快速收回腳，轉身關上門，只有一句囑咐隔着門板傳來：：“我還有事，你們好好聊。”

日式湯屋靜靜地坐落在小山坡上，連接着山脈，隐藏起自己灰色的牆瓦，郁郁蒼蒼的枝幹延伸至僅此一條的石板小路上，還沒踏上上前去，即可聽到濤濤地泉水聲，生動且沉靜。

白瑞詩自覺提着包裹，忍不住贊嘆道：“空氣真好，怎麽找到這麽好的地方。”

“當然是做了點功課，一般人真不知道，只接預約客。”姜蘇挺身贊嘆着，當作是對自己的一次誇獎，然後對着跟在後面的姜志成說：“喂，你們能不能排上還不知道呢，我就預約了兩個人。”

“我都到了，難道還能把我趕走。”姜志成才不信這些，地方他很滿意。

一只展翅地鳥兒飛過頭頂，林寶霞手舞足蹈地說：“快看，鳥。”

“把嘴閉上，小心鳥屎掉你嘴裏，從小到大沒見過呀。”姜志成被她刺耳地聲音擾了清淨，他兩只手拎着大包，臨行時林寶霞還要求帶上游泳圈，說是要去劃水，他當時就一個想法：能不能把她就這麽扔在家裏。

“沒，沒見過飛得那麽快，這麽低的，翅膀那麽寬。”她學着鳥兒飛翔着跳在一段一段的石板路上，更像只飛躍奔跑的兔子。手裏的包越拎越重，像是石頭蛋一樣，他朝着前面喊她：“你那麽有力氣，幫我拎一個包。”

話音兒剛落，拐角裏的小人兒沒了身影，跑遠了。

姜蘇忍不住在前面哈哈哈哈哈哈大笑，驚得樹林裏的鳥兒飛上天三四只，“老了，老了，虛呀，瞧瞧我們，平時要多健身，少逼逼。”

話音兒剛落，一個巴掌打在白瑞詩後背上，他忍住沒吭聲，心裏琢磨：力道真不是一般的大，看來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