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番外三:戒指
跟他在一起兩三年時間。
他真的能從骨子裏随時跟你透漏些,我需要你需要你真的需要你的信息來。
好像你離開他一會兒,他能立馬暴斃給你看一樣。
但他又不說,什麽都不說,我出趟稍遠點的門,他笑嘻嘻地給人打招呼說拜拜啊好走啊。
回來又笑嘻嘻地說:“歡迎回來啊。”
但幾天不見就能感覺這人蔫了吧唧的,像是很久沒澆過水的小花苗似的。
時間久了覺得有些可愛,還長了些奇怪的惡趣味,喜歡逗弄一下他。
不過最近他有些舊疾複發的樣子來了,我因為工作的原因跟一個人接觸的時間稍長了些,在咖啡館裏擺弄着電腦跟他溝通他的圖要怎麽修的時候,這個人一身風度翩翩地,甚至還戴了個墨鏡慢條斯理地就坐在我們這了。
跟我商量事情的哥們還有些奇怪,周圍座位幾乎都是空的,平白坐過來一個自來熟的傻逼,誰他媽不蒙圈。
見莫謙微笑着對那哥們伸手:“你好,我是何繼的朋友。”說着遞上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公司,我們公司對藝術也是很有興趣的。”
風度翩翩地跟人交談着,什麽話都能接上嘴。
硬是把我們公司的客戶差點直接拉到他那裏去了。
分開的時候我的事情一點沒做,他倆甚至還互換了下手機號。
我真是直接給氣笑了。
他開車過來的,我關上他車門,真是氣的沒話說。
眼角瞥見他看了我好幾眼,想說話然後又閉上嘴,我伸手在自己口袋裏摸了下,一句話都不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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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的時候,他還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收拾好自己的電腦,坐在了他身邊。
他看了我一眼,兩腿一搭,直接搭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捏了捏他的小腿肉,不說話。
他看了我好一會兒,低笑了兩聲:“那個男人很普通嘛。”
我瞥他:“怎麽,要換個游戲規則麽?”
這個詞語隔了這麽長時間說出來,還有些陌生。
他楞了一下,嘴角都扯平了,好一會兒又翹了起來,人往我身上坐過來,腦袋在我肩膀上蹭着:“你要換什麽樣的規則啊。”
我笑:“不如我把你讓給他,讓你跟他過好不好。”
他在我身上僵住了。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背:“你出去愛跟誰過跟誰過好不好?”
他僵的呼吸都為不可聞了,好一會兒,他啞聲說:“不要。”
我摸了摸他後頸:“我以後不管跟誰呆一起久了你就往上湊麽?要跟着我麽,一定要把注意力吸到你身上去麽?”
他把腦袋擡起來看我,茫然地搖了下頭,低聲說:“不要。”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見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茫茫然地說道:“可是我控制不住啊,我不管怎麽樣都控制不住啊。”他擡頭看我,一眼的驚慌失措,“怎麽辦啊。”
我摸了摸他眼睛,看他:“怎麽辦,你說。”
他卻低頭開始解我的褲子,嘴裏幾乎無意識地吶吶:“那你操我好不好,你操我吧。”他抽開我的皮帶,說道,“或者抽我吧,你打我。以後我再有這種想法就會記住了的。”
我伸手攔住他的手,勾起他下巴含住了他的唇,吻了一會兒,看見這人想是回過神來了,狠狠地抿着自己的唇,不說話。
我擡起抓住着的他的手,挑出無名指,放進嘴裏,用了些力咬了一下。
他一點反抗都沒有,抿着唇看着我。
我抽出他的手,無名指上被我咬了個牙印,我舔了下,問他:“這樣呢,夠不夠?”
他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無名指,猛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又低下頭看了好一會兒那個牙印。
好一會兒,我聽見啞着嗓子調笑說:“這算不算定情信物啊,能不能當戒指啊。”
他眨了眨眼睛,舉起那個被我咬出牙印的手指放在唇下輕輕吻了下。
晚上我倆在床上做愛,胡鬧了一會兒,去浴室給彼此收拾了一下穿好衣服回來,他緊貼在我身旁,擡起自己的手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伸在我面前,告訴我:“消失了。”
我伸手拉下了他湊在面前的那只手。
他掙紮了出來,抽出來往我嘴前湊:“再咬一個。”
傻逼。
我看着他杵在我眼前的手。
一只手在枕頭底下摸了會兒,一只手拉過他的手在唇邊親了下。
沒料他還不依不饒起來:“再咬一個吧,再給我一個吧。”
我拿過他的手指,剛剛放進掌心的戒指直接給他套了進去,然後丢回他的手,瞥他:“給你了。”
他呆了似得盯着自己的那根手指,然後猛地攥緊在另一只手的手心裏。
過了很久,我聽見他微弱的聲音,小聲道:“謝謝。”
突然變得這麽有禮貌,我還真奇怪,看了他一眼,好脾氣地糾正他道:“該說什麽?”
他傻愣愣地噢了一聲,然後擡起手親吻了下我戴上去的戒指。
對着那個戒指小聲說:“我愛你。”
我看他那副樣子有些好笑,仰頭躺在床上,嗤笑了聲,回了他的話:“謝謝。”
他仍在盯着那個戒指,很久很久之後。
他仰躺在床上,舉着手看着那個戒指,跟看什麽似的。
又過了有一會兒,我都準備起身把燈關了,看見他手抓着那只戴着戒指的手放在了胸前。
聲音小的像是睡着了。
他說:“我剛上大學那會兒,有一個學長跟別人讨論尼采。”
我記得他說一句話。
怎麽說來着。
我想想。
“當你凝視深淵夠久時,深淵也會回望着你。”
他轉過身來抱住了我:“是你的存在把我的深淵變成了天堂。”
【番外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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