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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門會武第一輪十八進九比完後,緊跟着第二輪的九進五也開始了。

目前所剩的九人中,分別為:

淩天宮一人,穆玄清。

玄音谷兩人,蘇灼顏與方芝然。

燃燈寺一人,小和尚彌樂。

逍遙派兩人,袁蓉蓉與歷弘武。

散修盟兩人,寧歸塵與古峥。

天域殿一人,無明。

第二輪也是以抽簽開始,一號對九號,二號對八號……以此類推,分為四組,抽到五號的人輪空,直接進入下一輪。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抽中五號的竟然是燃燈寺那個七八歲的小和尚。這也就意味着這一輪少了一名看起來比較弱的對手,這對衆人并不算是什麽好消息。

第二輪的四場比賽一天兩場,分為兩天打完。

第一場,還未等主持長老喊號,袁蓉蓉拿着手裏的一號竹簽直接飛上了比武臺。

“一號,逍遙派,袁蓉蓉。”

“請八號上場。”

就在觀衆們熱切的目光搜尋中,玄音谷的那邊的席位站起來一人,竟然是那個圓臉姑娘——方芝然。

袁蓉蓉站在臺上,背負雙手,唇角勾起,臉上閃過一絲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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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衆人具是震驚不已,這逍遙派與玄音谷到底是世仇,才第二輪第一場就第三次對上了。

玄音谷那邊的人臉色都很是難看,袁蓉蓉能夠輕而易舉的打贏蕭雨萱,更甚者還将她當猴子一樣戲耍了半天,玩弄于鼓掌之中,可見實力不俗。

而反觀方芝然,一個普通內門弟子,修為也落後了袁蓉蓉一大截,不過是個小小的築基期,如何能打得過金丹期的袁蓉蓉。看來她們今日必定會再折損一人,此次宗門比武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蘇灼顏身上了。

今日的方芝然,從觀衆席上站起來開始,整個人氣勢就很不一樣。完全不像平日在蕭雨萱身後當個小跟班,只會唯唯諾諾,不敢開腔的樣子。

“玄音谷,方芝然。”

“逍遙派,袁蓉蓉。”袁蓉蓉一貫冷硬的表情。

兩人沒有多說話,直接動起手來。今日的袁蓉蓉反觀之前對陣蕭雨萱的時候,她大部分是在防守和觀望。反倒是那邊方芝然,一直在不停的進攻,看似很急躁的樣子。

“師弟,你說師妹在幹嘛?”就連顧清清都看出了臺上袁蓉蓉的異樣。

“不知道。”歷弘武心道:大師姐,你的枕邊人,你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我一個外人我能知道嗎?

臺上的方芝然有些心急,昨日就已經服下了那枚丹藥,也成功晉級至金丹,為何使出來的力量仍然是築基期的修為,還有對面的對手,今日似乎也和她耗上了一般,不肯主動動手,一直處于防守狀态。

袁蓉蓉觀察了好半天,心中完全可以确認,這枚天魔燃血丹絕對是已經被重新改良過了。若是原來的天魔燃血丹,必定是一服下,藥力就會被激發出來,修為大增,直接晉級一個大境界,間隔三個時辰後才會爆體而亡。

而方芝然的這枚,明明已經讓她升到了金丹期,卻沒有發揮出匹配的實力,那個黑袍人應當是算計好了時間,想要讓面前這枚棄子在決鬥的關鍵時刻爆炸。

果不其然,等袁蓉蓉不在防守,開始主動進攻後,方芝然身上的氣勢也從築基期慢慢變向金丹期。

臺下玄音谷席位那邊觀戰的人,開始議論起來。

蘇灼顏問道:“大師姐,方師妹什麽時候晉級至金丹了。”

“呵,別問我,你不是下一屆掌門的接班人嗎?你不知道的事情,我怎麽會知道?”蕭雨萱瞥了她一眼,兩人向來不對付,就算她知道也不會告訴她。

臺下方芝然越戰越猛,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很快便追上了袁蓉蓉,甚至還在往上攀升,她感覺到靈力充滿身體,方芝然喜不自勝,這就是加入魔修的好處。

又是一擊靈力與劍氣的對撞後,兩人彈開幾米。

袁蓉蓉就像看死人一樣看着她,冷笑一聲。

“你笑什麽?”方芝然問道。

“我笑你快要死了還不自知。”袁蓉蓉冷魅的說完,又提劍攻了上去,渾身氣場全開,氣勢竟然比剛才還要厲害。

“你胡說什麽,你們這些親傳弟子,向來看不起我們這些普通內門弟子,現在要輸在我手下,是不是很不甘心。”方芝然一朝變強,将長期在蕭雨萱手下被打壓的怨恨,也轉移了一部分到袁蓉蓉身上,畢竟兩人都是掌門親傳弟子。

袁蓉蓉卻不在接話,不過是一個棄子罷了,與她說那麽多也是浪費時間。

兩人戰到一起,方芝然怎麽也想不到,明明剛才她快要壓他一頭了,結果剛才居然還不是這個人的極限。憑什麽,她沒日沒夜的努力,還是追不上這些所謂的親傳弟子。就因為所謂的資質差,便不被別人看不起?

“怎麽,不說話了?堂堂一位親傳弟子,今日要敗在我一個不知名的小人物手中。”方芝然笑的一臉春風得意,靈力外放,朝着她猛攻過去。

“一個将死的廢物,還這麽多廢話。”

見對方一臉的嘲諷,方芝然心中升起一股怨恨,這怨恨越強,她身上散發出的氣勢便越強,甚至吸取周身靈力越快,很快她體內金丹處聚集了一大片靈力,包裹着她的金丹,不斷的壓縮,靈氣也不斷的便濃。

方芝然臉上大駭,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但也知這異象絕不是好事。

“這是什麽情況?”她低聲喃喃自語。

在兩人長劍再次交擊的瞬間,袁蓉蓉靠近她後,輕輕的在她耳邊說了五個字。

“你……你怎麽知道。”方芝然臉色大變,難道她也是接受黑袍接引使考驗的人之一,所以她也得了那枚丹藥。

袁蓉蓉卻不在答,人也不在靠近她,與她保持一定距離後,開始用長劍隔空揮出一道道靈力向她攻去。

方芝然想要接近她,卻根本沒有那個能力。這被丹藥一下子催起來的修為,就如同那地基不穩的樓房,随時都會倒塌,怎麽可能拼得過基本功紮實的袁蓉蓉。

打不過袁蓉蓉,完不成任務,現在自己身體又出現異狀。她自己都能感覺到體內金丹的躁動,此時的她站在臺上就像一個孤立無援的遇難者。

想要向門派求救,可惜在她與那黑袍人接觸的開始,就早已背離了正道。想要尋那黑袍人,可場中這麽多張臉,那黑袍人到底是誰呢?

“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們所有的人陪葬。”方芝然面目猙獰的大吼道,幹脆配合着體內的那股靈力,不停的将壓縮着自身的金丹,待到壓縮到極致時,便是爆體而亡的時候。

臺下的人一陣驚愕,還沒弄清臺上是什麽情況,只見方芝然渾身的靈氣開始扭曲起來,皮膚上浮現出紫紅青藍的各色紋路,看起來好不恐怖。

周身還散發着濃烈的黑氣,體內的靈力不受控制的在她表面皮膚上,猶如游蟲一樣四處亂鑽,再加上她痛的扭曲的面容,看起來極為駭人。

“是魔修,那女修是魔修。”場中有人率先驚叫起來。

“魔修,魔修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魔修不是早就被趕到北地去了嗎?”

“哈哈哈哈哈,你們正道,不過是一群雞鳴狗盜,恃強淩弱,仗勢欺人的無恥之輩罷了。今日我要讓在場的衆人替我陪葬。哈哈哈哈哈。”

話音剛落,在她還站在原地狂笑,未反應過來時,只見袁蓉蓉長劍之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靈力,直接劈開了比武臺的結界。

“她這是作何?”臺下的人慌了。

“要拉我們一同陪葬啊!”

金丹自爆堪比元嬰期的修士一擊,比武臺的結界只針對金丹期及以下的修士,自然是招架不住金丹自爆的威力。但有結界在的話,多多少少還是能抵禦一下,總比沒有的好。

可袁蓉蓉的這一招,卻是自斷了觀衆席上衆人的後路,現在想逃也來不及了,不少人都撐起了防禦結界。

裁判席的長老們,也趕緊撐起了結界,奈何他們只有區區幾人,想要将偌大的觀衆席全部包裹進結界中,也沒有那麽容易,更沒有那麽多時間。

爆炸迫在眉睫,只能保一些算一些。

觀衆席上唯有顧清清抱着紅毛小貓,一動不動。袁蓉蓉将結界劈開,必定是有所對策了,就是那種莫名的信任,讓顧清清穩如泰山一般端坐着在原地。

果然,下一秒,結界破碎後,袁蓉蓉身處比武臺,渾身散發着掌控一切的氣勢。

又是速度極快的淩空一擊,那一記金色的光芒打在方芝然身上,将她整個人擊飛了起來,接連兩擊更是阻止了她下落的驟勢,将她打飛的更高。

未等衆人反應過來,天空中出現“嘭”的一聲劇烈的爆炸聲,方芝然整個人在天空中炸裂開來,霸道的靈力從她體內洩出,将整個天空染成了一片黑色。金丹自爆的威力消散在廣闊的天空中,沒有一點餘威蕩到地上的演武場中。

随後,天空中頓時下起了一陣血雨,淅淅瀝瀝的碎肉從天空落下,一些動作快的已經撐起了防護罩,而慢了半拍的則被淋了個滿身滿臉。

顧清清在歷弘武的保護下,身上沒有沾染到一丁點血雨。

血雨消散完後,場上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全都是因為袁蓉蓉。從開始的懷疑,到現在的鼓舞,人性的轉變只在這一刻。

看着天空中血肉如煙花般的綻放後落下,袁蓉蓉靜靜矗立在原地,周身升起一層防護罩,整個比武臺被染上了血跡,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升起。

“因為這丹藥是我發明的啊!”她嘆了口氣。

這血雨讓她心裏升起一股愉悅,仿佛回到了飛升之前,那随意殺人的快感,充數全身。果然正道待太久,差點忘了殺戮能給人帶來的舒适和愉悅。什麽時候,才能在大開殺戒一場呢?

場中一片寂靜,任何人都沒有想到,在魔修消失了這麽多年後,竟然還會再度出現,甚至已經和正道中的弟子有了勾結。

“荊長老,我覺得你們玄音谷是不是該給我們幾大宗門一個交代。你這弟子,方才的樣子非是要将我們一起炸死才甘心。”逍遙派領隊羅長老站起來義正言辭的說道。

“此事我也不知,我們玄音谷位列正道第二已久,斷不會去修習那魔道功法,但門下弟子若是被魔修所誘,我們一時無從得知,也只能算是我們管教不嚴。”

“荊長老,你一句管教不嚴就想推脫過去,誰知道你們玄音谷還有多少這樣的人形炸彈。”旁邊淩天宮的淩長老也站起來說道。

“你!淩長老,你們這是懷疑我們玄音谷與魔修有所勾結?”

“有沒有勾結,恐怕只有你自己心裏清楚。”

裁判席那邊很快吵成了一團。

觀衆席的人也被吓得不輕,若不是袁蓉蓉的一招劍氣升天,強行将那方芝然送上天空。若讓那方芝然直接在比武臺上原地金丹爆炸,那這次來觀戰的人怕是要死傷過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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