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刺殺
更新時間2014-12-1 16:20:46 字數:4164
雖然這白家公子不是我喜歡的人,但是是這“唐奕煙”喜歡過的人。借用着這具身體,怎麽說也應該喝酒紀念一下。
想到這裏我又仰頭喝了一口。坐在大石上品着酒,看着遠處陡峭的崖壁上覆了一層碧色的藤蔓。零星幾點小花雜在其間。不多,卻紅得奪目。山腰中有些淡淡的白霧,彌漫着倒有幾分仙氣。口中的酒便也多了些許清冽。
這自然之美在21世紀是很難得的,僅有的幾個景點兒還熙熙攘攘地滿是人。而這裏幽靜、美麗。不由得羨慕起古人來,回頭看看那個古人——九皇子,笑了笑,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他坐。
他也不扭捏,一屁股坐下來,笑着嘆了口氣:“見你這個樣子,看來我這紅娘是白操心了。”我噗的一笑:“是紅郎吧?”
與他就這樣坐着,偶爾扯兩句有的沒的,大笑幾聲。日頭便漸漸西沉了。
我小口小口地品着酒,果然宮中的禦酒就是香醇,一口一口地都舍不得停下來。我的酒量并不好,本來對酒也不甚偏愛。今日此時,不知為何卻想醉一場。一仰頭,咕咚咕咚又飲了幾口。頭有些暈,剛想再喝,卻發現酒壺不見了。擡頭,只見九皇子拿着酒壺,一臉的無奈。我笑了:“呵,怎麽兩個你?”
“你要是舍不得他,就回去,醉成這個樣子!”說着,他一把把我拉起來。我甩開他的手,“是唐奕煙舍不得白公子,不是我!”
“你是誰?”
“唐奕煙啊,唉,不對!我不是這個唐奕煙,我是那個唐奕煙。一時半會兒說不清。喂!別走啊!你聽我說!”
九皇子不睬我,直接原路下山。我搖搖晃晃地跑過去,扯着他的胳膊。
……
迷迷糊糊下了山,遠遠就瞧見別苑門口站着一個俊美的男子。銀白色的袍子,在剛剛升起的夜幕中分外醒目。
到近前,聽得九皇子略有些詫異的聲音:“八哥?!”微醺的我這才反應過來,“見過八爺。”話是說了,腿腳卻不利索,蹲下去的時候,晃了三晃,八爺一步走到我面前把我提了起來。對九皇子說:“她我來照看吧,天色有些暗了,九弟還是先回去吧。”我扶着八爺的手臂站穩,沖着九皇子一呲牙:“多謝你的酒。”八皇子看着我笑成月牙兒的眼睛,臉色似乎與夜色近了幾分。
和八皇子走在別苑的青石路上,他一直不說話,黑沉着臉。我偷偷看看從剛才扶我就被迫牽着的手,酒也醒了不少。這時本來已經被酒精麻痹掉的腦子才提醒我,這個人好像是來要三天前的答案的。想到這,我不淡定了。眉毛狠狠地跳了跳。
他似乎覺察出我的不自在,停住腳步,盯着我的眼睛:“你喜歡九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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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趕緊搖頭。
“那你喜歡我?”
搖頭進行中,聽到這句話,猛地一頓。“嘶”我捂着扯痛得脖子,醉眼朦胧地看着他。
“你這是什麽意思?”他的眼睛黑沉沉地緊鎖着我,好像要從中看出答案。
“唉?!今天天兒不錯啊!”我掙開他向前走了幾步。
“是嗎?”他擡起頭,看了看沒有一顆星星的夜空。
唉,這個借口真夠爛的。
天邊劃出了一道雪亮的閃電,不是吧,這天氣,可真好……
突然,在閃電照亮天地的那一瞬間,一束比閃電更加攝人心魄的寒光破風而來。我呆呆地看着,耳邊轟鳴的雷聲都沒有震醒我。我傻了,不是因為那支來勢迅疾我無法躲避的箭,而是那個毅然擋在我身前的白色身影和那噴出來在白袍上浸染出點點梅花的血。我的頭嗡一下炸開了。
“八皇子!”我聽見我嘶啞的聲音在雨幕中響着。而那個刺客見射錯了人,好像愣了一下,也沒有再停留,夜幕中隐約可以看出是一名女子。
抱着已經軟倒的八皇子,我第一次覺得深深的恐懼。胸口中箭,他已經痛得氣息微弱,伸出手撫上我的眼角。這個他已經做過幾次的動作瞬間讓我的眼淚崩潰。臉上已分不出哪裏是雨水哪裏是淚水,只覺得一片潮濕冰涼,那涼意一直沁到了心裏。
“你堅持住,堅持住!聽見沒有!來人,快來人啊!”他已經暈過去了,我徹底的慌了手腳。緊緊地抱着他,不停地喊着。
幸好別苑的宮女太監是每半個時辰一次巡邏。不一會兒蘇影和四個太監便趕來了。把八皇子麻利地放在擔架上,匆匆地向太醫館跑去。蘇影把傘遞給我,安慰了幾句,便也跑上前去了。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後面,雨水早把衣衫打濕了,突然腳一痛,好像踩到了什麽。下意識地一看,血液剎那間凝滞了一下。我飛速地撿起來,放入衣袋。望着不遠處那急急奔向太醫館的身影,眉毛不覺皺了起來。
八爺寝宮,落月軒。
我坐在床榻邊上,手托着腮,眼睛睜得大大的,盯着床上那個臉色蒼白唇無一絲血色的人。終于又受不住困倦,上眼皮垂落,頭重重磕在床上。“咚!”我沒有擡起頭,順勢趴在床上。只是小心翼翼地不碰那個人,已經兩天兩夜了,鐵人也熬不住啊。
一只手撫上我的頭,輕輕柔柔地理着我的頭發。我一放松,便睡沉了。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頭上的手夢裏也是輕輕柔柔的沒有停過。醒來屋裏已經掌上了燈,擡起頭來,拉開被子,習慣性地查看八皇子胸口的傷。見一切正常又放下了心。扭頭便撞進一雙溫柔的眸子裏。只是看清我只後好像劃過了一絲失望,轉而又恢複正常,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你醒啦?”兩人同時開口,他勾起了一個笑,我的臉卻有些紅。他的目光又瞟向被子,我猛然想起醫生為了方便包紮傷口,他上半身是全裸的。而我剛才……我的臉紅得可以和西紅柿媲美了。我扭身欲走,他一把拉住我。我顧及到他胸口的傷不敢掙脫。只好紅着臉坐下來。
“你餓不餓,渴不渴?我給你去倒茶、拿東西吃。”抓着我的手又緊了一分。“不必,暫時不用那些。我現在只想聽你的答案。”
我剛想回答,轉念一想,沖着他一笑:“你睡了兩天,距那天已經五天了。所以,不作數。”
他還是溫和的笑着,眼睛裏滿滿的縱容。他吸了口氣,閉上眼睛:“那之前的那個不算。”
“啊?不算?”我瞪大眼睛。
他黑色的瞳仁映出我小小的影子,我從他的眼睛裏看見自己的雙眸像兩只墨色的蝴蝶。他笑道:“之前的不算,我現在再問你一遍,要你現在回答我。”我愣愣地任他拉起我的手,隔着被子放到他的胸口:“‘牆裏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消,多情總被無情惱。’牆裏佳人,你可願意?”
想起之前對他的躲避,我倒真成了牆裏佳人了。心中某處開始柔軟起來,拉過他的手,輕捏了一下,“誰說我無情?”
欣喜一下子浸潤了他的眼睛,臉上也有了血色。“你答應了?”
“不過,”我話題一轉,他黑亮亮的眼睛盯着我。
“你說你多情?”
“……”
“這首詞上半阕是不是有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
“……”
“牆裏的佳人是一個還是幾個?”
這次他終于沒有沉默,拉過我,擁在懷裏:“唯有煙兒,使我心神俱醉。我的多情遇到了煙兒,早就變成癡情了。至于其他的芳草,‘一任群芳妒’。”
心在這一剎那飽滿充實,嘴角不由自主地翹起來了。
求了皇上,在八皇子傷未愈期間讓我一直照顧。那天八皇子的情況分外兇險,幸好救治及時撿回了一條命。搶救時,蘇影一直陪着我,直到八皇子脫險,她才去禀了皇上。她怎麽說的我并不清楚,只是皇上并沒有責罰我,甚至還賞下了不少東西,說是壓驚。他老人家的“壓驚”反而驚着了我,雖然我是将軍府的嫡女,但是與皇子的身份還是遠遠沒法比的。這兩天我想了很多,除非蘇影禀皇上時,沒有把我扯進去。我摸摸衣袋裏那天撿到的東西,感覺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是誰要殺我呢?
這幾日留神打聽了一下,一個版本是八皇子不知道有刺客,未防備而遭刺傷,驚着了我。另一個是八皇子早知道會有刺客,但還是陪佳人漫步。兩人不打傘在閃電下漫步,的确好浪漫啊~甚至還有一個版本是我想救八皇子但是抵不住刺客的箭法高明。不得不說,傳言這種東西,沒有辦不到,只有想不到。不管哪種版本,我和八皇子的傳言變得滿天飛了。本來我們是低調的在一起,而現在宮裏宮外則變成我們高調地郎情妾意了。
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總覺得過的飛快。養傷的日子裏,我變着花樣給他弄些營養的菜肴。為了讓他不煩悶,我常給他講些小故事小笑話,雖然詩詞歌賦談不來他略有些小失望,但每天他還是笑眯眯的,心情很好的樣子。
不知不覺過了一個月。在這期間,我沒有出門,除了照顧八皇子,就是在暗地裏打聽唐奕煙之前是否得罪過人,唐家是否有什麽仇家。我這條小命,我還是很看重的。奇怪的是,這一個月安安靜靜的,沒出一點岔子。
這天,我正端着熬了大半個時辰的魚頭豆腐湯向落月軒走去。平時這些小事本不用我跑腿,而今天是因為這道湯是我親自下廚煮的。原來的我別的不敢說,只有廚藝稍稍拿得出手。不知八爺一會兒嘗到這21世紀的手法會怎麽樣。想到這裏,嘴角微微上勾,步子也輕快起來。
膳食局距落月軒并不遠,走過兩座假山再轉一個彎便到了。正是盛夏時節,爬山虎密密地爬滿了山石,偶有幾個柔藤垂下來,給人一股清新涼爽之意。
我正從假山旁走過,假山中突然走出一個白袍的男子。我警惕地後退兩步,擡頭看清來人,松了一口氣。“白公子。”
“我有話跟你說。”他比起白鷹書院那日憔悴了很多。
我心中一嘆,“你且等等。”
我走到假山旁的主路上,把湯交給了一個小宮女,叮囑了兩句,便走回來。與他向假山裏面走了走。停下腳,望向他。
他的眼睛裏不再是初見時的傷心、惱怒,一眼望過去幽深地不見底。
“你在騙我。她不會做菜,而且她也不會這麽快愛上別人!”他的眼睛裏泛起一絲痛苦。
“我現在只想知道,她去哪了?”他迫切地看着我,雙拳不由得握緊。
我垂下眼睛:“我不知道。”
白公子伸手到我的脖子邊上,細細地查看了一遍,失望地放開了手。
“煙兒,你在捉弄我對不對?你在開玩笑對不對?這一切都是假的對不對?”他突然變得暴躁起來。
我有些不知所措,正拉扯着,一道男聲響起:“住手!”
四皇子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一把把我丢到了他的身後。
“我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
我被這句話驚得瞪大了雙眼。而面前的白公子似乎被這一句話給震醒了,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低頭請安:“四皇子。”
“你們在這兒幹什麽?”四皇子回頭掃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四皇子是否聽見了我們的對話,只好答道:“白公子與奴婢哥哥一向交好,奴婢今日恰巧遇上白公子,便詢問幾句哥哥的近況。”
“那可說完了?”四皇子眉毛挑了挑。
“還有一句,唐兄托我轉告煙兒妹妹,如今只求妹妹安好,他便安心了。”白公子說完并不逗留,給四皇子請了安,便走了。
我看着白公子慢慢走遠,他的背脊微彎好似支撐他的力量都耗盡了。剛才那句話,是對唐奕煙說的,也是對我說的。他那麽愛她,即便她放手了,不愛了,他也希望她能安好度日吧。
四皇子回頭看着我,冷着的臉突然有了一絲溫度:“剛才說的話是一時情急,只是你又沒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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