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看似無謂實則絕望

水清洋愣了愣，傻愣愣的開口：“怎麽可能啊？他喜歡的是顧呈啊。”

沈柒坐起來甩手就給了水清洋後腦勺一個重擊，狠狠拍下去水清洋被她打得腦袋都偏了一偏，一個沒注意控制手中的游戲手柄，液晶屏幕上的小人就殘忍地掉下了懸崖。

水清洋都要哭了：“怎麽了？”

沈柒翻了一個白眼：“你心裏那套攻和受差不多就給我停止了這不靠譜的想法啊，顧呈是絕對的異性戀沒跑了，你就別yy了，我這在跟你說葉子旸的事兒呢，你別岔開話題跟我打太極啊。”

水清洋不服氣的反問：“你怎麽就肯定顧呈是異性戀呢？每個人在遇到自己的真愛之前都以為自己是異性戀。”

沈柒的眼神突然黯淡了：“對啊，他還沒有碰到真愛啊……”

看到沈柒突然不高興了，水清洋想着自己是不是又說出什麽傷她心的話來了，急忙開口道：“你不是問我和葉子旸有沒有一腿嗎？你還問不問了？”

沈柒看着水清洋傻乎乎的表情，終于笑了出來，她又灌了一大口冰水，舌頭被凍得生疼，緩了一會才問道：“我覺得你和葉子旸是肯定不可能的，從高中開始就是這麽覺得的。”

水清洋贊同的點點頭：“恩，我也覺得。”

“你傻啊，你還點頭，我這是在鄙視你呢水清洋。”沈柒又翻了一個白眼，“說真的，葉子旸那麽心高氣傲的一個人，他要真喜歡什麽人，那我才覺得不可思議呢。”

葉子旸這種人，就應該是站在塔尖的那種人物，永遠高不可攀。

“況且，他高中的時候不是很讨厭你嗎？特別是那件事以後，就沒跟你說過話了，連老師都看出不對勁，給你們分開坐了。”沈柒回憶道，發現好像就是這件事以後，沈柒有點讨厭葉子旸了，而且也讨厭顧呈了。

但是要說是葉子旸錯了，那還真的不至于。

水清洋饒是再厚的臉皮也經不得這麽被扒黑歷史了，她尴尬的笑笑，拿起杯子想要喝一口冰水，才發現杯子裏的水早就被七七喝完了。

就是啊，葉子旸和水清洋，怎麽想都不可能的事兒啊。

沈柒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對了，洋洋，你還記得鐘理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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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洋點點頭，是沈柒高中時候交的男朋友啊，兩個人因為高考志願的問題吵得不可開交，然後以分手作為這段戀情的結束。

“他這些年一直跟着班長工作，班長回清河市的時候，他也回來了。”沈柒又躺倒在了涼席上，“他給我打電話了。”

若是說這段一開始就被所有人不看好的感情是美好的話，那些僅限于高二那個階段，高三的時候，兩個人被老師拉去談話，被家長試圖拆散，被所有人當笑話一樣看，學業，未來，種種的壓力壓得這對情侶喘不過氣來，最後高考結束，水清洋原以為總算過去了，結果也不知道是誰累了，提出了分手，從此各奔東西，不再相見。

水清洋知道沈柒其實是很喜歡鐘理山的，只不過後來為什麽那麽幹脆的分手了，她也不清楚，沈柒也不肯說。

“洋洋，我覺得我想殺了鐘理山。”沈柒的語氣悲怆蒼涼，有着無限的絕望在裏面，“他什麽都不知道，又他媽憑什麽對我指手畫腳的。”

水清洋問她：“你沒有告訴他？”

沈柒搖搖頭，散落的長發鋪在涼席上，襯得她的臉有些蒼白：“以前是不敢，後來覺得沒必要。”

“洋洋啊，別跟我一樣犯傻啊。”沈柒念念道，“你和葉子旸，你別虧待自己啊，反正我覺得你們不太可能，但是我又覺得他應該喜歡你。”

葉子旸這個人，說冷漠确實冷漠，說自私也确實自私，但是唯獨對待水清洋，有的時候連表面上的客套禮貌都沒有，他更冷漠，更自私，更讓人覺得，洋洋在他面前，十分的擡不起頭來。

水清洋輕輕撫弄沈柒的長發：“我知道啊。”

“好！”沈柒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揉了揉胳膊站起身來，“今天老娘親自下廚，就做你水清洋最喜歡的糖醋排骨！”

水清洋看着沈柒一臉自信的樣子，有些擔心的問道：“這回，你應該不會把糖和鹽搞混了吧？”

沈柒肯定：“絕對不會！”

三十分鐘後，樓下的菜館送上來了一份糖醋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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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洋，作為你的領導，我覺得我應該過來探望一下你。”

其實顧呈作為一個領帶來說，水清洋是不願意看見他的，雖然這個領帶居然還準了自己的帶薪假，雖然帶薪假就是她整天賴在沈柒家裏打電話，雖然她完全就是一個吃軟飯的懶貨。

水清洋呵呵一聲：“科長，其實不用這麽麻煩的。”

那邊不厚道的繼續說道：“那怎麽能行呢，你請假的這些日子，全科室的科員都十分的想念你，他們非常支持我來探望一下水清洋同志現在過得怎麽樣，以及向你轉達他們深切的問候和關心。”

“不必了，我又不是什麽大人物。”水清洋寧死不屈。

“哎，你不能這麽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是不是？一個小小的螺絲總是一臺大型機器的關鍵驅動所在，所以水清洋同志，你就不要推脫了。”對方見招拆招。

水清洋威武不能屈：“真的不用了科長，我很好。”

“那你的帶薪假？”

水清洋富貴就能淫：“景安苑138號，謝謝科長！”

“好同志，等我殺過來！”

挂了電話以後，水清洋惟有淚千行。

“卧槽！水清洋你有膽子！你居然敢讓顧呈那個混蛋來我家！來我家！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二百五！你說！你說！”

水清洋聰明的把手機移到自己一米以外的位置，但是沈柒的魔音還是穿透了她的耳膜，待沈柒情緒終于冷靜了下來以後，她終于将手機放回了自己耳邊：“沒事咯，他又不呆多久，等你下班回來了他就走了。”

“我怎麽能讓那種男人進我的家！這樣我又要去買清新劑了，不行，不能為了那個男人特意花十幾塊買清新劑，我現在就馬上就殺回來！”電話那頭的沈柒很明顯失了冷靜，說話都有些激動。

水清洋問她：“你現在回來幹嘛？”

“草你媽逼收拾東西啊！”沈柒怒吼。

水清洋疑惑：“挺整齊的啊。”

“你懂個鬼啊！給我打開大門等着我！”

電話啪的被挂掉，水清洋覺得很莫名其妙，不過後來就釋懷了，既然說她要回來收拾東西，那麽也就是變相的同意了顧呈到家裏來了吧？那她就不需要再擔心什麽了吧？

不過七七到底要收拾什麽東西啊？家裏很整齊啊。

“親愛的水清洋同志，請報上你的具體房門號好嗎？”

當水清洋收到了顧呈發過來的這條短信之後，她明白一切都晚了，她把房門號發給顧呈，打開了大門準備迎接自己的科長進來。

“沒想到你一個小小公務員，寄住的地方倒是挺高級的嘛。”顧呈找到了這裏，從門口看了一眼屋內的陳設，突然對水清洋又有了新的認識。

他很禮貌的脫了鞋進來，因為家裏沒有男式的拖鞋，所以幹脆就光腳進來了，還笑嘻嘻的解釋道：“放心吧，我的腳很香的。”

水清洋正要說什麽，就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怒吼：“洋洋我回來了！那混蛋沒進來吧！！”

沈柒氣喘籲籲地趴在門上換氣，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快把電視櫃旁邊那個盒子收起來，快點！”

“你跑那麽急幹嘛，我又不會打劫你家。”顧呈一臉好整以暇的看着狼狽的沈柒，語氣悠然的說道。

沈柒突然擡頭，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他，臉上頓時有了一絲尴尬，但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她開口就朝顧呈吼道：“卧槽誰準你私闖民宅了？！”

顧呈一臉雲淡風輕：“誰說我是私闖民宅了，我明明經過了下屬的同意。”

“她又不是這房子的主人，她同意有個屁用！現在，趕緊給我出去！”

顧呈聳聳肩：“你那麽緊張幹什麽，莫非是怕我發現你家裏有什麽？tfboys的寫真集嗎？放心，像你這種阿姨粉我不會鄙視你的。”

沈柒冷笑：“我就是喜歡他們這些年輕小夥子怎麽了？你有意見嗎？”

水清洋看着他們唇槍舌戰，突然有些好奇的挪到了電視櫃旁邊，看了一眼那個沈柒叫她收起來的盒子，輕輕地把她打開。

都是一些女孩子的小飾品，頭箍，發卡，手鏈，在她看來都是很平常的東西，她從來沒有打開過這個盒子，也不知道這個盒子裏有什麽，不過是覺得這個盒子就是一個普通的裝飾品。

“你叫水清洋收起來的就是這些東西？”顧呈看着水清洋手裏的那個盒子，眼神一暗，漫不經心的說道。

顧呈又轉過來看着沈柒：“你何必叫水清洋收起來，你要是不說，我肯定是不會去看那盒子裏有什麽的。”

說完将手中的一堆文件夾丢給了水清洋：“這些報表都給我在假期之內看完了，否則你的帶薪假申請作廢。”

說完就優哉游哉的經過了沈柒旁邊，在玄關處穿好鞋子，理理身上的襯衫離開了這個房子。

水清洋看着一臉絕望的沈柒，良久後終于開口：“七七，你還不打算和我說你到底和顧呈之間發生了什麽嗎？”

“水清洋，該蠢的時候就蠢一點啊。”

“可是我覺得這個時候我應該聰明一點。”水清洋上前盯着沈柒，“我應該問清楚，不能讓你這麽再這樣下去了，你這樣，又跟我不思進取的樣子有什麽分別？”

我不過是行為上放縱，而你是從心裏唾棄自己。

“聰明一點就不該問，反正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連顧呈都不記得了，你個外人問什麽？”沈柒眼睛不看水清洋，只是換了鞋走進了屋子，又徑直走到了房間裏，關上了房門，留下水清洋站在客廳裏，看着這屋子裏的一室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