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chapter53初戀楊辰

我并沒有在天橋待很久，站在那樣的高處低眸看着腳下江水湧動，我會更加感覺到自己生命在慢慢趨于寂靜和枯萎。接近于傍晚時分，夕陽如火，紅的瘆人。再一次打車到了他們婚禮酒店現場時，入目的只有清場的工作人員在嘆着氣撕扯挂在高處的粉紅色氣球。

陌辰說的沒錯，他們的婚禮難以再繼續。

我又一次破壞了艾可的幸福，只不過這次不是剝奪，而是同歸于盡。

我最終還是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因為阿煥最後的那句話讓我終于感知到，他對我的不僅是恨，還有憤怒和失望。因為艾可說的對，我總是用着自己以為正确的理由和借口來一次次的傷害他。而這次，我也是用自以為他對我還殘剩的那點情來逼迫他。

我站在那裏良久，久到站立的腳快失去了知覺。我想，也許我與艾可最後誰也得不到他，因為他的愛，需要背負的太多。到了如今，我們三人之間已經不是一場單純青春年少的愛戀，而是一場需要付出代價的過往。

都說過往如煙，也許我們糾糾纏纏那麽多年，最後也躲避不了命運的捉弄成為彼此的過客。

欣小肖也沒有那麽順利。因為我接起電話時，那端傳來的是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趕到醫院的時候走廊裏擠滿了無數的人，而在那些人的中間坐在地上的是一個滿臉淚痕表情呆滞的女子。急救室的紅燈刺眼的懸挂在那裏，她臉色蒼白。

我知道是有人出了事，欣小肖在剛剛的電話裏只是哭的厲害，卻沒有說發生了什麽。但是當視線觸及到站在旁邊落淚的欣家父母、臉色同樣蒼白的欣野和哭泣的新娘時，我的腦中閃過疑惑。

欣小肖擡眼看見我的時候已經幹涸的眼眶又滑出了淚水，我蹲下與她平視，她淚水滑落，呆呆的看着我吐出了兩個字：“楊辰。”

時隔六年，我再一次從她嘴裏聽到了楊辰的名字。那個藝術班的高個子男生，欣小肖高中時代一定意義上的初戀。

“植物人。”

這是在7個小時的急救手術後主治醫生拉開急救室門時對所有等在門口的人說出的第一句話。這句話剛說完，欣小肖就暈倒了。

她還是不敢正大光明的穿着婚紗出現在自己哥哥的婚禮現場。她不是顧及自己，也不是顧忌欣野，而是顧忌疼愛她的父母。所以她跟欣野說要和他打一個賭，就賭在他的心目中是她欣小肖重要還是那個穿着婚紗要嫁給他的陌生女人重要。

楊辰是為了接住欣小肖而和她一起從禮臺上摔下來的，只不過欣小肖摔在了他的懷裏，而他卻摔在了地板上，并且後腦勺磕在了被兩人壓碎的加厚玻璃花盆碎片上。

欣小肖是在摔在地上之後才看到楊辰的，第一眼見到那張濺滿紅色鮮血的臉時欣小肖腦袋一片混沌，直到他喊她肖肖，她才在自己的尖叫聲中突然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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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辰成了植物人，并且48小時的危險期裏随時有離開的可能。

“你說他怎麽就那麽倒黴，遇見了我這麽個禍害。”醒來後的欣小肖神情呆滞的靠在我的懷裏落淚，“你說他是誰不好，為什麽偏偏要是那個女人的表弟？為什麽偏偏要來參加這場婚禮？為什麽偏偏要為了保護我而傷害自己？”

“我當初不該和他談戀愛的，我不該欺騙他的感情，不該讓他愛上我，我們不該再相遇。”

“小雪，我再也不要愛欣野了，再也不要了。”

“你說他會醒的對吧？只要他醒了，只要他能醒，我願意放棄一切，我願意放棄欣野，我願意跟他在一起，我可以和他結婚，我會照顧他一輩子，只要他能醒······”

“他是個傻瓜。”她捂着嘴哭出聲，“楊辰是這個世界上最傻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