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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手機,所有的聯系方式,qq、msn、微信、微博、郵箱,每一個曾經的聯系方式,他全部被列入黑名單。

黎遠馳聯系不到謝亭了.他這才意識到,他已經失去和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女孩兒,無可挽回。

婚期一天天臨近,黎遠馳這新郎官吊兒郎當的,對什麽事都不上心。白天他照常上班,黎太太和徐尚明經常逮不着他的人;晚上他獨自一人到酒吧買醉,喝到醉熏熏才會回家。

徐尚明很多事忙不過來,急的想哭。婚紗定的太急了,款式她不夠滿意,沒有襯托出她美好的身材;宴客名單太傷腦筋,哪些人該請,哪些人不該請,她看來看去,不得要領;菜單她仔細斟酌過,覺得菜式太普通了,不夠有特色,有些失禮……她的煩惱很多,可是黎遠馳哪一件都不關心,別說給她幫忙了,連聽都懶得聽。

徐尚明很失望。

黎太太試過想勸他,“遠馳,現在這年頭結婚算什麽?結了婚之後閃離的、分手之後複合的,數都數不過來。”黎遠馳滿身酒氣的苦笑,“媽,我找不到小南你明白嗎?她消失了,不見了,我哪裏也找不到她……”

黎太太還想再勸,黎遠馳沖她擺擺手,倒在床上睡着了。

“可憐的遠馳。”黎太太很為獨生子傷心。

“老黎,你管管兒子。”黎太太拿兒子沒辦法,找黎偉國求救。

黎偉國特地推掉晚上的宴會早早回家等着黎遠馳,看到搖搖晃晃走進家門的兒子,他生氣的訓斥:“遠馳,你這樣像話嗎?像要結婚的人嗎?”黎遠馳随手扯掉領帶,無賴的笑着問:“爸,你說一個要結婚的男人應該是什麽樣?一個迫于無奈要和自己不愛的女人結婚的男人,應該是什麽樣?”

他明明醉了,卻用挑釁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父親。

他的目光當中不只有挑釁,還有譏諷,嘲笑,和辛酸。

黎偉國皺起眉頭。

黎遠馳站不穩,靠在門上,沖着黎偉國咧開嘴笑,“爸,你打算跟我講講婚姻的神聖性嗎?那你先告訴我,沒有愛情的婚姻,道不道德?”

“遠馳,在婚姻當中責任比愛情更重要……”黎偉國想勸他。

“算了吧。”黎遠馳不耐煩的揮了揮胳膊,“我才二十四,剛剛大學畢業不久!爸,我還沒有享受過愛情就要被責任束縛住了,可不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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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遠馳跌跌撞撞的要往卧室走,黎偉國在他身後溫和的說:“遠馳,你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會取消你的財産繼承權,把黎氏捐給慈善基金。”

黎太太一直躲在樓梯後聽着這父子倆的對話,聽到黎偉國這麽說,臉白了,心裏突突跳。老黎啊老黎,你還真是敢說,取消遠馳的財産繼承權,把黎氏捐給慈善基金,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黎遠馳酒好像一下子醒了,轉過身看着黎偉國,跟不敢相信似的,“爸,取消我的財産繼承權?”

黎偉國鎮靜的點頭。

黎遠馳呆呆站了好一會兒,垂頭喪氣往自己的卧室走了過去。

自從這天之後,黎遠馳晚上還是喝酒,但不會喝醉。回到家裏的時候,還是清醒的。

八月八號很快就要到了,根據天氣預報,這天天氣睛好,萬裏無雲,是個辦喜事的好日子。

婚禮前一天晚上,謝亭躺在床上睡不着覺,想到第二天要發生的事,越想越緊張。

手機震了震,她拿起來看了看,是韓城打過來的。

“韓小北,我正想找你。”謝亭非常激動。

按下接聽鍵,她有些委屈的告訴韓城:“韓小北,我睡不着覺,你說我是不是吃片安眠藥比較好?”

“不用。”他低沉的笑,“和我聊聊天就好了,聊着聊着你就睡了。”

謝亭紅了臉。

她以前真的曾經有過。有一天她又是試婚紗又是寫請柬又是老同學聚會的,累的夠嗆,那晚韓城打電話過來,她說着說着就睡着了……唉,真是太累了呀。

結婚可不是件輕松的事。

“今晚能把我聊睡,算你本事大。”謝亭嘟囔。

她聲音含混起來,和平時不大一樣,有些暗啞,有些……性感。韓城聽她這樣的聲音,口有些幹。很難受的感覺,想吸吮些什麽。

花瓣一般的嘴唇,如果能吻過去……韓城口更幹了。

“謝小南,咱們不是彩排過的嗎?你還有哪個環節不夠放心?”韓城溫柔的問。

每一個環節都是彩排過的。新人進場,交換戒指,掀頭紗,吻新娘,開香槟,切蛋糕……連抛花球都練習過。

“沒,沒有。”謝亭結結巴巴的說。

明明每個環節都彩排過了,安排好了,可是,心總是懸着,不知為什麽。

韓城輕笑,“謝小南,我一樣一樣來跟你确定好不好?首先,你曾經擔心過的請柬問題,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韓城的行動力是不容置疑的。他請謝爸爸、謝媽媽列出了親友名單,但凡曾經送出去請柬的,全部由專人上門,以“原請柬太普通沒有特色”為由,一一更換成了新的請柬。全部換了,一個也沒有漏掉。

他的理由,客人們都接受。新請柬很講究,是請了位著名的國畫大師做的潑墨山水圖,上面印有兩位新人的姓氏,男左女右,都是金文大篆,古色古香。每張請柬上都有一對新人的親筆簽名,韓城的硬筆書法很好,稱得上“剛則鐵畫,媚若銀鈎”,謝亭筆跡秀麗,圓熟婉轉,兩人的簽名真是相映成趣。

謝亭溫順的“嗯”了一聲,“知道,請柬沒問題。”

韓城淡定的指出,“主婚人和證婚人也沒有問題。謝小南,今天我和爸爸一起拜訪過他們。”

謝亭又“嗯”了一聲。

韓城低沉的笑,“場地、酒席這些當然更不可能有問題。謝小南,現在唯一有疑問的就是你了,你可能會踩婚紗,可能進場的姿勢不夠美,可能會太緊張了,忘記微笑……”

“那怎麽辦?”謝亭緊張兮兮。

“你盡力就好了,真出了差子也沒什麽。謝小南,就算這回真砸了,咱們還有下一次。”韓城忍着笑,別出心裁的安慰。

韓城結婚要宴請的人多了,這回不過是比較親近的一批。接下來還要在上海舉行婚禮,宴請所有韓家的親朋好友。

“韓小北你……”謝亭捂着嘴,吃吃的笑了。

真砸了還有下一次,韓小北你可真看得開。

“想到有那麽多人看着我,我就緊張。”謝亭拿着手機不放,傾訴衷腸。

“必須得有這麽多親戚朋友的。”韓城微笑,“婚禮要盛大。謝小南,咱們在北京只宴一回客。”

“知道。”謝亭點頭。

舉行盛大的婚禮,她并沒什麽不願意的。和所有的妙齡女子一樣,披上婚紗,舉行浪漫的婚禮,是她自小到大的夢想之一。

“謝小南,我從頭到尾都是跟你在一起的。”韓城聲音低沉有力,“有我在,你不用怕。”

“嗯。”謝亭答應的很乖巧。

“小南?”韓城叫她。

“唔?”謝亭含混的應了一聲。

“沒事,睡吧。”韓城溫柔的說。

“嗯。”謝亭答應。

她甜甜蜜蜜的睡着了。

第二天,謝亭早早的被接到了酒店,坐在桌前任由化妝師在她臉上折騰。金媛媛、杜蘋、蔣欣榮等人一個接一個的來了,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袅娜迷人。年輕女孩兒像花蝴蝶一樣在屋裏飛來飛去,處處是歡聲笑語。

“哎,快看快看,又來了一個帥哥!”許盼盼拉着林覃站在窗前往外張望,看的津津有味。

“哪兒呢?哪兒呢?”張一鳴也過來了。

年輕姑娘們向外張望,見從停車場走出一位又一位身穿禮服、或年輕或人到中年或風華正茂的帥哥,嘻嘻哈哈,內行的品評,“這個挺不錯的,雖然年紀看着大了些,可是多沉穩呀,比毛頭小夥子強多了”“穿淺粉襯衣的這個真帥呀,臉還很嫩!”

“快看快看,來了個特別帥的!”許盼盼指着外面,一臉激動。

(先到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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