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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濮顧璟雖然休息，可還是與唐森一同起床，帶着恩祁去吃早餐。走到樓下的時候，他們發現許多人都是仰着臉望天。今天是周一，上班時間人多是正常的，可都聚在這兒望天就不太正常了。擡頭看了看，沒人跳樓，也沒有飛碟，不知他們看什麽。唐森還要上班，濮顧璟也沒有看熱鬧的閑情，他們很快略過，快步往小區外的早餐店走去。

才到小區外，濮顧璟就看到了街對面的韓煜。他詫異地問唐森：“老板這麽早過來做什麽？”

唐森警覺道：“裏頭的熱鬧不會是你們老板制造出來的吧？”

“不會吧，人在這兒怎麽把熱鬧弄裏頭去？”濮顧璟不明白。

唐森挑眉看他。當初他人在琴行，照樣将盛世物業大廳弄的水洩不通。濮顧璟立馬也想起了，摸摸鼻子不再說話。

“叔叔，韓老師在玩什麽？”唐恩祁一指道。

“咱們過去看看。”唐森道，三人就向韓煜走去。

街對面，韓煜捏着操控器，一邊還在打電話：“好了，你慢慢吃，吃完好好睡一覺。”他挂斷電話之後，熟練地看着屏幕撥弄操控器。

“這是……”唐森一看屏幕，吃了一驚。那屏幕上正是空空家客廳的景象，随後鏡頭移到陽臺，越過窗戶往這兒飛來。

“無人機。”韓煜一邊操控着機器，一邊回答他們。

“呵呵。”濮顧璟無語了，老板真會玩！

“虧得上面還能挂個早飯，重的就挂不動了。”韓煜笑道。

“你有沒有看到，下面那麽多人在看着。”唐森道。

“有什麽關系。”韓煜道，“這是我想出的最低調的法子了。”

“你送個外賣過去，也比這個低調吧？”唐森道。

“送外賣過去說不定會吵醒空空的，”韓煜道，“我等着空空起床之後，才讓他打開窗戶讓飛行器飛進去的。”随後，他一笑，“外賣哪有我家裏的廚子做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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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璟，他不虧是你老板。”唐森只能這麽說了。有什麽樣的老板，就有什麽樣的員工，怪不得能窩一塊兒去！

“我想好了，空空不上班的時候，我就用這法子給他送早餐。”韓煜道，“上班的話，我就帶着早餐在大門口等。”這時候，無人機已飛到這兒。韓煜收起來，對他們道，“我就回去了，你們随意。”

“呵呵。”唐森看他。

“韓老師再見。”唐恩祁倒是還能記得這麽說一句。

“再見。”韓煜摸摸他腦袋就走了。

“叔叔，”唐恩祁拉了拉唐森，“恩祁也要玩遙控飛機！”

“哦，叔叔知道了。”唐森點頭，“咱們先去吃早餐，恩祁還要上幼兒園呢！”

濮顧璟微微俯身，湊近恩祁輕道：“一會兒濮老師去買，咱們放學一起玩。”

“好。”唐恩祁也輕輕回他，并伸了個小指出來。

濮顧璟失笑，也伸了小指與他勾了勾。

“終于有時間休息，還不乖乖待着。”唐森無奈道，“遙控飛機可以周末買。”

“什麽事兒都沒有。”濮顧璟笑，“我晚些接恩祁放學之前去買一下，很快的。”

吃完早餐，濮顧璟送恩祁去幼兒園回到小區的時候，還能聽到與遙控飛機或無人機有關的只言片語。他打開手機看了看，業主群裏議論的都是這個，各種猜測五花八門，而“西行記”的微信群也是關于這個。

八戒：@空空那什麽是不是飛進你屋裏去了？

小白：那是無人機，個沒文化的

八戒：不是，聽說下面吊着什麽的

八戒：進去的時候還有的，出來就沒有了

小白：不會吧，人家都是用來航拍的

老沙：真是去空空家裏的？

璟：送早飯的

八戒：你怎麽知道！

璟：去吃早餐的時候遇見韓老板了

八戒：又要開啓虐狗模式嗎

八戒：我都不是單身狗了，還要這樣被虐

小白：這一個個都是人才！

小白：反正我是想不出這等主意！

小白：我最多搞個好玩的小程序逗逗我們樊樊

老沙：夠了，你這也是在虐狗

八戒：我呢，我為什麽啥都不會

小白：你剛剛把一半房子送給你家靈靈了，成本如此高，一般人都玩不起

八戒：。。。。。。

八戒：空空呢

璟：聽說是接茬睡了

空空：誰說的！！

八戒：喲～空空

小白：喲～空空

老沙：喲～空空

八戒：空空來，我要采訪一下你，被人用無人機送早餐什麽感覺？

空空：我睡意全都沒了！

八戒：興奮了？

小白：感動了？

老沙：彎了？

空空：彎屁啊！

空空：這麽好玩的東西竟然馬上就收走了！好歹留下來給我玩一會兒！

小白：相信我空空，到你手裏不出十分鐘就該摔爛了。

空空：我有這麽差勁嗎？

小白：你可以先去參加個無人機教程再來玩！

璟：你這麽喜歡的話，叫老板教你啊！

璟：臉皮薄的話，我去幫你說

空空：滾！

空空：對了，你們哪個把我的號碼給韓煜的！

小白：我跟韓老板不熟

八戒：我跟韓老板不熟+1

老沙：我跟韓老板不熟+2

璟：我算熟，也算不熟，但是絕對沒有把你的號碼給老板

八戒：那天吃飯沒看到韓老板和你交換手機號碼

小白：我也沒看見

老沙：我就看到一個敬酒，一個喂菜了

小白：對對對！我還錄了視頻的

小白：視頻

老沙：哈哈哈

八戒：右鍵了

空空：一個個都删了！

八戒：no～

老沙：幸虧八戒提醒

小白：空空別惱，将來你肯定得感謝我們錄下你們愛的腳印

空空：圓潤地滾！

璟：空空，你看看你的通話記錄，說不定是老板拿你手機直接打他手機的

小白：對啊，嫂子真聰明

空空：我鎖掉屏幕的，他怎麽進去的！！！

璟：這麽好猜，上回我給你下網易雲，不是一次就試出來了？

八戒：再不濟，韓老板拿你手指一個個試過去，總歸能試出來

空空：！！！

小白：空空，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用無人機來送早餐的，我替你想想都忍不住要彎

空空：你彎啊！我看着呢！

小白：賤妾蒲柳之姿，比不得空空你相貌堂堂

小白：人家看不上我

空空：呵呵

空空：沒什麽事跪安吧，朕要安寝了

小白：不是說睡意全都沒了嘛

空空：滾！沒好玩的在，我跟你們聊個螞蚱！

空空：我睡覺一向不用培養睡意，倒下直接睡！

濮顧璟笑着翻看了一遍，就收了手機。趁着今天休息，他要将3501打掃一下，半個月之前還預約了鋼琴調律，正好排在今天。還有，跑步機也是今天送來。下午要去購物中心一趟，将遙控飛機買回來，然後再去接恩祁。濮顧璟将一天要做的事都想了一遍，立馬去35樓幹活了。

唐森下班回來的時候，濮顧璟和恩祁抱着慘兮兮的遙控飛機正準備回家。

“這麽快就糟蹋完了？”唐森笑着接過來一看。

“叔叔，為什麽韓老師開得那麽好，恩祁的飛機非要撞來撞去呢？”唐恩祁沮喪道。

“因為……韓老師是大人。”唐森道。

“可是，阿濮老師開遙控飛機也撞到樹上去了呀！”唐恩祁道。

“呵呵。”濮顧璟偏開目光。

“多開幾次熟練了就不會撞了。”唐森道，“韓老師也練了好久才能開這麽穩的。”

“哦。”唐恩祁立馬轉而對濮顧璟道，“阿濮老師，明天恩祁放學後，咱們再一起玩。”

“好。”濮顧璟點點頭。

吃完晚飯時間還很早，恩祁玩狗，唐森坐在沙發看新聞，濮顧璟陪在唐森身邊捏着手機看。好久沒進音樂群了，他點進去的時候他們正好在琢磨一首鋼琴曲。

鏡鸾沉彩：最後一段總是彈不好

鏡鸾沉彩：有大神指導嗎

秋蟬：水平不夠，不會

Gaygay汪：說起來，蛙神好久不出現了

鏡鸾沉彩：當然是和女神相親相愛

落木兮：抛棄我們惹

鏡鸾沉彩：欸！別歪樓！有沒有會這一段的！

蛙鳴蒲葉下：我看看

鏡鸾沉彩：蛙蛙！

Gaygay汪：大佬，你終于出現了！

秋蟬：大神！你和女神一切都好嗎？

蛙鳴蒲葉下：都好，謝謝大家！

蛙鳴蒲葉下：你那一段都是小三度和弦，接連直下

鏡鸾沉彩：對！用什麽指法合适？

蛙鳴蒲葉下：建議2、4指和1、3指快速轉換，不建議你用3、5指轉2、4指再轉1、3指

蛙鳴蒲葉下：跨度太大，速度夠不上的話彈出來不好聽

鏡鸾沉彩：就是如此，我才怎麽都練不好

鏡鸾沉彩：好喜歡這個曲子！

鏡鸾沉彩：蛙蛙，你演示一遍給我看看行不行？

濮顧璟看了一眼唐恩祁，又看了一眼唐森，反正還早，便答應了。他對唐森道：“我上樓一趟。”

唐森不明，馬上想起來是說3501室。他道：“有什麽事？”

濮顧璟将群裏的消息給他看：“我就上去彈一段。”

唐森自然不會不同意，點點頭喊了恩祁一聲：“恩祁，我們陪濮老師上去一趟。”

“什麽？”唐恩祁抱着狗狗噠噠噠過來。

“去彈一會兒鋼琴好不好？”濮顧璟道。

“好。”唐恩祁點頭。

濮顧璟就拿了唐恩祁的鋼琴書，三人一同上去。

“不是去琴行？”唐恩祁見往上走，不免奇怪。

“去濮老師家裏彈鋼琴。”唐森道。

“濮老師家就在上面？”唐恩祁詫異。

“是啊，”濮顧璟道，“濮老師家剛剛裝修好，不能馬上進去住。”

“那阿濮老師是不是以後還是要住過去？”唐恩祁道。

濮顧璟聞言，下意識地看向唐森。

“恩祁喜歡和濮老師住在一起嗎？”唐森問他。

“喜歡！”唐恩祁拽着濮顧璟的手，“阿濮老師一直和恩祁和叔叔住一起！”

濮顧璟笑。

“最多……”唐恩祁兀自想着，“以後再不跟奶奶告狀！”

“你又告什麽狀了？”唐森看了一眼濮顧璟，問唐恩祁。

“就是……你只給阿濮老師買糖買零嘴，不給恩祁買咯……”唐恩祁往濮顧璟身邊挨了挨道，“以後再不說了。”

“你個……沒良心的小混蛋！”唐森一把扛起唐恩祁走出電梯。

濮顧璟失笑，跟在後面出了電梯去開門。燈光一打開，紅褐色家具在暖金色光芒中深沉而內斂。

“這是以前房子裏的舊家具？”唐森伸手撫過那古樸的家具。

“嗯，以前的房子拆遷，這些家具都是一個念想，我都搬了過來。”濮顧璟道，“這兒放了一部分，其他的都放在文淵山莊裏。”

唐森：“……”終于明白程瑞說的妖精富可敵國什麽意思了。

濮顧璟走去琴室，一面道：“鋼琴搬過來兩三個月穩定了才好調律，今天上午正好過來調了一下，以後恩祁周一周二可以在這兒練琴。”

琴室裏只有一架三角琴，卻一點都不覺得空空蕩蕩。濮顧璟在琴邊坐下，将手機遞給唐森：“待會兒幫我錄一下，只對着手指，不要拍到臉。”

“嗯，明白。”唐森站在琴邊，将攝像頭對準琴鍵。

濮顧璟想了想那譜子，手指落到琴鍵上。唐森只聽到一串急促的音符從指尖翻飛裏躍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手指劃過琴鍵收起。這就好了？唐森遲疑地看濮顧璟，将方才那一段僅僅十秒鐘的視頻發送上去。

“阿濮老師好厲害！好帥！”唐恩祁扒在唐森身旁，瞪大了眼睛看着。

濮顧璟一笑，他并沒有起身，而是将手指落在琴行，對唐森道：“好了，現在開始。”正要開始落鍵，便被唐森打住。

“等等！”唐森道，“剛才那段不是？”

“剛才那個……不是……”濮顧璟道。譜子是對的，但速度太快，鏡鸾沉彩根本沒辦法看到手指如何換指，他只是在錄之前試彈了一段而已。

鏡鸾沉彩：一臉懵逼.JPG

鏡鸾沉彩：蛙蛙，太快了，實在是看不清

秋蟬：已舔屏

Gaygay汪：只看到手指幻影，是不是我眼花了？

落木兮：最愛大神的手指！

“我說開始才錄。”濮顧璟對唐森道。

“明白了。”唐森點頭。

“開始。”濮顧璟說完之後開始落鍵，這一次的速度放慢了許多，着重展現右手如何換指。

唐森錄完之後，又看了一遍。若說方才快速的彈奏好似夏日驟雨，激烈而明快，那麽現下仿若是春雨綿綿，溫柔而明媚。在這一刻，他突然想起韓煜曾說的，彈鋼琴的手撸起來滋味不同，他看着濮顧璟的手指，深吸一口氣。或疾或徐，都那麽靈活，想來是滋味不錯。等等，阿璟彈鋼琴，他怎麽可以想這些！他調整一下心緒，問濮顧璟道：“這樣可以嗎？”

“可以，發吧。”濮顧璟道。

鏡鸾沉彩：謝謝蛙蛙！

鏡鸾沉彩：蛙神太厲害了！膜拜你的手指！

秋蟬：右鍵下來留着慢慢舔！

落木兮：只有我一個注意到這次的拍攝不是蛙神拍的，而是有人幫助拍攝？

Gaygay汪：對，肯定是蛙神家女神大大！

Gaygay汪：女神你好！

秋蟬：瑟瑟發抖，女神千萬別誤會！

鏡鸾沉彩：蛙蛙，是不是兩次刮奏方式不同？

蛙鳴蒲葉下：是的，你看你的手指适合哪種，就用哪種

鏡鸾沉彩：謝謝蛙神大大！

唐恩祁見阿濮老師停下，立馬湊過去：“阿濮老師，恩祁也要學……”他不知道這是什麽彈奏方式，便伸手一揮示意道。

濮顧璟笑着摸摸他的頭：“你現在還小，還不能學，手指會滑破的。等再大一點，濮老師教你。”

“好！”唐恩祁點點頭。

“現在……還很早，恩祁來練一會兒琴。”濮顧璟看了看時間，将恩祁的鋼琴書拿出來，他看了一眼唐森道，“用不了多久的，要不你玩一會兒手機。”

唐森點點頭：“我看你們練琴。”

“好！”唐恩祁立馬端正地坐到濮顧璟的位置，開始練琴。

半個小時過去，唐恩祁擡頭先是看了一眼濮顧璟，随後再看了一眼唐森，仿佛發現了個小秘密般笑道：“叔叔一直看着濮老師！濮老師一直看着恩祁！”

濮顧璟飛快地掃過唐森，與他的目光撞在一起，頓時就臉上一熱。

唐森笑着摸摸唐恩祁的腦袋，用手比劃着方向：“叔叔看濮老師，濮老師看恩祁，那恩祁不該是看叔叔嗎？”

“不！”唐恩祁道，“恩祁也喜歡濮老師，恩祁也要看着濮老師！”

唐森失笑：“好，我們都喜歡濮老師，我們都看着濮老師。”

濮顧璟将笑意都留在嘴角裏，默不作聲地收起鋼琴書。修長的手指探向書本邊緣，自上而下微微一劃。

唐森看着濮顧璟的手指，眼眸瞬間幽深了許多，妖精果然是妖精！

“下去吧。”濮顧璟蓋上琴蓋，走到唐森面前。

唐森點點頭，一手牽起恩祁，一手探過去輕輕捏了捏濮顧璟的手指，随後又很快放開。

濮顧璟微微有些遲疑，看着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走出去，他關了燈，跟在後面思索。是不敢在恩祁面前牽手，才這麽偷偷捏兩下？還是喜歡他的手？到電梯裏，濮顧璟看着電梯鏡面裏的唐森，而唐森很快也發現濮顧璟在偷偷看他。他往下看了一眼，唐恩祁并沒有注意到他們，他便沖電梯鏡面裏的濮顧璟眨了一下眼。濮顧璟頓時又臉上一熱，再不敢看他。

唐森失笑，更深的交流也有過了，可阿璟還是那麽臉皮薄。他好喜歡！

回家之後，唐森立馬就拎着恩祁去洗澡。等恩祁睡下之後，唐森走出恩祁的房間便看到濮顧璟在跑步。他道：“不是說我來跑的嗎？”

“沒事兒了。”濮顧璟簡短地答完，調整了呼吸繼續跑。

唐森走過去看了一下，已經五千多步了，便拉他下來。他道：“我跑得比較快，你先去洗澡。”

“急什麽，現在還早。”濮顧璟道。

“本來沒這麽急的，既然你說沒事了……”唐森道，“待會兒我檢查一下，情況好的話，我們今晚努力努力。”

“好好。”濮顧璟立馬轉身就去洗澡。努力啊！他最喜歡唐森對他努力了！早知道白天抽空把步數跑完，不等唐森晚上回來跑了，這樣還能節省時間！

唐森看着他飛快的腳步，不禁扶額一笑，這是食髓知味了？看着比他都急！

作者有話要說：

早餐不滿一斤，無人機可以挂着飛。

PS 我換個名字的話，你們還能認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