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Chapter(2)

于是,我立刻選擇緊緊抱住葉嬰這棵大樹!所以,我想告訴她們,嫉妒也是沒有用的,這種超能力的預判力,她們哪個能超過我?”

傾身攬住葉嬰的胳膊,潘亭亭撒嬌說:“親愛的,往後我就賴定你了哦,要罩着我哦!”

葉嬰被她逗得唇角彎起。

看到她露出笑容,越璨眼底一暖,臉上的線條也柔和起來。

賓主盡歡地吃完飯,步出明式私人會所。

夜空一彎皎潔的新月。

孔衍庭攬住潘亭亭的肩膀,兩人打算再單獨約了一起去喝酒。葉嬰看了看潘亭亭,見她半偎在孔衍庭肩上,面露嬌羞,孔衍庭也是笑得眉眼生春,仿佛兩人一見鐘情了一般。

“Bye-bye!” 泊車小弟将一輛桃紅色的全新瑪莎拉蒂開過來,孔衍庭風騷地一揮手,載着潘亭亭風馳電掣般離去。

葉嬰坐進越璨的車內。

越璨先為她系好安全帶,再系好自己的,然後發動車輛,平穩地行駛在車道上。車窗外新月如鈎,夜色靜谧,他按下音響,舒緩的音樂在車內回響,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謝謝。”

半晌,葉嬰對他說。

雙手一緊,方向盤險些扭出危險的角度,越璨急忙穩住車,竟有些失措地看向她。這麽久以來,她對他各種冷漠與嘲弄,他已經習慣成麻木,她突然而至的感謝,令他心潮激動受寵若驚。

“謝謝你,留給我處理森洛朗。”

她垂下目光。

“是這個啊,”越璨苦笑,“說實話,我很矛盾。當時意大利那邊确認了消息,森洛朗果然是收買了牙醫,用別的漁民的屍體金蟬脫殼,而黑幫的馬裏奧剛剛從森洛朗的藏身地将他抓回來,要按照幫規處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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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定了馬裏奧?”

從用餐時孔衍庭講述的故事裏,她明白越璨與意大利的黑幫頭目馬裏奧頗有幾分交情。

“我跟馬裏奧做了一些交易。”越璨揉一揉眉心,澀聲說,“葉嬰,我其實還是不贊同你的做法。放森洛朗回來無異于放虎歸山,你不要小看了森洛朗,他沒有那麽容易對付。不如還是讓馬裏奧去對付他,他們有他們的手段。”

“我不會小看他。”

淡淡笑了笑,葉嬰說:“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不過,也算沒有白等,森明美将他的基業弄得一團糟,又給他帶來這麽多麻煩,他會急于翻身。”心急,就會容易出錯。

“答應我,不要玩火!”

單手控制方向盤,越璨伸出右手放在她的手背上,緊緊握住她,逼她擡眼望向他。眼底有滿滿的焦灼,他擔心極了,他怕她像這次一樣,險些葬身在火海!

黑漆漆的睫毛下,她的眼瞳靜靜望了他幾秒,回答說:“嗯,我答應你。”

“為什麽我一點也不信呢?”越璨苦澀地搖頭,“葉嬰,你知道我很害怕嗎?我怕是我将一頭狼親手放在了你的面前,如果你……”

“不會的。”

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她靜聲說。月色皎潔,她終于可以去做她等了很久很久的事情,她很開心。

“你記住,”唇角抿緊,越璨目視深夜中寬闊的車道,遠處路口亮起紅燈,他聲音沙啞地說,“如果你死了,我會去陪你,同你一起死。”

她的睫毛一顫。

“不會的。”

她垂下頭,又說了一遍,不知是說她不會死,還是說他不會陪她一起死。黑瀑般的長發遮住了她的面龐,車窗的光影映得她一明一暗。而當越璨拿定了主意,心底竟漸漸平靜下來。車停在十字路口的時候,他握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輕輕落下一個吻。

夜晚寬闊的車道。

車內,有種沉靜得近乎令人沉迷的氣息,葉嬰輕吸一口氣,忽然一笑,說:“你又給孔衍庭買了輛桃紅色的瑪莎拉蒂?”“那家夥就喜歡桃紅色,”越璨也笑了,“現在還好一點,以前他穿衣服都會穿桃紅色,房間裏也全是桃紅色,哦,今天潘亭亭穿的是桃紅色的衣服吧。”

“真的!”今晚潘亭亭确實穿的是一襲桃紅色的裙子,葉嬰很是笑了一陣子,“所以我住的那間公寓,是你特意跟他說,不要弄成桃紅色嗎?”

“嗯,”越璨含笑,“否則你會瘋掉吧?”

又一個十字路口。車輛平穩地行駛向右方的車道。車內的音樂舒緩輕柔,葉嬰望着他含笑快樂的唇角,忽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也是這樣,那時只要她對他笑一笑,少年的他就開心得仿佛整個人被點亮了一般。

她心中忽地一軟,說:“對不起。”

從始至今,他一直那麽簡單,要的從來都不多。越璨側首望向她,看到她低垂的睫毛和皎潔的皮膚,聽懂了她在說的是什麽,心底的感情突然翻江倒海般湧上,他的聲音狼狽沙啞:“說什麽呢,你……你越是對我兇、對我壞、對我吼,我越是開心,你越是對我客氣,我越是心慌。”

“受虐狂。”瞟他一眼,她忍不住說出與年少時相同的話。越璨的笑容簡直要咧到耳根,他一邊開車一邊扭頭看她,笑得燦爛而濃烈:“能被你虐一輩子,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她無奈地搖搖頭,又說:“謝氏的股份我想還給你……”

“你拿着,”越璨直接打斷她,“自從給了你,謝氏跟我再沒關系,我一身輕松,不知道有多快活。”

“不怕我把謝氏折騰垮了?”

“那正好,我早就看它不順眼了!”

“不怕……”她玩笑般地說,“我把一部分股份還給越瑄嗎?”

“那些都是你的,你想給誰,就給誰,”越璨看她一眼,握住她的左手手心,大大的笑容如星辰耀目,“哪怕你把那些股份全都送給了越瑄,也沒有一點問題!只要你還在這裏,只要你還願意我陪你一起。”

他的手掌滾燙滾燙。就仿佛她掌心的是他滾燙滾燙的一顆心!

于是葉嬰的心緊縮成一團。避過臉去,她無法再看他。

深夜的車窗外一盞盞路燈閃亮如繁星,他如同毫無察覺,唇邊的笑容閃亮如繁星,只是緊緊握住她的手,再不容她掙脫。

深夜。

醫院的病房。

謝平倚在牆角假寐。

臺燈下,越瑄半靠在床頭,審閱半尺高的一份份文件,疲倦了會閉上眼睛休息幾分鐘,然後再強撐着繼續審閱和簽字。耳鳴已經困擾了他很久。視線裏的東西也越來越模糊。

當手機響起,越瑄将它拿起來,吃力地辨別出手機屏幕上那個異常模糊的來電顯示。唇角揚起微笑,越瑄接通電話,溫和地說:“哥。”越瑄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健康很正常。而手機那端,越璨似乎正在開車,藍牙傳回來的聲音有些斷續。“今晚,她問起了森洛朗公關團隊的事情……”“嗯。”越瑄認真地聽着,否則聲音就會像一絲絲的飛絮,難以捕捉。“……我沒有跟她說,是你提醒我注意森洛朗與耀世公關的接觸。”越璨的車速似乎很快。

“謝謝你,哥。”

眼前的景物又漸漸轉黑,越瑄吃力地靠在病床上,唇角的笑容卻絲毫沒變。他知道,他的哥哥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這種感覺很不好!”手機那端,越璨惱怒地說。

“哥,我只是提醒了你一下,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越瑄輕聲說,微笑,“而且,她也未必會感激吧?”

“你說的沒錯,她一點也不感激。”

深夜,寬闊的道路,越璨一邊風馳電掣地開車,一邊搖頭苦笑,将她當時的憤怒告訴他。一路講着,越瑄的笑聲低低從手機裏傳過來,直到互道晚安,挂斷手機,越瑄的心情聽起來似乎都很好。

病房外,一彎新月。

眼前看不到任何光線,在一片徹底的漆黑中,越瑄用手指慢慢摸索着,将已經挂斷的手機慢慢放在床頭櫃。頭部的疼痛如期而至,他靜靜躺在那裏,心中卻是一片如月光般的寧靜。

在公關團隊事件之後,森洛朗儒雅慈愛的形象頗受影響,但仍有一派力挺的聲音說,就算是有公關團隊參與,那也只能證明森洛朗愛女心切!身為父親,為自己的女兒做任何事情,都是一片拳拳慈父之心!

而且,據說森明美放火燒店是因為精神出了問題,并不是發自本心想傷害葉嬰,只是葉嬰恰好那晚也去了,才遭遇危險。精神病人本身就是值得同情的,而且免予刑事責任,公衆不應當對森明美太過喊打喊殺,而是應該多給寬容和愛護。

仿佛是在驗證後一種說法,媒體發現近日開始有精神科專家出入臨時關押森明美的警局。

“精神病?虧他們想得出來!一說是精神病,就什麽責任都不用承擔了?也不用被判刑了?改天再一說病治好了,就又可以出來重新做人了?別人還要對她致以同情和寬容?!呸!”

以葉嬰的閨蜜自居,潘亭亭自然是同仇敵忾。自從森洛朗死後重生,最近幾天她經常在各種場合見到他,如果不是對他早有看法,也許潘亭亭也會覺得森洛朗風度翩翩、超有成熟男人的迷人魅力。

“手段可真多!所以現在該怎麽辦?”

明亮的落地穿衣鏡前,潘亭亭一邊試穿禮服,一邊擔憂地回頭問葉嬰。MK旗艦店被燒後要重新裝修,便臨時征用了原本森明美的那間“森”,将裏面所有“森”的Logo去掉,換成“MK”,也算是頗有諷刺意味。

看着喬治為潘亭亭修改禮服的尺寸,葉嬰笑了笑,說:“那就看森洛朗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了。”

“萬一他真的一手遮天,找人把森明美診斷成精神病患者,輕輕松松就把這件事抹過去,可怎麽辦啊!”見葉嬰依舊漫不經心一般,潘亭亭着急了!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拿起一支筆,葉嬰望着空白的畫紙。已經拿到全亞洲區總冠軍,她該為接下來的巴黎時裝周做準備了。然而最近心中煩亂,一直靜不下來,設計圖稿也無法下筆。

自從那天離開越瑄的醫院,她再沒有去過。白天的時候還好,她有很多事情要做。到了夜深人靜,望着那個墨綠色的畫夾,望着上面烙刻的那朵閃爍銀光的薔薇花,她心中焦躁煩亂,難以成眠。

這不像她。

這不應該是她!

當出現問題,要麽直面它,将它解決;要麽放棄它,将它抛在身後。當機立斷、殺伐果決才應該是她!可是面對越瑄……

當他沖入火場,當他一次次用生命去保護她,她怎麽可能相信他那些傷人的謊言!可是,她已經放棄驕傲,她已經低下了頭,他卻一次次将她推開!

她不要這樣的愛情!

即使越瑄是愛她的,她也不要這種需要猜來猜去的感情。她想要放手,她沒有時間和精力在這上面消耗。可是,這一顆心仿佛已經不是她說了算。夜深人靜,又痛又澀,那無數次瘋狂湧起的念頭—想要沖入他的病房,逼問他,甚至強吻住他,逼他說出,他愛她,他非常愛她,他愛她愛得遠遠超過她的想象!

這種可恥卻又無法抑制的念頭,她難以置信竟然是屬于她。默然地笑了笑,葉嬰望着面前空白的畫紙。

“越璨,你看看她,好像是胸有成竹,偏偏又什麽都不說,讓人急都急死了!”見葉嬰已經一副不想再說下去的神情,潘亭亭嬌嗔地對坐在葉嬰身邊的越璨說。

“她就是這樣。”

無奈地笑了笑,越璨已經習慣了。看着她默然望着畫紙,提筆卻久久沒有落下,他也安靜地唯恐打擾到她。突然,手機鈴聲響起,他急忙接起,走到一旁,壓低聲音。

“什麽?”

越璨神色陡然一變。

聽出他聲音裏不同尋常的緊張,葉嬰擡頭向他看去,卻發現越璨正緊緊握住手機,面色變白,視線朝她看過來。心中一緊,葉嬰緩緩站起身,耳邊有輕微的嗡聲,直覺告訴她,是越瑄,是越瑄出事了。

冬日的街道。

轟—越璨的跑車怒吼着朝醫院開去!

然而,當越璨焦急地大步沖進病房,看到的卻不是越瑄正被搶救的場面,或是越瑄正在昏迷,而竟是越瑄倚靠在床頭,正慢慢批閱一些文件。

“哥,你來了。”

冬日清冷的陽光,越瑄寧靜地微笑着,放下手中的鋼筆,合上那些文件,望着越璨的人影越走越近,站在他的床邊。

“你……”

看到越瑄安然無恙,越璨撲騰撲騰慌亂跳動的心髒才漸漸平複,他猛地站定腳步,瞪大眼睛,剛才電話裏醫院的人分明告訴他,越瑄病情突然惡化,醫生正在搶救!

“……你沒事?”

呼吸中仍帶着疾跑的喘息,越璨連聲問。

“沒事啊!”

越瑄寧靜地微笑,對越璨說:“哥,你坐。”

也許只是一場烏龍?

看着面前的越瑄,越璨疑惑地想着,然後他皺緊眉頭,覺得越瑄的雙目似乎有些焦距不對。

“你的眼睛怎麽了?”

“啊,可能看字看多了,眼睛有點花。”用手指揉了揉眼睛,越瑄溫和地笑着,看到病房門口還站着一個人影,恍若一團氤氲的霧氣,不像是謝青,也不像是謝沣,“哥,你還帶了人來,怎麽不進來坐?”

越璨的表情頓時古怪起來:“你看不清?”

病房的門關上,那團霧氣般的影子向越瑄走近,漸漸成形。當那團身影與越璨并肩站在一起,突然從霧氣中清晰出來一雙如黑露般冰冷美麗的眼眸,越瑄心中一滞,唇色變白。

“……你來了。”

胸腔迸出咳意,越瑄握拳咳了幾聲,勉力将它壓下去,啞聲招呼兩人說:“怎麽突然都過來了?外面冷嗎?還下雪嗎?你們快坐。”說着,越瑄示意兩人坐進病房的沙發,越璨沒有理會他,徑自拖了兩把椅子過來,一把給她,一把自己坐在離越瑄更近的床邊。

“沒下雪,不冷。”

回答完,越璨看着越瑄膝上的那堆文件,皺眉說:“身體不好,怎麽還看這些?你不要命了嗎?醫生是怎麽說的,你的身體這個樣子,必須每天好好休息,這些東西你完全可以交給謝浦處理!”

“哥,你真啰唆。”越瑄溫和地抱怨,眼神軟軟的。越璨也罵不下去了,低咒一聲,他幹脆抱起那堆文件,放到越瑄無法碰到的遠處,又去為越瑄倒一杯溫水。

病床邊,葉嬰始終沉默,一語不發。目光從越璨正在倒水的背影移開,越瑄溫和地看向她。睫毛動了動,她終于也看向他。

窗外冬日的陽光是明亮的,只是又薄又冷,映得他恍若冬雪後被冰封的栀子花,整個人透明脆弱得仿佛随時會碎成千萬片飛散在空中,她禁不住心底生出一種不祥的痛感,張口欲言。然而他溫和疏離的微笑,又将她的所有情緒牢牢堵住。

“喝點水。”走回來,将一杯溫水放進越瑄手中,越璨如同渾然不覺那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他仔細打量着越瑄,皺眉說:“明天我再去多聯系幾位國外和國內著名的大夫,就算剛才是烏龍,你的身體也不能再這樣下去,如果你現在的醫生們看不出問題,拿不出更好的方案,就換人吧!”

“哥,我正要跟你說。”

手中捧着水杯,越瑄垂目:“這次受的槍傷并不算太嚴重,只是并發哮喘,才讓當時的搶救顯得很危險。現在傷已經好了,再過幾天,出院之後,我打算出國去療養一陣子。”

越璨怔住,過了片刻,說:“也好。國外的空氣和環境都比國內強,你離開這裏,也可以好好休息,身心都放松一下。”

“嗯。”

“是去瑞士嗎?”越璨知道謝老爺子和謝華菱如今都在瑞士。

“我打算去別的國家,”越瑄的手指輕撫杯壁,“等身體休養好了,再去瑞士,免得他們擔心。”

“那你要去哪裏?”

“可能去美國,或者澳洲,”越瑄笑了笑,“具體還沒定,定下來會告訴……你們。”

“那你要去多久?”太多的不确定,越璨皺眉。

“可能幾周,可能幾個月,”手指握緊水杯,越瑄又笑了笑,“如果在國外住得還習慣,也可能就定居在國外,不再回來了。”

葉嬰猛地擡起頭!

“越瑄!”

整個人身體僵住,越璨難以置信地瞪着越瑄。這一瞬,他突然理解了當年越瑄的心情。親人離開,可能再也不回來,那不僅僅是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距離,而是骨肉相連的親人從此将天各一方。

“對不起,哥,我太累了!”

擡起頭,越瑄的眼底有深深的疲倦。他對越璨笑了笑,目光緩緩移到葉嬰的身上,對她也笑了笑:“這一去,可能會很久。你們結婚的時候,記得發請帖給我。即使我無法趕過去,也會祝福你們。”

“你……”

心痛欲裂,葉嬰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也劇烈搖晃起來,她死死地盯住越瑄,耳邊轟轟,直到理智終于回到她的身體,她深吸口氣,壓抑下所有的驕傲,聲音微微顫抖地說:“越瑄,我和越璨沒有……”

“葉嬰,越璨很愛你,”打斷她,越瑄溫和微笑地說,“從七年前,到現在,最愛你的人一直都是他。”

“你……”

胸口冰涼,如被戳上一把致命的刀,她漆黑的眼瞳緊縮,卻依舊垂死掙紮。

“我已經全都放下了。”再次打斷她,越瑄靜靜微笑,望着她,說,“等我一走,你們就結婚吧。”

一次又一次被越瑄打斷就算再蠢笨的人也不得不明白他的意思。

渾身冰冷,葉嬰緩緩起身,她如墜冰窖之中,又如被放在烈焰上焚烤,身體一陣冷,一陣熱。那一口氣噎在她的胸口,只覺從指尖到腳趾都哆嗦起來,耳邊轟然,瞪着越瑄,她眼前金星亂閃,氣不擇聲地說:“好……”

“你真好,你真是了不起!”

聲音中帶着絕望與憤怒,她猛地轉身,沖出病房。

砰—病房的門被狠狠摔上。

“……”

望着門口,收回視線看向蒼白如紙的越瑄,越璨心中五味雜陳,良久說:“你這又是何苦?”

握緊手中的水杯,唇片已無絲毫血色,越瑄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說:“……哥,你去看看她吧,她一個人,不安全。”

終于,越璨也離開了。

病房裏空蕩蕩的。

靜得可怕。

閉上眼睛,額頭滿布細汗,越瑄低低地咳嗽起來,越咳越烈,他彎下腰,整個人開始痙攣!謝平沖進來,所有的醫生和護士全都沖進來。在越璨和葉嬰趕到之前,越瑄剛剛經歷了一場極度危險的哮喘發作,差點沒能搶救回來。但是當越璨、葉嬰趕來的前一刻,越瑄又強撐着,在兩人面前扮作安然無恙,即使他身體痛楚的冷汗早已将病床的床單濕透!

世界變得混沌……

鋪天蓋地的疼痛将他淹沒……

唇色蒼白發紫,劇痛的顫抖中,密不透風的漆黑中,淚水靜靜從眼睫滑落,但凡有一絲可能,他如何願意放開她,即使那是他的哥哥。可是— 如果他注定會死,如果他的生命只剩下短短的半個月,甚至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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