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周一, 試睡師一到酒店,就對內部裝修和理念表達了驚奇贊嘆,說還沒住過這樣的。
大堂酒吧已被成景廷又花了大價錢找人來軟裝過, 說能夠媲美蓉城最火的夜店,直接放上電音就能蹦迪。
為了響應網絡廣告所說的“情趣”、“年輕化”,刃唯還神神秘秘地找來齊流和白宣, 派他們去采購了不少情趣用品,儲存于每個房間的角落裏,在入住時會暗示客人領取。
活人多了,陽氣自然旺盛, 成景廷對此的解決辦法就是縮短自己的上班時間,全調成夜裏十點半上班, 早晨七點下班了。白天的活兒,就交給他那些個還受得住的手下去辦。
人的精力是一點點流逝的,元陽也是在體內慢慢損耗。
成景廷活着的時間最長, 能力強大而“弱小”, 能抵禦魂魄千軍萬馬,只手定人生死,卻也有弱點。日光暴曬、淋雨、活人陽氣,都是他需要盡量避開的。
如今的X酒店,是活人與死人共用房間、過道、大堂,但他們處于不同的空間, 所以都看不到對方。
前臺的白荷負責辦活人入住, 蛋黃酥則負責辦死人。所以不管活人還是死人前來, 都能看到白荷和蛋黃酥其中有一個是站在那處“不工作”的。
而蛋黃酥交接魂魄在入住時,都會按照成景廷的吩咐,在房卡下面放一張錫箔紙,上面寫着一行字:勿傷人、勿近人、勿與人多糾纏。
往下,還有一排猩紅小字:勿試探成景廷大人底線。
“您好,這裏是前臺。”
白荷低頭接電話,手上的筆沒有停,正在唰唰地記着客人說的話,“嗯……什麽?”
她猛地扣上電話,瞪大眼瞧成景廷:“老大。”
成景廷正負手而立于禮賓部的行李車旁邊,随時準備為客人服務,聽白荷叫自己,回頭道:“什麽事?”
白荷吞一口唾沫,說:“三十樓有位客人說,晚上睡覺的時候,感覺遇到鬼壓床了。”
“壓什麽床?白荷姐,你跟他解釋解釋,這叫睡眠癱瘓,是一種病,”刃唯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聽到白荷的話自然就接了嘴,“是因為生活壓力大,作息不規律引起的。我都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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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景廷看着刃唯,你從哪兒蹦出來的?
刃唯發現成景廷老盯着自己,摸摸自己臉沒發現有髒東西,才味兒過來是因為什麽。他伸手去牽成景廷,捏他指尖,眯着月牙眼笑,“我路過!來看看生意怎麽樣?”
“嘁!光天化日,不害臊。”蛋黃酥對刃唯還是非常有敵意。
“不過呢,鬼壓床也好,是個噱頭,”刃唯眨眨眼,“我在網上可是打了靈異酒店的tag呢,你是不知道,現在國外就流行這個,我們這叫走在潮流前線。”
蛋黃酥抄着手在一旁接話:“但我們這兒是真有鬼!”
“我靠,誰在那裏!”
蛋黃酥也不知道是渾然忘記了刃唯現在看不見自己,還是真的想吓人,這一嗓子驚得刃唯一哆嗦,躲成景廷身後了。
刃唯瞪着白荷身邊的空位,眼睜睜看見一支筆飛起來,戳到離自己不遠的賬單本上,歪歪扭扭地寫下:蓉城鬼王是也。
成景廷:“……”
他側過頭,狠狠地朝蛋黃酥所在的地方瞥了一眼。
那支筆瞬間墜落在桌上,滾了幾圈兒,不動了。
“你們這也太吓人了……還好這不是入住時間,”刃唯長舒一口氣,強迫自己慢慢适應,“不然客人投訴起來,真的要出名了。”
成景廷笑着去摸他頭發,“出名了你不開心麽?”
後腦勺被溫熱的大手撫摸着,刃唯的脊梁骨蹿上一股難以控制的興奮感,點點頭,“開心……也不開心。”
“為什麽不開心?”
刃唯踮腳,去捏成景廷的耳朵,“怕你被太多人看見。”
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成景廷和自己接觸,好像身子暖烘烘的……
舒服多了。
重新對外開業不到兩周,被刃唯整治過的X酒店的确将入住率拔高到了一個巅峰。
刃唯沒乖乖遵守紀律去費爾曼上班,刃鎮烽倒是氣勢洶洶地殺到X酒店來過一趟。他也聽說了這家酒店,順便來看看到底如何。
一進X酒店,刃鎮烽就看見小兒子像打了十斤雞血似的站在門口禮貌迎賓,身上穿着X酒店的制服,差點兒沒吐血三升。
費爾曼酒店的少東家跑X酒店去當禮賓部了?!像話嗎!
刃唯的回答是:“我覺得,還行。”
“還行什麽還行,你到底多久回費爾曼上班?”刃鎮烽還是給他面子,把小兒子叫到保姆車上訓斥。
“春節後吧?”刃唯又開始賣乖,“爸,你看我這幫朋友忙呢,哪有搞一半就跑了的。人家免費給我拿酒店當小白鼠,我這上趕着謝謝還來不及。”
刃鎮烽:“你拿什麽謝謝?”
“以我一腔熱血!”刃唯說完才鎮定下來。
服了,自己差點兒一激動,說以身相許。
周末,他們接了一場盛大的婚宴,搞得有模有樣。
客人說要草坪婚禮,刃唯呆萌,說X酒店沒有草坪。成景廷在旁邊幽幽一句,可以有。
那會兒刃唯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成景廷就帶着客人去了十七樓,推開落地大窗,入目就是一片極為寬闊的空中花園,除去大片的碧綠草坪,整層樓都栽滿了重瓣空心泡的雪白荼靡花。
刃唯看那些荼蘼花,莫名就想起那個說法:荼蘼過後,春天便不再了。
成景廷種這些花幹什麽?之前怎麽沒聽誰提過十七樓有空中花園?
面對刃唯疑問的眼神,成景廷伸手捏了捏他的掌心。總不能說是臨時變的。
有客人叫外賣來,小哥總是迷路,成景廷幹脆就安排了專門放外賣的點,由酒店親自将食物交到客人手上。刃唯說這樣不行,萬一外邊兒食物有問題,誰負責任?
總之,有刃唯在身邊,成景廷經營起來輕松不少,也漸漸開始全盤接受活人入住。
開業足足半個月,季節也邁入了深冬。
蓉城落雪,銀白覆蓋上X酒店的巨大“X”标幟,再加上空中花園滿地銀裝素裹,讓X酒店又一次成了市內網紅打卡聖地。
刃唯在禮賓部跟着成景廷上下班,像個小尾巴,一身深藍色西裝穿得上好,總把胸前的“Concierge”胸章擰得倒過來。
成景廷就總會伸手去給他扶正。
刃唯趁機将手比成一個“C”的形狀,又讓成景廷跟着學。成景廷一做好“C”手勢,刃唯就将自己的“C”靠過去。
然後,他擡頭,眸中有晶瑩亮色,“看,是個愛心了。”
成景廷心頭一動。
刃唯看他眼神變得逐漸柔和,知道時機到了,微微踮腳,閉起眼——成景廷也不會不給他面子了,單手按住刃唯的後腦勺,揉他軟軟的發。
再往人嘴唇上印一個甜甜的吻。
這一世重新認識,自己好像一個拾荒者,在不斷的尋找以前遺失的愛意。可當前眼下,他不覺得刃唯是他過往的愛人,不是與他糾纏幾世的靈魂伴侶,而是全新的,在這個世界上他正在愛着,并且會一直愛着的少年。
第三周,X酒店在網上放出消息,決定舉辦“答謝宴”,也算是一個小型發布會。
刃唯說,開了這麽久的酒店,都沒聯系過各大官媒和自媒體,簡直太不像話了。現在什麽時代了?你這樣怎麽做生意。
答謝宴辦得聲勢浩大,各種花瓣紮成的花籃順着門前小路一直擺到了街上,門口停的車輛都快擺不下了。
刃唯不明白為什麽X酒店這麽大一酒店沒有地下停車場,問成景廷,對方倒是特別實誠:忘了修。
他忍不住小聲抱怨:“你忘性挺大呀你。”
重新修是不可能了,只能在酒店附近臨時批一塊地下來,為此,刃唯又跑上跑下,到處找關系,才拿了一個籃球場那麽大點兒地,擺上安全錐和臨時招牌,供客人泊車用。
當晚,齊流站在酒店門口,躊躇了半晌才被白宣帶着進去,說這叫陽氣重,沒“髒東西”敢近身。
刃唯和“髒東西”待久了,還處出點兒感情,說小下流你別這麽講,你要說他們是好朋友。
齊流氣吐血了,誰跟他們好朋友!
出乎意料的,一向看不起X酒店的嚴鴻聲倒是來了。他先是找白荷半完入住,再在大堂坐了好一會兒,才上标幟餐廳參加宴會。
等這位客人都已上樓了,白荷才反應過來,一拍腦門,對着在活人面前隐身的蛋黃酥說:“蛋黃酥,完了!”
“怎麽了姐!”今日由于來的活人太多,沒有鬼客,蛋黃酥悠閑至極。
“我拿錯卡了,剛剛太困,我把寫了警告的那一張給那位客人了,”白荷緊張得不行,“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蛋黃酥安慰她,“應該吧……就一張小卡片,誰會在意?沒準兒人家看都不看就給扔了。”
白荷快哭出來了,“我要不要給老大說一聲?”
“可以說,可以不說,”蛋黃酥老神在在的,“你這個月冥幣扣多少了?”
白荷:“……”
樓上餐廳的衆人都驚奇地發現,明明是X酒店的答謝宴,傳說中的神秘老板成景廷卻沒有參與。
刃唯作為指定發言人,先上臺滔滔不絕地講酒店吹了一波,又放ppt,簡單敘述了一下酒店理念和未來發展道路。
那自信又不中二的氣度,贏得滿堂喝彩。
前來瞎捧場的刃依依更是感慨萬千……弟弟從小就是個二愣子賣萌小奶包,成年之後倒是能穩固大局,也開始經營自己的事業了。雖然連自己家都還沒顧好。
弟弟喜歡男人的事兒,半個蓉城都知道。
刃依依擁有女人的神之第六感,不知道為什麽,直覺弟弟跟這個酒店的管理層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她弟弟刃唯是什麽人,看着糊塗其實心裏邊兒算盤打得叮當響,哪兒能讓人無償地接受他的好?
答謝宴上,刃依依并未看到與弟弟有親密舉止的男性,也就沒有多問。
成景廷正在某一個空着的席位上坐着,看他的刃唯在他的“領土”上意氣風發,指點江山,完全是當年在記憶中揮之不去的眉眼。
他忽然感覺,自己所做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至少讓他看到了刃唯這一面……還是那個值得信任的知心愛人。
答謝宴的餐廳至少能容納兩三百人,成景廷待久了不舒服,便自己一個人坐電梯上了七樓。
中途還在電梯裏遇到一個喝醉的客人……人在神智不清時元神最弱,他看見了處于透明狀态的成景廷,還伸手把胳膊搭他肩膀上,笑盈盈地喊了句“兄弟”。
成景廷掰開他的手,回了句“嗯”。
與除了刃唯之外的活人交流的感覺,很奇妙,奇妙到好像他已經回到了正常社會,也是一個會朝九晚五,為了油鹽醬醋茶而煩惱的凡人。
夜裏九點,答謝宴的用餐時間完畢,刃唯和姚總監領着衆人來到露天泳池。
刃唯已換上浴袍和泳褲,站在高空無邊泳池的地磚上,俯視城市夜景,大笑道:“今天各位就盡情地玩!香槟、紅酒、雞尾酒我們都免費供應,餓了可以下餐廳用餐,也可以叫侍應生拿一些糕點。”
姚總監不太懂現代人,只得在一旁幫腔:“對對對,大家吃好喝好。”
鬼面又被拉出來做dj,這次倒是待了盛裝舞會的面具站在角落的dj臺上打碟,音響裏放着流行于各大夜店的《Tremor》等高嗨曲目。
刃唯将浴袍領口合攏了一些,端着一杯烈性百加得坐在泳池邊的吧臺上暢飲。
齊流開香槟,泡沫沖了一地,一群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開懷大笑,劃拳喝酒,誰輸了誰就全被推到泳池裏去。
雖然是冬日,但刃唯貼心,提前叫客房部的人将泳池水溫調到恒溫以上。
“唯唯,多喝點兒,”一個生面孔說着,往刃唯的酒杯裏倒威士忌,“你這怎麽跟老板似的?那個,成,成什麽……”
刃唯喝一口酒,一只腳踏到水裏,“成景廷。”
那人笑笑:“對對對,成什麽的。怎麽沒來?”
“嗯?”刃唯已被音浪搖晃和酒精折騰得暈暈乎乎,伸出手比了個“一”,嘴上還是不饒人:“好好兒說,他叫什麽?”
“成景廷,成景廷。”
“對了嘛。”張嘴,刃唯又喝一口,看着白宣被人推到水中,笑起來,“白宣!你別起來了,泡一夜吧。”
“泡誰一夜啊我……”白宣也暈乎乎的,“這他媽什麽池子,怎麽這麽舒服啊?!”
“泡成景廷!”刃唯握着酒瓶忽然站起來,“沖啊!”
齊流在一旁正在磕蠶豆呢,一把将刃唯扯回來坐着,“別發酒瘋你,”齊流管侍應生要了瓶溫水,兌了檸檬片就遞給刃唯喝:“你喝酒喝多了,快喝點溫水暖暖。”
刃唯雙頰紅撲撲的,手肘撐在齊流肩膀上,指着齊流說:“我,我今天高興。”
“我知道你高興,當老板娘了能不高興嘛?”
刃唯揉揉臉,用手指比劃了一段長度,小聲說:“……還差一截兒呢。”
鬼面dj又一換歌,再加上刃唯從外邊兒請了說唱歌手,你一下我一下的,全将泳池派對的嗨點掀到最高處。男男女女都穿着泳衣,擺動頭部和四肢,忘我地在泳池邊喝酒唱歌,更有甚者,比賽跳水,直接在泳池裏就抱着開始互相battle鬥舞了。
刃唯被一群男人摁着灌醉了,還不忘了做生意,摟住齊流的胳膊,瞪着眼一臉一本正經:“泳池派對,可以作為咱們X的特色項目!”
“你都,你都自身難保了,別說了……”齊流後悔自己喝多了。
派對進行至午夜十二點,躺椅上趴了不少已經醉倒的客人,好在他們的浴袍和拖鞋上都有房間號,姚總監又派了客房部的人來一個個送回去。
刃唯還殘存理智,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披起毛巾就要往樓上走。
他才出泳池,就感覺腰部被誰攬住了……那種肌膚接觸的感覺炙熱、滾燙,絕對不是他熟悉的成景廷,聞這股古龍香水味,也不是他認識的人。
“誰啊,滾你的!”刃唯脾氣上來兇得很,甩開那只手要自己走,“別碰老子。”
那個陌生男人厚着臉皮又纏上來,“脾氣挺大啊,小唯。”
一只作亂的手撫摸上了刃唯裸露的肩頭,後者渾身打顫,腳下卻站不穩,“要打野食別把主意打我頭上!”
刃唯罵完,腦子裏千斤重,搖搖晃晃地推搡:“敢動我,你是不是活膩了……”
“在泳池邊就看你這股騷情勁了,勾引完人不認了?”男人湊近一些,舌尖試圖舔上刃唯的耳朵,“你這長相,看我一眼都是催情,知道嗎?”
“我催你媽的情,”刃唯快被香水味熏吐了,“別跟着我!”
他整個人被抵到泳池那一層走廊的角落處,毛巾挂在臂彎,被陌生人死死扯着根本攏不上肩膀。
刃唯情急,酒都清醒了一些,擡腿就要往關鍵部位狠踹:“滾!”
身前的男人沒再聒噪地碎碎念,倒是湊近一些,刃唯也聞到一股酒味……這傻逼也估計喝多了。
緊接着,刃唯鼻尖飄來一縷縷甜膩的味道。
他渾身癱軟,已經快沒有力氣了,刃唯半阗着眼跪在地毯上,頸窩壓住陌生男人的臂彎,掃視一圈空無一人的行政走廊,有些後悔為什麽沒在酒店各處安排安保人員。
忽然,刃唯感覺眼皮上被澆淋了什麽東西。
粘粘的,濕濕的……又滑又腥,把他右邊整只眼都糊住了。
刃唯渾身一激靈,想起那日在十樓看到的血。
對,是血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啊——!”
瞬間,耳畔迸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刃唯睜眼,看眼前飛過一根手指。
原本想将自己抱回房間的陌生男人正以頭跪地,捂着手臂抽搐不止。男人驚恐地睜大雙眼,看自己滿地的血彙聚成小泊,粗喘聲漸弱……
刃唯茫然擡頭,看見手中并未有利器的成景廷。
成景廷表情冷漠,利落擡手。像沒看見刃唯似的。
刃唯眼前又飛濺起幾抹鮮血,狠狠地砸在原本幹淨的牆柱上——陌生男人又是一陣求死的嚎叫。
刃唯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搖晃着起身,撲倒在地:“住手!”
成景廷殺人了?
刃唯手止不住地顫抖,被刺激到瞬間酒醒一半,掙紮着要撲上去阻止下步動作,“成景廷,你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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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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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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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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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