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下午的日頭很烈，指揮室在基地西頭，透過窗正好曬到指揮室裏最中間的兩個辦公桌，指揮室沒有裝制冷設備。

後背被曬得發燙，涼宮是被熱醒的，一睜眼，指揮室裏只剩下管通訊的桃井隊員。

“桃井，隊長他們，去哪了？”

“呀，涼宮顧問你醒了，有怪獸出現在MU12區，隊長他們全部出動了。”

“哦，這樣啊。”

涼宮揉着太陽穴，想提提神，剛起來猛了，沒緩過來。

“顧問昨晚沒睡好嗎？”

“嗯，大概吧。”

回到位上看團寫的基地防禦方案，還停留在他迷迷糊糊看到的那行，

依男神對待工作的認真程度不能一字沒動啊，男神怎麽了？今天都不在狀态。

難道是因為晚上做的噩夢嗎？

涼宮在太陽底下坐着想了會，趴在桌子上又睡着了。

“先生，先生，醒醒！”

等涼宮被叫醒，人都回來了，長谷川悄悄的拽他衣服，

涼宮往長谷川指的方向看，團正對鳳源今天擅離職守，違背命令的行為很生氣。

“發生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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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百基拉被石堀大叔放出來，尼桑為了救人私自跳下麥基2號，導致麥基號的黑田副隊長被怪獸打傷了。”

“今天雷歐沒出來？”

“沒來及，百基拉就被召回去了。”

“好，我知道了。”

涼宮和長谷川的竊竊私語沒躲過團的眼睛，涼宮還沒睡醒的模樣也一點沒漏，

團滿臉不認同，所以說着說着鳳源突然矛頭就指向了涼宮，

“涼宮顧問，今天下午，你公然在作戰室打盹，嚴重有損作戰形象，罰你今晚值通宵。”

“是，隊長。”

涼宮無奈臉，對于鳳源，他也無能為力了。

格鬥室

團無視鳳源一再說所謂的怪獸弱點，用拐杖指着長谷川，示意他先攻過來，

長谷川拍拍鳳源肩膀，輕輕搖頭，鳳源雖然擔憂，但還是退了幾步讓出距離，長谷川一個前翻過去，對準團肚子一腳，團側身躲開，

團用拐杖攻他下盤，都被長谷川一一擋住了，長谷川的拳頭也到了，與團的拳頭碰上，擦出火花。

長谷川與團拼起了力量，但終究是差了一截，過了不久，長谷川就被團推開了。

“涼宮大輔的徒弟？不錯。”

團看長谷川點頭，給了中肯的評價，在他身上或多或少有涼宮那麽點影子。

然後團看向鳳源，還在堅持已經找到怪獸弱點的鳳源，

“來，攻我後背。”

“是”

看鳳源連想都不想的撲過來，團青筋暴起，一拐杖撂倒。

讓鳳源錯愕不已。

看了看手表，快到下班點了，團抿嘴，已經把涼宮支開了，他需要跟那個男人單獨聊聊。

“長谷川，你看着鳳源訓練，練不成不許休息。”

“是，保證完成任務。”

團到點準時離開了，獨留涼宮伸出爾康手。

別墅裏，電視無聲的亮着，放一些無聊的感情劇，光彥沒開燈，茶幾上擺着一杯暗紅的葡萄酒，光暈倒映在茶幾上，酒瓶早被随意扔在地上。

茶幾上還擺着一臺筆記本電腦，龐大的信息迅速刷過，光彥大意浏覽着。

聽門吱嘎開了，光彥轉頭，只看到團一人回來，稍微想想就知道團幹了什麽。

“人被你支走了？有什麽想問我？說吧。”

光彥捏着杯柄，搖了搖裏面厚重的液體，讓團想到了血，猩紅的血。

在他對面坐下，團感覺周圍似有似無的壓力向他撲來。

“你喜歡涼宮大輔？”

團這句話出口，感覺嘴唇是幹的。

“有那麽點，和他相處總是很舒服。”

光彥向他舉了舉杯，液體緩緩的流入口中，但是這種似是而非的答案，團怎麽可能滿意。

團站起來，表情嚴肅，

“你不能玩弄他的感情，”

“噗！”

光彥一口酒全滋潤了地磚，掏出絲巾擦了擦嘴，兩手交叉在一起，有了些正形。

“你說什麽？剛剛我沒聽懂。”

“你不能玩弄涼宮大輔的感情，更不該利用他實現你的野心。”

團依舊一臉嚴肅，可這說的內容卻有點好笑，

“實現野心？”

光彥嗤笑一聲，私心是有，野心？想想在涼宮身上還真沒用過。

光彥翹起二郎腿，對團所了解的相當感興趣。

“你都知道什麽？不妨說給我聽聽，讓我也知道知道，我怎麽玩弄他感情的。”

感覺自己情緒有些激動，團坐下，沉默了一會兒。

“他很喜歡你，經常自己一個人念叨你的胖瘦。”

“他會在午後的時候用雲練習着畫你輪廓。”

“他有時會在簽字處簽上‘男神’，”

“我曾問他為什麽養這麽多怪獸破壞地球，他小聲嘟囔過，”

“他想留住他男神。”

“這樣一個癡情人，你卻要他侵略地球。”

團盯着光彥的臉，試圖找出一點悔悟或打動的意思，

“我想，他說的男神，就是你吧。”

光彥聽完表情複雜，他撓了撓下巴，若有所指，

“嗯，聽完後覺得男神是挺渣的，不過還有一種可能，他男神不想承認他是男神。”

“什麽意思？”

“你什麽時候發現大人有男神的？”

“他剛去第二天，不過他今天才告訴我的…你叫他大人？”

“對，按照協定，我是大人的手下，在全宇宙和平之前，都歸大人驅使，不可能是你說的那個男神。”

團站起來，轉身上樓，

如果真是按這個男人所說，那他做的一連串假設都不成立，那他也沒有和這個男人交談的必要了。

“喂，你在篩掉男神的人選之前，考慮過你自己嗎？”

“大人在三年前的某一晚上回來命令我，要尊稱你七爺，你是聰明人，難道猜不出原因嗎？”

“自己騙自己，然後找個大義的理由拒之門外，只有傻瓜才會幹出的蠢事。”

團上樓的身影一頓，砰的一聲鎖上房門。

用被子蒙住了臉，團的大腦一片混亂，光彥相當于明着告訴他，自己才是涼宮口中喜歡的男神，不知怎麽竟有種本該如此的心理。

簡直不知所謂！

掀開被子起身給了自己兩巴掌，麻沙沙的疼意讓大腦暫時冷靜，團拿出貼身的筆記，繼續記錄觀察到的缺點。

喜愛地球美食，對身邊地球人友善，嗜睡，跟蹤我，包紮動作輕柔，重度暈車，

多次試圖牽我的手，他的板凳離我的辦公桌很近，知道我喜歡吃什麽，

喜歡對我發呆，喜歡偷偷對我笑，每天為我準備便當，會做早飯。

經常念叨我的胖瘦，午後一遍遍畫我的輪廓，在簽名的時候分神想着的是我，制造怪獸想留住的是我。

他默默喜歡的，也一直是我啊。

團寫字的手越來越抖，最後都接近直線。

我在記的什麽啊！

筆早不知掉到什麽地方，筆記也掉在地上，團表情呆滞，好像有什麽東西從眼眶滾出來，還是熱的，

一摸，濕的，

“自己騙自己，然後找個大義的理由拒之門外，只有傻瓜才會幹出的蠢事。”

光彥說的話還在耳邊響着，

胸中有什麽感情洶湧而出，苦澀中帶着甜蜜卻又酸楚無比，團都要被那滋味淹沒，

“涼宮大輔”

團坐到地上，艱難的呢喃着，

“我要是個傻瓜，”

“你就個混蛋，徹頭徹尾的混蛋！”

在指揮室裏昏昏欲睡的涼宮打了個噴嚏，無意識呷呷嘴，還在做夢陪媳婦兒呢，別鬧。

第二天，等涼宮醒，隊員們已經陸陸續續來了。

“顧問早。”

“早，青島隊員。”

團和平常一樣，來之後就開始整理今天一天的工作。

“團桑，早。”

“早。”

團不着痕跡的打量涼宮，臉上還沾着睡痕，精神飽滿，昨晚睡的挺好？

因為涼宮一夜沒睡的團升起打人的沖動，但在他偷偷看過來時，加快整理文件的速度。

涼宮撐着胳膊看得起勁兒，眼前突然飄出一張紙條，上面紅色的草字暴露了寫字人的煩躁。

“不要以為我黑，就什麽鍋都背，在扣鍋之前，先考慮一下大人您自身的安全！”

——石堀留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