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一回到家,簡蒹便迫不及待的沖進了廚房

道他們說的反而謙虛了。”

兩個男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這些冠冕堂皇的場面畫,簡兼站在一旁笑得臉都僵了,索性收了笑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聽到刑如故主動換了話題,“既然白先生和簡小姐也是過來用餐的,不如一起吧,本來還覺得我跟金秘書兩人用那麽大的包間浪費了,現在看來倒是金秘書有先見之明了。”

跟刑如故一起的短發美女忍不住變了變臉色,不過還是恭恭敬敬地說道:“多謝刑總誇獎,我只是在完成我分內的工作。”

簡兼一眼便看出這個金秘書喜歡刑如故,不過看出歸看出,卻什麽話也沒說。白謙見她沒有開口拒絕,索性直接答應下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刑如故

14、刑如故

這實在是場尴尬至極的飯局。

簡兼從始至終都安安靜靜地埋頭扒着碗裏的白米飯,試圖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事實上,刑如故也确實全程都當她不存在。

倒是身邊的白謙一直發揮着紳士風度,不時的詢問她的需求,還主動替她夾菜。簡兼并不希望刑如故誤會她跟白謙的關系,但也不好當面佛了白謙的好意,只得将白謙夾的菜偷偷埋在碗底,然後繼續埋頭吃白米飯。

坐在簡蒹對面的那位短發秘書一直若有所思的打量簡蒹,簡蒹倒不怕她看出些什麽,但被人這樣沒有禮貌的打量,繞是簡蒹脾氣不錯,也忍不住拉下了臉。

好在對方看到簡蒹面露不快,立馬識相的收回了視線。

好不容易撐到飯局結束,簡兼立馬決定随意找個理由先撤。結果不待她開口,從始至終都将她視作空氣的刑如故突然淡淡的開口說道:“簡小姐,我送你回去,順便跟你談點事情。”

簡蒹下意識就想拒絕,但刑如故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低聲交代了身邊的秘書幾句,便拿着外套站了起來,大踏步朝門外走去。

簡蒹不好意思的看了身邊的白謙一眼,做了個電話聯絡的手勢,快步跟了上去。

送簡兼回工作室的一路上,刑如故都很沉默。

簡蒹雖然很想找點話題打破僵局,但一時半會也實在找不出什麽合适的,又擔心聊起往事徒增傷感,索性也跟着沉默下來。

車子經過簡兼的工作室,刑如故卻一言不發的徑自開了過去。

簡兼詫異的偏頭看了他一眼,便聽到刑如故淡淡解釋道:“談完事再送你回來。”

車子一直往城郊的方向開,簡蒹完全不知道刑如故要将她帶去哪裏,卻也沒想着要問,只是偏頭看着窗外的風景。正看得昏昏欲睡,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首好聽的英文歌曲。女歌手的聲音略帶沙啞,帶着一種別樣的風情。

簡蒹閉着眼睛聽了一會,終于還是忍不住偏頭看了刑如故一眼,“什麽歌?”

刑如故淡淡道:“你屬于我。”

簡兼瞪着大眼看着刑如故,隔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刑如故剛才說的應該是歌曲的中文譯名。只是,怎麽這歌就偏偏有一個這麽暧昧不明的中文譯名了?

===============

刑如故一直沉默而快速地将車子開到山頂才停了下來。

簡兼下了車,才發現山頂上居然有一家茶座,毫無疑問,這是刑如故的目的地。

果然,刑如故下車之後便擡腳朝茶座走了過去。

因為是工作日的關系,整個茶座除了店員之外幾乎沒什麽客人。兩人一進門,便有店員主動跟邢如故打招呼,刑如故也一一笑着回應,顯然不是第一次來。

工作人員将兩人領進包間便離開了,簡蒹陷在松松軟軟地沙發裏,一邊聽着茶座某個角落傳出的古筝聲,一邊細細打量着坐在對面的刑如故。

因為包廂裏有暖氣的關系,刑如故一進門便脫掉了身上的西裝外套,此時上身只穿了一件淺灰色的襯衣,在包廂暖黃燈光籠罩下,整個人都透着一種居家般溫暖的氣息。

刑如故自然也感受到了她投向自己的目光,卻只當不知,反而斜斜的依靠在沙發上,坦坦蕩蕩的任簡蒹打量自己。

簡蒹看了好一會,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索性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窗外便是連綿起伏的群山和一望無際的深淵,又因為下了雨的關系,所以整個山林都像是被水洗過一樣,青青翠翠的。

簡蒹這幾年難得有閑情逸致欣賞這種大自然的風景,所以一時反倒看呆過去。

一直到店員端着紫砂壺的茶杯和茶具進來,簡蒹才依依不舍地關上窗戶走到沙發邊坐下。店員放下茶具之後,刑如故便讓對方離開了,自己親自動手沏起茶來。

簡蒹對茶沒有研究,所以看到什麽都覺得挺新奇的,但又不想在刑如故面前表現得太明顯,所以刻意地壓下了心底的好奇心,只是看着刑如故沏茶。

刑如故很快便倒好了一杯遞給簡蒹,簡蒹小心翼翼地接過來抿了一小口,忍不住皺了皺眉,“這是什麽茶啊,怎麽這麽苦?”

刑如故給自己倒了一杯,才淡淡道:“雨前毛尖。”

簡蒹倒也沒興趣繼續問下去,只是專注地捧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手裏的茶。

刑如故等她慢慢将手裏的這杯喝下去,才又給她倒了一杯。簡蒹連着喝了兩杯,終于心有餘悸地放下了手裏的茶杯,“算了,這麽高雅的東西我可欣賞不來。”

===============

刑如故突然幽幽的來了句,“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倒沒怎麽變。”

極其平常的一句話,但在簡兼聽來,卻總覺得這話帶着一點別的意思,而且未必是好的意思。但她能說什麽,只能順着刑如故的話避重就輕的回道:“能變到哪裏去,不過是年紀虛長幾歲罷了。”

刑如故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之後,直接轉移了話題,“上個月,你父親曾經來臨市找過我一次。”

簡兼楞了一下,“他找你,為什麽?”

刑如故:“具體沒說,看樣子像是有急事要找你,但又聯系不上你,于是想找我碰碰運氣。你需不需要給他打個電話?”

簡兼自嘲的笑了一下,淡淡拒絕道:“不用。他找我,除了為了錢還能為了什麽?” 雖然刑如故了解簡思澤的為人,但這番話由簡兼親自說出來,還是讓她忍不住尴尬。

好在刑如故這人在不該多言的時候絕對不會多說一句,所以聽到簡蒹這麽說,也只是專注的盯着手裏的茶杯看,并沒有試圖拿話去勸阻或寬慰簡蒹。

簡蒹等這陣尴尬的氣氛過去,才轉着手裏的茶杯想着話題。其實她心裏很好多疑問要問,比如這些年簡思澤有沒有再過來問他要錢,比如上次簡單見到的那位跟他一起去買婚房的那個女孩子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可是她最終只是問起了一個最可以聊的話題 ,“伯父伯母身體還好吧?”

然後便聽到刑如故淡淡的回了一句,“死不了。”

簡蒹幽幽的嘆口氣,算了,她還是不要試圖主動找話題跟刑如故聊天了,因為再聊下去,她覺得自己會忍不住掐死他。

好在簡蒹工作室裏唯一的一個員工夏至适時給簡蒹打了個電話,問她什麽時候回工作室,于是簡蒹終于得以有一個絕佳的借口,擺脫這種沉默而尴尬的氛圍。

送簡蒹回工作室的一路上,刑如故将車子開得飛快,再加上是下山的盤山公路,所以簡蒹一路都緊張地抓着安全帶,生怕被車子甩出去。

等車子停在簡蒹的工作室樓下,簡蒹一雙手都被安全帶勒得通紅,而且忍不住的惡心想吐。

簡蒹忍着心裏翻江倒海的不适感拉開車門,下車呼吸了好一會的新鮮空氣,才扯出一抹笑回頭跟刑如故告別,“刑如……刑先生,謝謝你送我回來!”

話未落音,刑如故便開着車子呼嘯而去。

===============

簡蒹剛進工作室,便看到夏至雙手叉腰站在窗邊等她。看到簡蒹進門,夏至立馬嗷嗚一聲撲了上來,“簡蒹姐,剛才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嗎?我的天,你到底有幾個男朋友啊?一開始是白謙,現在居然又來了一個。”

簡蒹被她的口無遮攔吓死了,急忙矢口否認,“什麽有幾個男朋友,我一個都沒有。剛才那個,是我前夫。”

夏至愣了一下,立馬恨鐵不成鋼的數落簡蒹,“簡蒹姐,你也太暴殄天物了,怎麽能把這麽優質的男人變成前夫,應該想盡辦法把他變成孩兒他爸才對嘛!”

簡蒹聽她這麽說,立馬故作輕佻的說道:“嗨,帥哥,做我未來孩子的爸爸如何?”

夏至樂得不行,卻還不忘糾正她,“不對,你應該這樣。先把外套拉到肩膀位置,然後沖對方眨巴眨巴眼睛,語氣輕佻的說,親愛的,你老婆丢了。”

簡蒹嘆口氣,“你不了解他,如果你真的跟他說你老婆丢了,他只會淡淡的回一句,丢得好,本來早就想換了。你如果直接跟他說,想讓他做你未來孩子的爸爸,他就會說,我看起來有那麽饑不擇食嗎?”

夏至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試探着問,“他真的有這麽不解風情?”

簡蒹認真地點了點頭,“有。”

夏至立馬給簡蒹出馊主意,“簡蒹姐,我現在覺得還是白先生比較适合你。要不,你把我剛才教你的方法在白先生身上試驗一次?”

簡蒹嘆氣,“我跟白謙只是普通朋友。”

夏至笑笑,“我懂,□□最開始的時候總要披上普通朋友的外衣,我了解的。”

簡蒹已經不想再說什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人卡

15、好人卡

工作室接的幾個小訂單早在開業之前就做完了,所以簡蒹對着電腦也是無事可做,盯着電腦桌面上的狗狗發了一陣呆之後,終于還是忍不住翻起了關于刑如故的新聞。

刑如故其實是個非常讨厭媒體和鏡頭的人,但大學一畢業便接下了刑氏,然後用了12年時間将刑氏從一個普通的化妝品公司變成一個日化龍頭企業,也将自己推到了媒體和公衆面前。

換而言之,關于他的新聞和照片在網上簡直是一搜一大把。

不過要麽就是穿着昂貴又修身的黑色西裝面無表情替某某企業剪彩的,要麽就是在某些新品發布會上薄唇緊抿傾聽別人發言的……雖然樣貌和氣質在一群企業家裏總是最出色的那一個,但簡蒹對這些新聞并沒有興趣,所以每篇都用最快的速度翻過去。

直到,她跟刑如故離婚的新聞出現。

因為兩人離婚的時候瞞過了所有人,所以關于兩人離婚的新聞并不是在他們離婚當年出現,而是在他們離婚一年以後。

那時簡蒹正忙着适應法國的新生活,所以并不知道媒體原來這麽瘋狂。鋪天蓋地的新聞,将她跟刑如故從相戀到結婚,再到離婚這一路的事情描述得繪聲繪色。

簡蒹一篇一篇的将這些新聞看完,然後毫不意外的發現,雖然有那麽多的新聞,卻沒有只言片語說到她的家庭,甚至沒有一張她的照片。

媒體絕不會手下留情,所以簡蒹能想到唯一的解釋就是,刑如故在保護她。

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解釋,可是簡蒹在那一刻,卻固執的只肯相信這一個。

因為開車的時候想起新聞的事情恍了恍神,簡蒹在快到家的時候,出了一個小車禍。

是真的小車禍,她的車一點事沒有,而對方的車被刮掉了漆。

因為是簡蒹的全責,所以她非常幹脆的答應賠償。

對方是個上了點年紀的女人,一開始本來答應走保險的,但後來又突然反悔,執意要簡蒹交5000塊現金才能離開,而且不僅要交錢,還要拍下簡兼的牌照,留下她的電話。

擺明了是要敲詐,而且極有可能後患無窮,簡蒹自然不同意,更堅定了走保險的決心。

于是兩人便在人來人往的街上僵持了下來。

===============

刑如故開着車從一旁的街道經過時,看到的就是簡蒹和一個陌生女人在街邊糾纏的場景。兩人身後都停着車,刑如故略一思忖,就猜到事情的緣由。

對方一直拽着簡兼的胳膊不讓她離開,簡兼似乎想把自己的胳膊從對方手裏解救出來,但又不敢将對方逼急,所以一時之間反而陷入了僵局。

刑如故遠遠将車停下,先降下車窗,然後從兜裏摸出一根煙點上,将煙放進嘴裏狠狠吸了兩口,緩解了一下煙瘾之後,才掐滅手裏的煙推開車門下了車。

因為刑如故的加入,情況很快就得到了扭轉了。

原本一直堅持要跟簡蒹私了的女人,很快便答應走保險報銷。刑如故從簡蒹的手機通訊錄裏翻出保險公司的號碼打過去,三言兩語交代清楚事情的經過,保險公司很快就派了人過來查看情況,然後報出了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價格。

事情得以完美解決。

簡蒹送走“那尊大佛”之後才想起跟刑如故道謝,可是哪裏還有刑如故的影子。

坐回車裏拿着手機遲疑了半天,簡蒹終于還是編了條感謝的短信發過去。直到車子開進小區,才收到刑如故回過來的短信。簡兼将車停下來,點開短信,上面只有看不出情緒的兩個字:不用!

還真是……惜字如金。

===============

原本以為混亂漫長的一天終于快要過去,沒想到晚上臨睡前居然接到了白謙的電話。

白謙先是在電話裏問她是否已經安全到家,然後又試探着問她是否要下樓走走。簡兼挂斷電話之後趴在窗邊往下看了看,果然發現白謙穿着黑色沖鋒衣和黑色褲子站在路燈下,手裏夾着根煙,笑嘻嘻的看着她。

簡蒹随手披了件外套便急匆匆地出了門,關門的時候似乎聽到簡媽媽問了句去找誰,簡兼回了句白謙,也不知道簡媽媽究竟有沒有聽到,但門內确實是安靜了下來。

看到簡蒹出來,白謙急忙将手裏的煙丢到腳下踩熄,然後撿起煙頭丢進一旁的垃圾桶。簡兼站在一旁等他做完這一系列事情,才攏了攏衣服說了句,“走吧!”

于是兩人便并排在街上慢慢地走,既沒有明确的目的地,也沒有什麽非說不可的話。

三月末的臨市,晚上還是很冷的,尤其這天晚上還有特別大的風。簡蒹雙手環臂默默無言地陪着白謙在小區門外的街上走了十幾分鐘,便動了要回去的念頭。

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身邊的男人認認真真的問道:“簡蒹,你覺得我怎麽樣?”

簡蒹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艱難的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很好,真的。”

白謙笑了一下,很輕很淺的笑意,轉瞬即逝,“所以我現在是被發好人卡了嗎?我還以為憑我的姿色,什麽樣的女人都會被我吸引了,看來我還是太自信了。走吧,送你回去。”

===============

這晚之後,簡蒹再沒有接到過白謙打來的電話,更別提見面。簡蒹知道這是那個男人的禮貌和驕傲,所以即便簡媽媽和王叔叔提了多次讓簡蒹打電話約他來家裏吃飯,簡蒹依然固執的不肯再去打擾他,也決不肯讓身邊的人去打擾。

工作室的工作慢慢進入了正軌。

以前簡蒹在刑氏上班時認識的客戶成了現成的資源,反正給別人也是給,大家也樂意給簡蒹這個面子,所以各種訂單紛至沓來,雖然簡蒹每天和夏至兩人忙得頭昏腦漲,但心裏卻是高興的。

這個圈子并不大,再加上簡蒹接觸的客戶無一例外都跟刑氏有交集,所以在工作場合碰到刑如故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只是沒想到會是在最壞的情況下碰到他。

當時簡蒹正和夏至陪着雅達企業的幾個負責人吃飯。簡蒹酒量不錯,但在外面應酬的時候從來不會多喝,無奈雅達的黃總一直竭盡全力的勸說,簡蒹騎虎難下,只得小口小口的陪着,慢慢的也就有點喝多了。

刑如故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雅達的黃佑将手放在簡蒹坐着的椅背上的情形。因為角度的關系,看起來就像對方在抱着簡蒹。

刑如故黃佑自然是認識的,所以看到他進來雖然愣了一下,還是放下了搭在簡蒹椅背上的胳膊,然後站起來熱情的開始跟刑如故寒暄。

簡蒹趁機出了包廂。

===============

包廂肯定是回不去了,簡蒹也沒有興趣跟那種人做生意,所以摸出手機給夏至發了條短信,便坐在黑黢黢的樓道裏等着她。

很快,樓道門被人從外向裏推開,下一秒,刑如故高大挺拔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樓道口。

門被重新關上,樓道裏再次陷入了黑暗。

黑暗裏,簡蒹看不清刑如故臉上的神情,只能模糊的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但人陷在黑暗裏,感官反而異常的敏銳,所以簡蒹不僅能聽到刑如故細微的呼吸聲,還能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刑如故摸出煙點上,煙草的味道很快便盈滿了小小的樓梯間。簡蒹突然有點眼饞,小聲跟刑如故商量,“讓我抽一口。”

刑如故很快便将煙遞了過來,簡蒹放進嘴裏抽了一口,雖然有點苦澀嗆人,卻也不是不能忍受。吐出眼圈之後剛準備再抽一口,手裏的煙便被刑如故抽了過去,“女孩子不要抽煙,對身體不好。”

簡蒹笑,“你自己煙瘾那麽大,居然還好意思說這種話。”

是真的煙瘾大,所以聽到簡蒹這麽說,他并沒有反駁,而是淡淡的換了話題,“黃佑不是好人,離他遠點。”

語氣如常,聽不出情緒。

簡蒹原本還以為能看到刑如故氣急敗壞的樣子,此時聽他說得這樣平靜,覺得實在不甘心,于是故意說道:“又不死小孩子,說什麽好人壞人,生意總還是要做的。”

他吸煙向來快,不過說了這麽幾句話他嘴裏的煙便快燒到頭了,不疾不徐地從兜裏摸出一根煙續上,然後将快燒盡的煙頭丢進垃圾桶,才漫不經心的回道:“想做生意?去找莫倚青。他現在是公司的創意總監,負責公司的廣告部和設計部。”

莫倚青是刑氏的人,他這樣說,實在讓簡蒹意外。簡蒹一直以為,他是不想跟自己扯上太多關系的。現在看來,反而像是自己會錯了意。

不管怎樣,大老板都主動照顧生意了,簡蒹自然不會傻到拒絕,所以雖然沒想摸清刑如故的心思,她還是識相接受下來,“謝謝,我明天會去刑氏拜訪的。”

刑如故點點頭,突然湊過來,因為他的靠近,他身上濃郁的煙草味也瞬間萦繞在簡蒹鼻尖。簡蒹下意識後退了兩步,便聽到刑如故語氣輕佻的說道:“現在,我們來談談條件吧!”

作者有話要說:

☆、談條件

16、談條件

“什麽條件?”

簡蒹故作鎮定的仰頭看着刑如故,事實上手心都已經緊張得出汗了。

刑如故貼着簡蒹的耳朵,一字一頓的慢慢說道:“陪我去吃個宵夜。”

因為離得近,刑如故說話時呼出的熱氣都噴在簡蒹耳朵上。簡蒹只覺得耳朵發燙,半天才反應過來刑如故說了些什麽。

簡蒹淡定的點了點頭,盡量用平淡如常的語氣問他想吃什麽。

刑如故得寸進尺,“可以吃你親手做的嗎?”

說完自己繃不住先笑了起來,簡蒹跟他認識這麽多年,第一次見他笑得這麽不加掩飾,笑得這麽爽朗。所以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于是時隔六年,簡蒹再次回到了刑如故住的地方,确切的說,是她跟刑如故曾經的家。

屋子裏所有的家具和擺設都跟她離開的時候一摸一樣,但正因為如此,所以反而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傷。

簡蒹站在門口,看着刑如故彎腰從鞋櫃裏拿出兩雙拖鞋。簡蒹看了一眼拖鞋上的骷髅圖案,忍不住笑了一下。

有一段時間她瘋狂迷戀各種帶骷髅圖案的東西,于是從衣服到拖鞋,從桌布到手機殼,凡是能換成骷髅圖案的東西都無一幸免的被她換成了骷髅圖案。

刑如故在這些小事上向來不發表意見,直到某天刑如故拉開衣櫃,發現自己多了幾件帶骷髅頭圖案的襯衣和領帶,終于忍無可忍的找簡蒹促膝談心。

因為刑如故語氣的嚴厲,簡蒹氣得好幾天都沒有理他。

現在回想,簡蒹竟然連這些小矛盾都覺得懷念。

刑如故進了門,才發現簡蒹還站在門外發呆,立馬出聲提醒道:“我餓了!”

簡蒹快速換好鞋,熟門熟路的往廚房走去,走到半路才想起要征詢主人的意見。結果一回頭,便看到刑如故站在沙發邊換衣服。

外套不知何時已經脫掉了,連襯衣都已經解開了兩三粒扣子,露出了漂亮的鎖骨和若隐若現的胸肌……

簡蒹欲蓋彌彰的丢下一句我去做飯便紮進廚房。掬了一捧冷水洗了洗臉,才覺得臉上沒那麽燙了。

============

準備宵夜的事情對簡蒹來說反而簡單,因為本身喜歡做菜,所以基本上什麽菜都能做得很好吃。估計刑如故也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會提出那樣的一個條件吧!

簡蒹想着,走過去拉開了冰箱,冰箱裏的食材應有盡有,簡蒹幾乎沒怎麽猶豫,便決定做幾道味道清淡的菜。刑如故的胃一直不太好,不能吃辛辣的食物,也不能吃生冷的東西……簡蒹跟他結婚的那幾年,幾乎将減輕他的胃病當成了自己責任。

所以雖然離了婚,雖然這些年她都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刑如故,但是一想到吃這頓飯的人是刑如故,她幾乎立刻就想起了這些,就像一種本能。

淘好米煮上飯,燒一壺開水将西紅柿燙一下,西紅柿的皮就變得好剝了。切好西紅柿之後,簡蒹便開始處理雞蛋。先将雞蛋敲進碗裏重複向一個方向打散,撒上鹽和蔥花,将鍋架上,開始煎雞蛋。雞蛋煎好盛出來,将西紅柿放進鍋裏炒出湯汁來,再把雞蛋倒進去,很快,西紅柿雞蛋的濃郁香味便飄散開來。

西紅柿炒雞蛋出鍋之後,她又做了一道排骨炖蘿蔔湯。這道菜雖然不算費事,但耗時稍微要久一點,所以等她端着做好的飯菜出來,刑如故已經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估計是洗了澡的關系,他的頭發還在濕答答地滴着水,沙發和地毯都遭了殃,他卻渾然未覺,兀自睡得香甜。

簡蒹蹑手蹑腳的從浴室拿出毛巾,輕輕将他的頭發包起來,又拿出抹布和拖把處理幹淨地毯上的水漬,才坐在刑如故對面的沙發上玩着手機游戲等他醒來。

簡蒹什麽時候睡着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床頭櫃上留着一張紙條,上面用剛勁有力的筆跡寫着:我去上班,醒來自己吃點東西。你的東西都在。

簡蒹爬起來,去浴室洗漱,果然發現自己的洗漱用品都被收得好好的,但牙刷卻換了一把新的。

簡蒹一直到了公司都覺得自己渾渾噩噩的,夏至看到她穿着昨天的衣服出現在工作室,而且明顯的情緒不佳,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簡蒹姐,你昨晚不會跟你前夫呆了一夜吧?”

居然這麽輕易就被道出了真相,簡蒹覺得自己原本就不太清明的腦袋此時更是亂成一鍋粥了。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之後,簡蒹才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自己昨晚都夜不歸宿了,為什麽家裏居然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來?

簡蒹從背包裏翻出自己的手機,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關機了,怪不得這麽安靜了。簡蒹拿出充電器充上電,然後開機,一開機,手機便不停往外蹦短信。

如果不是看到發信人幾乎都是簡單,簡蒹都快以為自己的手機中病毒了。好不容易接收完短信,簡蒹數了數,總共35條。其中有34條是簡單發過來的,剩下的一條是白謙。

================

簡蒹先點開白謙的那條短信,然後瘋了。因為白謙的短信是這樣寫的:你弟弟找不到你,所以打電話問我,我怕他們擔心,便說你跟我在一起。

跟白謙在一起,而且一夜未歸,簡蒹都不用點開簡單發來的那三十幾條短信看,便知道他究竟在那些短信裏面說了些什麽。

可要要她解釋昨晚不是跟白謙在一起,而是跟刑如故呆了一夜,她又實在不知該怎麽開這個口。

所以一時之間還真有點為難。

其實也不是一點辦法沒有,比如可以讓夏至幫忙,就說是昨天晚上跟白謙讨論公事的時候有一大群人在也在,讨論得晚了,所以大家就在白謙家裏睡了。

可是說謊話這種事情總是說的時候容易圓的時候難,而且還需要不停的用新謊言去圓舊謊,實在勞心傷神。

所以直到擱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來,簡蒹還是沒有想出好辦法。

電話是簡單打來的,簡蒹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接了起來。而在接起電話的一瞬間,簡蒹心裏突然就有了主意。

其實也簡單,不過是坦白。

所以不待簡單問起來,簡蒹便一五一十的把昨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簡單本來有滿肚子疑問,聽她說完,反而一個都問不出來了。

挂斷簡單的電話之後,簡蒹又給白謙回了條短信,三言兩語交代了一下事情經過,未了再多謝他昨晚上的幫忙。

白謙不知道是沒看到還是什麽別的原因,并沒有回複短信。

簡蒹也沒在意,跟夏至交代了幾句,便拿着包出了門。

================

估計是簡單跟簡媽媽說了什麽,簡蒹回去的時候簡媽媽并沒有多問。簡蒹也樂得輕松,洗完澡之後便鑽進被窩裏補起覺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間,簡蒹趿拉着拖鞋推開卧室的門走出來,迷迷瞪瞪的去浴室洗漱好,出來以後才看到坐在客廳裏幫着簡媽媽擇豆角的刑如故,整個人都愣住了。

等反應過來,急忙返回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等她慢騰騰地換好衣服出來,刑如故已經不在客廳了,只有簡媽媽還在不慌不忙的處理着手裏的豆角。簡蒹走過去,在媽媽身邊坐下,等了好一會之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刑如故了?”

簡媽媽笑笑,“估計是怕你不自在,所以随意找了個有事的借口,先走了。”

簡蒹沒說話。

簡媽媽放下手裏的豆角,認真看着自己的女兒,“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之間出了什麽問題,你心裏若還有他,主動點也沒事;若已經沒有了,那麽類似昨晚的事情還是最好不要再出現第二次。”

簡蒹咬了咬嘴唇,這話已經很難聽了,可是她能說什麽了。

簡媽媽從來沒對她說過這麽重的話,見她只是低着頭默不作聲,心裏也知道自己說重了,想着要說些話安慰她,一時又拉不下臉,索性拿着擇好的菜進了廚房。

晚飯簡蒹只吃了兩口便回了房間。

白天睡得多了,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滿腦子都是刑如故。

想到她出國那天,跟刑如故去吃麻辣燙,然後送了刑如故一束勿忘我。她明明記得,當時刑如故并沒有帶走它。

可是今天她卻在刑如故住的地方發現了它。她非常肯定是同一束,因為包裝紙是她特意挑的

女人有時候非常感性,就像現在,她明知道兩人若想重新在一起,需要面對的問題只會比之前還要多,可是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作者有話要說:

☆、有進展

17、有進展

翌日下午三點,流年咖啡館。

簡蒹坐在靠窗的沙發上,耐心等着刑氏的創意總監莫倚青到來。距離她跟莫倚青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45分鐘,換句話來說,向來守時的莫總監破天荒的遲到了。

牆上的時鐘指向6點時,流年咖啡館的門終于被人推開,但進來的除了莫倚青,居然還有刑如故。大 boss親臨指導工作,簡蒹自然要表現得重視一點,所以不等兩人走近,她便乖巧的站了起來,笑着跟兩人打招呼,“刑總,莫總。”

莫倚青看到簡蒹拘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待接收到刑如故冷冷的視線,才神态自若的在簡蒹對面坐下,語氣謙和的說道:“你我是舊識,你跟刑如故的關系又那麽的,那麽的,非比尋常,所以叫我們的名字就可以了,不必叫得那麽生分。”

簡蒹覺得莫倚青調侃人的功力實在是有增無減,但她有求于人,能怎麽辦,只得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而且還自作主張的去掉了兩人的姓氏,“如故,倚青。”

還別說,真是……一點都不生分了,熟稔得一塌糊塗。簡蒹只得又加上姓氏重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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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校園修仙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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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丁毅。
外號:丁搶搶。
愛好:專治各種不服。
“我是東寧丁毅,我喜歡以德服人,你千萬不要逼我,因為我狂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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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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