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顧深緣收斂全身氣息從地下冒出來, “武……羅……?妖王……”
剛才那一擊, 讓顧深緣回想起來還有幾分心悸。鳴蛇王和這個武羅一比, 明顯就不是同一層次上的。同為妖王這差距怎麽如此巨大?就算這武羅是妖王十五階, 這差距也太恐怖了吧?
正想着, 就感應到一股神念鋪天蓋地而來, 仿似蒼穹之下盡在這神念的覆蓋之中。
神念即靈識,只不過是妖魔和修真者的叫法不同而已。
顧深緣自己就是這方面的高手,又怎會不知道神念之下,分毫皆現。除非雙方修為差距極大方能瞞過, ……而他與武羅之間,孰強孰弱沒有真正生死相搏實在是難以判斷。
此情此景下,顧深緣絲毫不敢托大!再次下沉到地下,将他純靈體的優勢發揮到極致——和周圍的靈氣融為一體,把自己模拟成山林靈脈的一段支脈!跟随着靈脈的靈氣流動,緩緩的移動。
如此一來,除非武羅有通天之能,否則無法發現顧深緣。雖然神念能夠觀看到微觀世界,——無論是活物或者死物,歸根結底都是由物質組成, 而物質又可以再細分為肉眼看不見的份子。因此, 神念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
如顧深緣、武羅這種身有大修為者, 他們的本質區別極大,因為他們能夠吸納的靈氣數量及蘊藏方式各有不同,就算是同一種功法或者同一個種族, 也有靈氣數量和純度的不同。這種不同,在神念下是一覽無餘。
然而顧深緣此刻直接将自己當成靈脈的支脈,……靈脈的靈氣不僅多而且最為純粹,因此就算只是一顆石子落在靈脈裏也會因為純度的巨大差別而被無限放大。誰能想到會有顧深緣這種逆天純靈體的存在呢?
武羅的神念徘徊在山林良久,依然是一無所獲,“顧深緣……果然名不虛傳。”低聲自語。但淺藍色的眼裏卻是一片淡漠,似乎這點小事不被他看在眼裏般。
此時東楹變回獸态飛到武羅身邊,“主上,是顧深緣來了??”
武羅一伸手,将只有奶貓大小的東楹抱在懷裏:“應該是他。”手上一下一下的撫摸着東楹的背脊,心裏卻思忖,兩年裏這片山林作為與域外人類交戰的最前線,且是顧深緣渡劫之地,早就被他翻了個底朝天,甚至已經掘地三尺,卻始終沒有發現顧深緣的蹤影。現今對方現身,豈不是說明兩年裏顧深緣就一直躲在他眼皮底下?若非自開戰後他就一直坐鎮這裏,這顧深緣不就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這越想,武羅就越發的不敢輕視顧深緣。
東楹:“主上!他在哪裏?我去殺了他為父母、為族人報仇!!”
被這麽一打岔,武羅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輕輕的撫着東楹的耳朵:“別說傻話。不要老想着報仇,勤加修煉,別浪費你的天賦,早日打破血脈桎梏才不枉費你父的寄望。”
邊說邊抱着東楹瞬移回到他在中次一經的後方陣地,安撫好東楹後,武羅第一時間就是聯系祭祀一族。
Advertisement
随着武羅将妖力輸進身前等高的銅鏡裏,銅鏡華光閃動,鏡面泛起一片漣漪,大概三五息後,鏡子裏出現了二長老的身影。
二長老一現身就說道:“武羅王,是不是有消息了?!”
武羅面上不顯,內心卻極為不喜,說出來的話依然是不緊不慢:“二長老,今日遇到窺視,極有可能是顧深緣……”
“他呢?在哪裏?”二長老甚至等不及武羅把話說完,就心急的打斷。
武羅神色不動:“不知道。他沒有與我見面就直接離開了。”
“哎呀!怎麽就沒把他留下呢?這又離開了,讓我們去哪裏找他?”二長老一臉可惜的叫道。
武羅道:“據東楹所言,他的目的地是七經。二長老你們根本無須操心,他自會去到你們面前。”
“你不懂。……哪能不操心,這無論是或不是,都不能等閑視之……”
聞言,武羅的聲音毫無起伏的說道:“我是不懂。不過是長得像而已,就惹得你們寝食不安了?何況,我覺得是你們多想了。我雖然沒有與他正面交手,只不過……若真的是‘他’,又豈會不戰而逃?”
被武羅這麽一嗆,二長老長嘆:“如果不是,那我們無話可說。如果真是呢?這萬年歲月,萬一‘他’身上暗傷未愈導致修為降低也不無可能。何況現在還有域外人類在外虎視眈眈,萬一被域外人類知道了‘他’的存在……又要動用那種星空湮滅炮我們又該如何是好?”
說到“星空湮滅炮”,無論是武羅或是二長老的臉色都不好看。
其實,以域外人類在洪荒星上的武力,根本無法抵擋妖王的襲擊。也不需要正面對抗,只要妖王出動,在暗處伺機而動,域外人類來得再多也無濟于事。根據他們做出的對比,域外人類的雙A戰師的實際戰鬥力也只是介乎于七階到八階之間。就算如此,除了那十二個超級世家及學院派外,能請動雙A戰師的勢力并不多。
祭祀一族以及妖王之所以固守中次經,放任域外人類在其他地方搜捕中低階妖魔,甚至中次十二經被包圍他們也是只守不攻,為的就是不願意暴露他們真正的底牌,尋求适宜的時機将域外人類徹底趕出洪荒星。
而前面二長老所提及的新老妖王之争,歸根結底其實就是妖王們對這個方法的不同意見。老牌妖王曾經經歷過早期的争鬥,親眼見過與自己修為相當的妖王在尾随域外人類離開後音訊全無……祭祀一族裏的魂閣裏的魂牌就是在這些妖王沒有消息後才實行的應對之法。所以老牌妖王對這個方法是贊同的。而新妖王卻只是聽說過那些消失的妖王的事跡,自身沒有認同感,因而極力反對這種不作為的綏靖之計。
只不過在武力上,武羅王一人就技壓群妖,再有祭祀一族的威望,令到新妖王們翻不起什麽大浪。但時間久了,總歸不好。畢竟年代拖得越久,這域外人類愈發猖狂,而洪荒星上的妖魔也積累了太多的憤怒。長此下去,……
顧深緣就是在這個時候橫空出世,伴随着鳴蛇王的死而轟動中次經!他的出現,打破了新老妖王之間微妙的平衡。同時又因為東楹之言,得知魅姬是死在他手上,這才挑起了鳴蛇王對域外人類的複仇之戰。随後發生的種種,更是暴露了妖王真正的實力,引來了域外人類的星空湮滅炮。
這才讓祭祀一族及老牌妖王知道,保留着底牌的不是只有他們,域外人類也有着能滅殺妖王的武器!
“不過是外力而已!”話雖如此,但他眼裏隐隐的波瀾卻透露了他內心真正的想法并非如此。
“外力也是域外人類的實力之一。”二長老說,“這域外人類為何如此的得天獨厚?萬年前憑着那科技武器逼得妖皇屈服,如今又有星空湮滅炮……這是老天都不願意看到我們擺脫桎梏重獲新生嗎?”
武羅聞言眼裏異色一閃,不動聲色的記下了“科技武器”這四個字。他雖然是老牌妖王裏實力最強的那個,但也不過是修煉了五千年而已,對萬年前的往事知道不多……不,在整個洪荒星上,也只有祭祀一族知道當年的真相。
二長老似乎也發現自己說得太多了,當下收斂臉上的焦慮,慎重的吩咐:“武羅王,無論如何你都要盡快找到顧深緣,并保他毫發無傷!!……”
結束了和二長老的通訊,武羅王看着銅鏡裏的另一個自己……良久,緩緩一笑。乍看如水,溫柔綿綿。然而眉心的朱砂似乎是感應到他的真正心思般,微微一閃,紅芒掠過,透着一股不祥的壓抑。
衆妖都以為他武羅王是因為顧忌太多才不得不和域外人類達成共識,而他也從不解釋,任由衆妖誤會,從而越發的對他心悅臣服。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讓他收手的不僅僅是域外人類的星空湮滅炮,還有顧深緣的存在……
此時銅鏡一閃,鏡裏出現了另一個紅發墨瞳的妖魔。鏡像還沒有清晰,就聽到這個妖魔抛出了一連串的問題:“武羅王!顧深緣出現了?你和他交手了?感覺如何?是妖皇的可能性有多大?”
“計蒙王,你這手伸得夠長啊?這才剛有眉目你就收到消息了。”武羅沒有回答計蒙的問題,而是輕描淡寫的回應。
計蒙王冷嗤:“武羅王你別扯開話題,若顧深緣是在我的地盤出現,說不定你比我還快得到消息。趕快說說到底是不是妖皇?”
武羅王道:“你既然有耳目,那還需要問我?”
計蒙王不爽的撓撓頭,“你吼那一嗓子只要不是聾都能聽到!……你們到底有沒有交手?他的實力如何?武羅王你就別藏着掖着了!我告訴你,那群小崽子已經有點蠢蠢欲動了。如果顧深緣不是妖皇,那就殺了他給鳴蛇王報仇,也順便給那群崽子一個警告……”
……
接下來,武羅王和計蒙王還說了什麽,潛伏在地下的顧深緣已經無心去聽了。
對顧深緣而言,武羅身邊的東楹以及山林裏的天羅地網,以及武羅自己親自坐鎮……這種種都表明了武羅對他的“在乎”。妖王對他的青睐絕非好事,為了不讓自己抓瞎,再加上藝高人膽大……确定自己化身為靈脈支脈能絕對瞞過武羅的神念後,顧深緣無聲的綴在武羅身後,跟着他一同進入了後方陣地。
武羅先後與二長老及計蒙之間的談話自然沒有逃出顧深緣的耳目。
起初,随着這二位的談話,顧深緣心裏卻生出了一股荒謬之感。他怎麽覺得這祭祀一族的二長老話裏話外不僅對他另眼相看,還十分在意他的安危?
雖然二長老的話說得很隐蔽,但當二長老提及“萬年前”、“真假”之類的字眼後,顧深緣的心眼被吊到了半空,心裏那個荒誕的念頭愈發的揮之不去。
直到計蒙直白的說出“妖皇”二字,而武羅也沒有反駁時,顧深緣只覺受到了致命一擊!
這上下文一聯系,他們所說的妖皇……不正是他自己嗎?!
再想到鳴蛇王在見到他時的震驚,死前最後的話應該就是“妖皇”!只不過那時鳴蛇王氣虛發音不清晰,以致他把“皇”聽成了“王”……
頓時顧深緣只覺荒天下之大謬!!
他怎麽可能是那狗屁的初代妖皇?!
然而鳴蛇王在生死交加之際卻因為他的樣子而錯失先機最後死于他手上,及至死前還留下了“妖皇”二字作為遺言……如果只有鳴蛇王錯認他或許還能自欺欺人,但現在這個二長老,以及他背後的祭祀一族、還有武羅王……
難不成這些人都同時眼瞎了不成?
顧深緣想說服自己,或許只是人(妖)有相似,但時間地點都對上了!他又如能掩耳盜鈴故作不知?
作者有話要說: 誰是妖皇?
真相即将要揭起一角~~~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