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剛過午夜,瑞恩給他打了電話。“我們分手了。”他幹巴巴地說。
詹姆斯擡起頭看着天花板上晃來晃去的影子,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為你,你最好的哥們兒和心愛的女人分了手,這種情況你該跟他說什麽?
“她什麽反應?”
瑞恩笑了,聲音尖銳刺耳。“我都沒想到她能罵出那些詞兒來。不過我不怪她,我連分手的理由都說不清楚。”
“對不起。”這道歉多麽蒼白,多麽廉價。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詹姆斯支着耳朵,一秒一秒地數着。失去了她,你會恨我嗎?求你別恨我。
十四秒後,瑞恩說:“我想見你,到我這兒來。”
詹姆斯吐出一口氣,心裏放松了一點。“你還在老宅嗎?”
“對。”瑞恩挂了電話。
詹姆斯的車停在紮克的車道上時,已經快兩點了。
他沒敲門,只是給瑞恩發了短信,然後站在門口等着。寒風席卷過他的身體,凍得他牙齒打顫。
幾分鐘過去了。
也許瑞恩已經睡着了。
也許瑞恩改了主意,不想見他。
他正要回車上,門開了。
瑞恩站在那兒,握着一瓶伏特加,從他臉上看不出他的心思。他閃開身體,讓詹姆斯進去。詹姆斯一邊跟着瑞恩走進他的房間,一邊仔細觀察他。瑞恩并沒有喝得歪歪倒倒,他的腳步平穩有力。不過瑞恩的步态一向如此,就算喝得爛醉也看不出來。
詹姆斯反手關上卧室門。瑞恩重重落在沙發上,又開始仰脖子灌酒,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表情。
糾結的沉默在他們倆之間蔓延。充滿憤怒、痛苦、怨恨的沉默。
“你不該和她分手,”詹姆斯打破了平靜,生硬地說道,“我他媽又沒逼你。”
瑞恩又往嘴裏灌了一大口酒,然後把酒瓶擱在一邊。他眼神冷酷。
他說:“過來。”
詹姆斯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忐忑遲疑地在瑞恩身邊坐下。
“你知道最糟糕的是什麽嗎?”瑞恩說話的時候并沒有看着他。
詹姆斯望着他的側臉,等着下文。
“她冷靜之後跟我說,”瑞恩視線低垂,寬闊的肩膀朝前耷拉着,雙手松松地交握在膝蓋之間。“她說也許這樣最好。她不需要一個所有情感需求都在別處被滿足的男朋友,她值得更好的感情。”詹姆斯能看見瑞恩咬緊了下颌。“好像我跟她在一起就是為了操她的逼。”
詹姆斯皺起眉頭:“不是這樣的。你們都交往半年了,這算是你這輩子最認真的一段感情了。”
瑞恩發出一聲大笑,他轉過頭直視着詹姆斯,“不,不算。詹米。”
他的唇角揚起一絲扭曲的微笑。“問題就出在這兒,不是嗎?”
詹姆斯咬住嘴唇。“你生我的氣了。你覺得是我害你失去了她。”
瑞恩沒有否認。詹姆斯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站了起來,但瑞恩抓住了他的手腕。“坐下。”
詹姆斯震驚地看了他一眼,瑞恩從來沒對他這麽兇過。
他又坐了下來。
“我是生氣,”瑞恩的聲音很低沉。“我也希望能說一點兒都不生你的氣,但那是騙人。”他用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嘆了口氣。“我是有點兒怨你,我承認。”他更緊地握住詹姆斯的手腕。“但我也明白這不怪你。你讓我做個決斷,合情合理。”瑞恩笑了幾聲。“我怎麽也舍不得你,不顧一切要把你留住,這也不怪你。”
一股暖流湧上詹姆斯心頭,驅散了內疚和難過。
他低頭看了看,瑞恩修長有力的手指握着他手腕。“我知道你為什麽生氣,我懂。我很抱歉。”
瑞恩嘆了口氣,伸出胳膊繞住詹姆斯的肩膀,額頭貼住詹姆斯的額角。
離得這麽近,瑞恩吐息間的酒精味更濃了。
“我難受死了,詹米。”他安靜地承認了。
詹姆斯的心都碎了。
“我知道。”詹姆斯把手指埋入瑞恩淩亂的發絲中,輕撫着他的頭。
瑞恩動了動,他的嘴唇觸着詹姆斯的臉頰。“你把我害得這麽狼狽,但也只有你能讓我好過一點兒。真他媽操蛋,是吧?”
又是一陣沉默。氣氛依舊算不上和諧,但比之前輕松多了。
“你想要的我還是給不了,”瑞恩突然說道。“你知道吧?”
詹姆斯盯着地毯上的花紋。“我知道。”
“要是我給得了就好了。”瑞恩用鼻子摩挲着詹姆斯的臉頰。“他們說性取向可以改變,但在我身上行不通。就算為了你也不行,詹米,我做不到。也許就是因為你才更不行。我就是沒辦法用那種眼光看待你。”
詹姆斯閉上眼,試圖鼓起勇氣告訴瑞恩沒關系,現在這樣就夠了,可他卻聽見自己小聲說:“但你親了我。”即使理智上他知道那個吻無關情欲,情感上卻死抓着這件事不放,他真煩自己這樣。
接受他們倆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事實怎麽他媽的那麽難?他真的是貪得無厭,可悲得要死。
瑞恩嘆了口氣,在兩人間拉開了一點距離,看起來很狼狽。“那是一時沖動。”
“一時沖動,”詹姆斯重複了一遍,洩了氣。“好吧。”
“這都什麽事兒啊。”瑞恩挫敗地說,“操,我不想傷害你,可咱們得把事情說開,一了百了。”
詹姆斯的心往下一沉。“什麽事情?”
瑞恩一副破釜沉舟的表情,他雙手握住詹姆斯的肩膀,直視着他的眼睛。“我愛你——我最愛的人就是你——但不是那種意義上的愛。我也希望能給你想要的,但我做不到。我把你當親兄弟,一想到跟你上床我就渾身不對勁兒,除了有一回我幻想你是個姑娘。”瑞恩臉上出現了薄薄的紅暈,但他堅定的表情沒有改變。他放柔了聲音:“對不起,真對不起,詹米。”
詹姆斯感覺自己嘴唇發抖。他緊咬牙關。“沒關系,”他說。“我理解。”他移開了視線,微笑道:“我想來一杯。”
在一個小時又兩瓶伏特加之後,他倆雙雙醉倒了。
“有關系的。”詹米趴在瑞恩的胸口喃喃道。
“我知道。”瑞恩用手指梳了梳詹米的頭發。
詹米擡起頭認真看着瑞恩。“不,你才不知道。”他嘟囔着,突然間急怒攻心。他撲過去,猛地吻住瑞恩。“我要你,”他貼着瑞恩的嘴唇咕哝着。“我要你。”瑞恩根本不知道,自從詹姆斯弄明白雞巴是幹嘛用的,他心裏就只有瑞恩。他想象自己含着瑞恩的雞巴,想象瑞恩那自信而有力的雙手撫慰他,想象瑞恩的雞巴填滿他身上每一個洞,狠狠地幹他,因為他屬于瑞恩,從身到心。他靠着這樣的想象撸得雞巴都快脫皮了,而瑞恩什麽也不知道。“我要你,”他哽咽着輕聲說道。他将一個個濕漉、貪婪的吻印上瑞恩的唇。“求你了。我需要——需要——”
突然,他醉昏了的腦袋裏閃過一段回憶。
嘬他的雞巴,不管多直的直男都好這口。
當詹米終于結束那些饑渴的吻,瑞恩松了口氣——他的自制力危在旦夕,差一點兒他就要回吻了。他內心深處想要回應——他那點兒見不得人的心思,渴望更深入地感受詹米,讓這份親密驅散一切——即使他心知肚明這樣做大錯特錯:這只會讓詹米重燃希望,把他困在原地。
但當詹米從他身上爬下來,跪在他雙腿之間的時候,瑞恩又懸起了心。
他渾身一緊。“詹米——”
詹米的臉貼着瑞恩的下腹,鼻子隔着牛仔褲蹭着瑞恩依舊沉睡的陰莖。
“詹米,”瑞恩瞪大眼睛低頭盯着詹米。這不可能。“停。”
詹米并沒有停,他像小貓咪一樣用臉頰蹭着瑞恩鼓起的裆部,合着眼睛,鼻翼翕張,好像在汲取瑞恩的陰莖散發出的氣味。瑞恩從沒見過比這更違和、更詭異的畫面。
“我想嘗嘗它,”詹米說着,隔着布料親了親瑞恩的肉棒,他擡起眼來看着瑞恩,一臉渴望。“我想嘗嘗你的雞巴,求你了。”
但凡瑞恩還有一絲神志,他就會立刻推開詹米;但他太醉了,昏昏沉沉的。他說不出話,也動不了。詹米把他的沉默當成了默許,摸索着拉開瑞恩的拉鏈,掏出了他的肉棒。
而瑞恩只能對着詹米臉上赤裸裸的渴求幹瞪眼。詹米端詳着手中柔軟的肉棒,俯身在前端舔了一口。詹米那一口舔得津津有味,淫穢極了,于是瑞恩那話兒像打了偉哥似的,猛然間生龍活虎。天。
“詹米——”瑞恩再一次出聲攔阻。他的心跳如轟雷般在耳邊隆隆作響。這不對,這太他媽離譜了,但他動不了。他看着詹米粉紅色的舌頭纏着自己的龜頭,慢慢将整個肉棒都納入口中。一張濕潤溫暖的小嘴把他的整根陰莖都含住了。他倒抽一口冷氣。他硬了,他現在完全硬了。操,他把硬雞巴插進最好的哥們兒的嘴裏了。操他媽的他到底在幹嘛?
瑞恩正準備把詹米推開,詹米卻含着他的雞巴發出了一聲呻吟,一臉欣喜若狂的表情,仿佛在這一刻夙願得償。
瑞恩也盯着詹米紅透的臉蛋。詹米的睫毛微微扇動,擡起眼來。他們眼神糾纏。詹米的瞳孔完全張開了,他含着瑞恩的雞巴哼哼唧唧,開始擺動頭部,大快朵頤。他的嘴和舌頭需索無度,寡廉鮮恥——操,這樣不對,全亂套了,但瑞恩卻他媽完全沒法阻止。瑞恩發出一聲長吟,他劇烈地顫抖起來,凝聚了僅剩的自控力才忍住沒往前頂胯。他抓住詹米的腦袋——停下——他打算這麽說來着,但詹米卻在他手上完全放松下來,把嘴長得更大,滿臉希冀地看着他,焦急地等待着。
老天,詹米想要他主動操他的嘴。
瑞恩的胯部不由自主地抽送起來,重新闖進詹米口中的熾熱。詹米含着肉棒發出一聲悠長、愉悅的喟嘆。他已經完全沉浸其中。
瑞恩的胯部挺動了一下、又一下。他停不下來。
很快,他用兩只手薅住詹米的頭發,狠狠地讓詹米的嘴巴套弄他硬得發痛,青筋暴起的雞巴。操,他這輩子都沒這麽硬過,背德的感覺并未散去——詹米就像他的弟弟,他這是在幹嘛?——但這個事實卻讓一切更刺激、更帶勁兒了。他想操詹米的嘴,于是他便順從了自己的意志。他抽送着下身,貪婪地注視着詹米意亂情迷的臉龐。他想射在他嘴裏。他想射在詹米嘴裏,讓精液注滿他的嘴,然後強迫他咽下去——
瑞恩低吼一聲,全然釋放。他射在詹米喉嚨深處,那瞬間他的視野邊緣變得昏暗。真他媽操蛋。
幾分鐘後,瑞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是枕在他大腿上的詹米。他一只手圈着瑞恩還沒偃旗息鼓的雞巴,一只手在瑞恩看不見的地方動來動去。瑞恩恍惚意識到他正在打飛機。而我剛剛操了我最好朋友的嘴。想是這麽想,他的大腦卻感應不到恰如其分的“驚恐”。
詹米用臉頰蹭了蹭瑞恩的雞巴,把仍高度敏感的前端含進嘴裏。瑞恩倒抽了一口氣,他那兒又開始硬了。不能這樣,他剛才就不該放任一切發生,更不能讓一切重演。他知道等他酒醒,一定會悔青腸子。
但詹米正含着他的雞巴呻吟,他臉上那樂而忘情的神色讓瑞恩想再來一次。
于是他就這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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