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一個小時後,瑞恩看着詹米坐在他家客廳的地板上,萎靡地靠着沙發。

詹米恍惚地盯着天花板,手裏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樣抓着瓶伏特加。

“別盯着我了,”詹米看也沒看瑞恩,說道。“陪我喝酒。一個人喝酒只會讓我感覺更可悲。”

瑞恩在詹米身邊坐下,他們的肩膀挨在一起。他開了瓶酒,但沒喝。“別這麽說,你不可悲。”

“我覺得自己真他媽可悲到家了。”詹米的視線始終盯着天花板,瑞恩望着他喃喃自語時上下滾動的喉結。“一無是處。”他吞了一大口酒,淡色的睫毛掩去了他的情緒。“你知道最糟的是什麽嗎?我心想着:和他作對有什麽意義?如果我反抗他能捍衛什麽,我會這麽做的,但實際上我沒什麽可捍衛的。”他微笑起來。“如果我娶了梅根,至少能讓一個人高興,還能讓這有錢有勢又傻逼的悲催貴族血統傳承下去。”

“別這麽說。”

詹米盯着他看了很長時間,眼裏閃着水光。“但事實就是如此,”他輕聲說。“所有人對我都不滿意。爸爸對我不滿意,因為我一點都不像他——也不像崔斯坦。”詹米輕笑起來。

“你知道嗎,怪有意思的。有幾次我真的想過,‘要是崔斯坦是格雷森家的人,他肯定比我強多了’,而現在……現在我有哥哥了,但他估計挺恨我;而我爸,恐怕巴不得我才是私生子。”他低頭看着自己光裸的腳趾。“我連同性戀都當不好。我愛上了永遠不會屬于我的男人。連這種事我都能搞砸。”

瑞恩移開視線,盯着別處看了一會兒,然後放下了酒瓶。“詹米——”

“你心裏清楚我說的沒錯。”詹米嘴角露出個小小的微笑。“我爸爸說的也沒錯:有些事就是沒法如你所願,我們必須去做我們一定要做的事。”

“操你爸爸。”

“不,謝了,我不好這口兒。”詹米被自己的笑話逗得咯咯直笑,接着他大笑起來。但很快,那尖銳刺耳、歇斯底裏的笑聲就讓人不忍聽下去了。

瑞恩咬緊牙關。他的理智明白,詹米的感情嚴重受創,毫無抵抗力,在此時安撫他也許會讓他那份無望的愛越陷越深。但他的心卻在抗議。詹米現在比以前任何時候都需要他,這激起了他全部的保護欲——只要和詹米有關,瑞恩就保護欲爆棚。

他一直知道,他對詹米的喜愛有點奇怪,他有點太喜歡詹米了,而且他對詹米的占有欲和保護欲也有點過頭。就算他一無所有,也願意為詹米傾盡一切。呵護詹米的感覺讓他上瘾。對瑞恩來說,漢娜讓他喜歡的地方就在于她獨立自強,從不依附任何人;但詹米讓他喜歡的地方卻完全相反:詹米需要他,他愛死了這種感覺。瑞恩心裏清楚,長久下去,他的介入可能——必然——會讓詹米更傷心,但眼下,他的情感完全背叛了理智,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只要能讓詹米好受點,他願意做任何事。

但是,去他媽的,他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瑞恩嘆了口氣,把詹米拽過去,用雙臂把他抱在懷裏。詹米的笑聲戛然而止。他輕輕哼了一聲,癱在瑞恩身上,整個人都融化在瑞恩的懷抱裏。

瑞恩注視着靠在胸口的淺金色的腦袋,心裏一清二楚——這不是朋友該做的舉動。詹米現在不想要他最好的朋友;他想要來自深愛的人的安慰。詹米要的是愛。

瑞恩覺得揪心。他再次懷疑自己是在操縱詹米的感情。

也許吧。但他非常不喜歡詹米最近的心态:沮喪抗拒,意志消沉,為自己無法掌控的事情愧疚。操,只要能讓詹米好受點,他可顧不上什麽道德不道德。

“別傻啦,”瑞恩用鼻子拱了拱詹米的頭發,親了一下他的頭頂。“你覺得你要是跟崔斯坦一樣,我們還會是‘我們’嗎?我知道,雖然崔斯坦表面是個混蛋,但其實是個非常好的家夥——他一定是個好人,否則我哥不會愛上他的——但要我說,他比你可差遠了。”瑞恩用嘴唇摩挲着詹米的額角。“沒人比得上你,你知道我他媽有多喜歡你嗎?”

“瑞恩,”詹米喃喃地哼着,不好意思地在瑞恩親他時扭了兩下,但并沒有推拒。“我知道你在打什麽算盤。別這樣。”

“是的,我确實在努力想讓你好受點,”瑞恩語氣嚴厲,卻很誠懇。“但你很清楚我沒撒謊。我他媽為了你都和女朋友分手了。”

詹米瑟縮了一下。“我聽完這話是不是應該感覺好受點?”

“是的,”瑞恩說道,他挑起詹米的臉,直視着對方的眼睛。“因為我覺得,這證明了一些事。”

詹米的臉漸漸紅了,他快速地眨眨眼睛,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瓶子,接着猛灌一大口,然後把瓶口怼到瑞恩嘴邊。

瑞恩笑起來。“你打算把我灌醉好對我下手嗎?”但他妥協了,也喝了一大口。

“你揭穿了我的邪惡計劃,”詹米說着,把酒瓶湊到唇邊又喝了一口,兩只眼睛亮晶晶的。“我現在該怎麽做?”

“先把酒瓶放下就挺好,”瑞恩從詹米手中拿過酒瓶,放在一邊。“你已經有點兒醉了。”

詹米努起下唇,做了個鬼臉。

“你媽媽沒教過你,撅嘴很不雅觀嗎?”瑞恩壞笑着說。他親了親詹米撅起來的嘴角。

“喂,你做這種事的時候,我很難控制自己不想入非非。”詹米苦着臉說。

糟了。

瑞恩心裏苦,臉上卻揚起微笑。“這比你給我口交還奇怪嗎?”

這個笑話有點冷。這不是安全話題,他想都不怎麽敢想,更遑論和詹米談。

“對,沒錯。”詹米挑起一邊嘴角微笑着說。“因為我可以把口交合理化:我可以告訴自己,你只是個糊塗又變态的淫魔。但這個吻……不大說得過去吧。”

瑞恩注視着詹米。他說得沒錯。自己為什麽要親詹米的嘴唇?實際上詹米的嘴并不屬于他,媽的。

“這整件事真把我給攪糊塗了。”瑞恩嘆了口氣說道。“我他媽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幹什麽,詹米。”他的一只手搭上詹米的後脖頸,拇指輕輕摩挲着。“但我清楚一件事:我不想讓你受傷。而你要是開始誤解我的舉動,那你就會受傷。你說過,不管我怎麽對你你都願意接受。你真的不該這樣。別讓我越界,我給不了你想要的,你值得更好的人。”

一絲悲傷掠過詹米藍綠色的眼睛,他點點頭,又重新倚回瑞恩胸前。“你還是希望我別再愛你了,對嗎?”

這問題讓瑞恩遲疑了一會兒,他皺起眉頭。“不,”他緩慢地說。“我想我已經接受這件事了。”

詹米只是哼了兩聲,他白皙的手指玩弄起瑞恩的襯衫下擺。

幾分鐘過去了,一片寂靜。因為沒什麽別的去分散注意,瑞恩開始很清楚地意識到詹米正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雖然他們倆早就習慣了依偎擁抱,但坐大腿還是頭一回。瑞恩以前會讓女朋友坐他的大腿,漢娜坐這兒當然沒問題,但詹米坐這兒……感覺完全不同。詹米可能比他輕,比他矮,但詹米是個男人,而且個兒不小。

“我能問你個事嗎?”瑞恩低聲說。他決定不叫詹米從他大腿上下去。

詹米看起來很自在。再說,這麽抱着他還挺舒服。

“幹嘛?”

“什麽時候開始的?”

詹米用不着問這話是什麽意思。“從我弄明白雞巴是幹什麽用的就開始了,”他短促地笑了兩聲。“但這麽多年我一直不太想承認,直到……”

“直到什麽?”

詹米擡起頭看着瑞恩。“直到我不小心撞見你和艾麗卡做愛。”

“艾麗卡?”

詹米翻了個白眼。“我們十六歲那年的事。我也不指望你能想起來她是誰。反正那時候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蕩漢。”

“我那時候是二八少男嘛。”瑞恩壓根沒否認詹米說的“蕩”。他那時候确實挺饑渴的。

詹米冷哼了一聲,手指玩弄着瑞恩襯衫最下面的紐扣。“總之,我看見你和她做愛了。”

雖然聊得是自己的破事,瑞恩還是被逗笑了。“詹米,十六歲的小屁孩兒可不會做愛——你只能邊操邊祈禱自己的技術能達标。整個過程就是精蟲上腦,笨手笨腳,眨眼就結束了。當年的我可能比一般的十六歲小毛孩兒要強一點,但技術還是挺一般的。”

“在我這種純情處男看來,你技術還不賴。”詹米咕哝着,低下頭盯着瑞恩的襯衫。“就是……”

瑞恩靜靜地等着,好奇地望着他。

“在那一刻之前,我一直不太想承認,”詹米終于還是說了下去,“我一直希望那只是階段性的問題,總會過去。但——但當我意識到我想取代那個女孩的時候,我就沒法再自欺欺人了。”詹米擡起眼睛,又露出了瑞恩熟悉的那種沒羞沒臊的眼神。“我想被你壓在身下,被你操。”

瑞恩凝視着詹米,房間裏靜得能聽到廚房裏冰箱的嗡嗡聲。

“在那之後我有一點身份認同危機,”詹米說着,用舌頭舔了舔嘴唇。“我讨厭我的身體,我渴望你,我的身體卻沒辦法接納你,而且我也不應該渴望你。”詹米臉紅了。

“有時候……有時候我恨自己是個男孩子,如果我生來是女孩兒就好了,這樣我就能體會擁有你的感覺了——用我的身體接納你。我想得都走火入魔了——想讓你進入我。”

面對這樣的坦白,瑞恩不确定該怎樣回應。他口幹舌燥,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詹米的話鬧得他心亂如麻。但其中有一部分——詹米需要他,渴望他進入他——這句話勾起了瑞恩內心深處的扭曲,那就是他也想徹徹底底地擁有詹米,即使他理智上對此扭扭捏捏,認為這是錯的。

“太操蛋了,是吧?”詹米露出一個悲傷的微笑。“但後來我做了研究,發現男人和男人也可以性交,于是我就不那麽想了。同時我還發現了假雞巴的存在。”

瑞恩不知道詹米幹嗎要說這些。如果他是存心想讓瑞恩超級不自在的話,那麽他成功了。“詹米——”

“我喜歡用假雞巴,”詹米喃喃道。他的臉紅彤彤的,但下巴卻倔強地繃着,眼裏露出堅決的神情。“我喜歡那感覺。我有點兒上瘾。”他笑了笑。“問題是,我總是想象那東西是你。所以我真刀真槍和男朋友上床的時候,是我上他們,而沒辦法讓他們上我——那感覺不對勁。”詹米與瑞恩四目相對,他的臉上奇異地同時露出脆弱和壯烈的神情。“總之,自從我十六歲,我就想你操我了。”

“你這是想吓唬我?”瑞恩短促地笑了一聲。

詹米聳肩,“也許吧。吓着你了沒?”詹米歪了歪頭,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審視着瑞恩。“你覺得惡心嗎?”

“不。”瑞恩答道。他百感交集,但并不包括惡心。

詹米舔了舔嘴唇,“我想吸你的雞巴。”

瑞恩瞪大了眼睛。就算經歷了這幾個禮拜的事,聽到這種話瑞恩還是覺得他媽的一點真實感也沒有。但今晚詹米似乎又陷入了某種奇妙的狀态。瑞恩知道,陷入這種境地只能怪他自己,誰叫他不在詹米情緒崩潰的時候躲得遠遠的,反而還腦子進水任由詹米坐他的大腿呢。

“你醉了?”瑞恩試圖忽略胯下的蠢蠢欲動。

詹米搖搖頭。“你知道我沒喝醉。現在我能舔你雞巴了嗎?”

瑞恩以前從沒想過,有哪一句話能聽起來如此不合時宜,卻又如此令人性致勃勃。

他應該拒絕。他們應該杜絕這種事。但瑞恩的腦子總是被“滿足詹米”的沖動給攪得一團漿糊,于是,當詹米把他的沉默當做默許,拉開他的褲子拉鏈時,他說不出“不”字。瑞恩在勃起,他的身體回應着詹米的需求,就像一匹種馬嗅尋發情的母馬。真他媽見鬼了。這是詹米,他的詹米。詹米不是用來操的,把他的肉棒塞進詹米的嘴裏還是讓他感覺在亵渎神明。

然而,當詹米把他的陰莖拉出來,開始用雙手緩慢地摩挲,并且用迷戀又饑渴的眼神看着它完全硬起時,他發現自己并不抗拒這一切。瑞恩不敢相信蘭伯特居然會說詹米是“性冷淡”:他離“性冷淡”差了十萬八千裏。或者,只有瑞恩才能讓詹米變成這幅樣子。

詹米爬下瑞恩的大腿,把瑞恩的兩條腿分得更開。

“詹米。”瑞恩低吼道。詹米輕車熟路地一口将他深深含住,徹底摧毀了瑞恩所剩無幾的自制力。瑞恩低吟着向後靠上沙發靠背,手指向下插進詹米淺金色的發間——他的頭發越來越長了——然後他把詹米的頭向後拽,好看清楚詹米的臉。詹米粉嫩的嘴唇沿着他勃起的性器摩挲,舌頭繞着頂部打圈。瑞恩全身顫抖起來。詹米舔弄他陰莖時的表情充滿淫欲:滿面潮紅,眼裏閃着饑渴又愉悅的光,他的臉龐洋溢着純粹的狂喜。他吮吸着瑞恩的性器,就好像在品嘗全世界最喜歡的東西。詹米含着他的性器呻吟。瑞恩發現詹米也掏出自己的陰莖,在幫他緩慢口交的同時快速撸動。詹米就像在盡情享受珍馐一樣吃着瑞恩的肉棒,他柔軟、濕潤、溫暖的嘴巴大口吞進瑞恩硬得發痛的肉棒,但他含得還不夠緊、動作還不夠快——瑞恩扯住詹米的頭發,腰部向前抽動起來,動作越來越重,速度越來越快,直到徹底操起了詹米的嘴。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欲望驅使着肉體,想射入那甜蜜的咽喉,想讓精液灌滿詹米的肚子,直到再也灌不進去,他——

詹米的口袋裏響起了手機鈴聲,吵得像火警。它不停地響啊響,直到詹米抽身而出,喘着氣的、抖着手把它摸出來。

“關機。”瑞恩咬牙切齒地說。他把詹米的嘴巴按回他抽動的肉棒,如果詹米一定要舔他的雞巴,起碼別在他快到頂的時候那樣吊着他。他感覺自己快爆炸了。

詹米眼睛一亮,恍惚地朝瑞恩露出一個惡作劇的微笑,按下了通話鍵。

他還開了免提。“幹嘛?”詹米問。因為剛吸過瑞恩的雞巴,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沙啞。

“你個白癡!”電話對面是盧克。

“我幹嘛了?”詹米問。他渙散的目光仍盯着瑞恩硬得發痛的陰莖。詹米圈起手指環住底部擠壓起來,就像在享受它的堅硬一樣。瑞恩咬着牙只抽冷氣,怒視着詹米。

詹米微笑,嘴唇沿着陰莖上下滑動。這簡直是淩遲。瑞恩現在滿腦子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操翻那張嘴,然後射出來。

“你幹嘛了?”盧克不敢置信地說道。“你把我丢在一個統共我只認識三個人的地方,那三個人還全他媽不知跑哪去了。嘿,你聽着怎麽醉醺醺的?——你喝醉了?你和瑞恩抛下我尋歡作樂去了?如果真是這樣,靠,你個大混蛋。”

“我忙着呢,”詹米邊說邊舔瑞恩的龜頭。“明天聊。”

“你在瑞恩家?”

“嗯啊,”詹米嘴裏含着瑞恩的肉棒,哼唧了一聲表示肯定。他擡起頭,和瑞恩對視。瑞恩感到他的雞巴因為詹米臉上放蕩的渴望而跳動。事實上,這小壞蛋因為邊和朋友打電話邊吃瑞恩的雞巴,性奮得不行。

“那我們十分鐘後見,”盧克說。“路上不堵的話,五分鐘。”他挂了電話。

瑞恩僵住了。他聽錯了嗎?但他看着詹米瞪大的眼睛,就知道自己沒聽錯。他們倆大眼瞪小眼,詹米嘴裏仍然緊緊地含着瑞恩的陰莖,手上還抓着自己的勃起。天哪。

“他快到了。”瑞恩的聲音有點不太穩。他從詹米嘴裏退了出來,因為離開了那濕潤溫熱的口腔而噓了口氣。詹米失望地小聲嘟囔了一句。

“時間不夠。”瑞恩說。他試圖讓自己軟下來,但只是白費力氣;他硬得能把牆捅穿。

詹米也沒好到哪去。他呼吸急促,勃起的陰莖仍然露在外面,眼睛也聚不起焦。“我有個主意,”他喃喃道,麻利地褪下牛仔褲和內褲。“你別被我吓到,好嗎?”他從地上的外套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

瑞恩看清了他手上那玩意,頓時變得口幹舌燥。“詹米——”

“別把這事兒想得太嚴重,這沒什麽。”詹米語速很快,岔開腿坐到瑞恩大腿上,開始給瑞恩戴安全套。“什麽意思都沒有。反正只是插個洞嘛,對吧?但這樣會快一點。”他滿臉通紅,瞳孔也放大了。“有東西在身體裏我總能射得比較快。”他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一包潤滑劑,往指頭上塗了厚厚一層。瑞恩大腦深處的某一部分很想知道,為什麽詹米會随身攜帶安全套和潤滑劑——難道他準備再操蘭伯特一頓?——但他的絕大部分腦子還處于死機狀态。

他坐着沒動,全身上下繃得硬邦邦的,只能眼睜睜看着詹米把手伸向後面,快速為自己擴張。這不可能。

他應該阻止詹米。然而他的大腦似乎已經沒辦法理清接下來要發生什麽,只能卡在“操詹米”這一個想法上。幾股複雜的情緒和想法在他心中互相沖撞,他既覺得大錯特錯,又滿心渴望。

他還沒決定到底他媽的要怎麽辦,大腿上就坐了個裸得很徹底的摯友,而且正向着他的肉棒上方移動。等他反應過來,詹米已經在朝下坐,讓他的“親弟弟”緩緩深入那眼小穴。瑞恩“嘶”了一聲,感覺自己跳動的陰莖被包裹死緊。媽蛋。

直到他的雞巴整根沒入,詹米才停下來。他睜大了雙眼,滿臉通紅。他們望着對方,重重地喘氣。

操。

他的雞巴插進了詹米的身體,這他媽的不可能是真的,但偏偏就發生了。

詹米張開嘴,像是要說些什麽,但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他咬着嘴唇,神情恍惚地注視着瑞恩,接着他開始動了——老天爺這是要玩兒死他啊。瑞恩咬緊牙關,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努力保持完全不動。他內心深處仍然不能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他眼睜睜地着詹米騎他的肉棒,內心強烈的不敢置信同占有詹米的喜悅做着鬥争——他進入了他的身體,深得不能再深了。要說把雞巴塞進詹米嘴裏的感覺像亵渎神明,比起現在已經完全不值一提了。他把他的雞巴插進那個一直當做弟弟的人身體裏——他應該保護他、照顧他,而不是操他的屁股。

但詹米騎在他雞巴上的樣子可沒半點兄友弟恭的意思。兩人的肉體碰撞着,前者腫脹的粉色嘴唇半張着,瞳孔因狂喜而渙散。瑞恩的視線被他牢牢占據。

瑞恩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沒有參與進來。詹米全包辦了。詹米在他身上節奏激烈地取悅自己,動作越來越快,帶起一股燥熱,讓瑞恩的汗液沾濕了衣服,卵蛋也因為急切地想射精而疼痛起來。一滴滴汗流過瑞恩的前額和脖子。瑞恩咬緊牙關,盡全力想要思考,但該死的,詹米節奏這麽快,他根本沒法思考。他的自制力在流失,飛快地流失。

“詹米——”他咬着牙低聲叫道。

詹米已經完全聽不見了,他在瑞恩硬得發痛的雞巴上重重地操着自己,呻吟聲越來越響,嘴裏含糊地喊着天哪,天哪,天哪,幾乎啜泣起來。他看上去徹底放開了,像個蕩婦,像個為他的雞巴而狂的婊子。這讓瑞恩發了瘋。他再也忍不住了,顫抖着低吼起來,射出一道滾燙的精液。

詹米抓住自己勃起的部位,在瑞恩開始疲軟的肉棒上又猛地坐了一下,長長發出一聲沙啞的呻吟,也射了出來。

在這片刻極樂裏,世界只剩下他們急促的喘息聲。

接着,門鈴響了。

瑞恩睜開眼睛,盯着詹米。

詹米喘着氣和他對視。

門鈴又響了。

他們迅速彈開,詹米去抓衣服,而瑞恩基本沒脫,但他的襯衫毀了。他将陰莖塞回褲子裏,走進了浴室,甩上門癱靠了上去。他凝視着對面牆上的鏡子,腦子裏像開了鍋。

操。

等他換上一件幹淨的上衣回到客廳,房裏早已空空如也,詹米和盧克都走了。

瑞恩走到窗邊,向外望去。街上被聖誕節的街燈和裝飾照得亮堂堂的。盧克和詹米正在盧克的車邊争論着什麽——或者說,是盧克誇張地做着手勢搖着頭,而詹米則沉默地站在一邊,雙手抱在胸前。

像是感覺到瑞恩的視線,詹米擡起頭看過來。兩人目光相撞。

詹米扭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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