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寶蓮燈19

燒雞和鹵菜經過長時間的炖煮和浸泡已經很入味了,晚上的時候劉彥昌把雞肉端上桌。怕不夠吃,他還另外準備了幾個家常菜。不等他招呼,哮天犬和梅山兄弟已經自覺擺好碗筷,守在桌邊了。

哮天犬愛吃燒雞,梅山兄弟卻覺得鹵菜挺好,用來下酒非常配。

酒足飯飽後,哮天犬滿足地卧在椅子上感嘆,“燒雞真好吃!”他扭頭看着劉彥昌,“以後你還是這麽做,把雞肉給我,把我不吃的邊角料給梅山兄弟和逆天鷹吃,這樣剛剛好,一點都不浪費。”

梅山兄弟聽了不依,梅山老六性格活潑,他勒住哮天犬的脖子,“好啊!哮天犬,你現在出息了!居然敢說讓我們吃下腳料!”

哮天犬并不怕他,“你不是愛啃雞爪子嗎?我們倆這個叫通力合作。”

“去你的通力合作!兄弟們上!”

梅山兄弟玩心大發,有的去揪哮天犬耳朵,有的抓它的腿,還有的揉哮天犬的肚子。哮天犬扭來扭去也逃不脫他們的魔掌。

劉彥昌沖過去,“我也來啦!放開我家哮哮!”

幾人怕力氣控制不住傷到劉彥昌,所以就松開了哮天犬。

梅山老大玩笑着說:“劉先生,你太慣着哮天犬了吧!它這麽挑食你可得好好管管!”

劉彥昌摟着哮天犬的脖子,“不!我愛我家哮哮,它就像是我家的大兒子似的!”他拍拍哮天犬的狗頭,“乖寶,來,爸爸疼你。”

哮天犬蹬腿,狗狗臉上滿滿的嫌棄。

“你是誰的爸爸?”

梅山兄弟齊齊退開三步遠,劉彥昌看到二郎神穿着玄色寬袍漫步走來。寬大的袖子在風中浮動,像是要攪動世間的風起雲湧。

剛剛的歡樂氣氛消散無蹤,像是一場幻覺。所有人都不敢說話,那句話怎麽說來着?對,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你是誰的爸爸?”二郎神用他特有的清冷聲音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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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彥昌感覺冷冷的煞氣往臉上拍,他吸吸鼻子,委委屈屈地認慫了,“我誰的爸爸都不是……”

二郎神冷哼一聲,甩袖走了。

哮天犬問:“你到底怎麽惹主人了?主人居然對着你放殺氣!要知道主人脾氣還是很好的!”

劉彥昌憂傷地說:“你是他的愛寵,你當然覺得他好了!可是他對我一點都不好,第一次見我就拿着刀尖指着我的脖子!”

梅山兄弟勸道:“劉先生別難過,可能是因為你最開始沒有給二爺留下好印象,二爺對你一直有誤解。等以後相處久了,二爺把你當做自己人就不會這樣了。我們也會給你說好話的。”

劉彥昌拱拱手,“多謝幾位大哥的好意了。不過我膽子小,我覺得我還是出去躲一陣子比較好。”

說到出門躲一陣子,劉彥昌其實沒什麽地方可去。老家那邊沒什麽人了,回去也是自己一個人。想來想去,劉彥昌決定去華山。算算日子,丁夫人差不多該生了,他正好回華山看看。

哮天犬送他回華山,他拜托哮天犬帶着腌好的雕梅送去雪映宮,自己拎着小包袱先去了丁家。

看門的家丁還記得劉彥昌,他遠遠看見劉彥昌還以為認錯了人呢!

直到劉彥昌走到門口,跟他說:“還記得我嗎?”

看門的家丁瞪大了眼睛,轉身往府裏跑,“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劉先生回來啦!來人!來人啊!”

劉彥昌吓了一跳,“喂!你跑什麽?你不是認識我嘛!我不是壞人!”

不大一會兒,整個丁府都熱鬧起來了,丁大帶着家丁快步迎了出來。

丁大摟着劉彥昌的肩膀狠狠地拍了一下,“你這幾個月到底去哪兒了?我本來打算給你寫信,這才想起你走的時候,我忘記問你地址了,我寫信都不知道該寄到哪去。”

劉彥昌嘿嘿傻笑,“我去了神仙福地,遙遠的蓬萊仙境。凡間的書信可是沒法寄過去的。”

丁大不滿,“就你還能去神仙福地?沒想到讀書人吹起牛皮來更了不得。快進屋吧!我給你接風洗塵!”

進了正院前廳,丁大和劉彥昌聊聊近況。劉彥昌問道:“嫂子生了吧?我特意過來看看小侄子。”他送上一個雕工精美的金項圈,“這是給孩子的見面禮。”

丁大接過金鎖,笑得滿面春風,“你這個時候回來就對了!我家寶貝大兒子明天就滿月啦!你正好來喝滿月酒啊!”

“孩子呢?我能去看看嗎?”

丁大吩咐仆從,“去!把大少爺抱過來!”

“別介!孩子還小,外面這麽冷,凍着了怎麽辦?”

丁大驕傲地說:“我兒子就在裏屋呢!他現在睡着了,要不然我天天抱着他,都舍不得放下。”

“你可悠着點吧!挺好的孩子別被你慣壞了!”

奶娘把孩子抱過來,劉彥昌小心翼翼地接過來。快滿月的孩子長得白白嫩嫩,眼睛閉着,眼睫毛長長的。兩只小手捧在一起,小小的拳頭緊緊攥着,可愛極了。

劉彥昌情不自禁地說:“真可愛啊!”

丁大頗為自得,“那是,我兒子随我啊!是不是長得特別俊俏!”

劉彥昌沒有打擊他,“對,你兒子随你,長得比你好看多了!”

丁大就喜歡聽這種誇自己兒子的話。劉彥昌把孩子遞給奶娘,讓她把孩子抱回去,讓孩子在床上好好睡。

丁大端着茶碗跟劉彥昌設想着他兒子的未來,“我已經想好了,我一定要給我兒子最好的生活。吃喝什麽的自不必說。等他三四歲的時候,你也別在外面混了,回來給我兒子啓蒙。争取讓他十六七歲就能進京趕考,給我考個狀元回來。到時候京城裏的大官争着搶着要把女兒嫁進我們丁家。也許皇上還要把公主嫁給他呢!這樣功名和嬌妻都有了,到那時我也就稍稍放心了啊!”

劉彥昌嘆氣,“你最近啥都沒幹,天天在家做夢了吧?”

丁大嘿嘿傻笑,“想想而已,又不犯法。”

兩人笑鬧幾句,丁大突然正正神色,“那時,我要大鬧聖母宮,多謝你攔住了我。當時我為了賠罪,擴建了聖母宮的規模。現在我生了兒子,也該去聖母宮還願了。我打算兒子滿月宴結束就去,你去嗎?”

劉彥昌想了想,“可以啊!我陪你和嫂子去。”

丁大嘆了口氣,“你嫂子去不了,到底年紀大了,生兒子的時候傷了身,現在天天喝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恢複。”

劉彥昌默默點頭,他決定去聖母宮的時候,求一求三聖母,看看她有沒有治病的良藥。不過說起包治百病,三聖母是不是送過他一盒茶葉?

“丁大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去去就回。”

劉彥昌拔腿就跑,丁大在後面喊:“你幹嘛去啊?我還給你準備了接風宴呢!你什麽時候能回來?”

“放心,我一定會在飯點之前回來!”

跑出了丁府,劉彥昌直奔聖母宮。

點燃三根香,劉彥昌閉着眼睛,心裏默念,呼叫三聖母,呼叫三聖母。

“好啊!你來了華山,竟然不先來雪映宮看我。”

劉彥昌一睜眼,他已經出現在了雪映宮裏,三聖母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哎喲喂!咱倆什麽關系,咱們想什麽時候見就什麽時候見。而且咱們心意相通,不見面都行!”

哮天犬趴在榻上涼飕飕地說:“慎言,你的話小心被我主人聽見。”

劉彥昌立刻慫了,他縮着肩膀,小聲地說:“當我怕他?”

三聖母問:“你跟我二哥又吵架了?”

劉彥昌頗為哀怨地說:“我們倆吵得起來嗎?我在他面前像鹌鹑似的,我哪裏敢跟他嗆聲?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麽了,他總是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說話還冷飕飕的。”

“你得罪我二哥了?”

劉彥昌說:“你怎麽和哮天犬說得一樣?我在你們眼裏就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嗎?”

三聖母笑道:“你性格挺好,但是嘴巴太壞了!”言下之意,二郎神是絕對不會先去撩騷他的。

“向着你哥!我不跟你好了!”劉彥昌不見外地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哮天犬,你能幫我一個忙嗎?我房間裏博古架上有一盒茶葉,那個是三聖母送給我的,能讓凡人百病全消。你能跑一趟幫我把茶葉拿回來嗎?”

三聖母問:“誰生病了嗎?”

“丁大的夫人生兒子的時候傷了身體,我想拿點茶葉給她喝。”

三聖母笑道:“原來是丁大,不必麻煩哮天犬跑那麽遠,茶葉我這還有些,你拿去用吧!”

劉彥昌拱手道謝,“那就太好了,多謝三聖母。過兩天丁大會抱着兒子來聖母宮還願,到時候讓他給您多捐些香火錢。”

回到丁府,劉彥昌讓丁大把他求來的一小撮神仙茶葉給丁夫人服下。劉彥昌說,這神茶是他從聖母宮求來的。

丁大對劉彥昌的話将信将疑,不過喝點茶水對丁夫人也沒什麽壞處。況且這茶葉真的很好聞,他端着茶杯聞着沁人心脾的茶香,恨不得自己把茶喝了。

丁夫人把茶水喝掉,頓時感覺神清氣爽。好像挂在身上的石頭都被搬開了,身上輕巧了許多,就連神思也變得無比清明。

“真是神仙靈藥,我覺得自己全好了。”

劉彥昌點點頭,“管用就好。不過請丁大哥和嫂子不要把茶葉的事情告訴別人,不然去聖母廟求靈藥的人就太多了,靈藥求不到,他們豈不是會怨憤三聖母?”

丁大連連保證,“你放心,我和你嫂子絕對不會往外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 劉彥昌:我是個好人,一個品質高尚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我人好話不多,社會你彥哥。相信我沒錯的!

二郎神:呵呵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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