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證明
要去參加宴會,其實衛煦是不想帶這個本丸的任何一把刀的,除了幾把小短刀和加州清光,其他付喪神甚至對他滿懷敵意。
包括眼前這振一期一振。
被衛煦用目光鎖定的太刀神情自若的對着他笑了笑。
不過表面功夫倒是做的挺好。衛煦心中加了一句。
“走吧。”他将通話挂斷,示意一期一振繼續帶路。
就算決定要去跡部家的宴會,他也得先做完把眼前的事情。
然而一期一振帶路的速度越來越慢,到後面幹脆直接停了下來。
“您真的決定,要接管我們這座本丸嗎。”他說話的時候神情十分溫和,仿佛只是普通的和朋友聊個天,“這個本丸的情況您也看到了,大家都不歡迎審神者的到來,與其接管這樣一座別人留下的本丸,以您的身份,完全可以擁有更好的,甚至自己從頭培養一個真正屬于您的本丸。”
雖然早知道一期一振不會這麽輕易就放棄,但衛煦倒還真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如果我就是想要這座本丸呢?你會怎麽做”他頗有興致的問,“和你的夥伴一起,殺了我嗎。”
他問的很直接,一期一振聽後也是馬上搖頭:“以您的本事,我們怕是根本奈何不了您的。”他沒有否定要‘殺了’衛煦的說法,而是極其理性的,分析了這個行為成功的可能性。
也就是說,他并不是沒想過的。
看他這麽誠實,衛煦倒也沒生氣,反而心情頗好的輕笑了一聲:“有點自知之明。不過,有一件事你怕是搞錯了。”
一陣清風拂過樹林,有花瓣随着風飄到他們兩旁邊,衛煦微微擡頭,伸手接住了恰好落在他身前的粉色花瓣。
“我并不是來接管別人留下的本丸的。”他側頭,在一期一振有些疑惑的目光下繼續道,“只是來拿回,原本就屬于我的東西。”
說着,他接住花瓣的手輕輕一握,仿佛把什麽牢牢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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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麽說,你懂了嗎。”
一期一振難得露出了錯愕的神情:“您的意思是……”
“恩?”衛煦将手放下,提步走近付喪神後稍稍俯身,“你們一直以來使用的,無論是靈力還是金錢,都是我給你們的。”
他能感覺到,一期一振剛才偷偷開啓了和某個人的通訊,所以這句話,是對他說的,也是對能聽到這邊聲音的另一個付喪神說的。
“一期一振,現在告訴我。”他看着付喪神那雙好看的金色眼瞳,“你想怎麽做。”
是帶他去本丸核心,讓他完全掌控這座本丸。還是繼續阻止他,用各種辦法與他對抗。
衛煦還記得不久前,另一個付喪神在知道這件事情後的反應。當時鶴丸國永那句‘更希望未來的日子能繼續之前的生活’還成功惹得他直接給他們替換了靈力。
他倒是想知道,是不是這個本丸的付喪神都是那麽想的。但話說回來,不管付喪神們是怎麽想的,對他的行動其實不會有太多幹擾。
在他決定重新接管這座本丸的時候,也同樣做好了整頓付喪神的打算。
雖然說現在發生了一些意外,他對這些付喪神又莫名其妙有了不該有的感情,但衛煦決定的事情,還是很少會因為其他原因而改變的。
衛煦問完剛才那句話後,就安靜的等着付喪神的回答。
反倒是一期一振,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愣怔了很久,一雙漂亮的金色眼眸中又光華流轉。
“若您所說為實。”他的嗓音被微微壓低,不知怎的還帶了點顫抖的道,“那為何,要在放任本丸五年之久後的現在,才回來接管。”
“……”衛煦被他問的一愣,一時倒真不知道怎麽回答的好。
突然就種父母被小孩質問為什麽把自己放着不管的既視感。
但這也算得到了和之前不同的回答,一期一振的語氣聽起來,甚至聽着感覺他是有些委屈的。
“您問我想怎麽做。”說這句話的時候,付喪神又變回了原先溫潤的聲音,“我們只是刀劍,主人的器物。又能怎麽做呢。”
“這話當是我們問您的吧。”一向彬彬有禮的太刀連自己的手已經握拳都不自知,“時隔五年,您要怎麽證明,您就是我們原先的主人。”
“證明?”衛煦又向前一步,離一期一振更近了些。然後直接擡起付喪神的右手,将他的手套一把摘了下來。
付喪神包裹在純白手套裏的手十分白淨好看,甚至沒有一點持武器的人該有的痕跡。
衛煦就這麽,在一期一振想抽離的前一刻,将自己的靈力通過手指觸碰的肌膚,直接灌入了他的身體。
一期一振的瞳孔微縮:“這是?”
“維持你們用人身活動的,一直是我的靈力。”衛煦難得認真的解釋道,“雖然我現在的靈力,比起五年前給你們的變化了太多,但也能直接用來增強你們的靈力。”
如果不是他有意替換的話,兩個靈力畢竟同源,很容易就能被轉換,但照理來說,被轉換的應該是稍弱的他五年前留下的靈力,但現實就是,付喪神體內的靈力因為未知的因素,仿佛被人用蠻力固定住了結構,那麽跟着變化的,就只能是衛煦後來輸進去的靈力了。
說着,他又微微增大了靈力的輸出。
一期一振整個人都是一顫,下一刻就想掙脫衛煦抓着他的那只手。
“別動。”衛煦穩穩抓着他,仔細計算着量。
“等等……這是。”付喪神的臉頰慢慢就附上一層微紅,靈力的不斷輸入讓一期一振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衛煦看他的樣子,帶着他往旁邊走了走,讓他好靠在樹幹上維持站姿。
看之前山姥切國廣和鶴丸國永的反應就知道,付喪神對靈力的敏感程度實在太大,但如果說之前的靈力替換還會讓他們有些痛苦的話,那現在他對一期一振做的,單純的靈力維護與淨化,應當是只會讓他們感到舒服才對。
既然已經開始了,那就要做到最好。
衛煦本身也很想知道,那股被固定住的五年前的靈力,到底能被增強到什麽程度。
一期一振到後期基本是完全脫力了,他背靠着大樹,咬着牙喘息着。淺色的瞳孔似乎用水鍍上了一層流光回轉的薄膜,哪怕到這種地步,他還是一直瞪着衛煦看。
但體內靈力又确實在激增着。
衛煦看了他一眼:“忍不住了就說。”
付喪神就算是靠着樹都很難站穩,只微微一動,就往衛煦的方向倒了過去。
衛煦輸送靈力的動作不停,卻也委身牢牢的接住了全身癱軟的付喪神。
一期一振的下巴靠在衛煦的肩上,他幾乎就是貼着衛煦的耳朵顫抖着開口:“請您停……停下。”
“靈力還沒強化到盡頭。”衛煦輕輕念了一句,但還是慢慢停止了靈力的輸送。
他的右手依舊牽着付喪神已經完全沒有力氣的手,左手卻是慢慢将太刀扶穩。
“這樣證明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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