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尴尬!!
葉飒恨不得自己是真的暈了才好,居然只是睡着了,後來她仔細想了下,她好像還真的是在車上坐着,大約是昨晚太累又或許是因為車子停在軍營門口太過放松,就那麽睡着了。
偏偏溫牧寒的臉還距離她的耳根那麽近,他說話時,微微熱的氣息噴在她耳朵上。
她自己意識到的時候,一張原本有些蒼白的小臉,竟是悄然紅了一小片。
特別是耳朵根,一陣陣地燙。
溫牧寒見她醒了,神色平靜地說:“既然醒了,先吃點兒東西吧。”
葉飒擡頭朝對面的桌子看了過去,那裏有個軍綠色的保溫盒,溫牧寒走過去拎了過來,直接往上葉飒的懷裏一塞。
“吃吧。”
簡單粗暴,一點兒都不溫柔。
雖然葉飒知道他性格一貫如此,不過她還是朝他看去,微撇嘴道:“我都這樣了,你怎麽一點都不緊張。”
一點都不緊張??
他他媽都緊張到要去聽她的呼吸,那一瞬他心髒有種随時跟着她一塊停止的感覺,他還不夠緊張?
當然這話,他不可能跟葉飒承認。
反而他雙手插在褲兜裏,站在病床旁邊,居高臨下地望着她:“你知不知道疲勞駕駛也是犯法的,你要是下次還敢值完夜班再這麽開車,我第一個舉報你。”
“……”
雖然知道他這麽說是在關心自己,葉飒還是忍不住被氣笑了,就在她張嘴要說話時,對面的簾子被掀開,走進來一個穿着白大褂但是明顯身懷六甲的年輕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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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進來朝溫牧寒看了眼,“怎麽說話呢,難怪單身三十年。”
溫牧寒倒是沒吱聲。
此時女軍醫看着葉飒說道:“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見葉飒盯着她看,女軍醫笑說:“我叫陳芝,是這兒的軍醫,剛才溫營長把你抱……”
突然站在一旁的溫牧寒輕咳了一聲,打斷了陳芝的話,待陳芝朝他看去時,就見他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尖,眼神卻是盯着她的。
陳芝在這兒工作好幾年了,多少也是了解溫牧寒的性子。
大概猜到他為什麽打斷自己,當下笑了起來,做都做了,居然還怕她告訴小姑娘。
“溫營長把你帶過來,我看了下你沒什麽問題,就只是給你吊了點兒葡萄糖,”陳芝輕聲解釋說。
只是哪怕她重新組織了下語言,葉飒也多少猜到她剛才要說的話。
溫營長把你抱過來……
原來他是她一路抱過來的。
葉飒揚起小臉,沖着陳芝笑了笑,“謝謝您,我感覺好多了。”
“你直接叫我陳姐吧,這兒的人都這麽叫我,”陳芝下巴朝他揚了下。
“麻煩你了,陳姐。”葉飒又說了一次。
陳芝見小姑娘說話輕輕軟軟的,況且又長了這麽一張好看的小臉,登時對她心生好感,正要跟她再聊的時候。
一旁溫牧寒說:“行了,您先忙吧。”
陳芝笑了下,點點頭,不過臨走時叮囑:“溫柔點兒,人家是個小姑娘,可不是你那幫男兵。”
她走了之後,溫牧寒垂眸望着她懷裏的保溫盒。
“不餓?”
葉飒坐在床上,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背這會兒還黏着的膠帶和棉球,這應該是剛才吊葡萄糖留下來的。只是這會兒膠帶沒粘牢,露出上面的針痕。
溫牧寒順着她低頭的動作看過去,瞧見她雪白手背上泛着青紫色的痕跡。有點兒刺眼。
葉飒低聲說道:“餓呀。”
餓還不動彈,溫牧寒低頭看她,一雙烏黑眸子掀起莫名情緒,直到眼尾微微上挑,他低聲說:“等着我喂你呢?”
葉飒知道他專等着自己呢,要是她說是,他肯定又要譏諷自己。
于是她仰頭:“我才不呢,別想占我便宜啊。”
“……”
顯然葉飒這麽出乎意料的回答,讓溫牧寒有點兒啼笑皆非,站在原地望着她。直到葉飒雙腿從床上挪下來,擱在床邊,彎腰穿上自己的鞋子。
可她一起身,突然一陣頭暈目眩,直挺挺地往前砸了過去。
溫牧寒伸手扶住她,這下她整個人靠在他懷裏,葉飒愣了好幾秒,才緩過意識,只覺得簡直尴尬到爆炸。
前一秒還義正言辭拒絕人家,結果後一秒直接撞到他的懷裏。
葉飒心底暗罵了一句。
只是當溫牧寒讓她重新坐在床邊的時候,他彎腰看着她,聲音低沉:“着急什麽,吃點兒東西再站起來。昨晚熬了一夜,到現在又沒吃東西,有你這麽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的。”
他的語氣是很重的那種,特不客氣。
偏偏葉飒被他罵的啊,一點兒都不生氣。
溫牧寒直接拿起被她放在床頭的保溫盒,擰開蓋子,居然還帶着點兒熱氣。他伸手拿起勺子塞在她手裏,“吃吧。”
這次葉飒沒再拒絕,手裏拿着勺子,在飯盒裏攪了幾下,舀了一口放在嘴裏。
居然還不是純白粥,有點兒鹹味,然後她吃到了粥裏的肉絲。
挺香。
葉飒值班的時候本來就喜歡吃東西,最後一頓吃飯還是昨天晚上的晚飯,到現在這個點,已是過去了快二十個小時。
特別是這個粥做的還好喝,哪怕她小口小口地喝,沒一會大半盒就喝了。
等葉飒意識到的時候,看着保溫盒裏還剩下薄薄一層的粥,有點愣住。
她怎麽這麽能吃。
結果溫牧寒不僅不覺得,反而問道:“夠嗎?不夠的話,跟我說。”
葉飒哪兒好意思說,她搖頭:“夠了,我吃飽了。”
飽暖思淫欲,這會兒她吃飽了,擡頭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說:“剛才你是抱着我來醫務室的?”
溫牧寒臉上挂着淡淡笑意,低頭看她的時候,濃黑眼神裏透着一股果然如此的意思,只是他望着葉飒時,輕聲問:“怎麽,你還想讓我賠給你啊?”
葉飒一怔。
“讓你抱回來,嗯?”
這一聲壓着地尾音,猶如帶着一根倒鈎,輕輕地勾着她的心,這一下撩撥地她整顆心一上一下。
結果她剛擡起頭望向他,腦門就被手指輕輕地叩打了下。
不算疼,卻把她一下打醒了。
溫牧寒輕哼了一聲,轉身走出去了,丢下一句他去抽根煙。
葉飒微咬牙望着他的背影,輕哼了一聲。
哼,管撩不管埋的。
有本事你敢撩我,你倒是撩到底啊。
人剛走,陳芝就過來了。她望着葉飒,又看了眼桌子上放着的保溫盒,“粥喝完了,是不是好多了。”
葉飒點頭:“确實舒服多了。”
她自然不好意思直接跟別人說自己餓壞了,早等着吃這頓呢。
陳芝問:“我聽說你也是醫生對吧。”
“對,不過我現在只是實習醫生,在第九軍院那邊實習,”葉飒說道。
陳芝:“九院可是大醫院,能學到的東西不少吧。我們這兒就是個醫務室,平時戰士有個頭疼發熱到我們這裏看看,要是大病還得去大醫院。”
葉飒想了下,似是認真在思考:“确實是大醫院,只是也很複雜,倒是不像你們這裏,比較純粹。”
說完之後,她微點頭:“我很喜歡。”
陳芝仿佛跟她找到了共同話題似得,說道:“對吧,我以前也是在三甲醫院,只不過啊,後來因為我老公就申請調到這裏來了。我老公是這裏二營的營長。”
原來是因着這層關系啊。
葉飒挺感興趣地問道:“你們怎麽認識的?”
“還能怎麽認識,他去軍醫院看病,結果正好遇見我。他一眼就喜歡上我,轉頭跟我要微信,剛開始我可沒看上他,但是架不住他死纏爛打的。”
陳芝說話挺随意的,而且還一副沒把葉飒當外人的模樣,才見一面,就什麽都跟她說。
有點兒掏心窩子。
葉飒雖然很少遇見這樣的人,可是她并不讨厭,相反還很喜歡。
況且聽到是她愛人主動追求的她,叫葉飒挺羨慕的。看看人家,再看看她。
陳芝瞧着葉飒的表情,“其實溫營長這人,就是嘴硬了點,別看他對你冷言冷語的,其實心底着急着呢。所以我才說他,真是活該單身。”
葉飒被逗笑了,“我知道。”
他打一開始就知道。
“他要是不這樣,也不至于一直等到我呀,”葉飒站了起來,沖着陳芝笑着說。
陳芝被她說的一愣,實在是沒想到這姑娘雖然長相特漂亮,可一點兒都不矯情。倒也不是說好看的女孩都矯情,只是人吧,身上一旦有一處特別好的地方,就容易驕傲。
一驕傲,就會養出驕嬌氣。
本來陳芝之所以跟葉飒說這麽多,也是怕小姑娘被他這嘴硬的毛病吓退。
結果她這會兒才發現,完全是她自己多慮了。
人家姑娘清楚着呢。
于是她也聰明地不再多說,反而是葉飒看着她的肚子問道:“預産期什麽時候啊?”
“就下個月,”陳芝忍不住撫摸了下肚子,臉上露着淺笑,是一提到孩子就發自內心的那種歡喜。
讓葉飒都忍不住說:“恭喜呀。”
“我本來上周就該休産假的,結果之前那個醫生撞傷腿了,本來還有個實習醫生的,居然臨時不來了,”陳芝倒也不是抱怨,就是順口提了一句。
葉飒一聽有點兒震驚:“你們這裏還有實習醫生的?”
“有啊,不過多數是要招懂專門急救的醫生,畢竟咱們這裏大傷看不了,多數都是訓練傷什麽的,”陳芝解釋。
兩人正聊着,溫牧寒回來了。
他看兩人聊天,于是看着葉飒問道:“現在好了?”
葉飒點頭。
“那走吧,”溫牧寒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臨走時還是說:“謝謝了,嫂子。”
陳芝擺擺手,是對葉飒說話的,“我知道你們醫院值班要熬夜,不過還是別仗着自己年輕就這麽無休止的熬。以後晚上值班的時候,口袋裏多放幾顆糖。”
葉飒沖她微颔首,真心實意道:“謝謝陳姐。”
兩人出了醫務室走在路上,兩邊載着極高大的樹木,這會兒枝繁葉茂地大樹将路遮蓋了大半,偶爾有一隊士兵經過,看見溫牧寒時習慣性地敬禮。
只是一個個士兵的餘光都往葉飒身上落。
顯然是在好奇,能跟在溫營長身邊的姑娘是誰。
況且那姑娘雖然是走在樹蔭底下,但偶爾從枝葉縫隙間穿透落下的陽光灑在她身上,那種發光般白皙細膩的皮膚,實在是惹人眼。
等這群兵走了之後,葉飒突然嘆了一口氣。
溫牧寒偏頭看着跟自己并排走着的姑娘,問道:“又怎麽了?”
“早知道能進你軍營,我應該化個妝的,”葉飒雙手背在身後,老神在在道。
溫牧寒嘴角微勾,“誰會看。”
葉飒不服氣地說:“剛才他們都在偷看我呢。”
“哦,是個女的他們都會看,”溫牧寒語氣涼薄。
葉飒這會兒真的惱了,“反正要丢的也是你的臉。”
溫牧寒斜睨她:“我有什麽臉給你丢的?”
葉飒振振有詞說:“你以為他們不會私底下偷偷比較你們帶來姑娘的長相嗎?反正要丢也是丢的你的臉。”
這句話葉飒倒沒說錯。
是人都有八卦,之前鄭魯一交往的那個相親女朋友,也來過軍營一兩趟,不少戰士都偷偷看了人家,也就是好奇一下。
溫牧寒盯着她看了會兒,就在葉飒以為他又要說出什麽打擊她的話,誰知剛擡腳的人腳步頓住。
大約是吃了東西,葉飒的臉色已經沒那麽蒼白。
只是唇色還有些偏淡,此時明眸善睐的姑娘一雙烏溜溜大眼睛,顯得格外引人,或許是臉色還不是太健康,反而有種惹人憐愛的羸弱。
他微轉頭盯着她看,這才悠悠道:“我丢不了人。”
“……”
什麽意思?
意思是她長相好看,把其他人的女朋友都比下去,絕對不會讓他丢臉?
葉飒一下子興奮了起來,可是說完話的男人顯然不準備搭理她,往前走,可是葉飒卻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溫牧寒低聲道:“松手。”
葉飒倒是真的乖乖松手,只因這裏是軍營,嚴肅着地方呢。
不過她卻打算輕易放過他,追着他問:“你到底什麽意思?”
可溫牧寒就是不解釋,也沒解釋的打算。
只留給她一個‘你自己領會’的眼神。
過了兩天,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應嘉嘉被醫院開除的事情,居然被好事之徒放在了網上,一時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別看應嘉嘉只是個小網紅,不過居然有對家。
當初那個戀愛綜藝播出的時候,因為男女嘉賓之間的互動問題,各自粉絲還撕了不少。
本來應嘉嘉立着醫學女神的人設,這下倒是好了,直接捅穿了馬蜂窩。
還有比這更丢人的事情嗎?
網上輿論看起來一時半會還消停不了。
這事兒是跟葉飒沒什麽關系,結果隔天就有個出來爆料,說葉飒和應嘉嘉關系不和,是她仗着自己家世好,故意搞應嘉嘉的。
至于這麽愚蠢的爆料,葉飒本人是聽都懶得聽的。
只不過這傳聞卻在醫院裏面越傳越廣,越傳越真,似乎連細節都都能說的頭頭是道,仿佛傳謠言的人當天就趴在廁所門口,聽到她們說的每一句話。
還是司唯告訴她的。
司唯問她:“應嘉嘉到底犯了什麽事情,你要是再不說出來,這個黑鍋可是讓你背定了。”
葉飒也還是沒說。
倒也不是她好心想幫應嘉嘉隐瞞,只是覺得這件事還沒完。
其實她對醫院目前的處理方式也是不滿意的,難道把這個事情隐瞞下來,就算是處理方式嗎?
怎麽樣才能保證沒有第二個應嘉嘉的出現,這才是醫院最應該做的事情。
本以為事情發展是粉絲大戰。
誰知突然有人貼出了一張急診室的值班表,上面明确寫出了應嘉嘉在醫院的最後一次值班時間。
“請大家注意了,看看清楚,應嘉嘉在醫院值班的時間,正好是她在微博上跟粉絲互動的時間重疊。所以一個三甲醫院的實習醫生在值班期間,公然玩微博,還跟粉絲互動。難道是當天晚上一個病人都沒有?”
“你們都是福爾摩斯吧。”
“這麽多內部材料,你們都是從哪兒搞出來的,這是要弄死應嘉嘉啊。”
“應嘉嘉一開始艹人設時,我就知道她遲早要崩,沒想到崩這麽早。”
直到有條評論說:“看起來也是在這晚之後,應嘉嘉就被醫院停職了,所以她到底幹了什麽?會是醫療事故嗎?”
要是應嘉嘉本人看到這條評論,只怕也要被吓死了,因為真的被猜測的八九不離十的。
九院內部還是因為這事兒又開了會。
葉飒自然不知道。
但是在晚上下班之前,她被一個人攔住,對方說:“葉醫生,薄院長請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葉飒一愣。
她自然也認出來,這人是薄長明院長的秘書,時常會陪着薄院長出席醫院大大小小的會議。
等她到了院長辦公室,秘書敲門後,裏面傳來了請進兩個字。
秘書推開門,做了個請的動作,等葉飒走進辦公室,秘書并沒有跟進來,反而是順手帶上了門。
薄長明穿着一身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後面,聽到葉飒進來的動靜,這才擡頭看過。
他帶着眼鏡,似是仔細打量,将目光落在葉飒身上許久。
“一晃,你都這麽大了,”薄長明似有些感慨道。
随後他站起來,又見葉飒還站在原地,立即指着對面的黑色真皮沙發說道:“坐坐坐,別站着了。”
葉飒走了兩步,站在沙發旁邊。
薄長明也走到單人沙發旁,他笑着做了個坐的手勢:“別拘束,我找啊,就是了解一下。”
薄湛那樣溫和的性格,好像就是遺傳他父親似得,兩人就連說話時溫潤的腔調都如出一轍。
這也是葉飒一直不讨厭他們父子的原因。
當年陸芳發瘋鬧騰時,薄長明親自買了好多禮物上門看她,作為長輩更是親自跟她說了很多道歉的話。
只不過謝溫迪可不接受這些,罵的他是狗血淋頭。
說起來自從葉飒來了這個醫院之後,除了全院開大會時,看見過薄長明,私底下還從未接觸。
薄長明倒也沒拐彎抹角,直接說:“我聽說這次開除藥這件事,是你發現的。”
他略頓了下,這才又問:“你對醫院現在的處理方式滿意嗎?”
葉飒一愣,怎麽處理這個事情是應該問她一個實習醫生的嗎?
薄長明也沒掩蓋,“我聽薄湛跟我說,咱們醫院現在傳言很多,說你是跟那個應嘉嘉不和,才設計把她趕走的。”
葉飒聽笑了,她說:“要是她沒有犯錯,哪怕是您,也不能随便開除她吧。”
聽罷,薄長明笑了起來,“是這個道理。”
“至于醫院的處理方式,我确實是不滿意。因為我覺得隐瞞這件事并不是最好的方法,哪怕掩蓋得了真相,問題就能解決了嗎?萬一再有下一個應嘉嘉出現呢。”
薄長明沒想到她這麽一針見血。
半晌他點頭道:“還是你們年輕人敢說話啊,如今醫院有些管理層還不如你看得通透。”
對,公布事實真相,确實會讓醫院一時間蒙受各種非議。
但是,這才會讓醫院其他所有人都有危機意識,明白自己作為醫護工作者的責任重大。
又聊了一會兒,薄長明說:“在醫院裏還習慣吧,我聽急診科的王玉良主任說,你是這批實習生裏面表現最好的,也是留院希望最大的。”
葉飒深思了下,終于還是說道:“有件事我覺得您有必要知道。”
随後她将手機裏保存的那段跟應嘉嘉的錄音播放了出來。
薄長明一開始還是平靜聽着,直到陸芳名字出現時,他整個人一下坐得筆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手機。
待錄音播完之後,他許久都沒說話。
直到半晌,他嘆了一口氣:“飒飒,是薄叔叔對不起你。”
“我想跟您說這個,并不是想要告狀。只是提前說一聲,這一次她做的隐蔽,我抓不住她的把柄。但是再有下次,我一定會告她。”
葉飒眼神冷漠說道。
她并不虧錢陸芳任何東西,所以她也不會忍受有個人時時想要傷害她。
薄長明張了張嘴,似是想說話,可是臉上的頹敗卻那樣明顯。哪怕他如今已貴為一院之長,可還是沒辦法處理好家裏的事情,想想也是極失敗。
“我知道她是因為薄湛的事情才又發瘋,本來薄湛進九院我就是不同意的,如今她又這樣,你放心,回去我會和薄湛說,讓他盡快換家醫院。”
葉飒聽了,卻眨了下眼睛,待她擡起頭時,突然堅定說道:“要不您幫我換個地方吧。”
薄長明有點兒愣住。
直到葉飒說了地方,薄長明更是皺眉:“你怎麽想去這裏,雖然這裏也确實招聘外面的醫生,可是你畢竟還年輕,現在是要以積累經驗為主。”
“我知道,”葉飒點頭,她說:“可您也說了,我還年輕。所以我還有時間去見識不同的地方。”
“況且我喜歡的人在那裏,我想進去看看他的世界。”
對于葉飒毫不避諱的理由,薄長明心底是嘆了一口氣。
薄湛啊,到底還是失望到底的。
與其同時,一身便裝的溫牧寒正在超市裏推着車,今天是他難得休假,回家一看才發現家裏幾乎到家徒四壁的程度,連牙膏都用完了。
于是他開車到最近的超市來買點兒東西備着。
其實一開始他那房子都是他媽安排人打掃買東西,不過他不太喜歡別人進自己的地方,所以後面都是他自己來的。
此時他正好看見旁邊的零食區,還正好是專門賣糖果的地方。
一整排貨架上,全都是各種各樣的糖,棒棒糖、棉花糖、軟糖、夾心糖,反正是能想到的糖果種類都在這裏,而且包裝精美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只是逛這一排的都是一些家長和小朋友。
以至于他一個大男人推着車站在貨架中間的過道,有點兒格格不入。
旁邊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小姑娘正鬧着她媽媽買一包叫不二家的棒棒糖,溫牧寒看了一眼,包裝袋上有個伸着舌頭的小孩子,還挺可愛的。
估計很好吃吧。
于是他伸手從貨架取了一包,不過随後他猶豫了幾秒鐘,一包夠嗎?
要不再多買點兒。
他邊走邊看,不知不覺整個推車裏面,裝滿了一整車的糖果,極為壯觀。以至于剛才那個抱着媽媽腿哭鬧的小女孩,此時眼巴巴地望着他的推車,那眼神可憐的呀。
小姑娘委委屈屈說道:“媽媽,我想吃糖。”
她媽媽朝這邊也看了一眼,趕緊捂住她的眼睛,“不看,不看,這個叔叔的糖也不是他自己吃的,肯定買個他女朋友的。”
溫牧寒聽到這話,有點啼笑皆非。
只是他看着小姑娘的小眼神時,突然想到了葉飒。
他要是把這些糖都給她,她會不會也用這種眼神看他?
只是下一秒,他又搖頭。
誰他媽說這些糖就是給她買的,他自己吃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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