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麻瓜研究

西格納斯·啞炮·布萊克再次出現在霍格沃茨顯然讓所有人為之驚訝，學生們交頭接耳讨論着，聲音隐藏的并不好，事情的主人公卻毫不在意，只是笑看着斯內普，等着他乖乖撲進自己的懷抱。不過這樣的畫面是不可能出現的，斯內普才不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和誰抱在一起。

他加快腳步走到西格納斯面前，拉着他往餐廳的方向去，免得繼續在大堂裏吸引目光。

“你怎麽在這？”斯內普問。

西格納斯得意的揚起下巴：“我現在是霍格沃茨的教授。”

斯內普詫異擡頭看他：“什麽時候的事？”

“就這兩天，我也是剛答應。鄧布利多邀請了我，但我覺得得考慮考慮。還算他有眼光。”

“有眼光什麽？請你教麻瓜研究學嗎？”斯內普幹巴巴說。他不太相信西格納斯的說法，還以為對方只是有其他事過來，剛好順便逗他玩，于是随口來了個玩笑。誰讓麻瓜研究剛好是全校唯一一個現在的西格納斯可以教學，同時又被他無比嫌棄的課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西格納斯居然因為麻瓜研究學這個詞僵了一下，頗為不自在的撇開視線。

斯內普猛的停下腳步：“你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西格納斯暫且抛下心裏那點別扭，低聲說道：“我想過來，剛好霍格沃茨有一個空職位，剛好鄧布利多想到了我，我幹嘛不認真。”

“麻瓜研究學？”斯內普挑起眉看着他。

西格納斯聳聳肩：“我覺得我能勝任。”他說着沖斯內普眨眨眼睛：“不管怎麽說我現在是你的教授了，你就不能表現的激動一點嗎？”

“你就沒想過提前告訴我？”

“這是個驚喜。”

“好極了。”斯內普點點頭：“那麽你覺得在這個‘驚喜’之前，我有什麽理由選麻瓜研究這門課？”

西格納斯被問懵了，這才意識到斯內普從小生活在倫敦，麻瓜研究學這門課對他來說毫無必要，更別提以前那種所謂的麻瓜研究課根本就不貼近真實的麻瓜世界。

回到餐廳時，西格納斯的情緒已經沒有剛才那麽高了。斯內普不讓他待在斯萊特林長桌這邊，他只好回到教授席，麥格教授看看他，又看看斯內普，很快想通其中症結，不贊同的皺起眉。西格納斯既然是教授了，就不能整天只想着某一個學生。麥格甚至懷疑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再次進入霍格沃茨是為了教學生，而不是找理由黏着斯內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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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忠告想麥格想對西格納斯說，但海格已經走進來，告訴她一年級新生們正在門口等待，她不得不先去迎接那些小朋友，然後是分院儀式。等她再回到教授席，中西格納斯依舊心不在焉，對她的幾次搭話都态度敷衍，麥格懷疑他根本就沒聽清楚自己說的是什麽。

她看向坐在教授們中間的鄧布利多，老校長樂呵呵的看着滿大廳活力四射的孩子們，心情好極了，一點都不覺得有必要關注一下新來的年輕教授。

身邊麥格教授的糾結，西格納斯的确一點都沒察覺到，他也不是因為斯內普沒選麻瓜研究學課程就提不起興致。他的态度只是因為坐在教授席上用餐很沒意思而已。斯萊特林那邊少了幾個已經畢業的大少爺，長桌最前面的小圈子裏就剩下雷古勒斯一個正經繼承人，隐隐以他為首。斯內普正和本傑明·紮比尼等幾個朋友聊天，看着也挺愉快。自己不在，好像對他們一點影響都沒有。

西格納斯憤憤想着，忽略了他只不過換個位置而已，并不是真的離開霍格沃茨。晚餐結束之後回到空蕩蕩的屬于教授的寬大寝室，也覺得十分無聊，準備仗着教授的身份正大光明到地窖去找斯內普。

那小鬼臨走時居然看都沒看我一眼，西格納斯一邊穿了件不起眼的黑袍子，一邊不高興的想着。那小鬼也不想想，我到霍格沃茨來，難道就為了教什麽麻瓜研究學？

宵禁時間早就過了，西格納斯也不着急，對着鏡子确定自己收拾的帥氣逼人，這才打開門。然而還不等他邁出一步，門外就有人閃身進來，匆忙将門關上。

西格納斯驚呆了：“你……”

“費爾齊在外面。”斯內普快速說，果然很快就聽見外面傳來管理員的腳步聲毫不停留從門口路過，聽起來就像忙着追什麽人。

等外面的聲音遠了，斯內普才松了口氣：“這家夥追了我一路，如果你沒有及時開門，我可能明天就要去勞動服務了。”

“我正準備去地窖。”西格納斯愣愣的說，還沒有從目前的狀況中回神。

“我就知道。”斯內普說：“但是你要搞清楚，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樣，就算不是級長，也可以搞特殊，一個人霸占一間寝室。從這學期開始，我和雷古勒斯是室友了。你最好不要半夜跑去吓唬他。”

“那你會每天都過來嗎？”西格納斯充滿期待的問。

斯內普笑笑：“我盡量，不過四年級課程有點忙，每天肯定是不可能的。”

西格納斯很想說那都是因為斯內普對自己過于嚴格，一般的四年級也不會有多忙。斯內普不願意未來依靠布萊克家，又渴望以最快的速度獲得地位，自然就得比其他人更加努力。

“這就是麻瓜研究學的教授辦公室？”斯內普才不管西格納斯心裏有多遺憾，自己在這間從未到訪過的辦公室裏轉了一圈，然後又推開卧室的門，回頭看向西格納斯：“怎麽？你還打算在門口站着？”

西格納斯笑笑，向他走過去，順手關上卧室的門。

第二天斯內普直接和西格納斯一起從麻瓜研究學教授的辦公室出門，兩人到達餐廳後才分開，一個去斯萊特林長桌，一個走上教授席。麥格看向西格納斯的目光十分不贊同，西格納斯沖她笑笑，只當什麽都不知道。

今天還沒有哪個年級開始上麻瓜研究學課程，西格納斯早餐之後就在跑去教室，門始終從裏面關着，沒人知道他在折騰什麽。

“你到底做了什麽？”晚上，斯內普好奇的問。一天來霍格沃茨都在好奇布萊克少爺到底打算怎麽教麻瓜研究課，準備了什麽驚喜或者驚吓。斯內普本來沒覺得有什麽，也被帶的好奇起來。不過西格納斯沒有為他解答，只神神秘秘的表示等上課就知道了。

開學後的第二周，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學院的三年級們終于第一批迎來了麻瓜研究學課程，雷古勒斯本來沒選這門課，出于好奇也跟來旁聽。

教室裏已經被西格納斯改造一新，木質的長桌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單人座位，教室最前面除了黑板，還多了一個白色的幕布，角落裏有一個形狀奇怪的大家夥，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

小巫師們面面相觑，直到幾個麻種學生告訴他們這間教室現在看起來完全和麻瓜學校一模一樣。至于角落裏那個大家夥，好像是個發電機？

西格納斯踩着上課時間大步進門，沖着那大家夥探頭探腦的三年級們立即端正坐好。布萊克身為學長的時候，他們已經很熟悉了，但身為教授的布萊克是什麽風格還沒人知道。

“小鬼們，下午好。”西格納斯照舊沒骨頭似的靠在講臺邊上，目光掃過每一名學生，最終落在第一排某位學生的課本上。他指了指那本書，聲音懶洋洋的：“在我的課上，你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這本愚蠢的教材收起來，以後別讓我再看到它。”

學生們傻乎乎的看着他，愣了好一會兒才有人行動，然後陸陸續續都把書裝回書包。

“他什麽意思？”幾個斯萊特林低聲交流，誰也搞不清西格納斯到底要幹嘛。霍格沃茨現的麻瓜研究教材已經使用了五十年，難道還能有什麽問題？

失去魔力的西格納斯不可能精準的捕捉到學生們私底下交頭接耳些什麽，他也不關心這些。那本教材已經消失的幹幹淨淨了，西格納斯滿意點頭：“很好。現在我有一個問題，誰能告訴我，對于巫師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

“魔法。”有人不假思索的回答。

西格納斯贊同：“沒錯，那麽多麻瓜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有人知道嗎？”

這回小巫師們沒人回答了，有一個麻種學生看看角落裏那個發電機，不确定的說：“也許是電？”

“電。是的。”西格納斯說：“巫師無論做什麽都依賴魔法，麻瓜則依賴電。麻瓜一旦沒有了電，就好像巫師變成了啞炮。好了，從現在起忘掉你們曾經學過的關于麻瓜的一切，那都是些垃圾。這麽多年了，霍格沃茨連電都沒有，上什麽麻瓜研究學課啊。”

……

下午的麻瓜研究課程很快傳遍了霍格沃茨，麥格教授原本擔心西格納斯到底能不能教好學生，結果一出辦公室就聽到孩子們興奮的議論。

“布萊克教授今天講了什麽？”麥格随便找了個學生問。對方立即向她講了一大串關于電的神奇之處，電就是麻瓜的魔法。

麥格一頭霧水，在政治上她雖然屬于親麻瓜派，但對麻瓜的了解其實并不多，孩子們興奮的話語把她搞懵了。不過有一點可以确定，那就是西格納斯的

第一節 課很成功，他也沒有因為家族立場而在講課的時候對麻瓜帶有偏見。相反，上過他的課後，孩子們似乎對麻瓜的發明佩服極了。

看來阿不思是對了，西格納斯當教授非常稱職，以後不用再為他擔心了。麥格穿過走廊往變形術教室走去，路上聽着學生們對布萊克教授的好奇，心情也跟着好起來。

學院不能決定一個人的品質，斯萊特林、格蘭芬多都是一樣的，能決定未來的只有自己選擇什麽。校長辦公室裏，鄧布利多聽着畫像們帶來的消息，始終表現的很平靜。

這種結果和他預料的沒什麽不同，從黑魔王時期到現在，不管西格納斯是不是在心裏給他腦補了什麽老狐貍的陰謀家人設，他始終信任西格納斯。

布萊克教授的麻瓜研究學很快成為了霍格沃茨最受歡迎的選修課之一。一開始很多人以為他和鄧布利多一樣喜歡麻瓜，不過沒多久這種錯覺就被打破了。西格納斯不喜歡，也不讨厭麻瓜，他的态度很客觀，而這種客觀的态度多少也影響了霍格沃茨的純血學生。他并非刻意改變巫師對麻瓜的狹隘看法，卻在一堂堂課程中讓小巫師們親眼看到了一個真實的麻瓜世界。

這樣的布萊克教授，就算是格蘭芬多們也很難逃過他的魅力。

而在這樣的環境中，西裏斯·布萊克的心情就很複雜了。

過去的三年，西裏斯把西格納斯當成一個徹頭徹尾的食死徒，認為他背叛了理想，向黑魔王屈服，屠殺追求正義的巫師，和萊斯特蘭奇們一樣壞。然而黑魔王死後，鄧布利多卻告訴他一個完全不同的故事，在這個故事中，西格納斯從來沒有屈服過，他所做的一切都為了殺死那個人，并且不惜犧牲自己的魔力。

詹姆斯·波特建議西裏斯去和西格納斯和好，但西裏斯拒絕了。如果只是兄弟之間的誤會，西格納斯一定會原諒他，但他們之間不只是單純的誤會。14歲的西裏斯依舊莽撞，但比一年級還是成熟了不少，他依稀間已經明白當年自己進入格蘭芬多學院的舉動給家族帶去了什麽樣的麻煩，給雷古勒斯帶去了什麽樣的危險。西格納斯會原諒他對自己的誤會，但是不會原諒他對家族的傷害。

而如今，看着西格納斯成為倍受歡迎的麻瓜研究學教授，西裏斯從未如此清晰的意識到，他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大哥。

有幾次他沖動的想去找西格納斯，不為和好，只是想和他說說話，但是都撲了個空。沒課的時候，布萊克教授很少待在辦公室裏，他好像在學校裏找了個地方制作他上課用的那些模型。西裏斯試着問過雷古勒斯，但沒有得到回答，同時也深刻的意識到弟弟并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哪怕只是說幾句話。

西裏斯不知道這種排斥是站在兄弟的立場，還是站在布萊克家主的立場，總之雷古勒斯态度堅決，還警告他離西格納斯遠點。

西裏斯對此毫無辦法，又不願意去找斯內普幫忙，只有繼續和家人們漸行漸遠。這本就是他自己的選擇，如今他也要承擔後果。

斯內普才不知道格蘭芬多那邊有人在多愁善感什麽，四年級課程挺多的，他還要為西格納斯的魔力恢複做研究，哪有時間關心不相幹的人。就連西格納斯本人他都快沒空關心了。

“今晚想出去嗎？”晚餐之後，西格納斯正大光明的走向斯萊特林，在斯內普身邊有坐下。周圍幾個學生立即轉開視線，假裝沒聽見教授正在鼓動學生違反校規。

“有什麽事？”斯內普問。

“盧修斯約我在霍格莫德見面，也許你也想出去轉轉。”

斯內普想了想：“不了，我和他沒什麽好聊的。”幾大家族的少爺們聚在一起，話題總是圍繞着魔法部、家族産業、魁地奇，他對那些毫無興趣，不如繼續他的魔藥實驗。

“好吧。”西格納斯遺憾道，等着他用餐結束，将他送回寝室，一個人前往霍格莫德。

盧修斯和科瑞森已經在豬頭酒吧等着他，這兩個人在他還沒到的時候已經喝了好幾杯啤酒，正在聊家族之間的合作。

“手握實權的感覺怎麽樣？”西格納斯玩笑的問。

科瑞森翻了個白眼：“無聊透頂。”

“聽說你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

“是的，就在下個月。”科瑞森沒什麽興趣的說：“沒想到我居然比盧修斯先一步結婚。”

他們幾個朋友中間，只有盧修斯早早定下了和布萊克家的聯姻，科瑞森一直以為自己會是最晚結婚的那個，結果剛好相反。

“恭喜你。”西格納斯禮貌性的說。

科瑞森只是點點頭，表示聽到了。

“這兩天都在傳，你在霍格沃茨的精彩教學。”盧修斯說：“說實話，剛知道鄧布利多找你當教授的時候，我還以為他終于老糊塗了呢。”

“顯然，他沒有。”西格納斯說。

盧修斯打量着他：“你看起來适應的挺好。”

西格納斯一哂：“那是霍格沃茨，有什麽不适應的。”

盧修斯指的适應當然不是霍格沃茨，不過西格納斯似乎并不想聊這個話題，出于斯萊特林們的習慣，沒人會強迫他。

他們沒有在豬頭酒吧太久，科瑞森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事情挺多的。西格納斯目送兩位朋友幻影移形離開，自己則走向豬頭酒吧後面，進入回霍格沃茨的密道。

秋天的晚上，密道裏還挺涼，西格納斯咳嗽了兩聲，裹緊袍子，舉着火把，慢吞吞往前走。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此刻在狹窄的黑暗中，突然無比清楚意識到啞炮這個詞所代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