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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京墨。”京墨沉聲說,看了青黛一眼,示意她不要急。
“杜?哦,是杜先生啊。”裏面蒼老的聲音疑惑了瞬間,跟着恍然道。門吱呀一聲,往裏打開。
一個看起來六十來歲,紅光滿面,滿頭黑發的老頭子滿臉的笑,說,“我就說你也該來了,這位就是杜夫人吧?請,院裏請。”
青黛擡眼看了一圈,把目光落在老頭兒的身上,柳眉一挑。
老頭兒笑笑,身體微不可查的一緊,笑着讓開了身體。
這是一個妖族,而且修為不低,青黛一眼看去,竟然沒有看透他的原型。
心中微訝,卻又覺得正常。世界這麽大,意外和驚喜總是無處不在。她饒有興趣的笑了笑,挽着京墨的手一起進了這不大的院落。
老頭帶路,沒兩步就一個三十餘歲的男人急匆匆大步出來,邊大聲說,“師傅,是誰——哦,是杜先生啊。”
這個男人生得平常,看起來斯斯文文。穿着一身長袍,不過上面有些白色碎屑。一邊拍着手甩着袖子。看起來是剛剛忙着什麽,卻放下跑了出來。
“去去去,你來幹什麽,接着去琢磨你手裏的活。快去。”
老爺子立即嫌棄的說,可看他的表情和目光,卻十分欣慰和高興。
“師傅,這開門的活兒以後就交給我,您老人家在屋歇着就行了。”男人卻沒有聽話,大步過來,有些無奈的溫聲說。
青黛眼睛一閃,這只是個普通人。
有意思,有意思。妖怪竟然收了個普通人做徒弟。
一行人走進屋裏坐下,男人倒上茶端來,老頭請青黛和京墨喝,別拘束,自己則站起身離開。過了一會兒,拿着一個木盒子走出來。
青黛本來打量着屋中布置的視線瞬間看過去,而後又看向身邊的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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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不語,把茶杯往她手邊推了推。
“幸不辱命,我已經做好了。杜先生和杜夫人可以看看。”老頭兒小心翼翼的捧着盒子,走過來放在青黛和京墨中間的小機上,伸手打開。
木色盒蓋翻開,霎時間一陣璀璨的光芒折射出來。
青黛看過去後就是一愣,眼中滿是驚豔。
這盒子裏,正是幾套鑽石首飾。
一套紅色,一套純淨無比的藍色,一套透明。發夾,耳環,項鏈,手鏈,戒指都有。造型優美,不用上身只這麽看着就已經足夠美麗了。
見着青黛眼也不眨的看着,一看就知道十分喜歡,就伸手推過去,說,“拿起來看看。”
青黛擡眼瞅了眼他,笑了。
她伸手拿起那套藍色首飾,這種藍色較淺,卻又極其通透。優雅迷人。她拿起的是一條項鏈,鏈墜上的寶石被切割成心形,用白金包裹,邊上又鑲嵌着一圈小小的頭型碎鑽。
當然,這些外表不是重點。
最重要的是,這些首飾之上,都镌刻着微不可查的符文陣法。青黛閉目感受了一下,發現上面是防護,淨塵。避火,避水,養顏等陣法。
看了一眼,青黛放回盒子裏,走看了看另兩套。唇角揚起,掃一眼老頭兒後盯着京墨說,“很好。你什麽時候找人做的,我都不知道。”
柳眉微挑,她有些驚訝。這些時間她一直和京墨在一起,沒怎麽分開過,竟然沒發現他什麽時候來找的這老頭兒。而這老頭兒也不一般,竟然會這些,也不知道原型是什麽。要知道,妖族學人族的東西,陣法符文等,都十分困難。可這位不僅會,還這麽精通。
“你喜歡就好。”京墨沒回答她的問題,只笑着說。
“還裝神秘。”青黛笑睨了他一眼,佯裝不滿道。
“杜先生滿意就好。”安靜聽完兩人的對話,老頭子笑吟吟插話道。
“多謝吳老,走吧。”京墨道謝時候,看着青黛說。
青黛掃了眼老頭子,敏銳的感覺到對方身上的送客之意,她點點頭,和京墨站起身離開。
老頭子笑着跟上,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說,“老頭子送送你們,”
一路把京墨和青黛送到門外,看着他們遠去,老頭子才算真正松了口氣。
這兩個人麻煩纏身,他是真不想和他們扯上關系。
“徒弟啊,收拾東西,我們出去一趟。”老頭子關上門揚聲說。
“啊?師傅您不是說最近不出門了嗎?”男人不解的說。
“有急事,趕快了。”老頭子催促道。
“哦,好。”男人不解,可還是手腳利落的把東西弄好,鎖上門扶着老頭子離開了。
“那老頭子是什麽來歷?”坐上車,青黛把木盒放在膝蓋上,好奇的問着京墨。
“烏龜。”京墨認真看路,邊回答道。
青黛這才恍然,原來是烏龜,這就難怪了。
烏龜精通陣法,沒毛病。畢竟活得久。
婚紗做好,影集做好,首飾做好。而這段時間兩人也各自給自己熟人發了請柬。更按照大嫂給的名單,分別親自寫了一份。至于送請柬一事,陳家張家幾家,都是家裏老爺子揣着請柬帶着京墨和青黛親自上門去送。也算是顯擺顯擺自己的兒媳婦了。
至于其他人,因為京墨奇高的輩分和身份,卻是沒有需要他們兩人親自去送的了。
青黛這段時間被老爺子帶出門,也算是認識了張家陳家的幾位老爺子和同輩大哥大嫂一衆人了。
張博文的父親母親也是見過青黛的,卻沒想到,當初那位大師一轉眼就成了杜家的兒媳婦。
感覺只是一轉眼,又似乎過了很久。已經是八月二十八了。
京墨在離青黛不遠的地方也買了套四合院。不過這只是擺設,他今天會從四合院迎娶,把人接回杜家大嫂定好的酒店。
本來老爺子是想在杜家老宅舉行婚禮的,可到時候不能保證安全。所以就在衆人的勸告下選擇了酒店。
一大清早,按照異聞部的人算出來的吉時,京墨帶着車隊,到了四合院巷子口。
其他車停在巷子外,婚車開進去停在門口。
這條巷子今天也被四合院的人精心布置過,鋪上紅毯,挂上紅色紙燈籠等小玩意。
關靜伍蔓白月等幾個青黛身邊的徒弟侍者充當伴娘,不過他們也不敢太為難杜京墨,只象征着鬧了幾下,就放京墨進去了。
青黛坐在卧室,看着大步微急走進來的京墨,勾唇燦爛一笑。
卧室今天也被精心整理了一翻,帳幔等都換成了大紅色,牆上貼着大紅喜字,窗戶上也有驚喜剪好的窗花。
一身白婚紗,安靜坐在大紅床榻上的青黛。
見着這一幕,京墨腳步微頓,心中霎時間被溫暖和滿足填滿。
京墨上前,在一衆伴郎伴娘眼前彎腰抱起青黛,向外大步走去。
他看着懷裏摟緊自己脖頸的人,唇角上揚,露出一個溫柔至極的微笑。
這是他的妻。
抱上婚車,一溜兒晃得人眼睛都花了的好車又往酒店走去。
一路上不知道引起了多少人的矚目和議論。這樣的好車,這樣的牌號。也不知道是哪家結婚。竟然這麽大的手筆。
到站,下車。
京墨伸手牽着青黛的手,小心翼翼的往裏走去。走過紅毯,在神父的主持下,互換戒指,親吻對方。
這算是完成了婚禮過程,不過在這之後,青黛還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改口,叫杜家老爺子一聲爸爸。
對着青黛這聲脆生生的爸爸,可把老爺子給樂壞了。連忙應下來,給了青黛一個大紅包。
然後就是大哥大嫂,二姐二姐夫,三哥三嫂。這幾位一個不拉,全都趕了回來,為慶祝最小的弟弟結婚。
一一叫過,收了紅包。就該他們掏紅包了。
滿臉笑的聽着杜晏安杜晏承以及二姐一對雙胞胎孟弘益孟婉叫出小叔小嬸,青黛痛快的一人給了個大紅包。
這倆人身份在這兒,也沒人敢怎麽鬧。婚禮順順利利的就渡過去了。
婚禮完成,就在酒店找了一間房間。青黛換上早就準備好的敬酒服,一身素色旗袍,挽着京墨出去敬酒。
今天有不少熟人,容慎,易頌,張博文,陳誠安,塗雄等等。青黛醒來後交集的人,都被請了過來。見證這一幕。
見着這一幕,別人還沒事,尤其是塗雄,心中兼職可以說是感慨不已。
打死他都想不到,自己當初在哪個古墓裏挖出來的神秘姑娘,竟然結婚了。嫁的還是豪門中的豪門。杜家的人。成了當初讓自己恭恭敬敬去請的杜晏安的小嬸。
世事無常,這個結局,比那些電視都更要充滿戲劇性。
別說他想不到,只要知道事情始末的,誰能想得到。
熱熱鬧鬧折騰了一天,直到夜深,才漸漸散去。老爺子早就受不住回了老宅。
京墨和青黛兩人跟着大嫂等人回去,在杜家一大家子暧昧的視線中大大方方的回了卧室。
第二天,早早起了床。
青黛倒是想賴床,可現在在杜家,杜老爺子眼皮子底下,她覺得還是要保護一下自己的形象為好。
京墨無奈,把衣服給她拿過去。說,“住三天就回去。”
他還是希望青黛過得自在。
“……嗯,好。聽你的。”青黛接過衣服,看着他微笑,微不可查的沉默了一下。笑着說。
京墨臉色微暗,自然知道青黛沉默的原因。
他們兩人早就說好,要在結婚後就去長白山,解決了龍脈一事。終止這延續了幾百上千年的恩恩怨怨。
不論結局為何,他們始終都是要去的。
并且,為了意外,只有他們兩人去。
加之,青黛也要突破了。
可這城市中靈氣匮乏,并不适合她突破。長白山就不錯。到時候,還能借渡劫之機感應龍脈身在何處。
青黛和京墨兩個人老老實實在老宅過了三天吃了睡睡了吃。沒事膩歪在一起秀恩愛的日子。在第四天,告別了老爺子,拉上行李箱,開着車,度蜜月去了。
至于趕回來的二姐三哥他們,在第二天吃過早飯後就全都離開了。
長白山,位處華國東北。
綿延無盡,風景優美。常年氣溫不高,夏天尤為涼爽。
京墨開車載着青黛,兩人一直找着路前行。直到最後路況更加艱難。這才把車托給村裏,兩個人背着做樣子的背包,步行進山。
山清,水秀。好風光。
青黛和京墨兩人就像兩個普通的旅人,欣賞着風景慢慢前行,沒記着去找目标。
終于,在進山三天後。青黛打坐入定之時,抓住了氣機,開始突破。
京墨瞬間就提高了警惕,開始注意着周圍的安全。為青黛護法。
這一坐,就是三天。
這三天裏,長白山中的靈氣都往這裏彙聚而來。青黛仿佛化身成了一個漩渦,将這些靈氣全都吸收進身體之中。近乎無窮無盡。
與此同時,還有草木之力,綠光點點飄過來,合着靈力一起鑽進她的身體之中。
終于,在三天之後的現在。她身周忽然一緊,靈氣更瘋狂的往她身體裏湧去。
這一幕在持續了幾個小時後,靈氣吸收忽然停止,青黛周身的氣息迅速膨脹出去。壓得周圍的草木猛獸盡皆俯首。同時更是有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布在她身周,只是感覺到的那一點,就讓人目眩神迷。宛如偷窺到了無上大道。
青黛,成功突破了。
京墨嚴肅了許多天的臉,立即放松,帶上了一絲笑意。
這些天,為了不驚擾青黛的突破,他甚至都沒有入定修煉。唯恐影響到了青黛。
而現在,大急大喜加之青黛突破之時展露出的道韻之下。他也隐約感覺到了突破的那層屏障。
不過,雖然感覺到了。可距離他突破,還是遙遙無期。
當初只這一步,青黛就走了好幾年。
成功跨入新的境界。青黛的神魂飄飄然,似乎在一瞬間就離開了身體飛上高空。一擡頭可見日月星辰,伸手便可采撷到身側的雲朵。她低頭,能看到山川河流匍匐在自己腳下。舉目望去,世界都變得渺小而清晰。
這,就是煉神返虛,半仙之境。
一陣風吹來,讓她感受到刺骨的涼意。
青黛這才恍然,這是她的神魂,目前還不穩定。
心念一動,青黛轉眼就向下落去,進入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神魂歸位,她瞬間就感覺到了身體之中近乎無邊無際,沒有止境,只一動念就仿佛能破開這拘束着她的天地一般的強大靈力。
一級之別,一步登天。
不必睜開雙眼,青黛就能描畫出身側京墨得模樣。這在她的神識中毫無遮擋。
濃黑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不薄不厚恰到好處的唇。以及滿臉的關心擔憂。
睜開眼,青黛微微轉頭,對上京墨得雙眼。
“辛苦你了。”她笑顏如花般輕聲說。
縱使全身心的去突破,她還是隐約間能感覺到身側有一道讓她感覺到溫暖安心的存在。
對方在全身心的守護着自己。
這個想法,縱使她在深度入定時也不由感覺到預約。
“突破了就好。”京墨大步上前,單膝跪地,将青黛擁入懷中。
突破了,之後面對那個神秘的人。就更能保護住自己。這讓他更加放心。
之後,兩人休息一番,就又上路往山中一個方向走去。
就是那裏,青黛神魂離體時,模模糊糊的感覺到了龍脈的存在。
這次,兩人沒再游山玩水,他們講一切瑣碎的東西都收進了儲物戒。發展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前行。
早點解決,早點結束。
兩個人心中都這樣想着,毫不畏懼。
不過,他們前去的方向并不是龍脈所在的方位,而是另一側。
在龍脈之前,先解決掉後顧之憂。
與此同時,山脈另一處,韓修遠感受着這幾天迅速翻湧的靈氣漸漸平靜下來。
他溫軟多情的桃花眼一深,滿是若有所思和期待。
這是有人突破了?青黛還是杜京墨?
有意思,看來局勢又有變化。這樣也好。
一天後,韓修遠本來正不急不緩前行的腳步忽然一頓,警惕起來。
這次和他一起的,還有十個他手底下修為最好的人。
兩個煉神返虛中期,三個初期。五個煉氣化神後期。
見着韓修遠停下,他們本來還有些不解。可随後出現的兩個人立即讓他們明白發生了什麽。
青黛,和杜京墨兩個人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會有一場大戰,青黛更是早就做好了準備。卻沒想到,韓修遠忽然笑出了聲。
“是我小瞧了你們,青黛,我們先談談。”
說完,他絲毫沒有遮掩的向青黛兩人走去。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青黛和京墨忽視一眼,确定了對方的意思,就也都沒急着動手。準備聽聽韓修遠會說什麽。
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只知道半個小時後韓修遠獨自一人返回。而青黛和京墨消失不見。
“京墨,你覺得他說的辦法可行嗎?”青黛輕聲問。
“試試。”京墨回答。
“只能這樣了。沒想到那個老不死的還有這一手。果然是人老成精,不是那麽好殺的。難怪韓修遠會透露給我們那些事。”青黛感慨,聲音淺淺的消散在空氣中。
兩天之後,青黛和京墨兩個人翻越無數山脈,最後在一個湖邊停下。
這面湖很大,水質清澈,能看見其中一閃而逝的游魚。湖邊碧草青青,一叢一叢點綴着各色小花。很美。
青黛他們找尋了許久的龍脈,就在這個湖下。
兩人對視一眼,沒急着下去,而是先坐下休息,入定調息,把身體以及精神保持在最好的狀态。
茫茫天地間,一時間只餘下風聲和水聲。寂靜的似乎只有他們兩人。
休息一會兒之後,兩人下了水,在水底感受了一下靈氣布置的方位。徑自向一邊游去。
這湖水極深,湖底暗流洶湧。竟然是夾雜着一道水眼。
青黛和京墨朝着靈氣源頭而去,就正好一頭撞在了水眼上。旋轉不止的水眼,只一瞬間,就把兩人帶離了這湖底。
還好,青黛早有準備,和京墨牢牢的牽着手。
他們也沒有太過抵抗這水眼的拉扯,朝着未知的地方而去。
這個過程十分暴力,水眼帶着他們在未知的黑暗通道裏翻滾。周圍盡是洶湧的水流。
青黛伸手附在京墨肩上,靈氣放出,給兩人布置了一層薄薄的防禦屏障。
十幾分鐘之後,水流帶着兩個人沖出這條通道。
兩個人只感覺到周身一松,驟然身處在了平靜的水流之中。
兩個人在看了一眼,照着浮力向上而去。
半晌,兩個人才算浮出了水面。往周圍一看。這裏正是一條底下暗河。
青黛閉目感受片刻,一拉京墨的手,笑着說,“走,在那邊,我們先上岸。”
永遠不要小看大自然的神奇。
兩個人上岸後,看着岸邊一叢一叢布置着,奇異的散發着微弱亮光的各種植物。青黛不由心中感嘆道。
暗河周圍的河岸遍布砂礫石頭,并不太好走。
青黛取出一枚熒光湛湛的夜明珠,照亮了周圍的一片地方。
兩個人朝着暗河源頭走去。
青黛能感覺到,就在那裏,有着奇妙的,她未曾見過卻和人間皇朝龍氣有着近似特質的力量存在。
在此之外,還有一種煌煌然布置在世界中,無處不在,仔細去感覺卻又感覺不到的力量。
似乎比想象的更加棘手。
青黛心想,她明白,這是屬于哪個神秘人的力量特質。
相比青黛只是剛剛踏入,那個人已經在這個境界不知道多少年了。其根基之深厚,運用力量之成熟,都遠不是青黛能和他相比的。
不過,還好的是。青黛和京墨雙修時也分享了一部分他曾經的記憶,讓她也知道一些這個境界運用力量的小技巧。并且,在這兩天也逐漸熟練的運用起來。
現在就看,龍脈給不給力了。
有自己和京墨相助,龍脈能不能掀翻那個人,在此一舉。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出了很遠。眼前的空間驟然變廣。
地下暗河河道的盡頭,竟然是一個巨大的溶洞空間。鐘乳石懸挂,散發着微弱的亮光。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寬闊的空間中,一道聽起來就讓人覺得疏朗潇灑的男子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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