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墨懋回神, 眼前這個熟悉的白發藍眸的人,終于又回來了,“石雨,你跟我說句話啊!”
天知道他這兩百年怎麽過的,三界找了個遍,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本以不抱希望, 徹底消失了,卻無意間送來陵澄,同樣陽氣旺盛過頭的人, 只不過他是黑發黑眸,好在他認出了他。
當年知道他出事後,整顆心就像是放在油鍋裏煎炸一樣,就差把天掀了, 他怎麽忍心不和自己說話,難道他的心是石頭做的麽!
“石雨!”墨懋有些着急了, 同樣半跪在他面上,将那顆滿是白發的臉龐捧了起來,陵石雨是閉着眼的,只不過顫抖的睫毛洩露了他現在也不平靜的心情。
“石雨……”墨懋眷戀的将陵澄, 現在的陵石雨冰涼的臉龐靠在自己的臉上,聲音有些痛苦,卻暗含着難以察覺的喜悅,因為他心尖尖上的人終于回來了。
“阿毛……墨懋?”陵石雨睜開了眼, 語氣旖旎,如同海水一般淡藍色的眼瞳,深深的凝望着墨懋。
被這一樣雙眼睛專注的看着,墨懋全身的就好像有火在燃燒,被油鍋煎炸過的心從新煥發生機,眼角微微上揚,快速精準的吻住那雙帶着豔色的唇。
“唔……”陵石雨剛剛平複身體裏不受控制而翻騰起來的力量,還沒把陵澄的記憶融合好,就被那只霸道的黑貓奪取了空氣。
貓科類動物的舌頭上都會帶有倒勾,舔舐皮膚時會帶有粗粒感,勾着自己脆弱的舌頭共舞,漸漸的陵澄發現自己嘴已經麻了,來不及做出反應,墨懋便又更進一步。
周圍安靜得可怕,唯一的電燈泡已經被陵澄消滅得連渣都不剩,于是只能聽見倆人交纏發出暧·昧的水聲。
而之前一直壓着自己欲望的墨懋,此刻不準備忍了,面前是多了一世記憶的陵石雨,他可以放縱自己。
與沒有記憶的陵澄一起的時候,他還懂得克制,因為他和陵澄還沒到那個地步,必須循循漸進的來,不然會吓到他。
現在他已經恢複記憶了,那就沒有忍下去的必要,吻法越發的粗暴,含有深意。
“唔……墨懋,別……”趁着墨懋松開他唇瓣的時候,陵澄趕緊把這危險的家夥推開,喘息的抗拒道。
不知何時,本來是跪坐在地上陵澄卻變成了跨坐在墨懋胯部,就以騎.乘的方式坐着,氣喘籲籲的抗拒,反而具有欲拒還迎的意思。
而墨懋的手卻慢慢的伸進對方的衣服裏,細膩的皮膚讓他愛不釋手,舍不得放開,在腰腹部滑動漸漸往上,嘴裏也吐出黏膩的愛意,“我想要你,澄澄…石雨……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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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澄還沒有被情.欲沖昏頭腦,現在不是做這事的時候,奮力的掙脫出來,他們現在不能這樣,“不,不是……”
“那是什麽?”墨懋強忍着欲.望,與陵澄鼻尖頂着鼻尖。
陵澄那雙水藍的眼睛,滿是笑意,突然側頭親了墨懋一口,帶着安撫的意味,“回去再說。”
“澄澄……”墨懋本想壓着陵澄再好好的親一口,卻沒想到他飛快的起身了,脫離他的懷抱。
陵澄面色微紅,垂首将自己被撩亂的衣服整理好,将呆愣還坐在地上的家夥拉了起來,特意不去看那跨.下隆起的一坨,勸說道:“你先起來。”
墨懋嘆了口氣,這裏是野外雖然沒有人,想來陵澄還是接受不了的,他剛剛也是被情.欲沖昏了頭腦,就想以天為被,以地為席來結束他倆的第一次,非常不嚴謹,是沖動了些。
但也不能掩蓋他動情的事實,他想要他,非常明确,握住了陵澄的手,墨懋手心燙得吓人,會錯了意,語氣急切的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回去!”
不容分說,就要動用術法回到槐安小區,繼續倆人剛剛停下事。
這個精蟲上腦家夥,陵澄趕緊攔着,“你先別動,我看看的你傷。”
“我沒事!”墨懋已經憋得滿面紅光,就差噴火了,實在忍不住,便直接撩起衣擺給陵澄看,憋了兩百多年了,難道還要他憋?!
陵澄凝神認真的看着他,輕拍了他結實充滿力量的腹部,眼底的意思有點耐人尋味,認真的說道:“你有事……”
墨懋眸子眯了眯,有些不情不願。
陵澄不似之前那般冷漠樣子,挑了挑他的下巴,誘哄道:“乖~”
崔易安住在墨懋的樓下,也就在十七層的位置,作為鬼差,半夜時分是可以不用睡覺的,此刻正穿着一身紅衣哼着歌在畫畫,但有鬼已經适應了活人的生活,覺得晚上就是休息的時候。
“你什麽時候能畫完?”對面的頂級男模有些不耐煩,他不想睡覺,就不能讓他先睡嗎,非得讓他當模特,即使不困也可以養養精神,也不知道他的精力怎麽會這麽旺盛。
“哎呀,快了快了。”崔易安的耳朵後面還架着一根筆,嘴裏也咬着一根毛筆,手上還拿着一根正在寫寫畫畫,“你別動,那衣服就這樣穿着……”
半躺在椅子上的人,徹底不耐煩了,将半遮半掩的睡袍拉好,大步走向還在熬夜奮戰的崔易安,一把将人抗在肩膀上,和平時的溫柔的人,大相徑庭。
“喂,施紹祺,你把我放下來,這樣頂着,我胃難受。”崔易安踢了踢腿,不屈不撓的反抗道。
施紹祺拍了拍那渾圓挺.翹的地方,不容拒絕的說道:“睡覺!”
把人從畫室抗了出來,走到大廳,剛好和另一個抗人的家夥面對面,正是既熟悉又陌生陵澄。
本來還是抱怨施紹祺對他太粗魯的崔易安,見他沉默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茫然的扭着身子回頭一看,也是一副震驚得不已的模樣。
“陵,陵……澄?”崔易安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是陵大師,你怎麽變成這幅樣子了?”
滿頭白發,一雙藍色的眼睛,除了那張臉,其他地方沒有一處與陵澄相似的,就連氣質都變得不同,與之前的陵澄相必,更顯得平易近人,沒那麽多疏離感。
“是我……”陵澄沖他微微颔首。
崔易安将目光移向他背上的人,主子!
連忙從施紹祺背上跳了下來,上前細看,焦急的道:“怎麽回事?主子怎麽會傷得這麽重!”
陵澄面上立即痛色,痛苦的閉了閉眼,“墨懋是為了救我,才會……”
“不可能,你們倆的聯手,誰還能傷了你們!”崔易安眼珠赤紅,不肯相信的道。
墨懋是冥帝的兒子,未來地府的接班人,陵澄又是實力不遜于墨懋的人,他想象不到誰能将墨懋傷成這樣。
“不是說是去收拾一個小小術士麽?”崔易安想起之前墨懋說的話,說這次的事他們倆去處理就行了,他也就沒放在心上,主子的實力比他都還高,誰知道竟然會出這事!
“那術士……用的術法是專門對付你們這些鬼差的,傷不了我,卻能傷得了墨懋……”陵澄滿臉悲色,有點痛不欲生的感覺,不似作僞,墨懋是真的出事了!
想起之前那驚險的一幕現在還在後怕,要不是石坤鵬的功力不夠,且早已不是童子之身,又經常出入聲色之所,墨懋怕是真的要不好了。
“紹祺!!”崔易安急得都快哭了出來,喊了聲愣在一旁的施紹祺,“你還不過來,主子的氣息已經越來越弱了。”
施紹祺眉頭緊皺,他怎麽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主子的實力他是知道的,怎麽說受傷就受傷,還是如此重的傷,這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但面上還是分毫不漏,鎮定的上前,沉穩的抿戳唇答道:“來了。”
将墨懋的另一個手握在了手裏,把起了脈,的确是陰氣衰弱的征兆,而且精氣消失得越來越快,臉頓時沉了,“必須回地府!”
崔易安眼睛泛紅,“這麽嚴重了嗎?”
他們鬼差不懼陽光就是因為他們身上的陰氣,這也是他們賴以生存東西,是必不可少的,而墨懋現在不僅僅是陷入昏迷當中,陰氣逐漸在衰弱,到了若有若無的境地。
“快,別多說話了。”本以為沒什麽大事的施紹祺現在也不得不正經了神色,吩咐道:“你去把其他人喊上,我先帶主上回酆都。”
“好!”崔易安好歹是地府判官,在剛開始的驚慌失措後,立馬恢複鎮定,直接吹響了緊急地府陰哨,這個聲音只有鬼差才能聽得見。
于是本該沉浸的槐安小區,瞬間人影幢幢,喧鬧嘈雜了起來。
就連看門的餓死鬼,也停止自己吃東西的動作,抄起一個饅頭,連保安服扣子都沒扣上,便飛快的跑進小區。
陵澄雙腳合十,右手食指與中指合在一起豎立着,“天降大氣,八方神意,吾欲離魂……”
再把一張黃符飛快的貼在自己身上,陵澄的魂與身就這樣離體了。
冷着張臉,将奄奄一息的墨懋攔腰抱起,同施紹祺一起往已經打開的地府入口走去。
而A棟上頭的人也都紛紛跑了下來,汪思跑得最快,第一個到崔易安的家裏,氣息還有些不穩,剛好看到這一幕,“怎,怎麽了?”
崔易安冷着張臉,“去把弟兄們叫上,主子被人暗害了……”
“艹!怎麽回事?”小個子也忍不住的爆粗了口“那剛剛那個白毛……”
“那是陵大師。”崔易安不耐煩的指着躺在沙發上沒有魂魄的身體,“別問那麽多,趕緊去把牛頭馬面叫上,白爺黑爺留下,其他人都跟着我回地府,陰間怕是要有大動作了……”
崔易安也不知道陵澄的頭發怎麽就白了,還帶着一雙藍眼睛,只知道他的氣勢比之前高了不少,應該是什麽東西覺醒了,不知道是壞事還是好事,何況現在主上海受傷了,會不會跟他有關系?
崔易安畢竟在判官這個位置這麽久了,難免想得有些多了。
堪堪趕到的段钭,朗聲應道:“是!”
于是在第二天,石雨傳媒的其他一些人,便發現,公司好像莫名少了許多人,不管是眼熟還是不眼熟的,都消失了,拍電影還是拍電視劇,公司其他高層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到底出了什麽事,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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