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給獎勵
第二場沒有硝煙的戰争, 晉準輸了,他疊紙玫瑰疊得太困了,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再醒來的時候發現原本疊的飽滿漂亮的紙玫瑰都被他自己給壓扁了,壓成了幹巴巴的花。
他欲哭無淚, 原本進度還挺快的,現在徹底輸給宋年了, 愁眉苦臉的拍下照片,依舊是關掉網絡, 把照片給尹春發過去,還胡言亂語的說了一大堆話, 像個變态。
他喊她小春。
“小春,你好美。”
“你看這都是我為你疊的紙玫瑰,但是不小心被我壓扁了, 嗚嗚嗚嗚。”
“我疊的比宋年漂亮,你不要喜歡他了好不好,喜歡我吧。”
“小春, 我想和你睡覺。”
“如果和你訂婚的是我該有多好。”
因為網絡關掉了,照片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全都沒能發出去,晉準盯着尹春的IG頭像,心中煩悶。
他對尹春的喜歡似乎一點都沒有減少,反倒越來越濃, 原先他只是喜歡她這張臉, 溫柔清麗,看見她曼妙的身影, 就想和她睡覺,垂涎她, 甚至每每夢見她做的也都是春.夢,可現在他卻會為了她在這裏做這些無聊的事。
他拼完的樂高,疊完的玫瑰,全都沒辦法正大光明的送出去,就像他的喜歡和垂涎,也永遠只能偷偷摸摸的,見不得光。
情話和照片傳輸失敗的紅色感嘆號看在晉準眼裏愈發刺目,這種程度的喜歡最磨人,忍不心下割舍,但又沒勇氣為了她和宋年撕破臉。
能怪誰,還是怪他自己,看似吊兒郎當,游戲人間,實則最會權衡利弊,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選擇。
宋年這次疊紙玫瑰的效率明顯上升,時間大大縮短,尹春都沒想到他這麽快就疊完了,接到他電話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宋年沉聲問:“現在在哪裏?家還是藝術館,有時間嗎?我去接你。”
尹春柔笑笑:“怎麽了,我在家裏,你要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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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年聲線中透着愉悅:“也沒什麽特別的事,就是想你了,你最近一直忙着G展館裝修的事,我們好幾天沒約會了。”
尹春溫柔的問:“想去哪裏約會?”
宋年略微思忖了一下:“我先出發去接你吧。”
尹春聲線溫柔,柔的快要滴出水來:“好。”
挂斷電話之後,宋年上樓沖澡換衣服,吩咐管家把他疊好的紙玫瑰包起來。
管家恭恭敬敬的答應:“是,少爺。”
手工小達人要去送貨讓尹春小姐驗收啦。
他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擡手招來幾個傭人幫忙,還叫來會插花的傭人,往紙玫瑰裏添了幾朵真花,用作配色。
成品很漂亮。
宋年今天穿的休閑,比起平日裏那種一絲不茍的精致打理感,現在多了幾分随性和少年氣。
渾身上下只有那只名貴的腕表算是裝飾品,其他都很低調,讓傭人把紙玫瑰花束放在豪車後備箱就出發了。
尹春沒換衣服,她知道宋年聯系她肯定是因為紙玫瑰疊完了,想第一時間給她看罷了,她今天有點疲憊,不想出去約會,打算一會兒直接邀請宋年在家中看場電影,算作約會。
她穿了條嬰兒粉的針織長裙,領口寬松,露出精致白皙的鎖骨,戴了條款式簡單的鉑金項鏈,尹春常穿低飽和度的衣服,和她溫柔的氣質相得益彰。
兩家離的不算遠,宋年很快就到了,傭人上來敲門,溫聲說:“小姐,宋年少爺來了。”
尹春微笑:“好,這就下去。”
她下去之後,卻并沒看見宋年,溫聲問傭人:“宋年呢?”
傭人微笑:“小姐,宋年少爺剛才派司機來說他在車庫等您。”
尹春去到車庫,遠遠就看見宋年站在豪車旁,來回踱步,姿态懶散,但明顯有些焦躁。
他仿佛若有所感,遠遠擡頭朝她看過來,見尹春穿的淡薄,連忙快走幾步迎上來,擰起眉,抱住她,沉聲開口:“怎麽沒穿外套?”
尹春溫柔笑笑:“沒事,不冷。”
她雖然已經猜到了,但還是配合宋年演戲:“怎麽在車庫,不進去?”
宋年攬着尹春肩膀,将美人帶到了豪車後面,拿着車鑰匙按了一下,後備箱緩緩打開,裏面擺着一千朵他親手疊出來的紙玫瑰。
尹春唇邊漾開溫柔驚喜的笑意,眉眼溫柔如水,回身抱住宋年,仰頭在他下巴上輕吻了吻:“好漂亮,謝謝,我很喜歡。”
宋年翹翹唇角,回吻她,一開始是蜻蜓點水的吻,後來變成了唇齒交纏。
一吻結束,尹春腮邊染上霞色,豔若桃李:“要給這些花染上色嗎?”
宋年點頭,欣然答應,用紙疊成的玫瑰,柔軟純白,但若不是有那幾朵真花點綴,未免太過單調。
雖然不是真花,沒有那麽沉,但一千朵紙玫瑰也不輕,兩人先回了別墅,吩咐傭人将花搬到尹春的畫室去。
尹春畫室空蕩蕩的,所有的畫架畫布,顏料都換了新的。
兩人席地而坐,宋年看着尹春調色,畫室裏溫度高,少女穿着薄薄的針織裙,像中世紀油畫裏的缪斯,神态溫柔柔和,透着曼妙的朦胧感。
宋年覺得他好熱。
少女的手很巧,将調好的顏色,分裝到噴色瓶裏,交給宋年一個,眉眼溫柔含笑:“這個顏色給你。”
“試試。”
宋年接過,搖晃一下,直直的朝着紙玫瑰上面噴,噴的太多了,位置也不對,沒有那種漸變的感覺。
尹春笑笑,挪到他身後,輕柔地握住他的手,呵氣如蘭:“往花的邊緣噴,這樣才能噴出漸變的效果,更漂亮。”
她垂落的卷發掃過宋年脖頸,他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遵循着身體本能的欲望,手反扣,和尹春十指交纏,回仰起頭,吻住她唇瓣。
噴色的瓶子落在地板上,玫瑰還是純潔的白色,他們親了很久,尹春的唇瓣有些紅腫,溫柔的白玫瑰染上一抹豔色。
接完吻,尹春溫溫柔柔的提議:“一起看電影怎麽樣?”
宋年點點頭。
別墅裏有家庭影院,尹春和宋年一起過去,沒開燈,裏面很黑,傭人送過來可樂,薯條。
尹春随便挑了個愛情片播放。
宋年一開始看的還挺認真,但後來睡着了,尹春和他一起看過幾次電影,每次都是以他睡着告終,可能是天生不适合看電影的體質。
尹春往他額頭上粘了一個便利貼,就留他一個人在影廳裏睡。
自己上樓沖了個澡,換好睡衣就睡覺了。
宋年睡的沉,後半夜才醒,感覺額頭上好像粘着什麽東西,扯下來一看,是張便利貼,但家庭影院裏面太黑了,看不清上面的字,他摸出手機,光線亮了點才看清,上面寫的是“以後再也不和你一起看電影了”
宋年懊惱的擰起眉頭,他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回事,一看電影必睡着,好好的約會全被他自己給搞砸了。
他緊緊皺着眉頭,拿起筆在便利貼上寫下回複。
[對不起]
想了想,又添了個可愛的哭哭表情(╥﹏╥)
他和晉準在手機上聊天的時候,晉準總用這個表情,看着挺可愛的。
宋年上樓把便利貼貼在了尹春卧室門上,在門口站了半天,才離開,回了宋家別墅。
回去的路上,他還在懊惱自己為什麽睡着,緊緊皺着眉頭,煩躁地揉了揉頭發,給晉準打電話。
晉準正在處理他的紙玫瑰,都被他壓扁了,反正比賽都輸了,留着它也沒用了,一把火都給燒了,烈火吞噬掉白色紙玫瑰,化為灰燼。
他接通電話。聲音悶悶不樂:“喂,太子爺,怎麽了?”
宋年心情也不好,聲音比他還沉悶,什麽鋪墊都沒有,直接莫名其妙的問:“你看電影的時候困嗎?”
晉準症狀比宋年還嚴重,甚至剛聽見“看電影”這三個字,就打了個哈欠:“困啊,怎麽不困啊,我之前交的那個女朋友就是因為我看電影總睡着,所以跟我分手了啊。”
就交往了三天,看的是同一場電影,第一次晉準睡着了,女生又約他去看第二次,結果又睡着了,再一再二沒有再三,他第三次又睡着了,女生直接把他甩了。
宋年臉色不好看,緊緊擰着眉頭,像是有點不敢置信,沉聲問:“這麽嚴重啊?”
他沒想到看電影睡着是這麽嚴重的錯誤,和尹春看電影,每一次他都睡着了,毫無例外,算算次數,已經超過三次了。
這次好像正好是第四次,宋年有些焦躁,只能和晉準傾訴:“今天我和尹春看電影的時候睡着了,好像是第四次了。”
電話這邊,晉準在心裏咬牙切齒,恨的牙癢癢!
不中用換我來啊!
和尹春看電影你都能睡着,那麽昏暗的環境,放着個大美人在身邊,竟然睡着了,你要遭天譴啊。
可開口卻換了副語氣,戲谑着問:“尹春生氣了?”
宋年清俊的一張臉此刻陰雲密布:“嗯,她留了張便利貼說以後再也不跟我一起看電影了。”
晉準吊兒郎當的笑笑:“那不是挺好嗎,反正你看電影也會睡着,看了跟沒看是一樣的效果,以後你們約會就直接pass掉看電影這個項目。”
聞言,宋年黑着臉,咬牙切齒的擠出兩個字:“晉準!”
電話那邊,晉準不敢再笑,連忙讨好:“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
“下次再和尹春看電影,你提前多喝幾杯咖啡,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吧。”
“要是這樣還睡着,那以後約會還是別看電影了。”
“你看我,我現在都不看電影。”
宋年沒再說話,黑着臉把電話挂了,晉準是個不靠譜的,問他跟沒問一樣,還被他嘲笑一番。
宋年憂心忡忡,但尹春根本就沒生氣,第二天他早早就給尹春打電話,別別扭扭的道歉:“小春,對不起啊。”
“我昨天看電影的時候睡着了。”
這若是宋年從前的性子,他絕不會這麽直接了當的向尹春道歉,他就是個很別扭的性子,但上次他弄出假着火事件的時候,尹春和他說,錯了就道歉,惹她生氣就哄她開心,這一點都不難,所以他學着做。
這次沒別扭的迂回婉轉,搞出許多事來,而是直接跟尹春道歉。
尹春聲音溫柔:“我看見你粘在我門上的便利貼了,原諒你了。”
“什麽時候學會畫這麽可愛的表情?”
宋年翹翹唇角,眉眼褪去幾分陰鸷:“和晉準學的。”
他沉默一會兒,試探着問:“那你下次還和我一起看電影嗎?”
尹春笑笑:“那你下次不要睡着了。”
宋年唇邊掠過淺笑,認真保證:“好,下次我一定不會睡着了。”
G展館裝修進度進入尾聲,宋然和李昊的PMO競賽也迎來閉營儀式,尹春代替尹健,作為Spring藝術館贊助方出席,給第一名頒獎。
尹春這些天沒和李昊聯系,因此她也不知到底是誰拿了第一名,會是李昊,還是宋然,亦或是其他參賽的學生,她不清楚。
她今天穿了一條霧藍色的連衣裙,溫柔的黑色長卷發披散在肩上,帶了珍珠耳釘,耳洞的位置打的很低,戴着小巧的珍珠耳釘尤為漂亮,溫潤的珍珠和雪白的臉交相輝映。
臺上有主持人主持流程。
尹春坐在頒獎嘉賓的座位上,溫柔的鼓掌,幾乎滿足了所有人對正統財閥千金的想象。
宋然拿了第二名,李昊拿了第一名。
尹春上臺為李昊頒獎,将花束和獎杯送到他手裏,即便穿着洗舊了的科學高中校服,也遮不住他此刻的光彩,劍眉星目的一張臉不卑不亢,從容自信。
他接過花束獎杯,和尹春對視,溫和的說了聲謝謝。
尹春溫婉一笑:“恭喜。”
臺下宋然的表情不怎麽好看,眼神有些陰郁,越臨近離開訓練營的日子,他就越不安,這意味着他平靜輕松的日子結束了,又要回到宋家別墅,回到仙和高,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
只是不知此刻他表情這麽難看,是因為今天是最後一天過這種平靜輕松的日子,馬上又要回到以前那種地獄般的生活,還是因為李昊拿了第一名站在臺上,由尹春親自為他送上花束和獎杯,而他卻只拿了第二名,只能坐在臺下看着。
宋然坐在臺下,盯着臺上的尹春看,少女穿着霧藍色的連衣裙,溫柔娴靜,像水,像雲,像月光。
所有溫柔美好的詞彙都可以用來贊美她。
她對他的好真的單純只是因為對崔安娜的承諾嗎?一丁點都沒有他這個人的因素嗎?
宋然作為一個私生子卑賤了太久,在宋家別墅生活的日子就如同地獄一般,無論是夫人還是他的親生父親宋理事長都把他當做透明人,漠視忽略,而宋年對他只有侮辱和暴力,他的人生到現在為止,從別人那裏得到的為數不多的善意,都是他處心積慮,勾引算計來的。
尹春是第一個純粹對他好的人,賜予了他這段平靜輕松的日子,每天只要按時吃飯,吃藥,鍛煉,做題就好,其他什麽都不用想,不用提心吊膽,不用防備算計,日子每天過得都很充實。
可這樣的日子到今天為止就結束了,就好像他做了一場夢一樣,鏡花水月。
如果尹春只是為了崔安娜的承諾,才對他這樣照拂,那就意味着今天結束之後,他和尹春也不會再有什麽交集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很努力的在做題,練習,就是希望能夠拿到這次競賽的第一名,為這場美夢畫上一個完美的句點,希望能親手從尹春手裏接過花束和獎杯,但他失敗了。
最後拿了第一名的是李昊,他只拿到了第二名。
頒獎儀式結束之後,李昊手裏拿着獎杯和花束,回到酒店房間去取自己的行李,他用房卡刷開房門,進去卻發現宋然的床已經空了,行李和洗漱用品也不見了。
應該是已經離開了。
李昊盯着空蕩蕩的房間,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獎杯和花束,他答應尹春的事情做完了,不知道她是否會信守承諾,從此與他和解。
若是尹春同他和解,他就能回到自己以前平靜的生活。
可若她不呢。
李昊也不知現在的他到底是更期待前者,還是更期待後者。
他不再想那麽多,把獎杯和花束放在一旁開始打包收拾自己的行李,他的生活還要繼續,還要繼續打工兼職賺自己的生活費,上大學的入學保證金,是很大一筆費用,不過還好這次他拿了第一名,領到了豐厚的獎金,可以存起來,留着以後需要的時候用。
整理行李的時候,李昊又看見了他給尹春買的氣墊和唇釉,當時他下完單,腦子就清醒了,覺得自己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毫無意義,但還是想着送給尹春。
尹春最後一次來的時候,他帶她去便利店,在外面的桌子面對面坐着,看見她補妝,又拿出新的氣墊和唇釉時,他就知道,他不該再放任自己沉迷下去了。
頒獎儀式結束後,尹春和PMO競賽的主辦方一起吃了飯,耽誤了一會兒時間,回去的路上接到宋年電話。
他問尹春:“現在在哪裏,要不要來家裏玩?”
尹春笑笑,柔聲開口:“好啊。”
她去了之後,才知道宋年要打拳擊,他穿了身運動服,短袖短褲,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貼着輕薄的肌肉,是那種鍛煉的恰到好處的清瘦力量感。
尹春隐約察覺到什麽,但還是溫溫柔柔的問:“怎麽突然想打拳擊?”
宋年勾唇笑笑,神神秘秘的:“讓你看點有趣的,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尹春點點頭,沒再追問。
他笑笑,撫撫她長發,傭人給尹春搬來把椅子,她坐在旁邊,手邊放了幹燥清潔的毛巾,是讓她待會兒給宋年擦汗的。
宋年站在拳擊臺上,傭人在旁邊給他擦拭拳擊手套,他今天頭發沒噴發膠,沒打理,黑色碎發垂在額前,看着似乎沒有那麽陰沉可怕了,反倒有點人畜無害的善良。
宋年說給她看有趣的,眼前又是拳擊臺。尹春已經猜到了,他今天的陪練是李昊。
果不其然,沒多大一會兒,晉準就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的不是李昊,又是誰,明顯是為了刁難他而設的局,可他臉色依舊淡淡的,和尹春對上視線,眼底才有了情緒波動,似乎有不解,有失望,還有……嫉妒。
太複雜了,尹春分辨不清,也不願浪費時間,她本就不是什麽信守承諾的人。
上午才在頒獎儀式上見過的兩個人,現在又見面了,只不過李昊的身份變了,在競賽臺上,他是無冕之王,而在這裏的拳擊臺上,他是宋年的陪練。
宋年站在拳擊臺上,神态高高在上的朝着李昊走過來,悠閑地倚靠在拳擊臺圍欄上,伸出手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惡劣的笑笑:“又見面了啊。”
晉準大步一邁,坐到尹春旁邊,懶散的翹起二郎腿,笑着看熱鬧,時不時偷瞄尹春幾眼。
光明正大的拿出手機,關掉網絡,當着尹春的面給她IG發私信。
“小春你今天穿的這條裙子好漂亮,你穿藍色真好看,皮膚好白。”
“我就坐在你旁邊,好想親你,當着宋年的面親你。”
發完.情,又收起手機,正襟危坐。
李昊站到拳擊臺上,劍眉星目的一張臉,和宋年倒是各有千秋。
他默默戴上拳擊手套,做好準備姿勢。
宋年勾唇輕蔑的笑笑,站在那裏,就有傭人幫他戴上拳擊手套,戴完手套,傭人将護齒拿給他,他卻沒用,顯然很自信。
李昊按照拳擊陪練的正常流程,戴好護齒,手套。
實戰開始,還沒等裁判數完三個數,宋年就粗暴的揮拳,狠狠朝着李昊打過去。
尹春在臺下安安靜靜的看着,她坐的端正,今天穿了珍珠白的高跟鞋,腳背白皙,能隐隐看見淡青色的血管,晉準想跪在她腳邊舔。
李昊下半身甚至都沒動,只是敏捷的歪了歪頭,就躲過去。
實際上宋年打的并不好,不過以往他的陪練都讓着他,今天碰見李昊這麽個反骨,輕輕松松就躲過去他的揮拳,尤其尹春還在下面看着,他頓時惱羞成怒,臉色極為難看。
笑的陰森森的,極為兇狠的進攻,纏住李昊的脖頸,擡腿朝着他腹部擊打猛攻,但李昊絆住他的腿,一下子就把他掃倒,壓制住,狠狠擡起手朝着宋年的臉上打去,卻在距離他鼻梁幾厘米的地方硬生生停住了。
冷硬的拳風掃過宋年的臉,他勾唇惡劣的笑笑,挑釁的看着李昊:“怎麽,不敢打?”
李昊餘光掃見那抹淺藍色的身影,忍耐着,緩緩放下手,誰知宋年卻一下子擡手,用手肘狠狠地擊中他胸口,猛的一翻身,兩人又纏鬥到一起。
宋年一直挑釁,出手陰狠,李昊最後抓住他漏洞,狠狠地一拳打在他臉上,宋年沒戴護齒,登時嘴裏就流出血,漫起血腥氣,眼底像淬了毒一樣,陰沉的盯着李昊。
李昊垂眸低晲着宋年,摘下拳套,聲音淡淡的:“你輸了。”
宋年嗤笑一聲,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唇邊沾着血,看着有些陰森。
李昊撥開護欄,從拳擊臺上下來,他朝着尹春走過去。
臺下,尹春站起身,依舊是那副清麗的眉眼,李昊站到她面前,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尹春就擡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聲音淡淡的,透着冷漠:“陪練打傷客戶這是允許的嗎?”
李昊被扇的頭微微偏了一下,他緩緩擡眸,和尹春對視,他第一次見她這樣冷漠,高高在上的表情,從第一次他們見面開始,她就一直溫柔娴靜的笑。
縱然他後來知道,她每次這樣溫柔的笑,就絕沒什麽好事,可他還是忍不住沉淪,放縱自己。
若說之前,他仍有幻想,那尹春這一巴掌則徹底把他打清醒了。
他越界了。
他盯着尹春良久,最終還是沒說什麽,轉身回到了臺上。
晉準挑挑眉,眼底閃過笑意,小春啊,你怎麽發脾氣也這麽漂亮啊,冰雕的冷美人似的。
宋年嘴裏都是血腥味,他陰狠的盯着李昊,這次李昊沒再進攻,只是一直躲避,最後還是故意留下漏洞,讓宋年進攻,狠狠打了回來。
宋年沒什麽顧忌,又惱羞成怒,李昊嘴裏吐出血,還在堅持。
尹春安安靜靜看着,等到結束,拳擊館的人把李昊帶走。
宋年自覺在尹春面前丢了面子,一直緊緊擰着眉,臉色很難看,尹春拿着毛巾走過去,又變回那副溫溫柔柔的模樣:“擦擦汗。”
宋年接過,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胡亂擦去額頭上的汗。
尹春聲音輕柔:“啊,張嘴我看看。”
宋年輕張唇瓣,因為沒戴護齒,唇瓣上,還有嘴裏面都磕破了,一直在流血。
她輕輕笑了一下,眉眼溫柔:“看樣子,好多天不能接吻了。”
宋年頓時臉更黑了,但心情好一點。
晉準在旁邊聽着,心裏酸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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