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可我幫不了你
林焰猜得出唐譽州沒有出現的兩天經歷了什麽,只是沒想到,他依然沒有學乖。他以為唐譽州是個知情識趣的人,可他錯了。
這人偏執得近乎傻氣。
面對這般傻氣的人,林焰不敢估量他的前途。
至剛易折,唐譽州玩脫了,會把自己玩死。
林焰摸着下巴,眼眸深深:“秦桉的确是接了個好片子,你要是感興趣,就去約秦桉聊聊。”
“好。”
他應得十分爽快。
“你這是要搭秦桉的船?”
唐譽州已經站起身走到了門前,聽到他的話,拉門的手一頓,轉頭看他一眼,神情冷漠:“林哥,我可以抱任何人的大腿,但程霖不行。”
這是他最後的尊嚴。
說罷,唐譽州拉開門,大步往外走。
姚寧跟在他身後,喚住他:“譽州,你是藝人,找代言,找片兒這事,本該林哥來做。”
唐譽州駐足,本來冷漠的臉倏然溫和:“姚寧,他想放棄我。”
林焰讓他自己去找秦桉,已經暗示了一切。
姚寧也看得出其中的門道,堅定道:“我不會。”
唐譽州溫聲笑:“我知道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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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寧聲音失落:“可我幫不了你。”
她只是個小助理,管管微博、搞搞公關還行,真要去拉資源,她就不夠看了。
唐譽州依舊是溫聲笑:“不必自責,這本也不是你能幫的事。”他安慰了一句,掏出手機給秦桉打電話。
對方接通得很快:“唐譽州?”
“是我。秦哥。”
“你想通了?”
唐譽州眼睛微微眯起,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打錯了電話。那天,秦桉來找他幫忙,說什麽他跟唐鼎天有血緣關系,言下之意讓他跟唐鼎天聯系,他拒絕了。如今,他打去求助電話,實在是莽撞了。
可既然莽撞了,總要試一試。他适時地裝傻:“什麽想通了?我聽說秦哥接了個不錯的片子,所以給秦哥打個祝賀電話。”
他已暗示有意于那個片兒。
如果秦桉有意幫忙,會有所表示的。
可秦桉表示得很隐晦,只笑着說:“謝謝。賀少推薦的,沒辦法,我不想演也得演。”
到底是大佬們的決策,他們這些小人物都得聽着、順着。
唐譽州不覺得他在炫耀,卻也聽出他還在拐向之前的話題,興致缺缺地挂斷了電話。
沒戲。
委婉的拒絕,他還是聽得出來的。
唐譽州微微扯了下唇角,往樓下走。他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梳理梳理前世記憶中可以利用的人脈。
另一邊,秦桉見他挂斷了電話,無奈地搖搖頭,将手機揣回兜裏,走回了陽臺。他現在在賀家別墅,賀昭棠是個神經病,輕易不出別墅,整天窩在陽臺喝酒曬太陽。此刻,他已經喝醉了,在陽臺睡成了豬。
沒錯,秦桉是樂意把他形容成豬的。
他睡在貴妃式沙發上,漂亮精致的臉埋在胳膊裏,瘦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還打着呼。一連三天,都是如此。只有豬會是這樣庸碌地活着。
在遇到賀昭棠之前,秦桉從來不知道有人能活得這般頹廢。
他厭惡地看了賀昭棠一眼,心裏莫名有股躁氣。他把圓桌上的酒瓶、書籍收拾了,邁步往外走。在離開大廳時,有兩個黑衣保镖閃出來。他們躬身一拜,其中留着板寸頭的男人低聲道:“少爺說了,沒有他的命令,你不能離開。”
秦桉冷着臉,皺眉道:“他已經睡了。”
板寸頭男面無表情:“少爺醒來,會需要你的。”
秦桉咬牙低喝:“需要我像個傻子一樣給他念書嗎?”
保镖們沉默了。
賀少賀昭棠有個怪癖,喜歡聽人念書,而且是念《聖經》。沒人知道他是如何染上這怪癖的,只知道這兩年,他一改四處浪蕩花叢過的脾性,喜歡宅在家裏,喝着小酒,眯着眼睛,曬着太陽,聽人念《聖經》。
秦桉的聲音很好聽。
賀少說,聽他念書是一種享受。
可惜,他的享受是秦桉的痛苦。
秦桉指着陽臺處睡成豬的人,低喝道:“我已經在這裏待了三天了,哪怕是個囚徒還有放風的機會吧。”
他感覺自己連囚徒也不如了。
初來賀昭棠身邊,覺得給漂亮的小公子念書還不錯。畢竟,他給的待遇很好,而他很缺錢。可待久了,就會覺得小公子是個神經病。他脾氣特別怪,喜怒不定不說,還嗜酒如命,一天有一半時間是醉着的。
他如果醉了,安靜睡了也好,偏還是酒品奇差的,一喝醉就折騰人。不是哭爹喊娘,做盡糗事,就是讓他讀《聖經》。吐字要清晰無誤,聲音要平緩,要有感情,簡直比播音員的要求還高。他曾連續一晚上給他念聖經,第二天嗓子差點廢了。
伺候他分分鐘折壽。
秦桉現在只想甩了他了事。
可賀昭棠管他管得越來越嚴,也總有方法吊着他。
秦桉恨恨掃了眼陽臺的人,賀昭棠似乎被他們的聲音吵醒了,一個酒瓶扔出來。
“滾!賀城,讓他滾。”
正主發了話,板寸頭賀城讓開身體,秦桉走得果斷幹脆。
愛誰伺候,誰伺候。
賀昭棠也沒想他伺候,傻叉而已。他斜躺在沙發上,許是太陽曬得熱了,扯了扯襯衫,露出裏面晃人眼的白嫩肌膚和精致性感的鎖骨。
賀城看得吞咽了下口水,不自覺地移開了眼睛。
賀昭棠沒注意到他的動作,正眯着眼睛,睡得暈暈乎乎。
“現在幾點了?”
“已經中午了。”
“沒人約我嗎?”
“好像沒有。”
“太無聊了。”
賀昭棠輕輕嘆了一聲,翻過了身,繼續睡。他的白襯衫皺巴在一起,松垮的休閑褲露出腰間一截嫩肉,勾勒出圓潤挺翹的臀型。
賀城看得再次咽了下口水,國字臉微微泛紅。他低下頭,小聲問:“要找秦先生嗎?”
“嗯?什麽?”
賀昭棠似乎又睡了,聲音像是在哼哼,很好聽,似是帶着電流。
賀城聽得腿軟,手指掐了下大腿,重複道:“要不要喊回秦先生?”
“哦,秦桉啊?”
賀昭棠低喃了一聲,又睡去了。
賀城不知道他的意思,便一直等着。大約等了半個小時,賀昭棠才呓語似的回了句:“不用了,我想到了打發無聊的新玩具。”
作者有話要說:
PS:猜猜誰是他的新玩具?留言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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