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你是獨屬于我的狼
他滿腦子都是姚寧。姚寧怎麽那麽傻呢?為什麽會沖過來?
不,是他傻!
他不該以身涉險,放縱了身體裏的餓狼。他明知道賀昭棠在激怒他,他明知道他在設陷阱,可還是一腳踩了進去。如何收場?冷靜下來的他,腦海裏湧出種種弊端。他從來不曾做過這麽沒腦的事。
程霖拍着他的臉,嘴裏急聲說着什麽。
唐譽州瞥了一眼,冷漠地收回。他不想跟他說話,無論再怎麽否認,這場鬥毆源于程霖。是賀昭棠用他在侮辱他。真糟心。他既動手,卻沒占到便宜。
程霖見他不說話,便看向一旁的林焰。
林焰眼力好,忙走上前,解釋着事情的始末:“賀少跟譽州喝酒,您也知道,賀少行事乖張,說話也不怎麽好聽,估計兩人聊得不愉快,譽州突然發起火來,還動了手。姚寧過來幫忙,結果那碎酒瓶劃她臉上了……”
似是而非的真相。
唐譽州聽得握起拳頭,指甲戳的掌心生疼。
“起來吧,地上涼。”
程霖沒把那真相放心上,站起身,把他拽起來,摸了摸他的冰涼的臉,摟進了懷裏。
唐譽州推開他,神色盡是不耐。他握緊拳,砸在牆上。程霖攔住了,握住他的手,将他按在牆壁上。
“冷靜點!別像個瘋子犯蠢!”
唐譽州漲紅着臉:“你知道什麽?程霖,你知道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帶給他怎樣的屈辱。他明明那麽渴望活出個人樣,可他卻讓他活成了個笑話。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果真還是噩夢一樣的存在。
“程霖,我們必須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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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聽這些話。”
“我不愛你。我恨——”
程霖掐住他的下巴,止住他接下來傷人的言辭。他黑着臉,眼神透着股狠辣:“又特麽跟我在窩裏橫!”
“滾!”
“你在這裏,我滾哪去?”
程霖氣笑了,伸出手,大拇指摩挲着他的嘴唇。
唐譽州将唇咬破了,唇色猩紅。他揮開他的手,擡腳踹他:“滾!別碰我!”
“你也看看,這便是真正的你。看着溫順,骨子裏比誰都兇狠。你就是頭披着羊皮的狼!”程霖揉按着他的腦袋,聲音忽然溫柔起來,眸中深情脈脈:“獨屬于我的狼。”
唐譽州呼吸一緊,心髒不争氣地跳起來。他越來越禁不起程霖的撩撥,哪怕這樣的時刻,他還為他的一舉一動而心起漣漪。真特麽奇了怪了!
“程霖,我讨厭你。”
“你會喜歡我的。起碼,會喜歡為你做的事。”他勾唇一笑,徑直走向電梯口。
徐棟是跟程霖一起過來的,不過,沒跟那麽近,就在電梯口等着。他見他過來,忙躬了身,“程少?”
“幫我照看下譽州。”
“是。”
程霖吩咐好,進了電梯,直奔賀昭棠所在的病房。
賀昭棠傷的并不輕,腦震蕩,頭也流了血,腦袋包紮了一層白紗。他這會兒癱在病床上,一直在嘔吐,直吐得臉色蒼白,滿病房都是酒臭味。
賀如岚倒沒嫌棄,一旁照顧着,心疼的不行。她端水給他漱口,又拿了紙巾給他擦嘴,呵斥道:“你說說你這麽大的人,鬧個什麽?還把人家女孩臉劃傷了!這可怎麽辦?”
“是唐譽州先出的手!您也看到了,他那兇狠樣,若是沒有保镖護着我,早把我弄死了。”賀昭棠委屈巴巴辯解,“那女孩是腦子有病,關她什麽事兒,往上湊,找死來着。”
如果那蠢女人不往上湊,那一劃非把唐譽州整毀容了,也不枉他演了這一場好戲。可惜!殺敵一千,自損八倍。他賀昭棠從沒幹過這樣兩敗俱傷的蠢事!
許是情緒激動,他又吐了起來。
“嘔——”他吐得眼淚都出來了,狹長的丹鳳眼含了絲水霧,漂亮的臉也蒼白的惹人憐。
賀如岚是真心疼他,見他吃了大虧,自然是向着他,也對唐譽州有了些意見。
“譽州那孩子也是,看着乖巧懂事,怎麽突然就發起瘋來?”
“他那哪是發瘋?分明是虛僞狡詐,骨子裏兇狠着呢。”
賀如岚沉下眼眸,不置可否。她當時看出兩人針鋒相對,沒有說話,就是想了解下唐譽州的為人。唐譽州是姐姐的孩子,雖然姐姐并沒有相認的打算,但她不介意對他好些。到底是賀家人的血脈,可惜了……他出手傷了賀昭棠。不管出于什麽原因,都不值得原諒。而賀昭棠……這孩子也夠兇狠,為了阻止唐譽州認祖歸宗,不惜拿自己當籌碼。
他是吃定了自己站在他這一邊的吧?
賀如岚有些心寒,嘆氣道:“你該寬容些的。棠棠,他其實無法撼動你的地位。”
賀昭棠還在裝傻,閃着水霧汪汪的眼睛問:“什麽?賀姨,您說什麽?”
“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那位姑娘。”
“好。”
賀如岚邁步往外走的時候,看到了站在病房門口的程霖。男人身形高大,站在那裏,冷着臉,不怒自威。
“賀姨。”
“阿霖啊?來看棠棠?”
“聽說譽州傷了他,過來看看,順便替他道個歉。”
“嗯,年輕人都有些血氣方剛,棠棠做的也不好。”
賀如岚護犢子是真,卻也不是不辨是非的人。今晚這件事,他們雙方都有責任。只可惜那位姑娘,成了替罪羔羊。她心裏嘆息着,往電梯的方向去。
程霖踏進病房,裏面唯有秦桉在。他站在床側,頭被賀昭棠扔來的抱枕砸向一邊。
“你滾一邊去,老子看你犯惡心。”
賀昭棠最是記仇,秦桉的袖手旁觀犯了他的大忌。他陰測測地掃他一眼,美麗的眸子透着肅殺的寒氣。白眼狼。他身邊一堆白眼狼。
秦桉被他盯得有些心慌,正想開口說些什麽,程霖過來了,大手猛拍了下賀昭棠的腦袋,哼笑道:“看你精神不錯,這腦袋包的尤其可愛。”
他動手沒留情。
賀昭棠被他拍的痛極,眼淚嘩嘩直流。
“疼,疼——”他疼得龇牙咧嘴,沒什麽形象地抱頭求饒:“程哥,好哥哥,我是重度傷患啊!”
“你是重度傷患?手術室那人呢?”程霖又拍了下他的腦袋,力道又大了些,有鮮血流出來,浸濕了他頭上的白紗。
賀昭棠疼得惱了,跳下床,一腳踹過去。
“艹,程霖——”他淚眼通紅地瞪他:“你也向着他,我給你臉,你特麽不要臉了?”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什麽都不想說了,劇情已經如脫缰的野馬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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