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因為只有我愛你

唐譽州一連好些天在拍戲。程霖投資《唐皇》的條件之一就是把唐譽州的戲份集中拍攝，并且在一月內拍攝完畢。

華導起初有點怕時間不夠，但唐譽州演技傳神，甚少NG，才拍了一周，戲份就進展了大半，按這趨勢，估計要提前拍攝完畢。華導喜不自勝，唐譽州簡直是天生的演員。

又一場宮廷政變後，已經成為唐皇的唐時騎馬往南逃。後有追兵，他只得棄馬上船。有侍衛柳縱打暈了一個客商，讓唐時換下了他的衣裳。

“你不随朕走嗎？”

柳縱跪地磕頭：“臣與皇上身形相仿，必須為皇上引開追兵。”

随着他的下跪，嘩啦啦一片士兵皆跪在地上：“屬下誓死效忠皇上。”

唐時望着滔滔江水，感動流淚：“我已是亡國之君，死無面目見祖宗，自去冠冕，以發覆面。任賊分裂,無傷爾等一人。”

他已經不想逃了。

如果以他一人之死，可以換得他們生還，身死何懼？

柳縱忙搖頭，伏地大呼：“皇上萬不可有此想法，您乃天潢貴胄，有真龍護體，自當否極泰來。我等命如草芥，幸為皇上馬革裹屍，死不足惜。”

唐時再受感動，俯身将柳縱扶起。他俊美的面容染着血，眼神堅毅透着灼亮：“朕明白了。”

畫面定格在小皇帝堅定的眼眸中。

“咔！不錯，補妝，準備第199幕。”

華導說完，招呼人上去補妝。

這次是外景，唐譽州去簡單搭好的換衣間時，看到了遮陽傘下坐着的中年男人。他沒有老大叔的滄桑和油膩，臉龐依然算是英俊，身材有點兒發福，穿着灰色西服，幹淨清爽，氣質溫潤，看到他時，點頭微笑，很有親和力。

是唐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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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麽會過來？

唐譽州收回目光，進了換衣間。臨收回目光時，掃到華恒天正朝着他走過去。他們會談什麽？唐鼎天為什麽會出現？他……是為他而來的嗎？

唐譽州心裏很亂，換衣裳的手有些抖。他覺得自己不争氣，便用手拍打一只手，心裏不住告誡自己：“唐譽州，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争氣點！他們與你沒關系！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平常心！”

十分鐘後，保持平常心走出的唐譽州一擡頭就看到了唐鼎天。

這是他第一次跟唐鼎天挨得這麽近。他可以聞到他身上沉穩安全的氣息。他的心在顫，手在抖，前一秒所做的準備全然崩碎。在他面前，他像是個犯錯的孩子。他低着頭，甚至不敢去看他。

單純的、善良的、天真的唐譽州在渴望着一份遙不可及的父愛親情。

與唐譽州的激動緊張相比，唐鼎天看着很淡然，甚至可以說一派冷靜。好在，他的聲音是溫柔的，面上是含笑的，不然，跟唐譽州的緊張失态相比，他就顯得冷酷了。

“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唐譽州心裏砰砰跳，低聲回：“唐先生。”

看來并不想認他這個父親。罷了，他已經成人了，認不認，都且随他吧。

唐鼎天點頭，溫聲說：“能陪我走走嗎？”

“好。”

唐譽州跟着他沿着河岸走。

河邊涼風習習，吹起他的外袍。唐譽州穿着淡紫色長袍，身姿修長，氣質卓然。往上看，俊眉修目，長發飛揚，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唐鼎天年輕時亦不及他風姿迷人。

他斂眉，沉思了會，終于開了口：“我剛剛看了你的演技，你是個很有天賦的演員。剛出道便能如此，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唐譽州不回話，也不知道說什麽。他現在腦袋一片空白，唐鼎天的出現太過突然。他知道兩人有相見的一天，只是不知道會這麽快，還是在他拍戲的時候。

他沒有半分準備。不，他有十分鐘的準備時間，可是，沒有半點用。

唐鼎天見他不開口，擡起眸看他：“你沒有什麽想問的嗎？”

唐譽州依然是不說話。他對這個人是愛是恨，他自己也琢磨不清了。但他知道，他不想卷入他們賀家的争鬥中。目前的生活安寧靜好，他不想打破。

唐鼎天已經知道他的意思了。他笑着點頭，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溫聲說：“你是個好孩子。好孩子會平平安安到老的。”

他說着，轉身離開。

唐譽州愣在原地，嘴巴不自覺地張開：“唐先生？”

唐鼎天轉過身，揮揮手跟他再見。他沒再說話，留下一個溫柔的笑。他許是慈父，但命運捉弄了他們。他對不起周玉，更對不起唐譽州，他從未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所以，就維持着現在的狀态吧。他不能讓他恨他。他不能讓他連一聲“唐先生”都不想喊。所以，那些醞釀已久的話，還是随風飄散吧。

唐鼎天離開後，唐譽州無法集中心思拍戲了。他的心很亂，NG了很多次，華導只得讓他提前結束拍攝。

程霖過來接他時，他也是心不在焉。

上車後

“你怎麽了？”他坐在駕駛位上，摸摸他的頭，聲音關切：“怎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唐、唐鼎天今天來了。”唐譽州坐在副駕駛位上擡起頭，眼神裏一片迷茫：“他好像有很多話想跟我說，但卻是什麽也沒說。他或許說了，我會好些。他這麽不說，卻是讓我難過了。”

“你很在乎他？”

“到底有一層血緣牽絆。所以無法做到漠然。”

程霖點頭，沒有接話。他低下頭，眼眸沉沉，若有所思。

唐譽州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注意到男人眼中一閃而逝的狠厲。

他們回了別墅，吃了晚餐，洗漱過後，一起躺在被窩裏聊天。

“《唐皇》拍攝得怎麽樣了？”

“一個月可以拍完。”

“那我們一個月後去阿爾卑斯山滑雪吧？然後，去澳大利亞過冬。”

唐譽州對這些不感興趣，敷衍地回：“你可真會安排。”

程霖攬住他脖頸，親了他的臉頰，寵溺一笑：“你會感激我的安排。在你賣身千娛傳媒前，好好放松。等真的簽了千娛，你會忙到飛起。”

“為什麽？”

“因為你很火啊，每天各種通告、訪談、各種片約，嗯，你還會火到國際上去。”

唐譽州終究被他逗笑了：“你可真敢想象。”

程霖翻身壓住他，額頭抵着他的額頭，輾轉柔情間，笑道：“我還會想象你很愛我，你會纏着我，你會狠狠求着我要你。”

他說話的時候，大腿已經分開了唐譽州的腿，猛地頂進去，動起來。

他們開始劇烈喘息。

程霖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你會愛我的吧？”

“你猜？”

“你會愛我的。”

“為什麽會？”

“因為只有我愛你。”

你的父母親人抛棄你、利用你。

這世間只有我，用整個生命在愛你。

程霖不再說話，他的身體诠釋盡他的愛意。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到沒，快完結的節奏。嗚嗚嗚——專欄收99了，稍後再加更1章。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