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事業型軍師

事業型軍師

林章羽聽完後大為震驚：“怪不得之前千意聽到我姐的名字表現得那麽抗拒，原來源頭在你這兒啊。”

付蚺笑着賠罪：“我的錯，我的錯。這真的是個壞毛病，你放心，我會慢慢改的。”

林章羽琢磨着，“必須得改。你要是不改，那等我們分手了，我豈不是也成了千古罪人？”

付蚺怔住，想着想着突然皺眉：“剛在一起談幾分鐘，你就想着分手啊？這麽想離開我？”

“嗯……不是。我這人就這樣，怎麽說呢，有點我姐的縮影吧。就是，有點悲觀。我姐是把悲觀表現在臉上，表現在生命中。我是隐匿在生命中，但本質上沒有什麽不同，都是悲觀的。诶，我不會是替身吧？”林章羽忽然想到這一說法，就想着現場求證一下。

付蚺吓得急忙搖頭，差點站起來：“不是！你怎麽可能是替身啊？替誰呀？替你姐嗎？我都說了我不喜歡她。”

林章羽被她這反應逗得直拍着桌子笑：“我不是認真的。我就是腦子裏忽然想到，随口說了。”

付蚺撇嘴：“你吓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剛到手的鴨子，碰都沒碰就飛走了呢。”

林章羽有被這比喻笑到：“你這些話一出來我都覺得不像你了，感覺像是羅千意二號。”

“怎麽可能？真像也是她像我好吧？不過最近跟她走的太近，确實變得不太像我了，完蛋完蛋，我也要變成瘋子了。趕緊給羅千意打電話，讓她先拿100萬，就說我訛上她了。”說着，她居然真拿起手機開始撥號。林章羽猶如一個好奇寶寶般湊過來，想看看付蚺是不是真的要打電話。這一看不得了，并不是在撥號，而是弄了一個帶撥號聲音的鍵盤。林章羽看着她很認真地打出那行字： I love you。

林章羽抑制着嘴角緩緩坐下：“我們不是都在一起了嗎？為什麽還要搞這些突如其來的浪漫啊？搞得我的心都突然突然的，都靜不下來了。”

付蚺非常認真的想了一下這個問題，微笑着說：“誰說在一起就不能搞浪漫了？人活在這世上本來就無趣，怎麽的，還不能找樂子啊？我看見你高興，我自己也高興。一句真心的話換兩個人一天的笑容，這買賣，還能虧本不成？”

“這買賣……确實怎麽看怎麽賺。诶，對了。我之前還沒問過你呢，你兼職去做家教，請你做家教的那些人會不會為難你啊？就像是我在網絡上經常刷到的那些虐待打工人什麽的。”

付蚺笑的牙花子都露出來了：“你這小腦瓜子怎麽想的？我是家教沒錯，但是只是下午做家教，而且我只是教鋼琴的，人家要怎麽虐待我？他們家小孩也不多，就倆。剛開始是淘氣些，熟悉之後，還是挺聽話的。虐待什麽的真沒有，這個你放心好了。別擔心，咱倆認識這麽些天了，你還不了解我嗎？真有什麽事兒，哪用你說？我自己就跑了。實在賺不到錢，我可以先找羅千意借點，那貨一兜子的錢，想借多少借多少。等有錢了再還她，一樣。”

“想借多少借多少？”林章羽的眼睛一瞬間光芒萬丈，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

付蚺直接看穿她：“她目前只有十幾萬的存款哦。”

林章羽果然唉聲嘆氣起來，“哎，那好吧。”付蚺看着她這表情，哭笑不得，“你要這麽多錢做什麽？買房買車啊？”

“不是。我打算畢業之後去國外來着。”林章羽搖着頭嘆氣。

付蚺看她一眼，想了些事情，才問她：“你想離開這兒，離開父母的庇護，靠自己做些事情？”

林章羽聽後，露出一絲勉強的笑，“我沒那麽大志向。我只想離開父母的庇護，沒想着要做些事情。我不想待在這兒，一天都不想，如果有更快更好的離開的辦法，也許我根本不會等到畢業後。我現在只要待在這個家——”

“你等等，你等等。”付蚺出聲打斷她：“這不是志向的問題，這是生存的問題。你如果離開了父母，卻什麽都不做，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而且還是客死他鄉。如果你想離開父母，離開曾經生活過的地方，離開熟悉的一切，去往一個陌生的未知的遠方，那你就必須要做些事情。不為別的，只為了活着。你去國外不是為了死吧？應該是為了想要更好的活着吧？那不就得必須做些事嗎？”

“可是我如果有足夠的錢，就根本不用做這些，随随便便找個什麽地方，投資一些産品，然後就會有收入——”

“你打算投資什麽産品？怎麽投資？你個人的方法是怎樣的？在國外有什麽渠道？”

“……”

付蚺被她逗笑：“沒想過！我聽你說的怪好，還以為你什麽都想好了，就差帶上錢，收拾行李走人了呢。結果居然是，紙上談兵。”然後點點頭，又問，“那好，我不問你這個。你打算去哪兒？随随便便找個什麽樣的地方？”

“去國外。就……我英語完全沒問題，我去英國。”

“哦。去英國啊？去英國哪裏？”

林章羽又開始想：“去倫敦。那裏不是很有名嗎？連英語書上都多次提到了倫敦，不用想也知道那地方很好。”

付蚺看着她，只是笑着點頭：“可以可以。你能想到這裏就可以，現在我倒也不奢望你能想着其他的，畢竟你不是畢業走嗎？還有些時間，利用這些天閑出來的時間，你還可以繼續好好地想一想，關于去國外的事情。因為你想的還太少，你需要規劃完美，還要想着去國外之後無法尋求幫助的壞事情。不是所有外國人都像你看到的視頻裏那樣好，就像中國也有拐賣兒童、拐賣成年人的人一樣。當然，你是成年人，我不該擔心這個，畢竟你能分清，對吧？”

林章羽有些不确定的點點頭，遲疑着開口：“對！吧……”

付蚺笑着說：“怎麽你這大學上了像沒上一樣？你的腦子呢？如果今天我不問，這些事情你不會去國外之前，根本都不會考慮一下的吧？很多人從家出發，去首都北京都需要很多勇氣。更何況是你這個去國外的？不同的是，你去的目标比他們遠的多，你卻不帶腦子。一時之間，我都不知道你是太魯莽，還是心太大。說真的，你如果真的就帶着這個腦子去的話，恐怕活着的時間不剩多少。”

“哎！好吧。那我的事業型軍師，你說我該怎麽辦？”她撓撓頭，徹底妥協。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女朋友居然這麽靠譜，還以為她跟自己一樣來着。

付蚺放松地往後躺，懶懶散散的說出一句：“沒什麽辦法。就趁現在吧，有所成長，讓自己變得更好，變得更強大才行。沒有捷徑，只能靠你自己。畢竟成長，不是我用嘴給你說出來的，我說再多，你心裏記得再多，也不會有一點用。只能靠你自己腳踏實地走出來，那樣的成長才真實，才會有所用。才能讓你成才，讓你成長。現在都大學了，書什麽的先放一邊。過兩天你也找個兼職，最起碼去國外之前，你得先有實戰經驗吧？不然怎麽知道你的能力呢？”

林章羽想了很久才點頭：“你好像……很相信我可以做得很好。”

付蚺微笑：“我确實很相信你，但我沒相信你能做得很好，我只是相信，你真的可以有所成長。那就是最好的。第一次做的不好也沒什麽，因為腳印都是踩出來的，沒有失敗的成功，也換不來多少成長。我倒還真希望你可以多失敗幾次，直到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之後，那時，再站起來的你，絕對無人能敵。”

“……那要經歷很多吧？”

“怕經歷？那你為什麽還要走呢？為什麽還要成長？裝瘋賣傻的玩過這一輩子，丢掉精彩，接受安定，接受囚籠。那不就不用經歷了？”也許這真是她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因為她剛剛明明忍着居然還笑出了聲。

林章羽真的設想了一下這個可能性，她瘋狂地搖頭：“不。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不斷學習的機器，我才不要變成那樣的傀儡。如果我真的很愛學習，那倒好了。但是我根本不是那樣的人，那我為什麽要去攀登學習的階梯？為什麽要把生命，把我所有的人生都奉獻給學習？什麽考研，博士，往上再往上！我根本不想那樣，我只想做我自己。我走就是為了這個。留在這裏，只有一條路，那就是不斷地往上學習。我沒想着一輩子就做兩種人，學生和老師。在很喜歡這種事情的人眼裏，也許一生做這兩種角色是非常偉大的，有意義的事情。但在我這種人眼裏，我沒法囚在這個籠子裏，就這麽過一輩子，眼睜睜的看着我自己被鎖鏈束縛一輩子。那太恐怖了。比痛苦的經歷都讓人感到恐懼，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