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好大一只“拖油瓶”
夜間高速公路,兩邊都沒有燈,黑漆漆路面,蜿蜒朝前,卻沒有頭,像極了某種冷血又可怕動物。
傅歆打了個哈欠,繼續睜着疲倦不堪眼睛,看着前方路況。
說起來有點好笑,也許沒人相信她就是B市傅氏任總裁,沒人相信一個上司公司,身價看似有幾十個億總裁,需要親自開車連夜朝T市趕去。
事實卻擺眼前,她不用司機,親自開車去T市,是為了一件私事,還是一件很難啓齒私事。
今天傍晚時分有人打了個電話給她,號碼顯示是B市,那人聲音,很明顯經過變聲器處理。
就像無數小言小說裏寫,或者是八點檔肥皂劇裏演那樣,那個人出于好心,友情提醒她,她談了一年多男朋友今天晚上會T市和其他女人約會。
她一向精明,從不随意相信別人說話,不然也不可能會活到二十二歲。
也許是這段時間太累了,她也想放松一下,處理完手頭事,真驅車朝T市趕了過去。
B市和T市隔得并不遠,傅歆卻因為昨天晚上為看上個季度財務報表,幾乎整夜沒睡,哈欠連連,車速也是壓着一百碼跑。
當導航提醒前方五百米有服務區,傅歆長長松了口氣,再開下去,估計真要出事,她決定到服務站休息一會兒,再繼續去捉奸。
嗯,捉奸,腦海裏浮現出自這兩個字,傅歆只覺得好笑。
下車去服務器小超市買了瓶咖啡,拿了找來零錢,剛要轉身,又想到了晚飯好像還沒吃,又轉身買了包餅幹。
一下午沒吃東西了,肚子裏也感覺不到餓,傅歆擰開咖啡喝了幾口,朝自己白色寶馬走去。
詫異了!
她明明記得下車後按下中控,怎麽副駕駛車門會微微敞開着。
聞裏時常看到有那種盜竊團夥,利用電子儀器幹擾中控,難道給她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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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歆一手捏緊喝到只剩一半咖啡瓶,一手捏緊餅幹,把頭朝副駕駛車窗上湊去。
車窗貼膜不深,外加服務器還有微弱路燈光,傅歆看到有個人影正坐她汽車裏。
而且……看樣子,似乎還睡着了。
她活了二十二年,不管是真賊還是假賊,都看到過,卻還真是第一次看到這麽猖狂膽大賊。
正想着是不是要報警,副駕駛本就微微敞開門,忽然就開了,而且還是由內被人推開那種。
剛好前面有車燈照來,照清他臉,咦,傅歆發現,眉目分明,豐神俊朗,還真是很難得那麽好看一張臉。
傅歆不像一般花癡女人那樣,對帥哥毫無任何免疫力,也許傅氏本身就有很多美色,她相處了一年多男朋友陳震,本身也是難得美男子,她有時候其實并不能夠太分得清人面相上好看。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當真是難得絕色,至少讓見過無數美色傅歆也暗暗驚訝了一把。
“你……”傅歆正想開口,那個從車上飛鑽出來人,以非常速度竄到她身邊不說,還把她抵車和他之間。
這個男人長得非常高,真正寬肩窄腰那種,靠太近,他氣息噴灑她臉上,暖暖,像是有根羽毛輕輕拂過。
傅歆擡頭看去,只看到他線條分明,而且弧線優美下颌,她不是個色令智昏人,相反,越是遇到麻煩事,她越是冷靜。
猜不透這個陌生男人意圖,傅歆沒有冒冒然地去推他,男人和女人體力上,終究是有着性別懸殊。
不需要目測,單憑他剛才速度,她就肯定自己不是他對手。
“這位先生……”因為弄不清情況,又聞到這個男人身上酒味,傅歆小心翼翼地開口,“你是不是認錯了人?”
等着她是沉默,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傅歆本就是個急性子,看他一直不吭聲,胃裏一陣不舒服,當即吼了出來,“喂,你要多少錢?”
自小富庶,傅歆和許多有錢一樣,她也認為能用錢解決問題,那都稱不上是問題。
很顯然,這一次,和以往她能用錢解決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她正等着那個男人或獅子大開口,或紅着臉說只要給六塊錢路費,那裏知道又等了半天,依然沒等到任何聲音。
本能地就仰起頭看去,着這一次,傅歆把那人看清清楚楚,剛還沒有眼花,果然有着一副很好皮囊,即便他閉着眼睛,通過垂下長長,如蒲扇般睫毛也能想象出他有雙多麽好看眼睛。
傅歆不知道他為什麽閉着眼睛,壯着膽,伸出手去推他,沒想到,這一推還推出了事情。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站,随着傅歆外力,她後背和車身拉開距離,他直朝傅歆倒來。
身後車門還敞開着,傅歆随着外力被推進了副駕駛裏,而那個人則不偏不移倒了她身上。
尼瑪!
傅歆大怒,她長到二十二歲了,還是第一次被人,還是一個陌生男人這樣壓着。
貼得近,傅歆能清清楚楚聽到他心跳聲,嗯,看樣子,身體素質還不錯,這心跳既穩健又有力。
這次,她伸出兩只手去推身上人,當真是應了那句話,睡着人和喝醉人都死沉,她推了半天也紋絲不動。
有不怕長針眼好心人跑了過來,透過那扇半敞車門問她,“小姐,需要幫忙嗎?”
傅歆籲了口氣,“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他挪到一邊去?”
那人倒真是個熱心腸,還真幫萍水相逢傅歆這個大忙。
時間沒需要過去很久,傅歆就知道了為什麽有人說,“雷鋒是因為幫人太多累死”、“黃繼光是摔倒了才堵槍眼”、“董存瑞為什麽犧牲?因為被炸藥包上兩面膠粘住了”。
這個年代,果然已經沒有了真正“雷鋒”,饒她閱人無數,也沒想到那個幫她人其實是個娛樂記者,也就是俗稱“狗仔隊”。
哎,這還是後話,現,傅歆還什麽都不知道,正開着車,卻再也沒有剛才專心致志,她邊開着車,邊時不時朝後視鏡看去。
就因為去服務區休息了一會兒,她寶馬車裏就多了個人,還是個喝得不省人事人。
傅歆不是個心軟人,卻拿這個明明看着爛醉如泥,當她想把他拉到車外,他卻死命地朝她車廂裏鑽男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兩個人剛才那麽“驚天動地”,已經引來不少人目光,傅歆怕被人認出,第二天報紙登出什麽誇大其詞消息,只能戴上夾胸前墨鏡後,鑽進駕駛室裏,飛發動引擎,朝高速公路駛去。
……
有了躺後面座椅上“拖油瓶”,傅歆很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打開了車載MP3,一首她叫不上名字,卻很流暢舒緩音樂從裏面徐徐淌出。
輕柔音符,恍若一雙柔若無骨手,輕緩而溫柔梳理着她每根神經,她煩躁心情忽然安靜了下去。
這個靜靜夜,寂寂高速公路上,聽着這首她聽了不知道多少遍,都不會覺得厭倦歌曲,心裏寧靜地就像個初生嬰兒。
……
只用了一個小時,傅歆就到了電話裏那個人告訴她酒店門口。
她剛拉下手剎,還沒來得及熄火,穿着酒店統一制服門童就跑了上來。
傅歆有輕微潔癖,不喜歡別人用她東西,正想婉言謝絕要幫她停車門童,餘光瞥到後座上睡很沉,沉到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人影,微微沉默了一下,還是把鑰匙遞給了滿臉微笑門童。
可憐她前兩天剛換上車套,又要整套換了。
她順手理了下耳邊碎發,就轉身朝酒店門廳走去,忽然,衣角被人拉住,她以為是那個門童不知道怎麽開車門,側過臉,剛要開口,眼睛倏地就瞪到大。
拽着她衣袖不放人,不是拿車鑰匙,看到她目光朝他看去,已經很自覺低頭避嫌門童,而是本後座上酣然大睡男人。
五星級酒店門口霓虹燈,輝光閃爍,格外璀璨,照亮他臉,傅歆又發現他一個優點,皮膚白皙粉嫩,兩側臉頰帶着點點紅暈,這樣男人……
傅歆屏息靜氣,大腦短暫缺氧後,她才讓自己回歸到正題上,她問那個拽着她衣角不放男人,“你是誰?”她本來還想把你怎麽會我車上一并問了。
那個男人卻忽閃着他那雙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答非所問,“我餓了。”
傅歆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看着他眼線很深大眼睛,如繁星般善良眼眸注視下,忽然就母愛泛濫了,她把自己來T市主要目——捉奸,暫時抛擲到腦後,深深吸了口氣,轉身問當成空氣一樣存門童,“附近有吃嗎?”
門童想了想,說出一家餐廳名字。
傅歆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個男人卻咕哝着嘴插上話,“我不怎麽會吃辣。”
傅歆怔愣住了,沒等緩過神,他已經和那個門童就附近有哪些餐廳聊了起來。
這個男人,有着一副很好聽嗓音,清潤似山澗清泉,汨汨流過人心頭,傅歆居然忘了生氣。
後,經過數分鐘交流後,他終于選好了一家他中意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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