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更重要的事

莊子孝對沈如意說出了具體位置,沈如意便匆匆挂了電話,打算更換衣服出門。可怎料,季世見她這樣着急着出門,他也不疾不徐得換了套衣服,跟在了沈如意身後。

一樓客廳大門前,沈如意對着季世,急得快要流下眼淚:“季世,就算是我求你,你讓我一個人去見他,好不好?”

季世卻依舊氣定神閑,雙手插袋:“你說呢?”

時間慢慢流逝,沈如意咬牙,終是拗不過她,轉身走了。

等沈如意到達莊子孝的地點時,莊子孝坐在車廂內,遠遠望着,臉色終于慢慢和緩下來。

可等沈如意身後的季世也出現在他的眼簾內後,莊子孝緩和下來的臉,瞬間又再次變得寒徹無比。

等到季世和沈如意站定在莊子孝的車前,莊子孝閉了閉眼,終于從車上下來,站在了沈如意的面前。

莊子孝的臉色看上去有些差,可對沈如意說話的聲音依舊溫和:“如意,你來季家做什麽?”

沈如意的臉色分外難看,她看着莊子孝,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究竟能對他說些什麽……

季世則伸手摟過了沈如意的肩膀,對莊子孝邪邪笑着:“當然是為了和我在一起。”

莊子孝的雙眼更加陰郁起來。他依舊看着沈如意:“告訴我,究竟是什麽回事。”

夜色漸深,空氣已經變得有些冷涼。

沈如意深深地凝視了莊子孝一眼,終是低垂下頭去,轉身,對背對着莊子孝。

她的聲音清冷又缥缈:“子孝,我要和季世在一起。”

“我和他做了約定,我要呆在他身邊,直到期滿。”

“我要努力還上欠你的錢……子孝,我不想欠你太多……”

沈如意的聲音一聲一聲,重重撞擊進莊子孝的心間,逼得他的臉色蒼白。

莊子孝對着她的背影涼聲道:“你缺錢,可以找我。”

沈如意卻譏诮一笑:“子孝,我不可能靠你一輩子,我不想欠你太多。我們之間,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恢複成平等關系?”

莊子孝垂着的手掌暗自緊握:“錢不過是身外物。我們之間永遠都是平等關系。”

沈如意搖搖頭:“不,你錯了。從我開始向你借的第一筆錢開始,我們之間就再也不平等了。”

說罷,沈如意向着前方邁出步伐,背影在夜色下瞧上去分外單薄。

莊子孝微垂眼簾,片刻,又擡起眼來,看向季世。

季世的臉上依舊挂着濃濃的興味,怎麽看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莊子孝挑唇,對季世涼涼一笑:“季少爺,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季世對莊子孝伸出手去:“好說。”

莊子孝也伸出手來,與他兩手相握。

季世眯眼:“你已經聽到她的話,所以這段時間,還請莊蕫不要來打擾我們二人世界。”

莊子孝眼中閃過冷意,嘴上卻依舊淡笑:“那就勞煩季少爺幫我照顧她。”

“自然。”

“謝謝。”

語畢,莊子孝重新上了車。

季世則轉身,向着來時的路走回。

只是,莊子孝坐在車上時,臉色瞬間陰沉如冰,他眯眼緊盯着季世背影,薄唇緊抿。他在腦海中浮現出季世和如意的親密畫面來,終是一揚手,将車前臺上的平安如意金挂件狠掃在地;

而季世轉身之時,臉上虛僞表情亦盡數散去,一張俊臉寫滿了譏诮與邪氣。

--幫他照顧如意?

呵,季世在心裏冷笑,如意本來就是自己的,什麽叫幫他照顧她?

莊氏這兩年雖擴大發展得很快,可也比不上季家根深葉茂,莊子孝如今在自己面前竟敢如此表現,實在是不符合他的作風。

還是說,這莊子孝,對沈如意這女人的确是真愛麽?

季世停在自家別墅的門前,仰頭,望着第二樓一間亮着光的房間,臉上再次浮現出莫測的笑意來。

這個女人,果然是塊璞玉。

等季世進入沈如意的房門時,沈如意已躺在床上睡着了。

季世放低聲音,換了睡衣後也上了床去,輕輕躺在了沈如意身側。

而後,他擡手,把手圈在了沈如意的腰際。于是瞬時間,季世很明顯得察覺到沈如意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季世輕笑,放在她腰間的手收得更緊了:“很緊張?”

黑暗裏,沈如意不答,她只是睜開了眼來,靜靜得看着自己的前方。

季世将沈如意的身體帶入自己的懷中來,緊緊禁锢:“我已經打電話給陳德俱,明天你就去他的工作室上班。”

沈如意的身體僵硬得更厲害了,聞言,也不知是應還是不應。

“裝睡并沒有什麽用。”季世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再次響起,只是此時,他的口吻中已沾染上了點點暧昧,“現在,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不等沈如意反應,季世已是一個翻身,将沈如意壓在了身下。

沈如意身體愈來愈僵,她伸出手去推,一邊顫聲道:“季世,別這樣……”

季世輕笑出聲,他低頭,在沈如意的臉頰上輕輕印下一吻,這才重新從沈如意的身上下來,躺在沈如意的身邊。

他側頭看她,此時嘴中已是帶上了點點興味:“我只是跟你開個小玩笑,這麽緊張做什麽。”

沈如意懸着的心終于重新放下,寂靜的黑暗裏,許久,沈如意仍是對季世輕輕說:“謝謝你。”

聲音很輕,很柔,卻在這個黑夜裏,顯得特別清脆。

季世重新睜開眼,看着她,卻見這個女人雙眼潋滟如有光,臉頰精致小巧,怎麽看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委屈模樣。

不知為何,他心中突然就泛起了一陣柔軟。他對她伸出手去,輕輕摟過她的身體,帶到自己的懷中,然後,伸手輕輕敲打着她的背,似是在安撫她。

沈如意一開始僵硬的身體,也在這一下下的輕輕拍打中,慢慢放松了下來。睡意越來越濃烈,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

第二天,等到沈如意從睡夢中醒來,身側的季世已經不在了。但是淩亂的被單提醒着她昨夜自己确實和季世睡了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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