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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托尼和美隊有,個人覺得不算盾鐵只是同框,但還是标注一下】

“他的靈魂年輕且單純,大抵會是黃眼惡魔喜歡的類型。”

克裏斯這麽說着的時候史蒂夫還在專注地看着茶杯裏的茶水,聽到托尼肆無忌憚的笑聲才回過神來,迷茫地發現自己完全無法跟上話題的進度——這幾天他其實都已經習慣了這種跟不上進度,就像他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麽被克裏斯怼了一通之後,三言兩語間托尼反倒奇異地跟這位神秘的店長臭味相……一見如故,友情進展迅速到讓他措手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克裏斯已經每天早上都會給托尼空出一段鋼鐵俠專用時間,而托尼也願意每天早上大老遠從曼哈頓跑到皇後區喝個茶回來還能給他打包個隔壁店鋪的三明治,連着快一個禮拜早睡早起作息健康到讓人以為這是個假托尼。

有錢人的世界可能真的是他不懂的。

雖然克裏斯并非尋常意義上的有錢。

就像他回絕托尼收購提議時說的那樣,人類世界的財富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這家店鋪裏的任何東西——哪怕只是那個因為手感好被托尼随手拽着揪毛的抱枕,放在外面都是足以讓人趨之若鹜的無價之寶,而能夠讓克裏斯心動的寶物,即便是無所不能的托尼.斯塔克也拿不出來。

所以托尼最後只能悻悻嘟囔一句“好吧是比我想象的貴那麽一點點”,買走了他們來時克裏斯剛剛補完貨的那罐細砂。

備注,一顆。

那是睡魔砂袋中的夢境之砂,克裏斯還送了托尼一個極具東方風情的香薰球用以盛放那顆細砂,氤氲迷離如夢境的霧氣順着香薰球的縫隙流淌,包裹着整夜的沉穩安眠。

但即便如此,史蒂夫看着托尼眼楮也不眨劃出去的大串零,仍然不由自主地在金錢的威勢下感受到一絲戰栗。

原諒他這麽多年都只是個連布魯克林房子首付都付不起的窮小子吧,就算是美國隊長他拿的也是跟普通士兵差不了多少的補貼,戰損還都是托尼.有錢.壕.爸爸.斯塔克在後面掏的錢。

而現在,有錢的托尼爸爸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拍着史蒂夫的肩膀道︰“真是好——年輕的小夥子啊哈哈哈哈哈太年輕了年輕又單純我不行了哈哈哈哈這絕對是今年我聽過最棒的笑話!”

克裏斯笑着用一塊小甜餅安撫了茫然的史蒂夫,淡定地接着道︰“若是一無所得,那麽千百年與一瞬也沒有任何差別,靈魂的年齡與肉體無關,哪怕他睡了七百年,在我看來也只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罷了。”

“哦,是的,年輕人。會跟我說,咳——”托尼煞有介事地板起臉來模仿着史蒂夫的語氣道,“托尼,注意言辭。天啊我爸爸都不會這麽說話好嗎?!”

他模仿得惟妙惟肖,叫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菲德爾團長都哼地笑了一聲,毛絨絨的大尾巴從托尼的手腕掃過,慢吞吞地轉了個方向趴在他的手腕上打了個呵欠,好看到沒朋友的藍眼楮半開半合慵懶地靠在托尼的手背上,柔軟的長毛叫托尼暫時性放棄了那都快被他揪禿了的抱枕。

反正托尼幾分鐘前剛剛劃賬買下了那個抱枕,揪禿了克裏斯也不心疼。

“作風老派跟心理成熟是兩回事。”克裏斯順手揉了揉菲德爾團長的脊背,單手撐着下巴看着史蒂夫臉色僵硬的模樣——對這位正直得有點黑白分明的過頭的美國精神而言,大概從沒想過還有克裏斯和托尼這種當面揭底的操作,作為被談論對象至今思維還停留在七十年前的史蒂夫理所應當的渾身不自在,甚至于微妙地比當年上臺表演賣國債慰問演出還要不自在。

大概是因為克裏斯的眼神仿佛洞悉一切,叫他總覺得自己從頭到腳被看得發麻以至于即使克裏斯臉上笑得親切溫和他都坐立不安,不一會就站起來準備去隔壁逛逛。

相比起跟托尼有着謎之共同語言還能一起diss隔壁哥譚布魯西寶貝的克裏斯,他還是跟隔壁德默爾三明治店裏那位熱情健談的德默爾先生更加聊得來。

“麻煩把菲德爾一起帶過去好嗎?”克裏斯把菲德爾團長放在史蒂夫懷裏,“隔壁的墨菲很喜歡他。”

德默爾三明治店也養了一只貓咪墨菲,長長的厚毛威武的花紋,沉穩地趴在櫃臺上用一雙碧綠的眼楮監察着整間店面,是跟從頭到腳都寫滿了漂亮的菲德爾團長截然不同的風格,彼得每天買早飯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撸一撸墨菲的長毛,然後得意地發現還是菲德爾團長的毛更加順滑。

菲德爾團長趴在史蒂夫的臂彎裏半眯着眼打了個呵欠,對于換個地方睡覺沒有任何意見,也就是意思意思在心裏憐憫了一下隔壁那只看到他腿肚子都發軟的可憐家夥,順便稍微期待了一下德默爾先生今天有沒有做好吃的羊奶小布丁。

有就搶過來好了。

菲德爾團長舔舔嘴唇,又甜又嗲地沖着給他帶好吃零食的托尼叫了一聲。

史蒂夫抱着菲德爾團長逃出生天般在德默爾三明治店松了口氣,接過德默爾先生遞來的大杯咖啡愉快地談論起了那些在很多年輕人眼裏早已過時的東西。

他總是懷念着那個時代的,那個時代的風景,那個時代的人,那個時代的一切一切,哪怕戰火紛飛物資匮乏有着太多的不如意,也總是要比這個繁華卻讓他迷茫的世界讓他留戀。

“他是屬于過去的亡靈。”克裏斯單手撐着下巴用銀勺攪拌着加了奶的紅茶,“所以你們注定背道而馳。”

托尼嗤笑一聲揚眉道︰“cap可還活着呢,需要看一眼他的體檢報告嗎我打賭他健康得能申報吉尼斯。”

“并不是身體,而是靈魂。”克裏斯将裝奶的小盅遞給托尼,“他被冰封的時候還只是個年輕人,沉睡的七十年與沉睡一夜同樣是眼楮一睜一閉,你知道年輕人應當是什麽模樣的。”

快活的,勇敢的,每個細胞都散發着屬于生命力屬于未來的氣息,而不是像史蒂夫這樣回望過去無法自拔,屬于過去的部分在天平沉沉落下,在這個忙碌到外星人入侵都阻擋不了堵車加班的時代突兀而格格不入。

“路西法睡了幾千年醒過來三天就能無師自通用tinder勾搭姑娘,我打賭沉睡了七十年的那位現在估計連推特都不知道是什麽吧?”克裏斯半點顧忌都沒有的順手拿了某位在人間浪得開心的地獄之主舉了例子,“他在拒絕這個時代,你很清楚,你只是不肯承認。”

“裂痕并不會因為你的不承認便自動消失。”克裏斯顏色過淺的眼眸在陽光下顯出通透異常的色彩,“它只會越來越大,然後讓你們動如參商,如隔天塹。”

托尼攪拌茶水的動作停了下來,那種傲慢的神情中緩慢地糅雜上了沉重難言的意味,就像某一瞬間那雙焦糖色的眼楮中翻湧出極深的疲憊與傷痛——那種被戳到痛處疼得要命又極力裝作若無其事的傷痛,他定定地看着克裏斯,一字一頓道︰“cap很好,我也是。”

“我知道。”克裏斯篤定地微笑,手上還能不緊不慢地将紙巾折疊出繁複的形狀,“你們都很好,我知道。”

他收攏掌心讓紙巾合攏,呈現出玫瑰的模樣,“只是當你仰望未來馬不停蹄時,他仍駐足過去。”

克裏斯将玫瑰放在托尼手邊,純白的紙巾玫瑰被他輕輕一點驟然染上鮮豔如血的紅色,化為一枝真正的豔紅玫瑰。

“不錯的魔術。”托尼吹了聲口哨舉起玫瑰輕嗅,“可惜我不是個漂亮姑娘,不然今晚肯定會辣得要人命。”

他不怎麽喜歡那個話題,即便他知道,他也不想接着聊下去,

“托尼.斯塔克可比這世間的一切都要棒。”克裏斯向後靠在沙發上笑着眨眼,體貼地順着托尼的話不再提起剛才的話題,只是用那種甜蜜輕柔的語調嘆道,“無與倫比且獨一無二。”

“ummm……”托尼手上的玫瑰丢在一邊,“只可惜你的性別不太對,無與倫比且獨一無二的斯塔克先生只喜歡火辣的姑娘。”

他說着還順口描述了一下,“得是漂亮的金發,細細的腰長長的腿,笑起來足夠甜又不俗氣,真可惜你一項都不——”沒說出口的滿足這個詞卡在了托尼的喉嚨裏,這位聰明絕倫的億萬富翁看着對面一口茶嗆在喉嚨裏,咳嗽着瞪大了眼楮,簡直就像是看見了洛基抱着托爾甜甜蜜蜜地喊哥哥。

甚至還要可怕。

“那現在可以了嗎?”克裏斯氣定神閑地撥弄着耳邊的金色卷發,微微挑起的眼角輕輕一動便是萬種風情,哪怕是親眼看着克裏斯如何大變活人的托尼都不得不承認這副模樣實在是他生平僅見的妖嬈妩媚,眼楮如雀羽暗光粼粼一眨便仿佛引動星河萬千,紅唇豐盈豔麗唇下一點美人痣活色生香,光裸白皙的手臂架在桌上長腿一勾挑得人口幹舌燥,幾乎是從骨裏透出十足情欲的氣息,然而卻又絲毫不見半分低俗賣弄,哪怕是眼波楚楚的望着他的模樣,都帶着恰到好處的優雅端莊。

“……哇哦。”托尼罕有地僵着臉卡殼了好一會,才結結巴巴地吐出了個語氣詞,“哇哦……我以為你是男性。”

“要檢查一下嗎?”事實上只是在衣櫃裏加tag搜了一下關鍵詞随便混搭了一套能看的衣服的克裏斯一手撐着桌子支起身另一只手挑起托尼的下巴,随着他的指尖撩人的香氣勾魂攝魄,漫不經心就和說你買不起時一樣的語氣卻叫托尼莫名燃起了火氣。

這位曾經風流到睡全雜志女郎的花花公子對着面前辣得能叫整個好萊塢發瘋的絕世尤物沉默了半秒,而後不服輸一樣勾起一個甜蜜的笑容一把抓住克裏斯的手腕——他得說這皮膚的觸感簡直好得過頭,“如果你不介意我樂意效勞,甜心。”

該死的買店上面吃了癟調情上他還能認輸?他可是斯塔克!能包攬娛樂版大半年頭條把隔壁韋恩擠到豆腐塊裏的斯塔克!

人人都愛斯塔克!

在奇怪的地方燃起鬥志的托尼将最後的sweet heart念得纏綿悱恻彷如彼此熱戀的情侶,舌尖到舌根柔軟糾纏像是一場無聲的熱吻,強勢熱烈的男性荷爾蒙如火焰燎原與克裏斯庭抗禮,只可惜彼此眼神相對燃起的不是愛火而是戰意,克裏斯幹脆從桌上跨過直接坐在托尼腿上,手上用力把他摁在沙發椅背上俯下身親吻般靠在他耳邊濕熱低語,“玩火***這句話,沒人告訴過你嗎baby boy?”

他豐潤的紅唇挑起肆意張狂的弧度,妖媚的眼角火辣癫狂綿延透着叫人心癢的糜廢,哪怕是跪坐在托尼腿上都宛如高高在上的王。

“同樣的話送給你。”托尼摟住了克裏斯的腰——要命這腰身細得他單手就能攬住——指尖劃過那頭漂亮如黃金的長發,掬起一縷輕吻,擡起些許的眼眸中是恰到好處滾燙而露骨的煽情。

他們靠得幾乎肌膚相貼,在單人沙發的狹窄空間裏将空氣燒得比岩漿還要灼熱,燃燒出讓人面紅耳赤的性張力。

空氣粘稠得近乎實質,好像連時間都被黏在了這裏動彈不得,直到店門被砰地打開,從外界流淌進來的風才讓緊繃到接近斷裂的氣氛為之一松。

“克裏斯我來……了……”彼得興高采烈的笑容在臉上扭曲地凝固僵硬,如石像呆滞地看着沙發上連體嬰一樣的兩人,直到那個金發女人挑起一縷金發對着他輕佻一笑,才如夢初醒跳起來叫着“我還有事!!!!”渾身火燒一般轉身往外跑,被門檻絆着臉朝下直直往外摔了出去。

“噗——”托尼忍不住大笑出聲靠在沙發背上眼淚都要出來了,克裏斯搖頭把服裝清空翻身坐在托尼邊上的沙發裏,勾起腿揚眉笑道,“我還有不錯的威士忌,要嘗嘗看嗎?”

“再加上點龍舌蘭如何?”托尼晃晃茶杯舉起,“這個可真是清淡過頭了。”

“那估計得再約時間了。”克裏斯聳聳肩站起身,“我得先安慰安慰可憐的小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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