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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事先就聞到了那股很甜的香水兒,江蓉蓉心裏已經提前有了一種隐約的認知,這位忽然出現的男士多半比較精致,畢竟一般死宅或者社畜是不會有那份閑心噴香水的。也許他是那種花樣男子,很小資很清新,喜歡坐着飛機去巴黎喂鴿子。可是就沖他抓着自己那股手勁兒,江蓉蓉就覺得應該不是那種很娘很弱的廢柴。
她猜對了,對方确實不是。
江蓉蓉張着嘴昂起頭看着對方,她一米六七的标準身高還穿着高跟鞋,居然只能到人的下巴,可見這位男士的身高絕對超過了一米九。
不過他雖然長得很高,卻并不是那種竹竿或者肌肉糾結的身材,細腰寬肩長腿,總體而言還挺苗條的。借着幽暗的月光,江蓉蓉注意到他穿着一件貌似真絲質地的白色襯衫,深色皮質面料的褲子,襯衫掐腰且帶着大大的荷葉邊大敞袖,非常貼身,貼身到以現在的距離江蓉蓉都能看到他胸口胸肌的形狀。
雖然這個時候想這些顯得很不靠譜,江蓉蓉還是情不自禁的想,這麽貼身又輕薄的面料,他為什麽沒有凸點呢,難道他有貼着胸/貼——啊不不不不,她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別只是傻站着不動,把你手機掏出來我看看。”
男人不耐煩的說,态度顯得很粗暴。由于太黑了江蓉蓉并不能看清他的五官,只能隐約判斷他五官端正,鼻梁很高很挺,毫無意外的話應該是個長相不錯的帥哥。
但在如今這種詭異的環境裏,江蓉蓉還不至于因為一個帥哥就失去理智。哪怕她對這位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同伴感到非常高興,也不會上來就百分百信任乖乖交出手機。她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把手機藏在身後,謹慎的問:“看我手機幹嘛。”
男人不耐煩的砸了砸嘴,像是懶得跟她廢話,掏出自己的手機,點亮屏幕,遮住一半後遞到了江蓉蓉面前晃了晃。匆匆一瞥之下,江蓉蓉看到了和自己手機那個APP同樣的界面。由于他遮住了大半個屏幕,江蓉蓉只看到了他叫席哲,今年26歲,而更多的數值都被他遮住,江蓉蓉什麽都看不到。
——但也不是真的什麽都看不到,江蓉蓉借着對方手機屏幕的亮光,看到這個叫席哲的男人手指甲上居然做了美甲,金色的底板還鑲着閃閃發亮的水鑽,她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怎麽感覺這家夥不像是個正經人的樣子啊,這麽高大的漢子居然做美甲還鑲鑽什麽鬼!說起來他襯衫的樣式就GAY裏GAY氣,不像是一般直男有勇氣穿出門的款式。要不是他的聲音很正常很男人,江蓉蓉幾乎要相信他其實是個人妖。
可現在也不是去計較那些的時候,江蓉蓉小心的避開他的視線打開手機,點開那個界面,像對方一樣遮住了大半個屏幕,也飛快的在他面前一晃。
“諾,看吧。”
席哲瞟了一眼,倒也沒介意江蓉蓉同樣遮住屏幕的行為,用鼻子哼了一聲:“算你還有點腦子,知道提防別人。”
這句話說得江蓉蓉頓時小心髒砰砰直跳,席哲太高大哪怕又噴香水又做鑲鑽美甲還穿人妖襯衫,還是顯得很有侵/略感,給她帶來了不小的壓迫。她心想萬一這人是壞蛋要殺了她怎麽辦,無限流的套路不是一般都這樣嗎,老手殺新手來刷分,嗚嗚嗚嗚她還年輕不想死——
不過這種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席哲并沒有動手的意思,把手插在褲兜裏例行公事的說:“我不管你是怎麽來的,不過正好我現在需要一個隊友,接下來你只要乖乖跟在我後面不要掉隊就可以沒事。假如你不信或者不願意,那麽我們就各走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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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啊?”
江蓉蓉弱弱的問。
“是那種主神空間無限流過關刷分的設定嗎?”
席哲面無表情的說:“你想多了,而且現在根本還沒進入游戲,沒時間廢話了,走不走。”
“走走走。”
江蓉蓉趕緊答應,生怕席哲丢下自己離開。雖然不知道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而席哲是不是好人。可現在不跟着他江蓉蓉還能怎樣呢。哪怕明知前面是個火坑她也只能咬着牙跳了。
她在心裏默默流淚:“嗚嗚嗚上帝保佑千萬不要遇到那種養殖隊,我寧可死了也不要被男人當成玩具圈養起來這樣又那樣啊啊啊啊。”
席哲說走就走,身形一晃已經跑出了樓道,江蓉蓉趕緊脫掉了高跟鞋提在手上,赤着腳跟在後面。她本來還很擔心席哲會全力狂奔自己跟不上,畢竟他長手長腳又是男人,江蓉蓉不覺得自己能跟他保持同樣速度。但席哲卻明顯放緩了腳步,雖然一直跟江蓉蓉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離,她還不至于跟不上。
外面還是一片寂靜,月光投射在地面的血色越來越濃郁,世界像是被徹底沉浸在了一片血海裏。江蓉蓉現在倒也沒那麽多心思去擔心害怕,她氣喘籲籲,只想着千萬不能被席哲丢下。耳邊只能聽到她光腳踩過地面的啪啪聲以及前方席哲鞋跟清脆的敲擊聲——等一下,沒聽錯的話那應該是高跟鞋的聲音吧?喂搞什麽啊他居然穿着高跟鞋嗎!怪不得他顯得那麽高原來穿着高跟鞋,話說為什麽男人穿着高跟鞋還跑得那麽快,你為什麽那麽熟練啊!
江蓉蓉在一邊努力跑步一邊在心裏瘋狂吐槽。
就這麽跑了大概十分鐘,江蓉蓉已經累得不行,氣喘如牛,汗流浃背,可她不敢停下來,也沒有嘗試請求休息。雖然是剛剛認識,江蓉蓉直覺席哲不是那種會憐香惜玉的類型。從種種跡象表明這家夥心理多少有點不正常,正常男人怎麽會穿高跟鞋還做美甲呢。萬一他是個異裝癖對女人充滿仇恨怎麽辦。江蓉蓉才不要給他留下任何放棄自己的借口。
喉嚨裏滿是血的味道,她平時很少有機會一口氣跑這麽久,是個不折不扣的弱雞,支撐到現在差不多已經快要不行了。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江蓉蓉沒有放棄,依舊努力的跑着。汗水從額頭流下淌進了眼睛裏,她一邊喘氣一邊伸手擦了一把,然後她就一頭撞到了席哲身上。
“對、對不起。”
對方的身體意外的堅硬,差點把江蓉蓉反彈到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晃了幾下,急忙道歉。
“啧,體力太差了,我估計你的體質不超過五。”
江蓉蓉無話可說,因為她确實是個體質只有五點的戰五渣。她能怎麽辦,她也很絕望啊。
“不過意志力還算可以,居然沒有哭哭啼啼的求我幫你,行吧,算你過關了。”
席哲說着抓住江蓉蓉的肩膀把她拖到自己身後,語氣還是一樣不耐煩。
“站穩了,不要動。”
江蓉蓉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見席哲嘴裏不知道喃喃的念了句什麽,頓時狂風大作,地上原本禁止不動的血色月光忽然就猶如有了實體般沸騰起來,咕嚕咕嚕的翻滾着不祥的泡沫。一只看不清楚形體仿佛是紅色液體凝結成的生物從泡沫中升起,帶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腥臭朝着兩人撲來。但席哲卻站在原地不動,伸手在空中做了個抓取的動作,一把飛刀就赫然出現在他的指尖,随即被他兩根手指夾住一甩,江蓉蓉都沒看清飛刀的軌跡,那只血色怪物就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吼叫聲,化為了一片血污。
江蓉蓉:“……”
發生了什麽她是誰她在哪裏
一道細細的金光從血污中慢慢升起,在半空中化為了一個小小的多面體的形狀,席哲推了江蓉蓉一把示意她去拿。江蓉蓉還滿腦子霧水搞不清楚怎麽回事,但不敢違逆席哲,戰戰兢兢的避開地上的血污,抓住那個多面體握在手裏。
多面體并不大,所以握在手裏毫無壓力,江蓉蓉下意識的看了看,發現很像是個骰子,每一面上都有阿拉伯數字,連起來看就是從零到九。
而此時手機也發出了哔哔哔的聲音,江蓉蓉生怕又是減理性值,急忙點開一看,只見原來的數值界面的右下角浮現出了一個編號:4414。于此同時不斷跳出新的窗口提示她,她已經通過了血色暗夜的模組,理性值恢複5點,劇情探索評分為F,沒有取得任何道具。
“祝您游戲愉快。”
江蓉蓉關掉了最後一個彈窗,茫然的看着席哲,眼睛裏全是問號。可席哲卻毫無解釋的意思,江蓉蓉想問又不敢。
“距離回歸還有十秒,10,9,8,7……”
忽然手機一震,發出了一個古怪的機械音,江蓉蓉下意識的想靠近席哲,但随着倒計時完畢,她眼前一白,只覺得像是坐着雲霄飛車般暈眩了一會兒,當再次睜眼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一個看起來像是地鐵入口的地方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
江蓉蓉抓狂的低喊,不過随即她看到了靠在牆壁上雙手抱胸的席哲。由于這裏燈光明亮,她終于看清了席哲的長相。果然和她預料的一樣,對方長着一張銳利且華麗的臉,眉毛烏黑,鼻子高挺,嘴唇飽滿,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可為什麽他化着濃妝啊?
不但眼線粉底睫毛膏一應俱全,那大紅色的唇膏江蓉蓉長到24歲都沒敢塗着上街過,因為太豔麗太熱烈了,她感覺自己壓不住。不考慮性別的話,席哲那張臉倒是挺配這種顏色的。
但那也改變不了他是個男人的事實。江蓉蓉不排斥男人用洗面奶塗唇膏修眉毛,可、可正常人的價值觀裏席哲絕對不正常啊。
江蓉蓉還是第一次在現實裏如此近距離的見到化濃妝的男人,還那麽高大,頓時受到了不小的沖擊。她發現席哲襯衫的大荷葉邊袖子露出了一圈蕾絲,褲子猛一看還好,其實有着蝴蝶形狀的暗紋,那雙靴子絕對是女人的款式,鞋跟比她手裏提着的那雙還高呢。
這外形也許在時尚圈很常見,江蓉蓉不是相關人士,但聽說時尚圈的男人不是基佬就是異裝癖,搞不好席哲還算是很質樸呢。問題在于時尚圈距離一般普通老百姓太遙遠,再說這裏又不是好萊塢,席哲的打扮不管走到哪裏肯定都會引起瘋狂圍觀以及發自內心的吐槽吧。
席哲沐浴在她瞠目結舌的注視裏,泰然自若,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裏用打火機點燃,姿勢優美的抽了起來。由于他看起來太過冷靜和理性,倒顯得江蓉蓉才是少見多怪的一方。一般情況下男人打扮成他那個樣子,除非是在走秀或者做節目,要不就會顯得很變/态,要不就會顯得很人妖。席哲顯然不那麽認為,他的表情仿佛在說:看什麽看,男人穿女裝化濃妝不是很正常嗎。
很快他就抽完了那根煙,以丢飛刀的姿勢把煙頭彈進了最近的垃圾桶,用那種很冷酷的眼神居高臨下瞄了一眼還在震驚的江蓉蓉:“沒什麽想問的我就走了。”
“沒有,不是,請等一下。”
江蓉蓉立刻把震驚藏了起來,努力的不去看席哲那張精心描畫過的臉,管他那麽多呢,都9102年了,男人化妝又不犯法,他喜歡就好,關江蓉蓉什麽事。還是趕緊把事情搞明白最重要。
“請問這裏是哪裏?剛才那個,呃,模組是怎麽回事,還有最後得到的那個東西是幹嘛的。你之前說到隊友……難道從此我們就要組隊了嗎。還有還有——”
江蓉蓉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還能離開這裏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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