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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這些年你在國外一直都是君昊那邊在照顧你,等他來京城我們确實該好好表示表示。”許懷潔的聲音因為興奮提高了幾個分貝。
許嘉卉連連點頭:“我一會吃完飯給他打電話問問,看他住的地方定下來沒有,如果沒有的話就讓他選得離我們近一點。哦……不對,好像沒這個必要。”沒準過不了多久媽媽就可以順利逃脫囚籠啦,到時候她們想住哪裏就住哪裏。
沈肅看了一眼姜廷,發現好友眼底一片黯然,想必他即便沒有讀心術的能力也能猜到那丫頭沒說完的話。
許阿姨大概意識到些什麽,連忙打斷剛才的話題,她看向沈肅:“沈肅,你還沒吃飯吧,坐下一起吃吧?”
許嘉卉:這位壞人比我還挑食呢,肯定不會留下吃飯的。
姜廷所見略同。
然而他們卻聽到沈肅恭敬地說:“那就麻煩阿姨了。”
有了上次跟姜廷搶菜吃把自己吃撐了的先例,今晚許嘉卉絕對不再幹傻事,該怎麽吃就這麽吃。一頓飯結束,許嘉卉明顯感覺到坐在對面的媽媽臉上挂着發自內心的笑容。再一看,每個餐盤都幹幹淨淨,連湯都沒剩。
每個做飯的人都渴望自己的廚藝得到認可,認可的方式就是剩菜的程度,顯然今天許懷潔覺得自己得到認可了。上一次給超過三個人做飯是什麽時候了?許懷潔甚至都記不起來了。
“阿姨,你的廚藝可真好。要是多吃幾頓你做的飯,以後我在外面可能要餓肚子了。”沈肅表情真誠地說道。
“哪裏哪裏,差遠了。我這主要是根據卉卉的口味來做的。”許懷潔謙虛着,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更深了。
“阿姨,相信我,我的味蕾不會撒謊。不信你問姜廷。”
姜廷非常配合說:“我最近幾天就是因為和阿姨一起吃飯,現在都懶得再到外面去吃了。阿姨,沈肅非常挑食,能夠得到他認可确實不容易。他回國之後找了很多個家政阿姨才滿意,面試的人不少于一百個。”
原本排斥雙瞎組合的許嘉卉,這會兒看到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媽媽哄得開心,看他們也順眼多了。不過很快又警覺起來——他們倆真的不是在醞釀什麽大陰謀嗎?
晚上洗完澡之後,許嘉卉就抱着枕頭來到媽媽的房間。
看到女兒順手帶過來的衛生巾,許懷潔有些意外:“提前來了?不會是在杭市來的吧?哎呀,媽媽竟然忘記給你準備了,你在那邊豈不是特別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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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實很不方便,那天晚上的事情許嘉卉恨不得從腦海中抹掉,但是不但沒抹掉,反而想起了第一次來例假的事情。
雖然許女士在女兒來初潮之前已經給她普及過生理衛生知識,但是理論再豐富也抵不上一次實踐。那時候的小嘉卉還是姜廷的小迷妹,不管姜廷怎麽表現得如何的讨厭她,在她心裏哥哥就是這麽酷酷的,是世界上最有個性最完美的哥哥。
暑假的一天,姜廷穿着一身白色的籃球衣出門跟小夥伴們一起打球,小嘉卉事先通過偷聽哥哥打電話得知他打球的時間和地點,為了給哥哥一個驚(厭)喜(惡),她并沒有在一開始就纏着哥哥要跟着一起去,而是等哥哥走後她才偷偷地跟在後面。她最喜歡看哥哥打球了,哥哥帶球上籃的時候最帥了,沒人能攔得住他。而且哥哥打完球總是會喝很多的水,她如果能在哥哥大汗淋漓的時候給他幾瓶冰涼的水,那哥哥一定會很高興,以後就不會對她那麽兇了。
小嘉卉找來一個可以隔熱的袋子,往裏面裝了幾瓶冰水然後去了姜廷打球的籃球場。
那時候的姜廷已經上高中,早就已經收獲一群迷妹,他出現的地方經常有女孩來加油助陣。他早就學會了視而不見,慢慢的就養成了打球的時候從來不往球場外面看。這天的籃球場是豪宅裏的,沒有令姜廷煩躁的女粉絲,不過他也沒往旁邊看,自然也就沒發現小讨厭鬼也在。
一場球打完,忘記帶毛巾的姜廷直接把上衣脫下來擦汗。
結果剛擦完,就看到小讨厭鬼坐在他的背包旁邊,還對他笑得燦爛:“哥哥你好棒呀,進了四個三分球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脫掉上衣被看個正着而惱羞成怒,姜廷把手裏的上衣扔到地上,滿臉厭惡地說:“滾!”其實以前他雖然不喜歡這個所謂的妹妹,但是也幾乎沒有對她說過分的話,通常都是不理不睬。
小嘉卉看着突然變得暴躁的哥哥,吓得脖子一縮,豆大的淚珠一顆顆的落下,卻愣是不敢哭出聲,生怕哥哥對她的嫌棄指數再飙升。
即便如此,小嘉卉還是敏感地感覺到她即使隐忍着不哭了,哥哥卻還是很不高興,他煩躁地把衣服扔在地上,雙手攥得緊緊的。
“哥……嗝……哥哥,你別生氣,我就是來給你送水的。嗝……”忍着不哭忍到打嗝,小嘉卉還是把話表達清楚了。
然而她的哥哥壓根就不看她。
難道是怕有毒?傭人曾經說過哥哥從來不吃媽媽做的東西就是怕有毒。
小嘉卉費勁地擰開其中一瓶冰水,咕咚咕咚地喝掉了整整一瓶,“哥哥,沒有毒的,特別冰冷,很好喝的。嗝……”
姜廷推了一把小嘉卉:“走開。”
小嘉卉一.屁.股坐到了姜廷扔在地上的白色籃球服上,剛剛控制住的眼淚又一顆顆地往外掉。
姜廷怔了怔,又伸手把小嘉卉拉了起來,“你坐到我的衣服了!”
“對不起哥哥……嗝……”下一秒,小嘉卉看到哥哥手裏的白色秋衣有非常明顯的血跡,吓得大叫:“哥哥,你受傷啦?怎麽會出那麽多血?你傷到哪裏啦?”
明明剛才還委屈得不行,轉眼就只記得關心哥哥,圍着他轉了一圈,“哥哥,傷口在哪裏啊?是不是在腿上,你快給我看看。”
姜廷已經從開始的疑惑到現在知道了問題所在,他瞥了一眼小嘉卉的褲子,即便是黑色的牛仔短褲,還是能看得出來有些異樣。
“看什麽看!走,回家!”姜廷拽着小嘉卉就走。
“哥哥,你流了那麽多血怎麽辦啊?”小嘉卉還是不放心。
路過一個垃圾桶,姜廷把染上血跡的秋衣扔掉,“不是我的血!”
到家還有一段距離,小嘉卉還不忘記讓哥哥開心,她又拿出一瓶冰水:“哥哥你喝吧?”
“不喝!”
小嘉卉心裏好郁悶:哥哥還是不相信她啊。
“哥哥,冰冰涼涼的,可好喝啦!”小嘉卉又開了一瓶,為了證明沒毒,咕咚喝下去一大口。
走在前面的姜廷回頭,一把将她手裏的礦泉水搶過來,像投籃一般精準地将那瓶子扔進垃圾桶裏,兇巴巴地吼:“不準喝!”
到家後姜廷對迎上來的許女士淡淡地說:“她的褲子髒了。”
即便過去了好幾年,許嘉卉依然清晰地記得被冰水洗禮過的大姨媽是什麽效果,她疼得在直打滾。再加上理解了姜廷籃球衣上的血跡從何而來,她一輩子都不願意回憶那天的難堪。
原本以為那已經是她這輩子最糟糕的例假經歷,沒想到在姜廷的好朋友沈肅面前又發生了一次。
八字不合!以後一定要遠離這倆人。
腦子被這兩件事占據,讓許嘉卉的心情有點喪,以至于都忘記了過來跟媽媽蹭一個被窩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提醒媽媽不要被姜廷和沈肅的表象給迷惑了。
樓上房間裏的姜廷正在跟沈肅通電話,他們剛剛讓人把送許嘉卉各種炸蟲子的“狐貍”的身份查清楚了。
胡君昊,比許嘉卉大三歲,兩人是同一年去的美國,門對門的鄰居。
原本胡君昊是個很正常的人,在十七歲那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整個人就變得呆頭呆腦的,然後就被家裏送到了美國,他的母親方文姝安排了非常專業的家政人員和保镖照顧他。值得一提的是,這位方文姝女士也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女人,曾經她的丈夫在國外被綁架囚禁了整整一年,是她力挽狂瀾,不僅沒讓生意受到影響,最後還把丈夫救了出來。
後來方文姝讓家政人員和保镖就同時照顧起了許嘉卉,因為胡君昊只有她一個朋友,也只有跟她在一起才會開口說話。
或許正因為有人幫着照顧女兒,許懷潔才能安心的在國內呆着,每年在姜榆言的允許下才能去美國陪女兒過寒暑假。
姜廷這邊查的是胡君昊家裏的公司的情況。西南某省的首富,家裏有礦。早在十年前就已經開始在國外投資礦産資源,資金實力并不在元鼎集團和姜氏集團旗鼓相當。如果胡君昊來京城,多半是負責管理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房地産公司,君昊實業。說是管理,不如說是挂名,畢竟所有接觸過他的人都知道他傻傻呆呆的。
姜廷說:“君昊實業財務部副總的職務半年前就空缺,方文姝公開表示過已經有人選,只是要等對方從美國留學回來。說的該不會是嘉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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