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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秀覺得有一件事很奇怪,她的師父偶爾會和那只脾氣不大好的熊貓幼崽說話——在這熊貓做了壞事,或朝她發火之後,師父就會如同安慰吵架的小朋友一樣安慰她兩句,并把熊貓崽訓一頓。
這一頓操作,讓辛秀摸不着頭腦。
幾次過後,辛秀推測,這新來的熊貓其實是會說人話的。
“你其實會說人話吧?我也養你好幾天了,不如你也跟我說句話?”辛秀蹲在小小的熊貓幼崽身前,用一根筍引誘它。
熊貓崽确實出聲了,但說的是她聽不懂的熊貓語。它要是不會說人話,總不可能是因為她師父會說熊貓語,這又不是随便能學的一門外語。
熊貓幼崽還在昂昂昂叫,申屠郁走過,說:“不得提出無禮要求。”
辛秀:“啊,師父我說着玩的。”
申屠郁:“我是說她,她又仗着你喜歡提些無理要求了,不像話。”
辛秀:“……”
辛秀:“師父,你的熊貓語是哪裏學的?我也想學。”
申屠郁摸摸她的腦袋,搖搖頭走了,臨走前還告誡熊貓:“不許和她鬧脾氣。”
辛秀沉思,莫非熊貓語這種屬于特殊技能,師父教不了她,或者是她現在還修為太低,所以學不了?她思考着,把熊貓團子團到懷裏。
軟乎乎的熊貓崽皮毛不像熊貓媽媽那麽黑,但絨毛更細,兩個小耳朵也軟,趴在那翻動身體的時候,小肚皮一顫一顫,随着呼吸起伏,煞是可愛,像個小熊玩偶。
但是,可愛的熊貓崽,并不願意一直讓她摸,總是摸了沒幾下,它就掙紮着要離開,團到一邊去躺着。
小的熊貓果然沒有大的熊貓媽媽那麽耐心溫柔。
辛秀強行把團子抓過來撸毛的時候,感覺自己有點像是惡霸。因為被師父訓過的熊貓崽不敢再對她亮爪子,偶爾被她摸得久了,也就擡擡爪子擺個敢怒不敢動手的姿勢,露出點抓狂的模樣。但因為它的黑眼圈是個八字形,看着特別無辜可憐,做出兇樣也像是在賣萌。
養了它沒幾天,辛秀就發現這小崽子開始到處跑,躲在各種角落裏讓她找不到。
辛秀:莫非熊貓還真的喜歡躲貓貓這類活動嗎?熊貓媽媽也是這樣的。
“哈,找到你了!”辛秀從櫃子頂端把熊貓崽抱下來。
“又找到你了。”辛秀從石頭縫裏把熊貓崽抱了出來。
熊貓崽雖然是只靈獸,被申屠郁的威壓所攝,但畢竟沒有太多和人類一樣的思考方式,更多是兇獸本能,本就不是親人的野獸,被辛秀抱煩了,人立而起,一個熊掌把辛秀拍了出去,咚一聲剛好砸到上樓的申屠郁腳邊。
對于自己和寵物玩,結果被其推了個翻滾的事,辛秀并不在意,她以前可是養狗的,和狗狗玩耍,它很多時候都會格外興奮,又蹭又撲,被它撲摔倒是很正常的事,有時候它高興了跑的非常快,她在後面牽着狗繩跑斷氣,跑太遠回家跑不動了,狗子撒嬌耍賴,她還得把這狗子背回家去呢。
可申屠郁并不覺得這事能放任,他提着熊貓崽,把它帶走,臨走前對辛秀說:“為你換一個脾氣好些的。”
他果然沒多久就帶回來了另一只。大概是另一只吧,畢竟都是同樣的毛茸茸團子,同樣的黑爪爪和黑眼圈,又不像狗子那樣還有花紋顏色的區別,熊貓都基本一個色,辛秀有些分不出來。
這只熊貓崽子倒是不會動不動朝她的椅子發氣,給她制造各種家具屍體了,但是它真的太能吃,辛秀把它放在房間一會兒,就睡了個午覺的時間,它把通往下一層的樓梯給吃了。
辛秀:師父告訴過它不能啃家具也不能摔家具,它确實是做到了。
不止啃樓梯,它還啃牆面,啃出來的形狀挺規整的,像個門。辛秀看着熊貓崽子在牆壁上新給她開的一扇門,這門太險惡,站在那往下看是六層的高度,踏出一步就能摔下去。呼呼的風和雲氣從外面灌進來,難怪她剛才睡覺時候覺得冷。
她又蹲在那個原本是樓梯的懸空洞前看了一會兒,發現熊貓崽正在啃四樓的樓梯,她要是再起來晚一點,估計四樓樓梯也要陣亡。
辛秀左右看看,翻出來繩子,系在柱子上充當樓梯,滑到五樓,踩着搖搖欲墜的四樓樓梯下去。
大熊貓胃口這麽好,該不會這整座竹樓都會被它吃光吧?
辛秀師徒在院中對坐,中間一大鍋紫筍肉片和清炒小菜,一碟新腌的脆酸筍。師徒兩在這邊吃,熊貓崽坐在走廊的柱子下面看着她們吃。因為啃掉樓梯和牆壁,申屠郁沿着柱子給它畫了個圈,讓它待在裏面反省,不許出來。
于是熊貓崽子就只能徒勞地靠着那根圓柱子扭來扭去,一會兒身體前傾撓柱子,一會兒蹭尾巴——場景如同一只熊貓在跳鋼管舞。
辛秀吃一口飯,看它一眼,又看它一眼,最後說:“師父,你還是把這只熊貓崽送回去吧。”野生的食鐵靈獸不适合飼養啊。
她說完咬着筷子想着,自己這被一群老神仙們當做小孩子看待,還真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了,簡直越活越年輕,竟然做起了小孩兒似的事情來,嚷着要養寵物,然後半途又後悔不養了。回想一下,她好像在八歲的時候做過同樣的事。
然後後來十幾歲開始養狗子,一養就是十年。
辛秀端着碗邊吃飯邊思考問題,“師父,你說這些帶毛的動物怎麽都不喜歡被我摸呢?我覺得我的手法也不是很差。”
申屠郁捏着一雙竹筷不語。
其實,手法如何,他評價不出來,他也沒讓其他人如此摸過,不過他覺得主要的問題恐怕是時間太長了。
徒弟喜歡什麽就會對什麽特別親近,熱情得讓毛吃不消。不論手法如何,一摸就是很久舍不得放手,長毛的動物們自然不樂意。
“你如今剛修煉,還無法很好地控制金火靈氣,靈氣從手中出,自然不得普通鳥獸喜愛。”申屠郁只能拿出這個理由,安慰一下徒弟。
金火靈氣的問題嗎?辛秀看着自己的手,恍然大悟,這大概就像是手裏幹燥,摸毛的話很容易産生靜電,難怪兩個熊貓崽不愛讓她摸呢。
辛秀戚戚然,回想了下水系的老三和木系的老五,發現他們兩個果然更受小動物喜歡,于是酸溜溜想:“我大概只适合養狗。”
只有她家狗子無論如何都不會嫌棄她,不管她怎麽摸怎麽抱,認定了主人的狗子,都會溫柔地縱容。
如同有些人會覺得養的狗特別粘人特別煩,只會沒輕沒重地表達喜愛。一般的長毛動物根本就不會喜歡愛吸毛的熱情毛控人類,更別說這人類摸毛還起靜電!
慘,實慘!
也不對,她還有個熊貓媽媽。雖然這個世界沒有她的狗子了,但還有個不嫌棄她的熊貓媽媽,肯讓她随便摸,一定是真的愛她。
辛秀瞬間精神一振,覺得自己還是去撸熊貓媽媽比較好。
她又開始漫山遍野尋找熊貓媽媽的蹤跡,并且認定只有她才是熊貓中最可愛最好看又最好摸的一個。從手感上來說,确實如此,雖然幼崽軟乎乎袖珍可愛,但大熊貓像毛毛暖水床。等她們更熟了,她一定要趴在熊貓媽媽肚子上睡覺。
申屠郁見到徒弟漫山遍野找自己的模樣,良心偶爾受到譴責。徒弟經常想着他,做點什麽吃的都要孝順師父,他卻故意躲着徒弟。
作為一個頂尖煉器大師,申屠郁不得不開始考慮用其他方法來滿足徒弟的愛好,比如給她煉制一只食鐵靈獸。
那麽,是煉制一只“活着”的食鐵靈獸,還是單純只煉制食鐵靈獸外形的死物?
很久之前,申屠郁并非如今這個模樣,他對于煉器一道最狂熱,也是最狂妄時,曾經給自己煉制過另一具身體——那種與正常人類無異的身體,甚至為了讓那具身體能真正變成一個“人”,他不惜抽出自己的魂魄來煉制,最終他确實成功了。
師父靈照仙人說,他這一件作品已經超出了“煉器”的範疇。身為妖,卻煉制出一個活生生的人類軀體,同時擁有了人類和妖的軀體,兩個軀體共享一個魂魄,由一個意識驅使,前所未見,無異于挑戰天道法規。
因為這一具身體,引來劫雷,足足劈了三日三夜,讓他修養了近百年才恢複元氣。
從那時起,他就開始同時驅使兩個軀體,一具人類軀體常年在外游歷收集各種煉器材料,這一具原身便越發懶散孤僻,每日只化作原形在山間休憩養神,心神大半都在另一邊。
年輕時狂妄的行為,為他帶來的影響延續至今,申屠郁再也沒碰過這種煉制生靈的煉制之法。不過,稍稍變通一下,只是煉制一樣能養出“靈”的靈器,也并非不可行。
如同刀劍武器這一類,時常被主人随身攜帶使用,寄托了主人之道的器具,最容易生出器靈,靈雖不是人類,但能随主人一同成長,為主人所驅使。
申屠郁便決定為徒兒煉制一樣外形如同食鐵靈獸的“靈器”,用以陪伴她。
辛秀不知曉自己的熊貓媽媽為了擺脫被她撸毛的境地,煞費苦心準備給她做個“人工智能”大熊貓,她現下正和十幾個師兄師姐,一起在一位師叔處準備上蔔算課。
教蔔算的師叔還沒來,幾個師兄師姐閑聊,說起了申屠郁。
“大約三百多年前申屠師伯那事,我入門晚不清楚,是陶俊師兄告訴我的。哦,陶俊師兄你們應該不認識,他早幾十年出山去一直沒回來,也不知道在外做什麽。師兄入門早,親眼見到了當初那場天雷之劫,據說落雷不停,足有三天三夜,把後山和幽篁山交界處,活生生劈出一片盆地。”
“有猜測說,師伯是用人的魂魄煉制靈器,才引來天罰,但我師父說,申屠師伯大約是煉制出了不得了的東西,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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