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難道是錯覺

到了池邊，我将自己身上的毛巾放到旁邊的椅子上，然後又去解開唐阿姨身上的。

雲霧缭繞間，我聽見唐阿姨輕輕的說：“對不起，小意。”

我一驚，擡頭望去，卻只看到唐阿姨眼神痛苦的看着我，我以為她還會說些什麽，但是她沒再開口。

我怔怔的看着她，不覺的出口：“唐阿姨……”

路燈慢慢的開啓，照在煙霧中我有些看不清楚唐阿姨的神色，許久，唐阿姨慢慢恢複了原來的神色，不悲不喜。

只是再也沒有說話。

泡在溫泉池裏，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的那一瞬間我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可是又太真實，她的眼睛是那麽的痛苦，讓我難以相信那是假的。

距離那場意外已經兩年多了，我們所有人甚至都以為她不會再開口了，可是就在剛才我卻真的聽見了。

唐阿姨安安靜靜的泡在水裏，沒有表情。

溫泉的溫度很高，我坐在池裏卻輕松不起來，我看着唐阿姨，她卻一直低垂着頭不知道想寫什麽。

時間一分分流逝，直到電話響了，我才回過神來。

“小意，帶我媽出來吧。”隋唐的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清亮，但是卻也增添了許多成熟的韻味。

“好。”

我挂斷電話，然後叫唐阿姨起身。

此刻的她就像個孩子一樣，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只是不開口說話。

出去後隋唐和秦舒都站在長廊邊上，秦舒沖我點點頭，而隋唐則到我身邊從我手中接過唐阿姨的手，說：“謝謝小意。”

我偏過臉去，不看他，“不客氣。我先走了。”

我轉身，和他擦肩而過，他拉住我的胳膊，許久說：“泳衣很漂亮。很适合你。”

我一怔，然後才說：“謝謝你給我這些。”

直到走遠了，身後仍然沒有聲音傳來。

秦舒走在我身側，問道：“你和他媽媽很熟？”

我點頭，“嗯，我們住在一個小區，唐阿姨和我媽關系很好。只是兩年前發生了一些事情，她再也不開口說話了。”

秦舒停下，轉頭看着我：“兩年前？難道你和隋唐就因為兩年前的事情分手的？”

他說完又覺得這話不應該說，急忙解釋道：“不好意思，我不應該提起這件事。”

我低頭失笑，“沒事。已經過去了。我們分手只是因為不能信任彼此，跟其他事情沒關系。”兩年了，應該放下了。

“嗯，走吧。回去換衣服看煙花。”秦舒沒再追問，緩步穿過長廊往電梯走去。

我跟在他身後，其實我很想告訴他，別對我太好，不值得。

但是每個女人都有一種通病，即便知道自己不喜歡對方，但是卻不想決絕對方對你的好。

也可以說這是女人的一種賤，明明知道不該去傷害對方，卻忍不住享受對方給你帶來的溫暖和心安。

回到房間，換上隋唐給我買的衣服，我還是有些不自在。雖然現在兩人分手，也知道沒有可能，但是他對我好時，我還是忍不住開心。

衣服款式尺寸包括內衣內褲的尺寸都是按照我的，我甚至想象他為我挑選衣服時的樣子。

溫泉山莊後面緊挨着山，在山莊裏只能看到山頂黑乎乎的。

我們到後院的時候，已經聚集了很多看煙花的人，聽說七點半開始，這會七點一刻，已經坐滿了看煙花的人。

山中空氣清新，讓人忍不住多吸兩口。滿天的星光更是H市這個城市少有的明亮。

七點半一到，天空中便灑滿了各色各樣的煙花，璀璨奪目。

秦舒就站在我身邊，他似乎對煙花并不怎麽感興趣，一雙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的看着我。

我盯着天上的煙花，仍能感受到他炙熱的目光。我的心思全在他的視線上，眼睛雖然看着煙花卻不知道放了些什麽。

“言意。”秦舒輕聲說。

我扭頭看着他，看到他眼睛裏滿是柔情。我有些害怕，害怕他說出什麽話來。

果然，秦舒伸手握住我的手，含笑說：“言意，做我女朋友吧，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

我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雖然他之前暗示過他喜歡我，但是真真切切的說出來還是将我吓啦一跳。我不知道如何反應，甚至沒來得及推開他。

他握着我的手便被人拉開，然後來人将我一拽，拽到身後，一系列動作快的讓我措手不及。

秦舒有些驚訝又有些憤怒的看着來人：“隋總這是做什麽？”

隋唐站在我身前，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語氣很惡劣：“你說我幹什麽？你拉我女朋友手幹什麽嗎？”

“隋唐。”我扒開他，站在兩人中間，制止他的無理，“別鬧了隋唐，我們早就已經分手。”

“我不同意，我不分手！”隋唐突然紅了眼，擡頭怒瞪着秦舒，“秦舒我告訴你，言意這輩子只能是我的人，你最好注意點。小意跟我走。”

說着他拉着我的手便走。

我回頭一看秦舒臉都綠了，生氣的回手便給了隋唐一巴掌，“隋唐，你別鬧了，兩年前是你先甩的我。”

看煙花的人很多，此刻卻被我們三人吸引了注意力，似乎我們的争吵比煙花更好看，紛紛看熱鬧的圍過來。

秦舒靜靜的看着我和隋唐不說話，似乎在等我的處理。

打完隋唐，我的心又不可抑制的疼，我竟然打了他。

隋唐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睛裏滿是疼痛，他伸着的手懸空在空氣裏，虛無的抓了抓空氣又放下。

“隋唐，別鬧了，回去吧。”我有些無力的看着他。

“我們走吧，言意。”秦舒扶住我，環顧四周然後輕聲說。

我點頭，然後轉身，将隋唐留在原地。

“對不起。”在走廊裏分別的時候，我對秦舒說。

秦舒安撫的笑笑，“我明白，不用說對不起。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對，是我不應該今天表白的。我應該找個更浪漫的環境表白才是。”

我搖頭，眼淚流下，“秦總，對不起。我不能答應您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