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章節
醫一陣呲牙咧嘴。
畢岸俯身看着妞妞耳後的腫塊,道:“你将血蚨菌絲種植在她的腦袋裏,然後以名貴藥材喂食,看似幫她們治病,其實是培養這些血蚨。血蚨一旦養成,這些孩子們便會精氣消散而死。這個大些的,已經救不回來了。”
薛神醫額頭滲出一層細汗,叫道:“求公子放老朽一馬……那些女孩,是腦部患有惡疾在先,即使我不養血蚨,她們也決計活不過一年……”
公蛎仗着有畢岸和阿隼在場,威風凜凜高喝道:“胡說八道!你別想為自己開脫!”
畢岸卻道:“他說的,是實情。”
薛神醫有些意外,認真地看了一眼畢岸,誠摯道:“對不住,我今晚不該臨時起意,綁了你的朋友……”見公蛎還伸着脖子喘氣,他往前掙紮着走了一步,小聲道:“你還不知道吧,你的這位朋友可不是凡人……”
畢岸淡淡道:“他是一條水蛇。這個還用你說?”阿隼閃電一樣的目光朝公蛎射來,公蛎頓時萎了,縮着腦袋不出聲。
薛神醫驚愕萬分:“你們知道,還同他……”
阿隼不以為然道:“洛陽城中,這樣的非人多得是。只要遵守我大唐的律例刑法,有什麽相幹?”這句話說的,公蛎幾乎感激涕零。
薛神醫不情願道:“好吧。請幾位公子原諒我的莽撞。”
公蛎吐納了一陣,終于恢複如常,恨恨道:“我好好做我的人,同你有什麽相幹?”
薛神醫雞啄米似的點頭,思索了片刻,突然笑了,道:“這兩位公子器宇不凡,料想都不是常人。我府上還藏有一些奇珍的寶物,修身養性最好不過。兩顆木魁果,還有一株千年人參,一顆迷谷果,都送予公子如何?就在偏廈,我這就帶你們去取。”
公蛎有些心動,幾乎要答應他,但見畢岸和阿隼面無表情,也不敢擅自開口。
薛神醫哀求道:“老朽雖然行的是旁門左道,但好歹也救了不少人性命,求三位公子高擡貴手,我日後定然遵紀守法,再不做傷天害理之事。”他可憐巴巴地望着公蛎,眼窩汪出一點淚光來。
公蛎思量着,最好能從他手裏多淘出些寶物來。
畢岸突然叫道:“巫琇!”公蛎還以為又來了人,忙朝門口望去,卻不見有人應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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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神醫一怔。畢岸緩緩道:“你叫巫琇,我沒叫錯吧?”
(七)
“巫”姓源于上古,算是以技能作為姓氏的族群。巫氏一族極為神秘,黃帝時期,巫氏始祖巫彭便以擅占蔔、通陰陽、精醫術而聞名,後有商朝太戊時的巫鹹、巫妨集巫、醫于一身,巫妨還著有《小兒顱囟經》,另有戰國時期善于蔔筮的巫陽,漢代《養性經》的作者巫都等,皆為巫氏中赫赫有名、神鬼皆驚的人物。隋末唐初,偶爾還聽聞巫昭郎、巫羅俊之名,但同其先祖相比,家族聲望大不如前。如今這數十年,巫氏幾乎銷聲匿跡,泯然百姓矣。
畢岸道:“巫氏一族長期繁衍生息,至巫鹹後,族內漸漸分為兩支,一支以巫術占蔔見長,一支以文學武略為重。前朝大業年間,兩支徹底鬧翻,以巫昭郎為首的文武派占了上風,不顧另一支反對,強行将祖墳遷移至閩地。如此一來,以巫術占蔔見長的一支逐漸凋零,到最後,只剩下資質平庸的巫琇。”
薛神醫背部一挺,冷冷道:“不錯,在下正是巫氏不肖子孫巫琇。當年巫昭郎固執己見,斷了祖墳的風水,導致家道敗落,原來的巫氏子孫死的死散的散,有些甚至改了姓,另作他計。”
洛陽地處中原,巫姓更是少之又少,公蛎還是第一次見到巫氏後人。
巫琇神态黯然,道:“這些年,家族中掌握的占蔔、堪輿、治病之術大多已經失傳,那些從事醫術的巫家子孫也沒有了以往在醫學界的獨領風騷,而且人丁稀少,傳至我這一輩,本支只剩下我一個。”
巫琇沉默片刻,繼續道:“偏偏我是個極不長進的人,資質平庸,自己又不求上進,對家族之争毫無興趣,更不用提光宗耀祖了。所以,”他苦笑了一下,道:“如今只能通過祖輩們殘存的一些口口相傳的藥材培養之法,勉強度日。”
他仰起臉,對公蛎哀求道:“龍公子,今晚是我錯了。但我今晚同你說的,決無一句假話。”
公蛎反應不及,問道:“什麽話?”
巫琇滿臉疲倦道:“我說過,你就像我年輕的時候。不論性格還是心态,簡直一模一樣。”
雖然這話意味着公蛎也是個資質平庸、不求上進的,讓公蛎稍有不悅,但他還是動了恻隐之心,偷眼望向畢岸,故意道:“死了的那個孩子就不提了,活着的那個,你可有什麽辦法補救?”
巫琇沉默半晌,道:“她腦部生有惡瘤,除非開顱取出,否則定難活命。說實話,我找了她們來,雖然有些私心,但也是想救人的。我祖上曾有以血蚨導出腦瘤而使病人痊愈的成功案例,但具體配方卻已失傳。”
三人轉頭看向兩個女孩。巫琇沮喪道:“研制一個準确的配方,需要多次的臨床試驗,偏這個血蚨,是拿人的性命開玩笑。不過我已經有些心得,或許再拖個一年半載,我便能找到治療腦瘤的法子了。”
正說着,大點的女孩抽搐了幾下,沒了氣息。
三人都有些動容,唯獨畢岸仍擺着一張冷臉。公蛎過去拉過薄被将她的臉蓋上,道:“好孩子,你再投胎一定要托生個身體好的,不要受這個苦。”
四人沉默了片刻,公蛎想着自己反正也沒大礙,小聲道:“他雖然害我,但好歹這些年行醫也救了不少人。今晚之事不如就算了。”
阿隼喝止道:“你懂什麽?”吓得公蛎一哆嗦。
畢岸目光冷峻,緩緩道:“血珍珠一案,已經有二十幾個女孩子命喪洛陽,你怎麽解釋?”
公蛎吓得後退了一步,再也不敢多言。
巫琇面無表情,道:“公子說什麽,老朽不懂。”
畢岸扭頭對阿隼道:“房前屋後找一下,見到井要特別留意。另外,少量血珍珠,藏在前院左側第三間巫氏祖像後面。”
阿隼閃身而出。
巫琇無奈地笑了下,道:“唯一的一口井在前院風道處,你們可以随便查。血珍珠如今市面上都可以買得到,我這裏有也不足為奇。”
畢岸道:“城北的魏樂師和劉婆子,六月上旬曾先後來過你處,不久後便失蹤了。”
巫琇坦然道:“我開門行醫,來瞧病的人絡繹不絕,你說的兩個人,可能來過,但老朽記不得了。”
阿隼喝道:“你養殖那些血珍珠,到底為了什麽?”
巫琇嘆了口氣,一臉誠懇道:“公子怎麽能憑空臆猜呢。血珍珠有奇特的養顏之效,我從市面上買了給一些年輕的女病人用,不算犯法吧?”
公蛎見妞妞同死去的女孩仍睡在一起,便抱了她到另一張小床上,自己盤腿坐在了陶墩上。這些陶墩看起來就像一個個腌鹹菜的半大陶罐,口被封得嚴嚴實實,上面刻着一些已經磨得幾乎難以分辨的古怪花紋,擺着屋中很是占地方,不過坐上去敦實厚重,倒也舒服。
正盤問着,阿隼濕淋淋走了進來,對畢岸附耳說了幾句。
巫琇聽不到,公蛎卻聽得清楚。阿隼說,此處只有前院有井,但确實是普通水井,井下及周邊并無任何可疑之處;搜出來了一大包珍珠,其中有七八顆血珍珠,但賣相普通,略有瑕疵,皆非上品。
畢岸微微皺眉,臉上顯出困惑之色。
巫琇面帶得色,道:“時候不早了,公子還是回去歇息吧。”
畢岸沉默片刻,冷冷道:“我會找到證據的。”
巫琇态度更加嚣張,冷笑道:“你不要拿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來誣陷我。什麽女孩兒被殺,你還是找到女孩兒的屍體再說吧。”
公蛎盤腿坐在陶墩上,正伸着脖子看他們一問一答,覺得兩人似乎各有各的道理,聽了這句話突然心頭大震,驚叫道:“屍骨!……我知道!那些女孩們的屍骨……”
畢岸和阿隼齊刷刷将目光投向了他。公蛎咽了一口水,語無倫次道:“流雲飛渡後園……隔壁的枯井裏……好多枯骨花,還有骸骨……”
巫琇狂叫道:“你胡說八道!”
公蛎激動道:“今晚這枯骨花,就是他告訴我流雲飛渡裏有,我偷偷進去找,發現不是流雲飛渡,而是她家後園隔壁,一個廢園子……”
巫琇梗着脖子,掙得繩子深深地勒進上臂中,咆哮道:“你這個不仁不義的小水蛇,血口噴人,你說有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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